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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蓦然回首

楼顶天台上,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李随安的眼前,他脑海中想起了那首熟悉的《梦中的婚礼》的旋律,回忆如潮水般涌动着。

在C市的小酒馆和老者喝完酒以后,李随安便回到了酒店。酒店大厅内,一首熟悉的钢琴曲传入了耳朵。是理查德那首《梦中的婚礼》。李随安回忆起家人离世的那几个夜晚,一直不能入睡,耳边伴随的,正是那首曲子。一时间,他百感交集,蓦然回首,看到一个美丽如同仙女般的人在演奏那首钢琴曲。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后来,他们相恋了。

有人说,人生最美好的事莫过于初恋,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是人鬼殊途。李随安的眼眶里早已经布满了泪水,此情此景,他想起了和那女子经常吟诵的易安的词,“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刚才小黑在暗中用分鬼符向女鬼掷去,女鬼被分鬼符击中,被迫逃离那女子的身体。李笑之没想到救人竟然如此顺利,当下手持金钱剑从暗中走出,他要亲自将女鬼的魂魄打散,让她永不超生。那女鬼看到走出来的李笑之,再次发出了阴冷的笑容。李笑之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直扑了过来。那女鬼的指甲有几尺长,且已经卷缩,她不停地向小黑挥舞着,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李笑之当即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金钱剑上,然后向女鬼刺去。只见一道红影闪过,李笑之的眼窝处已经留下了一道伤痕。原来女鬼刚才不但轻松闪过了小黑那一剑,还用手指将她抓伤。幸亏小黑那剑刺得也是极快,女鬼在躲避那一剑的同时向小黑抓去,所以方向有些偏离,否则眼珠都会被那女鬼扣下。小黑此时再也不敢怠慢。从怀中掏出所有驱鬼符,念动咒语,尽数向那女鬼掷去。女鬼挥动手臂,驱鬼符如雪片一般纷纷落下。

此时李随安也已从柱子后面走出,他喊了一声:“婕妤。”女鬼先是一怔,然后便回头望了他一眼。这一眼望去,人世间的一切美好似乎都尽收眼底。两人四目相对,互相凝望着对方,李随安多希望一生之中就在这凝望之中渡过。

此时,那女鬼,不,准确地说是傅婕妤的魂魄,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惨白的脸也恢复了血色,手指也恢复的如同常人一样。她已经恢复了自己最初的模样,一滴清泪突然从她的脸上滑落,化成了一粒珍珠,掉在了地上。傅婕妤转身飞走了,只留下李随安呆呆地站在一旁。他弯腰捡起了那一粒珍珠,几行热泪留了下来。

如果相爱是让人那么痛苦,那么当初就不该相遇,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灯火阑珊的夜晚,那个美妙的女子,那一曲《梦中的婚礼》。

李笑之走上前来,对李随安说道:“幸亏那个女鬼是你的旧相好,不然咱们俩今天非得葬在这不可。刚才那女鬼的怨气已被你所化解,她已经可以轮回投胎去了,你今天可是救了咱俩的命呀。对了,你跟那女鬼啥关系,你们咋认识的,咱俩认识那么长时间,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

李随安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先看看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此时此刻,李笑之才发现,地上还有一个被她附过身的女子。趁着月光,他俩才看清楚了那女子的长相。这是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庞,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她安静的躺在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楚楚动人。

李随安伸出手,用力掐了一下女子的人中,女子渐渐苏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地上,身边蹲着两个陌生男子,不顾刚被鬼附身后的虚弱,大声地叫了出来:“啊!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呀!”

其实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安静的夜晚,月光的照耀下,一个女子的叫喊声,竟能把这一切美好的氛围都破坏了。

李随安只能跟她解释,说是自己和同伴上自习晕倒了,醒来就躺在了这里,自己也只是刚醒而已。看女子的神情,似乎并不太相信,因为离天亮还有好一阵,自习室的门还紧锁着,仨人只能静坐在这月光满布天台,等待着天亮。

“喂喂喂,那个谁,你们俩想这一天,想了好久了吧。”

“什么?”笑之不解地问道。

“像你们这样的男生,肯定没有女朋友了,坐在我这样的大美女旁边,心里肯定爽坏了吧,我告诉你,你只能想想啊。不行,你想都不要想,从现在开始,咱俩要保持一米,啊,不,两米的距离。你们不要乱看呀,我跟你们俩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李随安和小黑这辈子有什么后悔的事的话,我估计他俩就是觉得自己手贱,救了这女的一命,没让她从楼上跳下去。

“我知道,像们你这样的年纪,血气方刚,谁让你俩长得不行,学习不行,家里条件也不行,不过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咱们以后出去,谁也不认识谁,你们就把这当一场梦吧。”

听了这一席话,二人均想这要是梦,真想这噩梦快点醒吧,长相如此清秀的女人,说起话来竟如此乖张,真不知道,她被鬼附了身以后,竟能还有如此精神。

“人这一辈子,谁都有走运的时候,你千万别把这一刻当永久呀。”

李随安再也忍不住了,他说道:“这位小姐,那个…”

“不要想知道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只是想说,你真的不累吗?”李随安终于说出来了。

终于等到了天亮,两人感到两世为人,他们准备下楼梯,这时,女子叫住了他们。

“那个谁,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呀。你看到本姑娘这么虚弱,还不帮一把。”

李随安无奈,只得走到了女人旁边,探出了半边身子,任凭女人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女人边走边说:“估计你这辈子都没想到能和我这样的美女离这么近吧。”

李随安真想把这女的扔到楼下。

下了楼,出了自习室的大门,李随安叹了一口气。

“好了,就走到这就好,你可不要幻想我会让你送我到女生宿舍,那里人可多着呢。”李随安终于忍无可忍,把女生一把推到了地上,大步向住宅区走去。

两人回到了家中,已经六点半了。李随安洗漱完毕,开始准备火锅。忽然,他发现,汀芷竟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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