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空白了一段时间以后,我在想要不要改成文科好了,之前班主任也建议我选文科,但是又回想到年级主任的轮番游说文科将来的局限性,我又不免动摇了。我趴在床上,就算我一再的安慰自己,心里还是很别扭,一边咒骂着欺骗我的司南一边嘲笑自己的愚蠢。我真想去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这样只会将我的自尊降低到极限换来的只会是司南的不屑一顾。人类真是一个矛盾综合体,我想着想着渐渐陷入了昏睡,我甚至希望就一直这样睡下去。就在我睡着的同时,也把答应过左易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醒来的时候一片黑暗就好像暗示我并没有睡多久,我想到的只有司南选了文科这件事,原本以为可以和他一个班的愿望破灭后,现在想起来心里难受极了,胃里也十分的不舒服。我本来想继续睡的时候,突然记忆一瞬间恢复了,我还答应左易要去和他吃饭呢,我猛的坐了起来找到充电器开机之后,果然有左易的好几个未接,我心里愧疚极了,打来未读短信,发现有左易发的“艾歌,你应该改名叫艾鸽,怎么玩失踪。”“艾歌你没事吧,手机怎么关机了?”我本想给他回的时候,看到了司南发来的,“无论你知道了什么,都是有原因的。”我看完之后,心里压抑不着的愤怒和不易察觉的窃喜,他会给我发这条短信是不是意味着他在照顾我的感受呢,还有,什么是有原因的呢,是不是他怕影响我学习,我完全意识不到现在的我有多神经兮兮,我没出息的幻想着的时候全然忘记之前是怎么咒骂司南的,也忘记之前说过的再动心就去死的自我诅咒。我拿着手机,傻笑了一会,给司南发了条,“我想知道什么原因。”发完又审视了一遍,这样会不会显得我比较理性呢。
给司南回完短信之后,我又在头疼该怎么给左易解释我的爽约,如果说睡着了是不是显得太不把他当回事了,我真怕给他发过去之后,他会杀过来找我理论好几天不止。但是不说这个理由我真的想不到还要说什么了,我拿着手机蹲在地上,正翻看着左易的短信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结果右手不小心滑到了拨打电话,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对面传来左易好像还没有睡醒的声音,“艾歌你没事吧,怎么手机关机了,而且还不在线,我以为你出啥事了呢,”我心里有些微微的感动,本来以为嘴这么毒的他会狠狠损我一顿结果却先关心我有没有事,我犹豫了一会之后,压低声音哑着嗓子给左易说“我在家呢我没事,手机没电了,你给我打电话那会我给睡着了,以后再给你解释。”左易沉默了一会之后,“你没事就好。”我急忙给左易道歉“那个,今天的事不好意思啊,明天我请你去煌尚里吃火锅。”电话那头左易奸笑着,“嘿嘿嘿,那这次可不许放我鸽子了,正好我也想吃火锅了,为了给你捧场,哥决定今天都不吃饭了。”我就知道这家伙本性不改,我又和左易瞎聊了几句之后就躺在床上看着嘉语给我发的消息,我不知道该回什么才能让她认为我很好。最后索性关了QQ在网上找了份理综卷子做了起来,虽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但是好多题还是只能做一半,我无比懊恼的关了电脑,闭着眼睛等着天亮。
大清早的我还没有睡醒就被嘉语的电话惊醒了,“艾歌醒醒,陪我去体育馆打会网球吧。”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答应她在半个小时以后出发,我急忙爬起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只能用两个字概括,粗糙。红肿的眼睛乱七八糟的头发和空洞的眼神,简直就像刚从奥斯维辛集中营里放出来的犹太人。我洗了把脸用水拍了拍头发,套了件短袖,从冰箱里拿了个面包就急匆匆的出门等公交。
到了体育馆的网球场,看到嘉语已经到了,正坐在一边扎头发呢,我悄悄的走了过去,“嘿!”嘉语肩膀抖了一下转过来就开始吼我,“你活过来了啊艾歌!”我拿起她的拍子,“还好啊,我告诉过你我没事的。”“你怎么没拿拍子啊?”我看着她一脸疑惑,“我没告诉过你我会打网球啊,我可是标准的体育无能。”嘉语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我高估你了,那你现在这坐一会吧。”说完嘉语甩着马尾就去和一个看起来和我们同龄的女生去了场地里,我在坐在椅子上啃我的面包。
说真的,嘉语人长得好看打起球来也是英姿飒爽,每次挥拍的时候都会让我想起来《网球王子》里的越前龙马,我一边想着龙马一边给嘉语加油,美好的时光总是会被打破这一点都不假,“叮,”的一声让我回到了现实,我打开未读短信,果不其然是司南的,“我不想说,而且也没有必要。”我心里既着急又气愤,噼里啪啦的点着屏幕,“那你就不要告诉我你是有原因的这种鬼话。”我想都没想就按了发送键,气得我直接把手机扔一边再也不想看它第二眼,算什么啊,这算什么啊,给我两颗蜜枣紧接着甩我一耳光,我呸!你丫的是不是就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非作歹了。我在心里恨恨的想着,使劲的大口咬着面包,因为没有水,噎得我直拍胸口,咳了好几声眼泪都咳出来了。嘉语看我一副狼狈眼,跑过来帮我拍着后背,“又没人和你抢,你看你,你们丐帮长老这周没给你们发小米粥啊。”我缓了一会听她这么说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但是一想到那条短信和身边的嘉语,我不知怎么的不受控制的大哭了起来,眼泪混着我嘴边的面包渣,我用手狠狠的擦着眼泪,“嘉语你说我是不是贱着了,为了一个司南我至于吗我。”嘉语什么都没说,坐在我身边帮我把被泪水沾湿的头发用皮筋扎了起来,原来我的头发已经长长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坐着,她没有回答我,我也没有再说话。等我情绪平静了不少的时候,嘉语对着我笑了笑,“要不要去吃冰淇淋呢?”我对刚才的表现有些尴尬,没有抬头看她,脸瞥向另一边,带着哭腔答到,“唔,好啊。”嘉语拍了拍我的头,“没事的,我就当你刚才是荷尔蒙失调了,”我看着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果然还是嘉语了解我啊。但是她的表情很奇怪,我摸了摸脸,“怎么了,这幅表情,我哭完之后有那么丑吗?”嘉语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有啦,你头发扎起来的样子,有点像以前一个同学。”我追问她,“谁啊,漂不漂亮。”嘉语鄙视的看着我,“好啦好啦,超级漂亮的,快走我好渴的。”
我收拾完东西,看到手机指示灯亮了,打开之后是司南的短信,“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出来,我当面给你解释。”我懵了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感觉之前的委屈又一次的被一扫而光。我追着嘉语挽着她的胳膊,走出了网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