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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谁都有自己的心事

爱神丘比特的箭,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找准了我的大脑才下的手。现在狼狈而又愚蠢的我和曾经那个活在自己世界里丰富而又充实的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现在的状态只能用一句泰戈尔的诗来安慰。“Lifehasbecomericherbylovethathasbeenlost。”翻译过来就是“生命因为失去爱情而更丰盛。”没错,曾经没有认识司南的那段时间,我过着完全以自己为中心的女王生活,以完成作业认真听课考个好成绩最后杀进复旦就是支撑我的全部目标,我在我的世界里喜怒哀乐情绪变化都是可以掌控的,我怡然自得因为我是自己的梦想。但是现在,我闭上眼睛,坐在天台的角落里,使劲将头埋在胳膊里。记得以前我给一个正在暗恋别人的人说过,得不到暗恋的人而产生的悲伤低落以及一系列负面情都是欲望和占有欲的本我得不到满足的表现,这是一种匪夷所思又让人很不屑一顾的感情。那个人是左易,而我当时以为他在暗恋赵园园。现在想起来,真是上帝在和我们开玩笑,原来用来指责别人的话居然全部验证在了自己身上,而且我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些负面情绪真的只是他是我喜欢的那个人而已,简单而又纯粹。

我幻想着周依瞳和司南的关系,幻想着周依瞳和赵园园的关系,幻想着周依瞳的样子,她的长相,她的性格。我开始羡慕起这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无论她拥有什么就从赵园园无比肯定的说辞中,我对她的羡慕就注定了不公平。正在我思维逐渐陷入死胡同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猛的回过神,嘉语好听的声音在我身后,“艾歌,你还好吧,赵园园刚才和我说你出事了。你..”我心里的委屈和愤闷还有积郁在心里太多的难过一瞬间都爆发了出来,我从小声的啜泣开始哭了起来。嘉语在一边用手轻轻抚着我的背什么也没有说,任我发泄着。等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嘉语也只是陪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嘉语,我这样是不是很丢人啊。”我小心翼翼的问她。嘉语帮我整理了一下被眼泪沾湿的鬓角,“你说呢?”我看着她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嘉语看我恢复了元气,叹了口气,“现在我们艾大小姐能不能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吗?”我的表情突然的僵硬起来,想必赵园园没有说清楚事态吧。我用宽大的校服袖子擦了擦眼泪,抬头望着她,“嘉语,你有没有一个喜欢的了极点,喜欢的连自己都忘记的人。”嘉语眼睛里的疑惑变得恍惚起来,她坐在我身后,我们相互的靠着,就像冬天里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兽。嘉语缓缓道出她的故事。

“艾歌,我有一个喜欢了好久好久的人,从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他了,他很有风度对我很好,我们两家是世交,他爸爸和我爸爸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所以我们从小关系就特别的好,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天天黏着他,去了他去的学校,他比我大两岁,我叫他哥哥,他长得很俊秀,以前读过一句诗‘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形容他真的很贴切,他总是牵着我甩开身后追他的女生,我们一起回家一起上学。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这就是永远。但是他却放弃了省重点来到了这里,我先开始不知道最后才听别人说,他喜欢的人是这所学校的音乐老师。”我安静的听着,但是还是想到了她说的音乐老师,不出意外就是那个美丽优雅有气质的女大学生了。“他喜欢大提琴,我也开始和他一样学起了大提琴,但是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乐器,讨厌它的笨重,讨厌它哀伤的声音,可是他喜欢。他去了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带着他对大提琴的梦想和以失败告终的暗恋,却留下了我。我想,他可能只是当我是妹妹吧。我努力的练习大提琴,我只想和他去一样的学校,我只想走着和他一样的路,看他看过的风景。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他喜欢到了丢了自己呢?”我听完沉默了许久,虽然她没有说故事里的他是谁,但我知道那个人是乔安。

时间就这么流淌着,我们心里的心事却是时间无法带走的,我转了过去,轻轻地抱了抱嘉语,此时我想说的其实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是话到嘴边我才清晰的感受到这句话的苍白无力。有些人,时间永远也带不走,就像嘉语的乔安,我的司南。想到司南,我心里又紧了紧,想到他初中和嘉语一个班,那么嘉语可能听说过周依瞳,鼓足勇气想问的时候,心里却悄悄的打起了退堂鼓,我知道这个答案无论是什么,都会让我失望透顶。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回到了教室,只知道我回到教室的时候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去面对残局。进教室之前,我在拐角处问了问嘉语,“嘉语,你看看我,眼睛是不会特别红,哭过的痕迹还不是特别明显。”嘉语扬了扬嘴角,“你说呢?”我近乎无语的看了看我们班的门,后悔和忐忑一起积郁心中,我本着大无畏精神向班里进发,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冷静沉着而又淡定的走了进去,天地良心,就算我现在有多少能让我心安理得的理由,我现在也能够清晰地听到我的心跳声。

我坐在我的座位上,左易不在,赵园园也不在,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里放松了不少,翻开一本练习册的时候悄悄的用余光撇了撇周围的同学,还好期末考试的临近让大家专注于复习而不去在意外界的事情。看着大家都在为了梦想而努力奋斗着,我竟然有一点点的格格不入。我有些紧张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边焦急的拿出上节课发的测试卷子,139的分数让我心里平静了不少,我专注的看着这些错了的题,还好都是一个类型的,多做做这方面的题掌握技巧就好了。我拿出参考书准备找几道这样的题练一练的时候,左易回来了,果然,带着赵园园一起回来的。我在心里暗暗嘲笑他的言不由衷继续做题。

左易敲了敲我的桌子,“出来一下。”我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了看他们两个,“没空。”空气中的火药味放佛一触即发,我甚至感觉得到这两个人毒辣的眼神。“你不想知道周依瞳是谁吗?”赵园园那让人厌恶的娃娃音说出了让我心颤的名字,我把手中的笔“啪”的放在桌子上,“你到底有完没完?”看到我的反应这么大,左易让赵园园先回去自习,我在心里呵呵几声,恨不得在这两个人身上插上火箭炮一块送回狼心狗肺星去。左易坐在座位上,呆呆的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也继续做起了练习题。我们之间的尴尬和误会已经到了无法填补的境地。

就在下自习的时候,赵园园传来一张纸条,“下课我在奶茶店等你,有事说。”我本来想直接扔掉,但是想到下午她说的那句,“你不想知道周依瞳是谁吗?”我还是转过身,对着看过来的她点了点头。

我心里的疑惑和紧张可能很快就要化作失望,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周依瞳,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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