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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李炎把脸扭到一边,张凡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心想“算了吧,都过去了。等你明白一切的时候,就是我能瞑目的时候,希望在另外一个世界,我不会等太久。”这时医生从外面进来了,“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转转吧。”

“好的,”李炎说完便扶着张凡走出了病房。暖风徐徐地吹在脸上。很温暖。树上片片落叶随风降落,远处有几个清洁工在那儿清扫街道。

“医生,真对不起,那天我太冲动了,请你见谅。”李炎十分抱歉地说。

医生笑了笑,“没有关系,我理解你当时的心情。现在看来好多了。”

“是呀。”李炎很轻松地吸了一口气。心想:“如果这一切我不面对,那有多好,没有妈妈的死别,没有爸爸的离弃,没有这一切的风风雨雨。”

“李医生,李医生,有个病人找你。”一个护士跑到他跟前。

“好的,我马上过去。”转过身对李炎说“下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件东西要给你。”说完匆匆地走了。

李炎望着他的背影,又转过身来看着张凡:“妈,走了这么久,你一定累了。我们到那边坐会吧。”

张凡对着他点了点头。他们就在一个大树下的长凳子上坐了下来。张凡望着树上的落叶,感伤地说。“你看,满地的落叶,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李炎,答应妈一个要求,好吗?”说着说着他感觉眼睛好沉重好沉重。

“好。”李炎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不敢抬头看她。

“妈走了之后,你要勇敢、坚强地生活下去。”

“好,我答应你。”李炎看着前方,眼泪在往下流。

“谢谢,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最宝贵的是什么,是生命。如果人生可以重新来过,我会放弃仇恨,放弃许许多多的计较,放弃……。”就这样张凡倒在了李炎的肩膀上。

“放弃爸爸,重新开始你的生活。”李炎含着泪接着说。

张凡笑着点了点头,“李炎,妈累了,想睡觉了。”就这样他睡了,永远都没有再醒来。

几天之后,李炎回到了学校,见到一切如旧,他回到了宿舍,看到一个人也没有,便靠着门站了一会儿,来到了自己的床前,收拾了一下床上的东西,他突然发现床上有一只纸鹤,心想:这一定是刘云的杰作。他拿起那只纸鹤,下面有一封信,他打开,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李炎,人生的路上,有雨天也有晴天,但总会雨过天晴,好朋友是一把雨伞,无论雨天还是晴天,会永远在你的身边。这只纸鹤是折给你的,愿你走出雨天,迎接你生命里的每一个日出。”

李炎含泪地笑了笑。“刘云,谢谢你。”

他走出了宿舍,来到了操场上,在那里走来走去,心情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李炎,李炎,等等我。”

李炎听到后面有人喊,便扭了一下头。“思盈,你怎么也在这里,不上课吗?”

“刚刚下课,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思盈追上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刚刚回来,”李炎把眼望向了远方。

李思盈看到李炎的红眼圈,心不禁隐隐作痛。“事情都办妥了?”

“嗯。曾经我以为妈妈永远都是那么的坚强,我曾经为他的坚强骄傲过,也恨过,可是我没有想到……”李炎感伤地说。“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留不住的,总是要割舍,对不对?”李思盈宽慰他说。

“叫我怎么割舍,记得小时候我想学骑马,妈妈就请了两天的假来陪我,也因此他失去了平生最喜欢的工作。”李炎说着说着心痛得没法呼吸。

“如果真的割舍不了,就把他刻进你的心里吧。”李思盈深情地看着他。

他望着李思盈的双眼,发现那里面有一种无法抗拒的东西,让他情不自禁地往下陷,李思盈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李炎,李炎,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李炎一下子惊醒了,扭了一下头,收起了自己慌乱的神情,“我刚刚才回来。”

江涵看了一下李思盈,“哇!好漂亮呀,要是做我女朋友就好了。”对着他笑了笑,李思盈尴尬地笑了笑,“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江涵诡异地笑了一下,“怎么样,没有打扰你们吧。”

“你呀。”李炎转了一下身,和他边走边聊。

“李炎,他是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长得挺漂亮的,如果不是,你就把他介绍给我吧,我保证会好好对他。”江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你呀,省省吧。看看你身边的女孩子,哪一个到最后不是伤心欲绝地离开的。”李炎故意说。

“不要总揭人家的伤疤嘛,不过这次我可是认真的,好朋友帮帮忙。好不好呀?”江涵一个劲地说。

“什么忙都可以,就这个不行。”李炎坚定地说。

“小气鬼,不帮就算了。”江涵生气地说,接着他又转了一个话题,“李炎,你离开的这几天,赵诗曼找过你,还有就是刘云,他说让你回来的时候,到他那边去一下。你那个梦中情人叫什么丽欣的,给你打了个电话。让你回来的时候去找一下他,他好像是商贸学院管理系的,具体什么在我的本子上记着,你回去的时候我给你。”

“好的,谢谢你。”李炎很感动地说。

“跟我客气什么?”江涵满不在乎地说,“大不了,你和你的梦中情人有了一定的结果的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吃饭就行了。”

“好的,一定。”他们刚好路过刘云的宿舍楼,李炎望了一下二楼,“对了,我得去看一下刘云。”

“好的,我先走了,你去吧。我得回去找一下笔记。”江涵说完便走开了。

李岗万念俱灰,他想哭哭不出来,他每天用酒灌醉着自己,他想一直这样醉下去,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可是总有清醒的时候,他来到卧室里,想到他和李灵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心就如同撕裂般难受,他拿起桌上的玻璃相框,狠狠地摔在对面的墙上,“谎言,全部都是谎言。”他走到墙边拿起一片碎玻璃,把它紧紧地握在手里,不一会儿,血便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滴在相片上。他疯狂似地冷笑着,泪须着脸颊流了下来。这时门铃响了,他起身开了门,见门外站着一个邮递员,“你是李岗吗?这是你的邮件。”

李岗接过邮件,回到屋里,轻轻地打开,一看是张凡的笔迹。

李岗: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对于以往的一切在此向你深深地倒谦。对不起,原谅我以往的所作所为给你造成的伤害。我在这里要说的是李炎,感谢你把他养这么大,你别怪他恨你,他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相信有一天等他明白所有真相的时候,他会理解你的。毕竟生不及养大,我理解你心里的苦,所以等他回头认你的时候,你要重新接受他哟。代替我尽下一代的义务,到时候你已经五十多了吧,有一个孙子跟着你叫爷爷,爷爷,到时候别忘了告诉他还有一个疼他爱他的奶奶在天上看着他,保佑着他。还有就是那只千千纸鹤,我想等李炎明白一切的时候,才把它还给你。那毕竟是你和李红之间的承诺。好了,就此搁笔吧,,说多了你又嫌我哆嗦了。最后祝福你能和李红能重新遇见。”爱你的张凡

李岗看完信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张凡所在的医院,可是还是晚了几天,望着张凡墓碑上的照片,犹如千万只的蚂蚁吞噬着他的心。那一夜他呆了整整一夜。

李炎来到了刘云的宿舍,敲了一下门,“李炎呀,来找刘云的吧,他刚刚出去了。不如你先进来等他一会儿吧。”王辉开了门,望着门外的李炎说。

“好的,谢谢你。”他来到了刘云的床铺前,看到刘云的书乱了,心想:这家伙一定是急急忙忙地跑出去的,说完便动手帮他把书整理好。就这样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见到刘云回来。他便下了楼,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什么时候回来的?”莫林很惊喜地问。

“刚到。”李炎说。

这时莫林好像看出了点什么,“刘云来过好几趟了,他放在你床上的东西,你看了没有?”

“噢,看了,他刚刚也来过吗?”李炎很紧张地问。

“没有了,是今天早上来的。把东西放下就走了。对了,这段日子,你有好几个电话,江涵那里有记录。”莫林接着说,“还有就是刚接到的通知,你今天晚上要到楼管会去开个会,该放假了。好像是布置什么工作。”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李炎说。

刘云回到宿舍,看到自己的书整整齐齐的,很是纳闷,心想:会是谁呢?不会是李炎回来了吧。对,一定是他

“刘云,一会儿班主任让你到他那儿去一下,说是有你的邮件什么的。记住要在晚上八点半去。”王辉一边说一边找书。

“好的。我记下了。”刘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谢谢你。”

刘云一溜烟地跑到李炎的宿舍,见门锁着便下了楼,一直要操场上走着走着,这时听到背后有人喊:

“刘云,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刘云笑了笑说:“该考试了,当然是复习了,你呢?事情都办好了。”

李炎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刘云担心的眼神,安慰他说“我没有事的,不用为我担心。要不要跟我回一下宿舍,我想和你说说话。”

刘云跟着李炎进了他的宿舍。刘云坐在床上,他随手拿起一个纸袋,“这是什么?刘云很惊奇地问。”

“是一个医生给我的,里面有我妈妈的遗物。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呢。”李炎沉重地说。

“呀,遭了,老师让我八点半去取我的邮件,我要走了,有时间再聊吧。”说完便匆忙地跑了出去。

李炎拿起那个纸袋子,心里沉甸甸的,他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妈,这是你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我会好好保存的。”说完又把他放回到了自己的柜子里。

李炎坐在床上,看着江涵给他的电话记录,孟丽欣三个字映入他的眼帘,他随手拿起电话,拔了那个号,听着电话的嘟嘟声,李炎的心紧张到了极点。“喂,你好,请问找谁?”电话那边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找孟丽欣,请问她在吗?”只见电话那边没反应,李炎准备挂电话的时候。

“我就是。请问你哪位?”

“李炎。”李炎很激动地说。

“我现在有点事,走不开。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晚自习之后,我们操场上见,好吗?”

“好的。”李炎说完挂了电话。

校园的夜是美丽的,在操场上一片漆黑,偶而有路灯照到的地方,今天晚上月亮格外的圆,照得操场如同白昼,李炎抬头看着月亮,心中不禁想起“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不是就是我现在的写照?”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刚才有点事耽误了。”孟丽欣站在他身后

李炎转过头来说:“没有关系,我也是刚到。走吧,不介意陪我转转吧。”

孟丽欣点了点头,:“好,走吧。”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知道吗?李炎,我看过你写的文章,”

李炎很惊喜地说:“是吗?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跟我说一下。”

孟丽欣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心想:这家伙挺帅的嘛,考虑一下做我的男朋友也不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好的,不过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生气哟。”

李炎心想:“如果一辈子能这样,那多好。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我,算了吧,他这么优秀,一定会有更好的男孩儿疼他,爱他。”孟丽欣抬头望着他,霎时间,,擦出爱的火花。李炎此时想到张凡的一句话“为了感情我放弃了一切,又得到了什么?”他心痛至极,扭了一下头。

“怎么会,我洗耳恭听,说吧。”

孟丽欣从沉醉中惊醒,尴尬地笑了笑,

“噢。你的文笔很不错,就是文章有点偏激,你所反应的都是那些不健康环境下成长出来的人生,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你应该尝试去写一些健康向上的东西,让人有一种对生活,对人生充满希望美好的感觉。我这里有一个专题,是写一个孤儿的,这是资料,要不要帮我出一个专题。”孟丽欣把手里拿的文件递到李炎面前。

李炎接过那份文件,随手翻了一下,“好的,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尽力的。你什么时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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