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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真亦幻梦醒酣战

食人怪物重新沉入水底,趁它饱食的机会,玄云御剑穿过暗河。一坡石阶,青色石板铺就,雕工精良云纹凸显。沿着石阶走上,面前一道石门紧闭。失望,竟然是一道结实的石门,没有路了。

玄云站在门前,想发力推开,奈何石门纹丝不动,只能悻悻而返。循着旧路往回走,终于出了孔洞,在水帘之后。御剑,飞出水帘。

然而完全未曾料到,眼前竟然正在打斗。

定睛看去,五个人身着黑色斗篷站在悬崖之边。而在半空中飞着一人一龙,不是别人正是大叔释离玉,身后那条龙是当日将他冰封的水龙。一人一龙对抗着悬崖边的五人。

远远的玄云御剑赶去,直喊道:“大叔!”

释离玉正仗着啸烟,忽而听到身后的喊声:“孤云!别过来!快走,将这里的情况禀告掌门,就说有贼入侵。”

不知情况的玄云赶紧御剑离去,那五人却站着不动也不拦他。其中一个小卒问老大道:“莫大哥,真的就这样放过那小子?”

老大往玄云看去,沉思片刻:“不必管他。今天我们要找的是水帘里面的东西。干!”

一声令下,除了老大站着不动。其余四人分别悬空,直面一人一龙。举爪,身上黑气大发。

释离玉执啸烟在手,喝到:“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敢到雪月峰闹事!”

老大道:“与你无关,挡我者死。不过若大叔识相点我还可以放过你。”

“哼,小子休要猖狂。看剑!”执剑在手,出剑。凭空一蹬,释离玉飞出,举剑齐平,直刺贼首。

老大站着不动,任他刺来。相反那四人黑气发作,血色双瞳睁开,一齐奔杀过来,直逼释离玉。

他不得不与那四人交战,放掉眼前的贼首转身扬剑与四人交锋。一挑四,仗着手中三尺之剑,轻灵若蛇,刚烈如虎。那四人挺身交战也只是打个平手。

但见四爪相逼,扬剑隔,化掌劈,飞腿旋,一一化解。释离玉大气都不喘一口。

那老大拍手叫道:“不愧是玄黄殿第一高手,释离玉释长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您老了,大不如前了。听说当年一人灭我十四精英,今天我且来试一试那传闻是不是真的!小心了,释长老!”伸手示意四个手下退后,不许出手。

这老大亲自出马,手一招三寸寒光现在臂上,一副银色利爪戴上。腿稍微一弯,蹬,如冲天之箭!眨眼之间扑倒释离玉跟前,直刺一道寒芒划过。

释离玉一惊,但他毕竟是久经打斗之人,随即便平静下来。横剑三寸宽的剑身挡住爪尖,左手化掌,撑在剑身一掌发力。灵力激荡,一道气波将那老大推出。身受反震之力,他也向后一推。

老大一笑:“这一掌还不错,还你一掌。”旋身,右手作掌,灵力汇聚,破。

掌风凌冽,释离玉不敢大意。也化出掌,两掌相接。

灵力碰撞,激荡,周遭平静水波被这两股灵力激发,从底下冒起数丈水柱,喷发,轰鸣不息。

灵力激昂,两人专心斗掌,拼的是耐力和爆发力。释离玉加大灵力推送,一掌,掌风巨涨,灵力突击。那老大也不示弱,被这一掌逼退一分,也加大灵力,一震,倒推一分将释离玉逼退。二人打得胶着难分难解。

且说玄云独自御剑往玄黄宫赶去,寻掌门师伯。

此刻的玄黄宫内,玄英在北首掌门位置上坐着。顿觉心神不宁,忽而转动椅子,墙上丝丝作响,一道暗门从墙壁上打开,玄英起身进入密室。随即暗门关上,椅子恢复原状,与平常无异。

暗室之内,摆设如同书房。书架上摆着几本古籍,文房四宝黯然立着。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乃是祖师画像,与祖师祠堂的那副有些不同。祖师帝台子的手牵着一个女孩。

突然,祖师画像泛着青光,一个半透明的青光灵体从画像中走出来,落地一看模样正是祖师帝台。

祖师显灵,玄英赶紧跪下:“祖师显灵不知有何吩咐?”

“玄英,比武大会还有多久?”

“禀祖师,还有九天。”

“九天?”帝台捋着胡须沉思。看着玄英问道:“只剩九天,变革之日就要来临了。玄云最近怎样?”

“他最近在用功练习功法。”

“很好。另外一件事办得如何了。”

“祖师放心,正在进行当中。”

“如此我就放心了。辛苦你了,玄英。”

“祖师大计玄英自当尽力!从来不苦。”

帝台微微一笑,化作青烟消散。

密室内又静了下来,玄英提笔在桌上写下一个“命”字,随后又画了两笔把字叉掉,打开暗门出去。

未坐多久听得御剑声响,玄云御剑直接冲到了门前,一脚掀开殿门,大声嚷嚷:“掌门师伯,救救大叔。”

“玄云?发生什么了!”

“雪月峰,快救救大叔!”

玄英听罢与玄云一道御剑直往雪月峰而去。

回到雪月峰,释离玉和那老大还在斗法。掌心相接花了不少灵力,释离玉虽有修行灵力却也所剩不多,额头冒着汗证明这一仗耗费之大,有些撑不过。

那老大也好不到哪去,斗篷之下也湿了汗,只不过被斗篷遮住没人看见罢了。老大先收手,强行一掌将两章分开,被这灵力一震当场就吐血,血倒流到喉咙不禁咳嗽数声。

释离玉被逼退施法稳住,在半空立稳,执剑喝到:“小子,还要再斗?”

老大做了个手势:“撤!”一声令下,所有人消失无踪。

终于将大敌逼退,在空中憋不住也喷血,脚下施法不稳,从半空中坠下。眼见得要落入无底深渊,水龙咆哮一声,迅速飞到他身下,将他驮在背上。沉吟一声后,水龙驮着他昂首一坠钻入水中,激起雪色水柱。

待玄英和玄云赶到之时,雪月峰如往常一样平静,什么事都没有。玄英问:“玄云,这里如此平静哪有打斗!莫非你是骗师伯的。”

玄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些许尴尬,望着悬崖,又望望瀑布:“奇怪,明明刚才还在比试。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玄英笑道:“看来你骗老夫,罚你这九天好好修炼,不许离开雪月峰半步!”

掌门惩罚也只有认了,玄云悻悻。两人御剑离开雪月峰。

悬崖之底,一汪水将底下淹没。水龙载着释离玉在深水之中徜徉。坐在水龙背上却呼吸自如,仿佛这水都是虚幻无踪一般。释离玉问道:“难道这里的水都是虚幻之物?”

水龙开口:“不错!全是我家主人施法所化,就为了防止外人打扰她。”

“你家主人?是谁?”

“莫非离玉大人已经不记得了?”水龙突然问道。

“你认识我?”释离玉震惊。

“等你见到我家主人你就会明白。”水龙驮着他继续在水中潜行。

不多时,眼前一道坎通向水上,沿着坎水龙爬去,跃出水面。一道洞穴,阴沉潮湿,洞内火把高照。释离玉跳下水龙的背,落到地上圆拱形的顶撑着洞穴,如此光滑的石壁除了火把台别无他物。水龙化作一个花白老头,跟在释离玉身边。

往洞穴里面走去,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点。前行一刻,一道石门大开。映入眼中的是六根石柱泛着黄色的气息,石柱之下是一道法阵,六芒星状缓缓旋转,流光如萤。

水龙喊道:“主人,他来了。”

法阵发动,六根柱子泛起黄色光芒,从六芒星中射出一条线,在六根柱子间来回反射,渐渐化出一个人形。

一瞬间时光回到过去,那是主人释离玉的记忆。草庐旁,悬崖边,泣剑掷地,浊酒入喉。主人靠在树边,沉湎在过去,哭与恨:“馨儿为何要牺牲自己救下我?没有你我活在这又有何意义!倒不如往冥府陪你!”

言罢,便往悬崖跳.

回到现在,释离玉惊愕,忍不住靠近法阵:“馨儿!”

“别过来,这法阵不容活人靠近,小心会伤了你。”的确是月馨儿。

“馨儿,那时我醒过来你便不见了,当年发生了何事?难道你用了回天之术!”

“离玉,往事不值得留恋。你因为我而耽搁了自己的大事。此番我从冥府回到这是为了提醒你。释离玉已死,你可以选择做他也可以选择作自己,但若要做他你得完成他未能完成的事,好好指引燕孤云去完成那件事。”

“你知道我不是主人?主人在冥府,你见过他了?”

“不,你家主人已经转世,难道你没感受到?”

“你是说燕孤云?他是主人转世?”

“也不完全,离玉在转世之时,留下一道心魂托我保管。燕孤云只拥有他的两魂七魄,所以尽早让燕孤云到冥府取回心魂,凑成完整的三魂七魄。然后寻回尘封的力量,应对‘终结之日’的到来。”

“终结之日?那是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离玉也是自尽到了冥府之后才得知这个计划,所以留下一道心魂,为了阻止这个计划他才选择转世成为燕孤云。你的使命是引导燕孤云寻回力量,这点千万别忘了。上次心魂突然返回人间是因为泣剑剑心的感召,结果差点毁了心魂,为了保证心魂安全我不得不将它锁在冥府。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水璃喜欢的是你的主人,而不是你。别因为这点小事而误了大事!切记!”

释离玉沉默不言。

月馨儿身上的黄光渐渐消失,法阵上的光亮也渐渐变淡:“我的使命已完成,必须回归冥府了。别忘了我说的!水龙,一起走罢,你也不该再存在世上了。”

水龙化成的老者一笑:“是,主人。”走进法阵,一瞬之间全身泛着金光一点点消散无踪。

没有再多的言语,六芒星光辉越来越弱,法阵失散。黄光渐渐消失,月馨儿和水龙最终化成一个点状黄光沉入阵眼,化作黄泉之中的一道魂魄。黄泉随之消失,六根石柱爆裂化为粉末,洞顶开始松动,巨石剥离穹顶,砸下将这一切掩埋。

释离玉站在原地见着这一切变故,忽而身后出现一个冒着黑气的孔洞,伴着强烈的吸附力,将毫无防备的释离玉吸入。

黑漆漆一片,瞬间感觉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睁眼光亮一片,自己正站在沉心亭,腰间的葫芦依然挂着。这一切恍如梦境,却又真实存在。我的主人?燕孤云!竟然是主人转世,不敢信却不得不信。解下腰间的葫芦灌了一口。

就在此时,睡不着的水璃也悄悄出来了,轻轻的从他身后走来,突然一把从后面将他拦住:“今晚怎么还不睡?”

却闻到了血腥之味,水璃道:“你流血了!”

释离玉顺势倒下,嘴角挂着血痕.

阴暗中,玄黄殿山脚下。

“殿下负伤了?谁人有如此实力?”

“无妨,似乎有实力不错的小丑,越来越有意思了。只剩九天了么?道长荣升掌门的那一天就快了,我要找的人你可有线索?”

“当然有,只等我坐上掌门之位,必定告知殿下。”

“我等着那一天,再会!”斗篷男化作黑烟消失无踪。

次日,天明。

玄云因掌门师伯的责罚只能在此勤加练习,还在疑惑大叔去哪了,勉强打着酱油静坐,实则胡思乱想一点用处都没有。

却说释离玉一早醒来,只觉胸口有些闷痛。出门见到玄月、玄星和玄玉在门口扇着火煎熬汤药。

释离玉有些愧疚:“麻烦三位了。”

玄月收着扇子笑道:“没事,师伯平安就好,不然师父又要发火了。”

“说什么呢!”水璃突然从背后走了过来。

玄月赶紧扇着火:“怎么还没好,玄星师妹你是不是柴加少了!”

玄星看着柴火:“是有些不够呢,玄玉你去抱些干柴。”

玄玉道:“怎么老是派我去?一起去吧。”

“走走走!”玄月丢下扇子,转身一惊,叫道:“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

水璃笑骂道:“三个丫头装模作样!”

玄星赔笑道:“师父,您慢慢聊,我们抱干柴去,就不打扰您了。”

一溜烟三个跑得无影无踪。

水璃笑着走了过来,凑到释离玉跟前:“如何,好些了么?”

释离玉笑不出来,见到水璃反而添了烦恼,想到昨日月馨儿的告诫。我始终不是主人,不能忘了身份。此刻他要远离水璃,不断提醒自己,我不是主人。淡淡道:“好些了,水璃师妹费心了。”

“哪有的事。没事便好。”

“我决定今天回雪月峰,再不踏足毓秀峰半步。”释离玉避开她的眼光,望着远方。

她一惊,转而一怨,低低哀伤:“还是要回去,留不住的始终留不住。你走吧。”也不留他,水璃挂着不快飘忽离去。

释离玉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也不去追赶,解下葫芦,求一醉。饮了三两口,往前走去,出了院门见到空地上玄云正坐着。

释离玉开口道:“主人!”

玄云一惊,又感到尴尬,摸着后脑勺苦笑道:“大叔?主人什么的就算了吧,还是孤云好听。”

“孤云,练得如何了?”

“还行,眼耳口鼻身都通了。”燕孤云有些沾沾自喜。

“还不够,时间不多只剩八天了。现在的你不过才到第二重--‘凡人之道’的下重,还差得远呢。”

燕孤云不服气:“这不就够了嘛,比武而已。”

“错,你在玄黄殿不过十五年,掌门玄英座下的两个弟子哪个不比你强,你如何能争这掌门之位!想来祖师的话不过是虚言,掌门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咦,掌门有什么心思?”

“罢了,你还不懂。好好安心修炼,其他的事别多想。尤其是你姐,我明确告诉你想都别想,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燕孤云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劈了过来,他只能呆呆在原地无法逃避,这是内心最惧怕的事情,不服不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

“你不过是年少冲动,根本不懂****,难道还要自欺欺人?梦醒了,燕孤云!”你们是不可能的!”释离玉淡淡,冷若冰霜,握着葫芦。

“哼!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明明是大叔自己得不到水璃师叔,却不许我去追求姐!”燕孤云怒道,敢于直接顶撞大叔。

举着的葫芦停在半空,释离玉喝道:“小子,你敢再说一遍!”

燕孤云气不打一出来,年少轻狂如今正在气头上,听着这一句,叫我不说我偏要说:“就是因为自己得不到水璃师叔,才不许我去找姐!”

葫芦掉地,“砰砰!”酒散着浓烈气息,流淌一地。释离玉沉着脸:“燕孤云,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大叔今天就教你!什么是实力!”一怒,施法、取过啸烟,剑在酒中划过,带着浓浓香味。

见到大叔要比试,燕孤云正无处发泄怒火!施法唤出泣剑!执剑对着释离玉:“大叔,你要教我正求之不得!来吧!证明你比我强!”

陷入情感漩涡的两个傻子各执其剑,战!

杀意浓,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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