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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仗打完了,”十天后,马丁对着镜子说。“可是还有第二仗,第三仗,一仗接着一仗打下去,直到永远,除非……”

他没有把话说完,就朝这龌龊的小屋里四下望了望,难过地把目光停在那一堆退稿上面,稿子仍在长信封里装着,堆在屋角地板上。他已经买不起邮票,没法把它们寄出去继续兜圈子了,就这样过了一星期,就攒了一大堆。明天还会收到一些退稿,下一天,下下一天,还会接连收到,直到它们全部绕回来。他再也无力把它们寄出去了。他欠了一个月的打字机租金,没法付清,手头的钱只够勉强付清已到期的本周伙食费,以及职业介绍所的手续费。

他坐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桌子,只见桌面上墨迹斑斑,他突然发现自己非常喜爱这张书桌。

“亲爱的老桌子,”他说,“我和你一块儿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怎么说你都是我忠实的好朋友。你从来不让我失望,从来不拿一张奖赏无能的退稿单搪塞我,从来不抱怨加班干活儿。”

他把胳膊支在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只觉喉头哽咽,真想大哭一场。这情景让他想起了第一次打架,当时他才六岁,满脸流着眼泪,挥拳乱打一气,和他打架的那个男孩比他大两岁,力气比他大,拳如雨下,打得他筋疲力尽。他见那一圈儿看热闹的孩子像一群小野人似地大声吼叫,这时他终于被打倒在地,扭着手脚,疼得直恶心,鼻孔里流着血,受伤的眼睛流着泪。

“可怜的毛孩子,”他喃喃道。“你如今败得一样惨。你被打成了肉酱。你一败涂地。”

第一次打架的情景依然萦绕在他眼前,他定睛细看,只见那情景渐渐消失,又形成后来好几次打架的情景。六个月以后,胖脸(就是那个男孩子)又揍了他一顿,可那次他把胖脸的眼睛打青了。那也够意思啦!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次次打架的经过,一场接着一场,他老是挨揍,胖脸老是趾高气扬。但是他从不逃跑。一想起这情景,他就来了劲。想当初,他总能挺过来,坚持到底。论打架,胖脸在那条街上堪称一霸,对马丁从来手下不留情。但他挺住了!哪次打架都挺住了!眼前场景一转,他又看到了一条小巷,两边是七扭八歪的破房屋。小巷的一头堵着一座砖砌的平房,里面传出印刷机节奏铿锵的隆隆声,印出第一版《探询报》。他当时十一岁,胖脸十三岁,两人都上街卖《探询报》。他们就是为了取报才到那里去的。不用问,胖脸又来挑衅了,于是两人又打了起来,不过,这次打得不分胜负,因为到差一刻四点的时候,印刷所的大门开了,一群孩子就蜂涌而入,折叠他们的报纸去了。

“看我明天宰了你。”他听见胖脸在诅咒,接着,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刚才他竭力忍住了眼泪,所以这会儿声音打着颤,尖利得刺耳,答应明天一定到场奉陪。

第二天,他又去了那里,为了争取先到,他一下学就匆匆赶到了那儿,比胖脸早到了两分钟。其他孩子们说他打得不错,给他出了不少主意,指出他的缺点,还对他说,只要按他们说的去做,保管能打赢。这群孩子给他出了主意后,又去给胖脸出主意。他们多喜欢看打架啊!他中断了回忆,羡慕起这群孩子来了,羡慕他们看上了他和胖脸表演的这场好戏。接着,战斗开始了,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一直打了半个钟头,直到印刷所开了大门才休战。

他在回忆中凝视着自己小时候的幻影,那时,天天一下学就匆匆赶到《探询报》馆那条小巷。他走路不快,因为老打架,弄得关节僵硬,走起来一瘸一拐。胳膊上从手腕到肘关节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是打架时抵挡对方的拳头才弄成那样的,有几处被打破的地方都化了脓。脑袋、胳膊和肩膀都在疼,小小的腰杆也发痛——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脑袋发沉,晕晕乎乎。在学校里,他不和大家一块玩,也不用功念书。整天一动不动地坐在课桌旁,他觉得很无聊。自从跟人打起架来以后,他觉得好像已经过去好几百年,以后的日子也是一场噩梦,每天必须打一次架,没完没了地打下去。他常暗自琢磨,胖脸怎么就老打不垮?要是能把他打垮的话,他,马丁,就能摆脱苦恼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打算停止反抗,让胖脸把自己打垮。

于是他一瘸一拐地来到了报馆巷,虽然身心交瘁,但学会了忍耐,敢于面对他的死敌胖脸,其实胖脸也和马丁一样沮丧,他本来也想打退堂鼓,就是因为有那群报童看热闹,他才觉得不能丢面子,虽然保住面子是件痛苦的事。一天下午,双方在开战前订了几条规则:不许上脚,不许打肚子,倒下去就不许再打。按照这些规则,两人又打了起来,都恨不得玩命打倒对方。打了二十分钟以后,胖脸气喘吁吁,晕头晕脑,主动提出不分胜负,暂时停战。马丁此刻脑袋枕在胳膊上,心惊肉跳地回想着自己在多年前那个下午那一时刻的情景,当时他头昏脑涨,喘着粗气,裂开的嘴唇上鲜血直冒,流到嘴里,滚下喉头,噎得他喘不上气来,但他摇摇晃晁地朝胖脸走过去,吐了一口鲜血,这才讲出话来,叫嚷着说他绝不住手,你胖脸不想打的话,可以认输。可是胖脸不肯认输,于是两人又接着打下去。

一天接一天,天天都如此,每天下午总要打一架。每次伸拳动胳膊开打的时候,胳膊总是疼得厉害,开头几拳,不管是打了对方的,还是对方打来的,都让他疼得钻心;再往后感觉就麻木了,他就胡打一气,仿佛做梦一样,但见胖脸那五官巨大的相貌和那双冒火的野兽般的眼睛不停地晃悠摆动。他把全部精神都用来对付这张脸,其他一切都统统不顾,只感到天旋地转,周围仿佛空无一物。此刻,世界上一切都不复存在,只剩了那张脸,但他绝不住手,绝不罢休,除非用自己血淋淋的拳头把那张脸打成肉酱,或者让属于那张脸的血淋淋的拳头把自己打成肉酱。只有到那时,他才会罢休,但是现在叫他住手——叫他,马丁,住手——那可绝对不行。

终于有一天,他一瘸一拐地来到报馆巷的时候,却不见了胖脸的踪影。这天胖脸到底没有来。那群孩子都来祝贺他,说他打败了胖脸。可是马丁并不满意,觉得自己没有打败胖脸,胖脸也没有打败自己。问题并没有解决。后来他们才知道,就在那天,胖脸的父亲突然死了。

马丁在回忆中跳过了许多年,眼前又换成了在剧院顶层楼座看戏的那个晚上的情景。那时他十七岁,才从海上归来。正看得高兴,突然有人吵闹起来。有个家伙在欺负人,马丁一见这等事,便挺身上前打抱不平,不料迎面撞见了胖脸那双火辣辣的眼睛。

“等看完戏老子再来收拾你。”他的死对头恶狠狠地说。

马丁点了点头。只见顶层保镖正朝闹事地点走来。

“最后一幕一演完,我就在外面等你。”马丁小声对胖脸说,一面全神贯注地看着舞台上的木屐舞表演。

保镖朝他瞟了一眼,转身走了。

“有帮手吗?”等那一幕演完的时候马丁问胖脸。

“当然。”

“那好,我也去叫几个弟兄来。”马丁说。

他趁幕间休息的时候叫来了几个帮手——三个他认识的制钉厂工人,一个火车司炉工,六个无赖汉,还有五六个十八马路和市场街一带的流氓。

散场后,两帮人马沿着马路两边悄悄朝前走去。来到一个没人的街角,他们便停下来协商战斗地点。

“到八马路大桥去,”胖脸那帮人里的一个红头发家伙说。“你们可以在桥中间电灯底下打,不管警察从哪边来,我们都可以从另一边开溜。”

“我同意。”马丁和自己人里的几个为首的商量过后,回答说。

八马路大桥横跨在圣安东尼奥河口的一个河湾上,有三个街区那么长。桥中间和两头都有电灯照明。警察走过两头电灯下面,他们一眼就能看见。在这个地点打架很安全。马丁眼前出现了当时的战斗场面:两帮人一个个凶神恶煞,脸色铁青,立场鲜明地站在各自一边,为各自的勇士做后盾。他和胖脸脱掉上衣,赤膊上阵。不远处,安排了两个人望风,他们的任务是盯着大桥两头亮着灯的地方。一个无赖汉替马丁拿着外衣、衬衫和帽子,万一有警察来干涉,可以抽身溜掉,把衣物带到安全的地方。马丁跨进了场地中央,面对着胖脸,举起手来警告对方:

“这次可不能临阵脱逃,明白吗?只能厮打,不许认输。这次打完,咱俩的旧仇就算了结了,因此必须打到底。明白吗?咱俩要有一个被打得爬不起来才行。”

胖脸想表示反对——马丁能看得出来——但是胖脸在两伙人面前不得不考虑自己那已经很难保住的面子。

“哼,来吧,”他回答道。“别他妈尽说废话,爷儿们奉陪到底。”

接着,两人便扑向对方,厮打起来,就像两头小公牛,生龙活虎,赤手空拳,满腔仇恨,恨不能把对手撕成碎片。人类在几千年的痛苦历程中所获得的文明程度,在这里完全丧失殆尽。眼前惟见一片电灯的光亮,那是人类冒险历程的一块里程碑。马丁和胖脸简直无异于两个石器时代随地蹲坐栖居树梢的原始人。他们在深渊中的泥潭里越陷越深,退回到生命原初的蒙昧混沌时期,像原子和太空星尘一样盲目地像化学反应似的折腾着,互相冲撞、分离,再冲撞,直到永远。

“天哪!我们当时真是野兽——野蛮的畜生!”马丁回忆着那次打架场面,不禁喃喃地说出了声。凭着他无比锐利的眼光,这幕情景就像从活动电影放映机中看到的一样。他既是旁观者,又是参与者。好几个月的文化教养使他对这番情景感到不寒而栗。接着,眼前的现实从他意识中消失,过去的幽灵又附上了他的身,他又成了那个刚从海上归来的马丁·伊德,正在八马路大桥上跟胖脸打架斗殴。他苦苦鏖战,流汗流血,每当自己的一双赤拳击中了对方,他总是十分得意。

他俩是一对孪生的仇恨旋风,凶神恶煞地绕着对方打转。过了一会儿,两帮敌人变得鸦雀无声。他们从来没有目睹过如此凶残的打斗场面,都给惊呆了。两名斗士比他们都凶狠。两人年轻健康的锐气渐渐消耗殆尽,于是打得越来越小心谨慎了。两人谁也没有取得什么进展。“这一架真是难决胜负。”马丁听见有人说。接着,他虚晃一招,马上左右开弓,却遭到了死命反击,觉得自己的腮帮子好像裂开露出了骨头,赤手空拳是不会把他打成这样的。他听见有人看见这伤口吃惊地咕哝起来,同时感到自己满脸在流血。不过他什么也没有流露出来。他格外警惕,因为他知道这种人是多么的诡计多端无耻下流。他一面观察,一面等待时机。忽然,他假装疯狂地扑了过去,却在半道儿上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金属的闪光。

“举起手来!”他厉声喝道。“你带着黄铜指节套,你用这东西打我!”

两帮人一起涌上前来,咆哮吼叫,乱成一团。眼看一场混战就要爆发,那样他复仇的机会就泡了汤。他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都给我让开!”他嘶哑着嗓门怒吼道。“明白吗?我说,你们听明白了吗?”

大家从他身旁向后退去。他们都是一群野兽,但他是野兽之王,是一头叫人心惊胆战的怪物,雄视着他们,统治着他们。

“这架由我来打,不用你们插手,把指节套交出来。”

胖脸清醒过来,有点儿发慌,交出了犯规的凶器。

“是你递给他的,你这躲在背后的鬼头鬼脑的红发鬼,”马丁一面说,一面就把那指节套一把扔到了河里。“我早看见你干的这好事了,我还以为你在搞什么鬼。要是你再敢这么干,我不揍死你才怪。明白吗?”

他们接着打下去,直打到筋疲力尽仍不住手,双方都累到了一种难以想像的地步。那帮围观助阵的野兽满足了他们那血腥的欲望,却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这才公平地上前劝他俩住手。胖脸看样子随时都会倒在地上死去,或者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死去,活像一头面目可憎的怪物,被打的鼻青脸肿,一点儿也不像胖脸原来的样子了。他这时拿不定主意,犹豫起来,马丁却忽然扑了上去,连连出拳,一顿猛揍。

然后,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胖脸眼看招架不住了,这时,在一阵拳来拳往的混乱中,只听啪的一声,马丁的右臂垂了下来。骨头断了。每个人都听见了,都明白出了什么事。胖脸也明白,就乘对方处在这种极其危急的时刻,猛虎似的扑了过来,一拳一拳地猛击马丁。马丁那帮人冲上前去干预,马丁被这一阵老拳打得晕头晕脑,却还不住地咒骂,不许他们上来,而他却呜咽呻吟,万分绝望。

他继续搏击,只用一只左手顽强地打着,脑袋迷迷糊糊。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那帮人惊恐的咕哝声,其中有个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可不是打架啦,伙计们。这简直是谋杀,我们得让他们住手。”

但是,谁都没有上前制止,马丁很高兴,继续用一只手打个不停,接连猛击面前那个血淋淋的东西,那不是一张脸,而是一个恐怖的东西,是一个晃晃悠悠、形状可怕、咕咕哝哝、不可名状的东西,这东西始终在眼前摆动,怎么也不肯离去。他还是打个不停,但出拳越来越慢了,最后的一点力气用光了,仿佛过了几百年甚至无限长的时间,他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那个不可名状的东西倒了下去,慢慢地倒在粗糙的桥面上了。转眼间,他便站到了那东西的上面,两腿站不稳当,身体摇摇晃晃,手在空中乱抓,想支撑住自己,嘴里用一种连他自己也辨别不出的声音说道:

“你挨够了没有?我说,你挨够了没有?”

他一直说个不停,一遍又一遍地说——又是质问,又是请求,又是恐吓,就是要问个明白,看他挨够了没有——这时,他感觉到他那帮人在拍他的背,想给他穿上外衣。然后,只觉眼前一黑,他就失去了知觉。

桌上的闹钟滴嗒滴嗒地响个不停,可是马丁·伊德的脑袋依旧枕在胳膊上,没有听见这响声。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想。他那么着迷地回忆着过去,以至于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就像他当年在八马路上昏过去不省人事一样。整整过去了一分钟,眼前还是一团漆黑,脑子里也是一团漆黑。接着,仿佛死人复活一样,他猛地跳了起来,眼睛里燃烧着火焰,脸上流淌着汗水,张开嘴巴大声叫道:

“我打败了你,胖脸!花了我十一年的工夫,可我打败了你!”

他两膝打颤,头晕脑涨,摇摇晃晃走到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上。往事仍然盘踞在脑中,挥之不去。他朝屋里环视一周,感到迷惑而惊奇,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一眼看见了屋角那堆手稿,这才明白过来。于是,记忆的车轮朝前滚了四个年头,他才意识到了眼前的现实,意识到了他看过的那些书,意识到了他从书本里发现的那个世界,意识到了他的梦想与雄心,意识到了他爱着一个皮肤白皙、精灵一样的姑娘,这个姑娘生性敏感,娇生惯养,玲珑轻盈,刚才他回忆起来的那幕情景,只消让她看上一眼——看一眼他经历过的那种污七八糟的生活——她准会给吓个半死。

他站起身来,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

“这么说,你从泥潭里爬了起来,马丁·伊德,”他庄严地说。“你在一片辉煌的光芒里擦亮眼睛,把肩膀探进星空,像一切生命所经历的一样,摆脱‘野蛮残暴的兽性’,从一切强大的力量中夺取最高尚的命运。”

他越发仔细地打量着自己,不觉笑了起来。

“有点儿疯狂,有点儿滑稽,是吗?”他问自己。“嗨,别在意。你打败了胖脸,你照样也能打败那些编辑,哪怕花上两个十一年也在所不惜。你不能就此罢手,你必须继续走下去。必须干到底,你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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