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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问罪

弱水三千,琴音袅袅。

太罗古立在琴箕三步之外:“小姐,你那天回来,船琴的琴弦全都断了。为何还要一直弹这个古筝?就好像用琴等待着什么人似的。”

琴箕听到了风声:“我等的人来了。太罗古,你先下去吧。”

“是。”太罗古应声下去。

“指掀涛澜天下惊,抚筝百载,清绝吾命。挑弦一曲谁来听,昂首万里,江山无人。”御清绝双足踏上湖岸,气势逼人。

“神琴主人,你终于来了。”

御清绝随即坐下,古琴应指出现:“我为瑶琴四调问罪而来。”

“要不是瑶琴四调各自心中存在着魔障,怎么会受我的曲子影响。”

“杀人逞凶,还如此大放厥词。当诛。”御清绝一句当诛,一道气劲扫出,斜飞打在高山之巅。两座高耸入云的山顶,被生生削去,碎石崩然散落。

“赦天琴箕,恭候伏羲神天响已久。”琴箕手搭在琴弦之上,反转手心,做出一个请的意思。

“败你,何须伏羲神天响。”

“哦?那就不用多说了。琴上分高下吧。”

***

紫宙晶渊,钜王高坐在宝座之上。

煅云衣嗅出一丝香味,不敢确定:“香味?”

“终于连你也来了。”钜王话虽如此,却十分淡定。

“帝君,请让我们先行禀报。”

君海棠急急进来,不顾钜王门中弟子的阻拦:“神钜,好久不见了。”

小弟子尴尬道:“钜王,帝君她……我们……”

钜王并不责备:“丝行子,你先下去吧。传令下去,日后帝君来访,不必拦住禀报。”

被唤作丝行子的弟子道了一句:“是。”便下去了。

君海棠上前一步,担心道:“神钜你的双手?这是怎么回事?”

钜王苦笑一声:“哈!说来话长,算是我识人不清吧。”

“可有办法恢复?”

“已经着手进行,不必担心。”

“嗯。依你的个性,想必已经有了适当的安排。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千万别忘了你还有我。”

“现今的局势紊乱,看到你安好,又能得到你的支持,令人安心不少。”

“唉——”君海棠长叹一声,“现在的局势。赤命与阎王几乎已经将苦境全面征服了。但接下来所面临的,恐怕就是咱们六王之间的问题了。”

钜王自然知道,阎王他们打下了苦境,哪里还需要什么盟友。“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同样并列六王,但彼此的势力之间,仍有大小差别。赤王,阎王野心最强。他们打下苦境之后,下一步,也许便就是先从咱们身上下手了。”

“听闻日前,阎王已经跟燹王决裂。凭他们深厚的交情,竟然也会走上这一步,只怕,这也将是六王关系崩毁的第一步。”

“燹王的实力最强。但他仁厚重义,只怕终究不敌阎王的心狠手辣。”

君海棠也是这么认为的,除掉实力最强的燹王之后:“那接下来,只剩你、我,还有亨王了。”

“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双臂。只能任人宰割。想必将会成为第一个遭人觊觎的目标。”

“但是我相信,你的双手一定能及时恢复,重振紫宙钜威。”

“哈!”但愿如此吧!钜王不敢断言一定能来得及,毕竟:“紫宙所以能维持,全靠神器的价值。威力再大的神器,也需要强手操持,才能有所发挥。”

“哎!说到这神器啊!有件事倒显得钜王你,太不够意思了。”

“哈哈!海棠,你又要旧事重提了吗?”

“是啊!当年你将你的得意之作,孕元剑种,一颗归给燹王,一颗归给亨王。但身为你挚交好友的我,却是……唉……”海棠低头,很是伤心,“就连那仅剩的最后一颗剑种,也与我无缘啊!”

“嗳?紫衍神钜为他人铸造兵器,向来都是看对象为他量身打造。剑种适合燹王与亨王,却未必适合你。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亲自打造一件,最适合你的神兵利器。”

君海棠一转身,像是一个要不到东西在大人面前撒娇的孩子:“这句话,我都不知道已经听你说了多久了。”

“放心吧!等我双臂恢复,马上为你动工。”

“嗯。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到时候,可不能抵赖。”海棠一笑,神魂倾倒。

“我纵使有天大的本领,也不敢欺骗你君海棠啊!”

“哏。那我,也只好再相信你一次了。”

***

琴界巅峰际会,两名不同的极端,绝艺拼斗,所奏皆是不容于世的至音绝响。

心弦动神曲,周围同受撼动。

一声琴拨,两奏战端开启,赦天琴箕指挑宫声飞杀调,绝顶之势逼向御清绝。

曲声往来回旋,绝音迭迭,两人暗自赞叹对手能力。

“清绝五调,返虚——入浑。”御清绝浩气一敛,改弦扣商声,一撮羽声飞龙吟。

琴箕见状,不遑多让,准备使出阎王初更响。

就在琴斗越装激烈之时,天外一道琴声荡波,幽幽穿透弱水三千,随即声波半空交会,激荡出万点火星。

“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素还真面向弱水主人。

御清绝不知道来者何意:“素还真?此仇难解,你不该坏了此战。或者,你想联合琴箕,与我决战。”

“素某没有敌意,请不要误会。改天,我会亲自到凌烟阁,向阁下亲自赔罪。”

“不用了。琴箕,五天以后,在八岳峰尖。到时候,我要会一会你的阎王三更响。”说完,御清绝拂袖离去。

“你不是帮我,而是帮了他。因为,只要阎王三更响一出,他必败无疑。”琴箕收了船琴,很不高兴。

“御清绝的琴艺十分了得。你们两个人的琴斗到了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

“能够这么了解御清绝,说话又这么有条理,跟上次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看样子,你的脑伤,已经痊愈了。”

“你知道我脑伤的事?看来你接近我的目的,并不单纯。”

此时,齐天变气喘吁吁的拖着四病船琴到了弱水三千:“终于到了。”

“是……”再度见到尘封的伤琴,赦天琴箕哽咽难言。弦上情思几多年,原来不曾舍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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