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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见完秦彪去踢场

却说龙飞、石成和小莲别过秦彪之后就向“江湖街”走去。

“江湖街”其实是民间的叫法,官府名曰:“民乐街”,民间既称之“江湖街”是叫顺口叫习惯了,这名称也就约定俗成了。前文说过,江湖街好似七色染缸,是中州城内重要的街道之一,乃东西南北商贾闲游之地,三教九流聚积之所,江湖艺人游艺宝盆,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贫民区亦多在江湖街四周遍布。街道尽头不远处,则是当时的富人区。只因江湖街周边的旅馆便宜,所以龙飞、石成和小莲三人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后来为了更省钱,便租赁了一处闲宅住下。

这个闲宅主人在外地做生意,所以房子一直空着。老宅是由一个叫昌子旺的老人看管。这个老头儿据说是主人的世伯。走进老宅,看宅子派头十足,雕梁画栋,像是有钱人家;既是富户,定不差钱。因此龙飞、石成和小莲去看时,感觉老头虽然不是那种太过计较的人,但总是感觉有点怪,为什么,却说不上来。小莲问:“这房子一月要多少钱呀?”老人说:“三吊钱!”小莲想再搞价,龙飞觉得不贵,就拉了拉小莲,说:“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容易!再说了,现在钱有点虚,钱也不当钱花!另外,房子条件也不错”况且龙飞觉得三人住两间也不算贵,房内一切设备具全。无奈小莲作为女人天生就是会过日子的料,还递笑脸后开口说道:“大爷!能不能再便宜点?”

昌子旺老人不递腔。等一会儿,用沧桑低沉的声音说:“你们三个谁是主!?谁拿事儿?——同意的话给你钥匙!”

龙飞上前搭腔说话叫了一声大爷,交了订金。一直低头的老人这才抬头看了龙飞一眼。然后从怀里抖抖擞擞,颤颤巍巍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了龙飞,也没多余的话;然后领他们细细看过房子,交待了一些应该注意的事宜,最后就走开了。昌子旺老人不在此居住,自己有房,就在这老宅不远处。

旭日东升,老城生辉。万道霞光照在那些青砖灰瓦的房顶之上,又透过那些破烂不堪的民居,给困苦的普通民众带来一些渺茫的希望,更给人们在残喘的悲苦生活中带来一丝丝温暖。清末社会动荡不安,已走入暮年。清末的社会“变法”和“洋务运动”虽未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亦未能改良这个社会,但在社会生活中,毕竟给城市的人们带来了一些变化,比如人们有了“洋火”(火柴)所以才不再用“打火石”生火;有了“洋油”而不再用“蓖麻油”或者植物油点灯。这种变化还出现在生活的许多方面……

龙飞他们大清早刚从寓所出来,向江湖街走去时,就听到街上就有人叫着:

“卖豆腐哟!——卖豆腐!”前声长,后音短促有力!

“卖——‘洋油’!”

“卖‘洋火’啰!——卖‘洋火’!”

“戗刀、磨剪子!磨菜、刀——!”声音抑扬顿挫!紧接着又很连贯地叫一句:“戗刀磨剪子,磨菜刀!”……

龙飞、小莲和石成信步走到江湖街,正走间,看到前面有人围了一圈,便走上前去凑热闹。

此时只见有两个人站在圈内;一人在一旁站着,另外一个人用右手抓一把白色粉末,手在空中抖动,粉末自指缝中一点点漏出;粉末撒落在地上,人家惊奇地发现,地上出现了两行漂亮有力的繁楷大字:“行走江湖”,“济世扶难”。大家立即鼓起掌来!

此时,写字的这个人退下,一直站在一旁的另外一个伙计上了场。只见此人扁嘴龅牙,面容粗暴,长得粗壮结实。

“龅牙”站立场内,抱拳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看了半天,刚才有人问:‘这是干啥哩?’我们兄弟二人,来到贵地,一不偷,二不抢,我们是给大家送‘福气’来了!有人会问送啥福哩?送啥福!且听我慢慢道来!我的祖爷爷,以前得过一种病。就是四肢酸麻腰酸腿疼!后来上山遇一白胡子老神仙,给了一药方儿,按药方儿制成‘神仙一帖灵膏药’,一张药贴下去。三十多年的病就好了!因北治好病后,神仙又来了,并且对他说:‘你的病已经治好,现在给你这神灵药方。去人间治好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病人,你的病方能根除,且能惠及后人千秋万代!’现在还差一百个名额就完成了祖爷爷的洪愿。所以今天发给大家这神奇药物,不收大家一分一毫,只为治病救人,完成祖爷爷洪愿。不收钱,不过现在有没有哪位愿意先来试试?真的不收一分钱!”人家都站着不动。又等了一会儿,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说:“我膀子疼,能不能治?”只见此人走出人群,耷拉着胳膊,痛得呲牙咧嘴!

“能治!能治!”

龅牙就拿出一张膏药给他帖上。这人只说疼。

“一会儿不疼了!”

过了一会,龅牙说:“你现在抬胳膊试试。”那人抬胳膊上下左右甩动。惊喜万分:“咦,真是神了哎!真的不疼了!以前疼起来,手都抬不起来。这几天也是疼得抬不起手臂哩!——你要多少钱?”

“我说过不要钱!”

“你骗人的吧?这么好的东西你不要钱?”

“真不要钱!——不过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的话,随便给两茶饭钱!”

那人想了想,就掏出了十两银子一边递过去一边说:“为了我这病,已经花了几百两银子了。这真能治好我的病我愿意再买一些。”

“钱我不要,多买不行,今天就带几十张膏药,你要是多买了,别人岂不是没有了!”那人听了就苦苦哀求说:“我家中有一老父亲,害腿疼病多年,我再要几张是给老父亲治病的!”

于是跑江湖的说:“看在你一片孝心和一片诚意的份儿上,就再送你一张!”

求药的人说:“谢谢了!我给你钱!”说完又把钱递了过去。

“那我接了?”

“嗯!”

“我真接了拿走了?”于是跑江湖的就把钱接过去了。

石成这时对龙飞和小莲说:“他说过不要钱的,还接!”

小莲说:“就是!这不是骗人吗?”

龙飞说:“等一会儿他会把钱退回去。”

“你怎么知道?”

“你们看着吧!”

龙飞刚说完这句话。跑江湖的就对那个递钱的人说:“买针不买针,试试你的心!——这钱退给你!”就把钱又退了回去。

接着,龅牙说:“现在免费发放二十张,有要的举手!”全场人几乎都把手举了起来。

龅牙装模作样数了数,就一个个发放。最后说:“要是向你们要个茶钱愿不愿意呀?”

众人异口同声说:“愿意!”他就一个个要钱,都大多数都掏了。

“这次我要拿走了!你们愿意吗?”

众人同意。“我真拿走了?”

众人说“拿走吧!”之后却又把钱退回去了。

就这样收了钱退回,退罢又收上来,最后还是把钱全退了回去;反反复复做了好几遍。接着龅牙又说:“还有更好的东西要发放!有谁要?”众人都又举起手来。

龅牙又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走南闯北,来到贵地,正好走到你家门前,口渴了,向你们讨碗水喝,你们愿吗?”

“愿意!——”众口一词。

“我饿了,向你要个钱买碗面条买碗米饭,你们愿意吗?”

“愿意!——”

“买针不买针试试你们的心!——你愿意吗?”他问其中一人。

“愿意!”这人把钱给了龅牙。

“你呢!愿意吗”

“愿意!”又把钱拿出来给了他。

“还有你!愿意吗?”

“愿意!”

……

就这样,众人一个个都把钱给了龅牙。

“我拿走了!你们愿意吗?”

“愿意!”

“我真拿走了?”众人同意。

于是,龅牙和他的同伙收拾东西打算走。人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江湖骗子走远了吗?如若不是龙飞在场,他们真的就走了。而众人也不会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这时,有一个人说了一句:“上当了!”人们才恍然大悟!此时,有一个人突然哭了起来!龙飞、小莲和石成看时,却见这人文质彬彬,秀才模样。许多人看到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哭起了鼻子,都围上来看热闹。众人正欲上前拉住龅牙,只见他又大叫一声:“现在表演最后一个节目!”说罢,左手在地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块青砖,运气发力,挥右掌猛地向砖头劈去,砖头一下断成两截儿了!众人大惊失色,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且说那哭泣的人不是别人,乃是秦彪刚进中州城时从强盗手中救出的那个人:詹景阳!此时詹景阳看到这阵势,也一下默不作声了!

龅牙和他的同伙此时看到震住了众人,再一次起身就要离开。

此时,龙飞站了出来,对龅牙大叫一声:“兄弟请留步!”

龅牙和他的同伙大吃一惊!吼道:“咋的?你想踢我的场子?”

众人也都齐刷刷扭头把目光一齐对准了龙飞!众人此时虽然明白了这个龅牙其实是个骗子,但看到那人一掌就把砖头劈开,这么高的武功,哪个敢上前?这时看到龙飞三人上前,亦为他们捏了把汗。但龙飞看到这人是走江湖的不在意,知道他是江湖下套的,但看到还有一位老婆婆这时也跺脚大哭,这才心生侠义,欲出手阻拦龊牙骗人之举。这真是:

看到人间路不平,

心生怜悯侠义情。

不是英雄亦出手,

搭救落套众百姓。

要知大男人詹景阳为何啼哭,龙飞喊住龅牙又会惹出什么事端?且看下章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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