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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风月俏佳人

美国洛杉矶的一座豪华别墅里,正在举行一场露天酒会,参加这个草地酒会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体面人物。矮胖的菲利普·斯塔基是酒会上最活跃的人物,他一刻不停地在草坪上奔走着,不断地与男士们说笑,与女士们调情,忙得不可开交,出尽了风头。菲利普是企业巨头爱德华的私人律师,这位爱德华是一个风度翩翩、举止优雅的中年男子,并且是拥有亿万家财的大富翁。这次,他是为吞并莫尔斯公司而来到洛杉矶的。

但是此刻,爱德华却处于失意中,纽约的女友在电话里提出了分手,责怪他太自我,整天忙于工作,不够关心她。爱德华陷入了沮丧郁闷之中,怏怏不乐地提前离开酒会。他开出了菲利普新买的灰色轿车,想出去兜风散散心。天快黑了,爱德华不熟悉这里的道路,开的又是他自己的爱车,菲利普十分着急。但是爱德华不管那么多,发动车子飞驶而去。

不知不觉天黑下来了,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爱德华不知道,他已经驶入了红灯区,寻欢作乐的男人们在游荡,花枝招展的妓女们在拉客:这便是有名的好莱坞大道。这里栖居着数不清的年轻妓女,高中辍学的薇薇安·沃德就是其中的一个。

白天睡觉,夜晚工作,这是妓女们的职业特点。薇薇安也不例外。夜幕降临的时候,闹钟将她闹醒。她起床打扮,描眉画眼,并用眉笔把长筒靴的破裂处涂抹一番,然后下楼。这时间,楼下房东正为房租跟房客争吵,薇薇安有意避开房东,因为她没钱交房租。于是她返回房间,从窗外早已准备好的梯子上爬下去。薇薇安来到街上,仍旧是那么喧嚣不宁的街道,一个黑人小伙子走过来,一路大声询问着各人的理想:“嘿!欢迎大家来好莱坞,每个人到好莱坞都是带着梦想来的,你的梦想是什么?”

薇薇安挤过人群,来到蓝香蕉俱乐部找她的好友兼室友凯特,两人照例到门口物色猎物。不久,猎物出现了——一辆银灰色的豪华轿车缓缓驶过来,靠在路边停下了,正是迷路的爱德华。

凯特鼓励薇薇安大胆地追上去,薇薇安拢拢头发,脱下外衣,扭着屁股走过去。本以为这是个有钱的嫖客,可是车主却只需要人指出贝弗里山的路,但是她并不放弃,因为指路也可以赚钱的嘛,于是她坐进了爱德华的高级轿车。

这是爱德华头一次跟妓女相处,感觉似乎不坏,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姑娘,有着高高的个子、优美的线条和性感的嘴唇。她穿着白色的紧身背心、淡蓝色的超短裙、黑色的长筒靴子,实在是个漂亮的小妞。看着她,爱德华的心境立时开朗了。

两人一路愉快地说笑着,一会便到了贝弗里山。薇薇安早已拿到了带路的小费,她下了车,坐在路边的木椅上等回去的汽车。她的举止神情,是那样的清新自然,充满活力。爱德华望着她那楚楚动人的样子,很有几分恋恋不舍了。于是他又返回去,把她请进了自己的房间,陪他坐上一小时,突然的峰回路转令薇薇安十分高兴,毕竟有生意可以做了。

两人进了爱德华订的酒店里,一进门就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到处是一些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人们。这饭店如此豪华,薇薇安忍不住地大声惊叹,放肆的说笑与放荡的举止与这环境显然是很不协调的,人们纷纷抬起头来看她。在等电梯的时候,她毫无顾忌地撩起风衣提袜带,一进电梯又抬起裸露的大腿支在沙发上,这姿势令一对正在等电梯的夫妇十分尴尬,他们情愿等下一趟也不愿意与薇薇安同乘了。薇薇安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歉,爱德华并不责怪她,只是让她尽量控制自己。

他们走进设施豪华的房间里,这是薇薇安从未见过的豪华,一开始有点新奇。但好奇也是一阵子的事,她关心的只是挣钱,只想快点结束,拿了钱工作完了就没事了。爱德华似乎并不急于和她上床,而是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他只想和她轻松随便地闲聊。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漂亮女人,一开口就让人先付钱,那么随便地脱掉长靴和袜子,随意地和他交谈,一切都很自然没有一丝做作。但是又因为率真,不免有些粗俗,比如不懂得付侍者小费,一屁股坐在人家的传真文件上,喝起香槟来不懂得慢条斯理地品尝,而是一口气把它喝光。爱德华觉得很有趣,见她急于完事走人,索性给她加钱,让她在这里呆上一晚。

一听爱德华说出300块买她一晚上,薇薇安乐了,她可以不用着急了。于是她就坐在地毯上看起了电视,一边看还一边快活地又吃又喝,高兴起来甚至痛快地趴在地毯上,对着滑稽片放肆地大声笑。

夜深了。爱德华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凝视着在电视光亮映照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的薇薇安,欣赏着她那无拘无束的姿态,他被深深地吸引了,如痴如醉地望着她。薇薇安发现爱德华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职业性的敏感使她立时活跃起来。她爬到爱德华身边,伸手抚摸着他的胸脯,为他宽衣解带。薇薇安说,除了接吻之外,其他干什么都行,爱德华也如是,小小的“协议”立时达成了。在温柔的缱绻之后,薇薇安进入了梦乡,爱德华则继续他繁忙的工作。

清晨,薇薇安一觉醒来,爱德华已经在用早餐了。薇薇安穿着白色的睡衣走出来,昨晚的金黄假发已经不见,她披着自己的一头红色的秀发,显得更加的温柔可爱,还多了一丝小姑娘般的羞怯。爱德华是个细心的绅士,已经帮她叫了早餐,因为不知道她爱吃什么,每样都要了一点,所以早餐很是丰富。但薇薇安还是旧习难改,吃面包直接就用手撕着吃,放着四张椅子不坐,一翘屁股又坐在了餐桌上,就是坐在椅子上也不老实,非要抱起一条腿来。

“我不明白,你不吸毒,不睡觉,不喝酒,你总在干什么?爱德华,我知道你不是律师。”薇薇安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一点不顾忌礼仪,但从她的问话中,也可以看出她开始对爱德华感兴趣了。

“我收购财务有困难的公司,最近要买下一家10亿美元的公司。”爱德华轻描淡写地回答。10亿美元?天哪,薇薇安哪辈子见过这么多钱?她惊得目瞪口呆。

这时间,律师菲利普来电话了,他得意洋洋地告诉爱德华,晚餐已经安排好了,那个将要破产的造船公司老板莫尔斯和他的孙子大卫·约翰要和他商谈兼并的事。菲利浦建议爱德华找个女伴陪他参加社交活动,还想给他介绍一个,但是爱德华听到浴室里薇薇安唱歌的声音,在他心目中,女伴的人选已经选定了。她躺在浴盆里的肥皂沫里,塞着耳机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唱着。爱德华不动声色地欣赏着,不禁有点心醉神迷。他提出一个生意上的请求,由他付钱,让薇薇安陪他一个星期。薇薇安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大买卖来了,怎能不高兴呢?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以3000块的价钱成交了。

“宝贝,我要对你好到你舍不得我走!”薇薇安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一等他出了门,薇薇安欣喜若狂地冲进卧室,蹦到床上,蹬着双腿欢叫着。但是富了不忘朋友,她马上把这大好消息告诉她的好友凯特,把爱德华付给她的300元分了一半给她。

爱德华在走之前曾交待她出去买一些得体的衣服,晚上好参加宴会,她那身妓女行头——黑色长靴、超短裙和三角背心,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所以薇薇安收拾完了之后,就兴冲冲地去逛街买衣服。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一家高级时装店,营业厅的小姐们对她那身性感的装束投来鄙夷的目光,对她的到来很不欢迎,不管薇薇安有多少钱,她们就是不愿把衣服卖给她。

薇薇安的心受到了伤害,她难过地回到酒店里,一进门口又被值班经理拦住了。经理把她领进办公室,以委婉的话语告诉她,这里是不准召妓的。薇薇安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但是经理知道她是和爱德华一起来的,这是他们酒店的一个大主顾,所以聪明的经理给她“安排”了一个合适的身份:爱德华的侄女,有了这样一个身份,一切都好说了。经理请人给她选了一套参加鸡尾酒会穿的晚礼服,还亲自给她讲了一些餐桌礼仪。

晚上,爱德华过来接她,一时竟没有认出她来,薇薇安穿着新做的开胸黑色连衣裙,脖子上还佩着带黑花的装饰,这一身礼服使她显得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爱德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得都有点呆了。薇薇安满面春风地迎上去,优雅地挽起爱德华的胳膊,和他一起赴宴会。

他们来到一家豪华餐厅里,莫尔斯和他孙子大卫早已恭候在那里了。席间,薇薇安小心翼翼,一举一动都很谨慎,尽管如此,还是出了不少洋相。不会使用叉子,不会吃蜗牛,竟然叉飞了一只;吃冰激凌的时候连上面装饰品也放在了嘴里,在端走的时候还不忘吃一勺子。这一切,在见惯了所谓上流社会淑女的爱德华眼里,都是新奇可爱的。莫尔斯祖孙俩也笑得很开心,老莫尔斯知道她不会用叉子,就带头用手抓着食物吃,这让薇薇安轻松了不少,对他们也感觉很亲切。但是随后,爱德华和莫尔斯关于交易的谈话却一点也不轻松,气氛越来越紧张。莫尔斯希望爱德华停止对他们公司的干涉,但是爱德华不肯让步,语气同样很强硬。

白天的时候,爱德华已经从情报人员那里得知,莫尔斯的那家公司正在与海军签订建造驱逐舰的3.5亿美元的协议。如果这个协议签成,他们的公司就起死回生了,爱德华他们的计划就泡汤了,所以他们通过一个相识的参议员在中央预算委员会那里作梗,停止海军的这笔预算。当莫尔斯和大卫知道与海军的协定被爱德华做了手脚,一下子火了,奋而离席,宴会不欢而散。

爱德华看来是赢了,但他的良心并不安宁。他感到痛苦,为什么要致人于死地呢?他闷闷不乐地回到饭店,话都不肯多说。薇薇安并不理解这一切,她觉得爱德华还是很喜欢老莫尔斯的,爱德华告诉她喜欢某个人跟做生意是两回事,他不会在生意上掺人个人感情的。这一点薇薇安是理解的:“我知道,凯特一直跟我说,要达到目的就不能有感情,所以不能接吻,别陷进去。当我和男人在一起时,我只是逢场作戏。”爱德华明白了,他们俩是相似的,都是为了钱而在诈别人的。

他依然愁眉不展,一个人下楼去解解闷,直到凌晨三时,还没有回来。薇薇安穿着睡衣出去找。爱德华正在游乐厅弹钢琴,见她走来,就停了下来。他把她拉过来,把头深深地埋在她怀里,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他痴情而痛苦地望着她,缓缓地解开她的睡衣,把她抱在琴上,热烈地抚摸着。在她的身下,琴键发出一片零乱的音响……

早上,爱德华把薇薇安从睡梦中叫醒,昨天她只买了一件衣服,让他很不满,所以今天她得出去多买几套。薇薇安把昨天店员对她的态度说了一遍,爱德华听了很生气:“商店从来不对人客气,它们只对信用卡客气。”这回他亲自带着她一起去买,在一家豪华商店里,爱德华告诉笑脸相迎的男经理,他准备花掉一大笔钱,给她挑称心的衣服。经理一听,把所有的店员都叫过来伺候着。店里的人们可真是忙坏了,他们围着薇薇安团团转,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鞋子试了一双又一双。薇薇安踢踏着舞步,旋转着身子,俨然是一位骄傲的公主了。一位男店员的领带被她看上了,经理不由分说,就把它献出来了。

经过一番大采购,薇薇安提着大包小包各式衣服,欣喜地走出店门。她头戴花边草帽,身穿白色长裙,这淡雅素洁的服饰,更显出她的天生丽质,满街的人都被吸引了,不由自主地侧过头打量她。路过昨日冷落她的那家商店时,她得意洋洋地进去走了一圈,店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在一场由爱德华赞助的马球比赛中,爱德华和薇薇安出现在公众的眼前,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卫·莫尔斯酷爱马球,所以这场比赛他也参加了,休息的时候,他看到薇薇安,两人攀谈起来。菲利浦发现了,他不怀好意地盯着薇薇安,追问爱德华是怎么认识她的。因为他发现爱德华这个星期不大对劲,昨天他告诉爱德华莫尔斯正在抵押贷款的事,爱德华只消给银行打个电话,就可以将莫尔斯公司置于死地。但是当时,爱德华并没有马上这么做,令他很不满。所以菲利浦猜测这事和这个女人有关。现在她又和莫尔斯的孙子谈得火热,菲利浦怀疑她是一个间谍,爱德华回头望见薇薇安和大卫谈得正火热,顿时醋意大发。禁不住菲利浦的添油加醋,脱口而出,把她的妓女身份告诉了他。

菲利浦听完,笑得不行了,他第一回听说一个亿万富翁找当街妓女的事。后来,他趁机溜到正在看马球赛的薇薇安身边,摆出嫖客的架式,轻浮地挑逗她。薇薇安大吃一惊。当她知道这是爱德华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一沉,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辱。

回酒店的路上,薇薇安沉默不语,她的心受到了残酷的伤害。在房间里,两人终于吵了起来,她听不进任何解释,一怒之下,收拾起东西准备走人。在电梯门口,爱德华拦住了她,向她真诚地道歉,希望她能留下来,并且说出了他的心里话,白天他的行为是缘于嫉妒。薇薇安平静下来,受伤的心也渐渐被他的温存软语抚平了。她原谅了他,此时此刻,两人都无法离开对方了。

夜里,他们在床上面对面躺着,静静地诉说着。爱德华动情地注视着薇薇安,薇薇安缓缓地讲述她的不幸的过去,她遇人不淑,结交的男朋友都是无赖,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她陷入了生活的窘境。虽然她做过很多工作,却连房租都付不起。后来,她遇到凯特,当上了妓女。听完她的叙述,两人的心贴近了,他们又一次沐浴在爱河之中。

在薇薇安的影响下,爱德华彻底改变了只顾埋头工作、不会享受生活的呆板作风,薇薇安给他带来了生活的乐趣。他带着薇薇安飞往旧金山去看歌剧、陪她在家下棋、一起郊游、野餐、骑马,共享美好的时光。在这短短几天的相处中,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他们突破了不接吻的界线,深情地拥吻在一起。

一周很快就要过去了,最后一天终于到来了。爱德华的公事快办完了,他马上就得回纽约。但是他是舍不得离开薇薇安的,“我真想能再见到你。”他压抑着内心的深情说道,“我想在这里给你租套房子,给你买辆车,给你留下信用卡,你要买东西就去商店买。”

薇薇安有些激动,如果在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的,这样的待遇对她这样的妓女来说,是天大的恩赐。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她需要有尊严的新生活。爱德华无非是让她做一个情妇而已,她还是一个妓女,只不过是地点的不同而已。她很难过,走上阳台,沐浴在明媚的晨光里,想起了她的童年梦想。小时候的她很淘气,妈妈常把她关在小阁楼里,她总是幻想有位骑着白马的武士挥着宝剑,爬上楼顶来救她。但是爱德华不能实现这个梦想,他能做的只能到这一步,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爱德华走后,好友凯特找她来了,薇薇安高雅的打扮差点让她跌破眼镜。好友相见本应开开心心,薇薇安却快活不起来,凯特也看出来了。不管薇薇安怎样否认,凯特还是看出她爱上爱德华了。凯特认为当爱德华的情妇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当薇薇安逼着她举出成功的例子时,她却说不出来,憋了半天才挤出一个名字:“灰姑娘!”两人大笑起来。

而此时此刻,爱德华正在与莫尔斯会谈,这是最后的交锋了。莫尔斯已经坚持不下去,决定将公司卖给他们。菲利浦十分得意,开始滔滔地讲起合约的问题。爱德华突然止住了他,并且把所有的人都请到外面,留下莫尔斯单独会谈。他突然改变主意,不准备收购莫尔斯的公司把它零卖掉,相反,他要和莫尔斯合作一起造船。莫尔斯喜出望外,激动万分。爱德华也终于摆脱了苦恼,心情舒畅。他没有马上回酒店,而是驱车来到一片绿草地,赤脚走在上面,体验着一种新感觉。

但是这决定对菲利浦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的心血全都白费了。他火冒三丈,冲到酒店来找爱德华,他还没回来,只有薇薇安在收拾行李。菲利浦的火气就冲着她来了,他认定爱德华的变化和她有关系。他坐在薇薇安身边,对她动手动脚,薇薇安躲闪着,反抗着。他把她一拳打倒,按在地上,想强暴她,薇薇安拼命地挣扎着。正在这时,爱德华回来了,把菲利浦揍了一顿,把他赶出大门解雇了他。

这是薇薇安受雇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她该走了。两人都是依依不舍,但分离却是无法改变的。薇薇安已经决定要开始新的生活,爱德华改变了她,就无法再将她变回来了。

经理吩咐司机达罗送薇薇安回去,对于这个可爱的姑娘,他也有些不舍。薇薇安回到和凯特同租的房间收拾东西,她决定前往旧金山,找份工作继续修完高中的课程,她要彻底地改变自己。

爱德华也要回纽约了,失去了薇薇安,他很失落。聪明的经理给他派了去机场的车,正是送走薇薇安的那辆。在路上,爱德华又一次突然改变主意,他要实现薇薇安的童话梦想。

正当薇薇安准备外出的时候,外边传来了熟悉的汽车喇叭声。她打开窗子,一群白鸽腾空而起,梦中的白马王子出现了。

爱德华站在急驶而来的敞篷汽车上,呼叫着薇薇安公主。他一手扬起宝剑——一把雨伞,一手挥舞献给公主的玫瑰,来到她的窗下。薇薇安喜出望外,爬出窗口,把那悬着的木梯放下去。爱德华有恐高症,但此时爱情的力量战胜了恐惧,他急切地爬上梯子,与薇薇安热烈地拥吻在一起。王子拯救了受困的公主,同时也拯救了自己,一对璧人终成佳偶。

悬梯之下,走来一个年轻的黑人,正是那天晚上询问别人理想的小伙子,他仍旧大声地自言自语:“欢迎大家来好莱坞,大家都到这里来,这里是好莱坞梦想的大地。有些梦想成真了,有些则没有。但是继续梦想吧!这里是好莱坞,总有时间去梦想的。所以继续地去梦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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