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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坚持一步,幸福就会来(4)

程远说:“小果,之前我是真的做错了。一个男人不可能一直过苦日子,还妄想让心爱的女人一起苦中作乐。”顾小果却笑了:“可我现在觉得,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该为自己负责。”朝阳一点点升起,顾小果打开房门送客,程远站在门口踟蹰不前。走廊的感应灯坚持亮了一会儿又突然啪地熄灭,顾小果笑容朦胧,程远说:“你要好好的。”顾小果心底轰然塌陷,但她恶声恶气地说:“程远,你什么时候变得磨叽了,快点走吧。”程远无奈地看着她:“可是,你拽住我衣角了。”顾小果倏地松开手。程远走了一步,又回头。他说:“你还是散着头发最好看。”他说:“遇事别慌,有事就找我。”

这是他们分开的第五年。

五年后的程远,成了一名聪明的商人,去了好多地方。

五年后的顾小果,成了一名小编剧,写了N部剧本。

重逢的顾小果和程远联系不多,但再没有失去联络。每到一个新的地方,程远总会快递给顾小果值得购买的好东西,他说这是他欠顾小果的。

同班的一对同学宣告爱情长跑结束,发来结婚的邀请函。一票久别重逢的人在婚宴上唏嘘慨叹,七年的坚持浓缩在一杯白酒里,爱情升华成婚姻,青春也只剩得和兔子尾巴一般短。程远到的时候宴席已经开了一段时间,关于他的迟到,大家纷纷嚷着自罚三杯。程远爽快地喝了三杯白酒,一点也不扭捏。酒店宴会厅的灯光耀眼,顾小果隔着人群静静地凝视着他,突然发现,如今的程远早已和记忆中截然不同了。他变成熟了,懂世故了,当然,也老了一些。这些年,他大概笑的次数太多,眼角上已经爬满细小的皱纹。

顾小果这么看着,蓦地有些难过。

婚宴散场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路边的大树已经有树叶抖落,颇有些萧索的秋意。顾小果感伤地与众人一一拥抱告别。只此一别,真不知道大家再见面的时候会是何等模样。

顾小果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程远在身后喊:“顾小果,你等等。”

“你不用送我,你喝了酒,不能开车的。”程远恍若未闻,固执地把顾小果拽到车前,他打开了后备箱,捧出一大束玫瑰。他说:“后天是你的生日,我怕今年再错过。”顾小果怔在原地,又愧疚又感动。程远歪着头笑着看她。顾小果接过了鲜花,她摘下了缀在花丛的卡片,是空白的。顾小果抿了抿嘴巴没出声,心底怅然。“我其实写了好多张,都表达不了心情,所以,就什么都没写。”程远看穿了她的心思,扬着漂亮的眉毛解释。过了一会儿,他说:“顾小果,我们重新开始吧。”

顾小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肩膀宽了很多,模样被岁月浸润得温和了许多,但那双眼睛依旧亮晶晶,只是眼角的皱纹让人伤感。

顾小果终于忍不住向前一步,摸上了他的眼。

这世间,生活的方式多种多样。被命运泼过冷水,才更懂得体恤人心,也更懂得感恩。以对方坚持的姿态努力生活,是想要证明对方欲望的正确。

你没有办法否认,这样默默地实现欲望的生活,它很酷。

情敌如鲶鱼般有积极的效应,哪怕是一个并不存在的假想敌,也能够逼着你时刻督促自己,精神抖擞,保持靓丽,生活积极,工作努力。

真爱靠天意,不老靠情敌

枝繁叶茂的初夏,微风懒洋洋地吹过,头顶上想起沙沙声,Keira沉默地在树荫下站着,眼里蓄满了泪水,她还在回味着祝信安告诉她的每一句话。

不远处,祝信安已经跨上山地车在反射着耀眼阳光的柏油马路上疾行。那一年,学生们高考结束。少女Keira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暗恋的男生表白。然而,她遭到了男孩儿的拒绝。一片柔软的树叶飘飘荡荡拂过脸庞,又落在地上。Keira深呼一口气,负气地擦了擦眼睛,对自己说“没事”,便慢吞吞地往回走。之后,Keira被北京外国语学院录取,祝信安因为成绩不够理想,又固执地不肯复读,最后跟随父亲南下经商去了。就在几天前,Keira接到了祝信安的电话,他要来北京采买。从同学处得知Keira在北京,想跟她见上一面,一起吃顿饭。

Keira答应得很爽快,毕竟是老同学。

放下电话,Keira的心脏骤停一秒,然后迅速敷着面膜洗了澡,梳理了头发,又化了个精致的妆,打开衣橱搭配上最合适的衣服,以看似随意实则处处精心的形象出门了。

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一家私房菜馆。Keira去的时候,祝信安已经坐在预定的位置。

岁月这把杀猪刀对祝信安显然不够温柔。七年未见,他的外表看上去至少比Keira大五岁,曾经偏瘦的身材如今开始横向发展,头发依旧浓密,只是眼皮往下耷拉,一张脸略显憔悴,这一切似乎都在说明,祝信安过得并不算好。

多年未见的两个人,显然不知该如何寒暄,只得各自端了酒杯。祝信安说:“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的模样居然一点儿都没变。”Keira笑笑,觉得他一板一眼像个孩子。“你已经结婚了吧?”Keira摇摇头,反问:“你呢?”他点点头。眼见他心明眼净,Keira心律不齐的老毛病在这一刻又犯了,到底是不甘心的。于是,Keira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在巴黎……”祝信安急促的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原来是谈妥的订单出了变故。他心急如焚,只好匆匆跟Keira道别。

祝信安离开以后,服务生端来了菜馆的招牌甜品——金橘刨冰。金色的橘子酱晕染在细碎的沙冰上,玉米粒大小的橘肉均匀地散布在冰面上。

Keira却无心品尝。

她在琢磨祝信安的话。

他凭什么就找了一个在巴黎的女生呢?

她很漂亮吧?

她家里很有钱吧?

她在巴黎干什么呢?

想得越多,Keira心里更是意难平。怪不得当年祝信安拒绝她的时候那么干脆,原来是找了个有才有貌、有权有势的白富美啊。Keira悻悻地回了家,躺在床上恶狠狠地想:祝信安,算你狠,隔着七百公里的距离,再与你相见有什么意义。人有不甘就得多努力,Keira在旧爱无意的插刀下,果断鸡血了。巴黎去不了,做个职场杜拉拉还是可以的。

时隔一周,发小休年假奔Keira而来。

Keira很开心,请假又花钱,舍身陪发小痛快地玩。

晚上,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聊天,Keira说:“祝信安真奇怪,娶了个在巴黎的老婆,怎么不跟去巴黎呢?”发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听谁说他娶的女人在巴黎啊?”“他说的啊,前几天我们才见过面。”发小看着Keira,发出哈哈的爆笑声。

“他老婆在‘巴黎甜品店’当店长。”

什么?

居然是“巴黎甜品店”!

嘿嘿嘿嘿!

Keira从床上一跃而起,毫无形象地笑出声。

郁积了多天的坏心情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看,这就是女人对情敌的情怀。

也许,她和她从未面对面见过,却在得知对方存在那一秒便生出了暗暗较劲的心思。有的女人一生也未必遇得到情敌,却不曾断过假想敌。年少有“邻居家的孩子”较劲,少女期把男生公认的理想型当作假想敌,甜蜜热恋时又不忘与办公室女同事做比较,婚后暗自争当“对面的女邻居”的榜样……其实,这没什么不好。

爱情这种易碎品,相爱容易,相守不易。即使是千万人中的相遇,一旦生出裂痕,也很难恢复如初,真爱既要依靠天意,也要小心经营。情敌如鲶鱼般有积极的效应,哪怕是一个并不存在的假想敌,也能够逼着你时刻督促自己,精神抖擞,保持靓丽,生活积极,工作努力。

情敌不够好,你会暗爽在心,生出一份“我很优秀”的快感,也会让自己时刻保持警惕,千万别犯同样的错;情敌够好,你会激励自己,并涌出强大的行动力,让你坚信自己有超越她的能力。

替自己着想,找一个假想敌吧,真爱靠天意,不老靠情敌。

情敌无价,你值得拥有!

这是个千变万化的世界,我们有多勇敢就有多怯懦。爱是生活赋予我们的罕见天赋,相爱的就该在一起。

不是感情不够好,只是欲望在发烧

从地图上看,韩小涵与顾子言之间的距离一点也不遥远。

QQ聊天一秒就能看到,电话拨过去十秒内就能接通,编辑短信一分钟对方就能收到,偶尔心血来潮寄上一张明信片,大约需要一周。

白色情人节,顾子言收到了韩小涵漂洋过海的礼物——一盒费列罗和一张明信片。圣诞夜,韩小涵抱着蜂蜜水,顾子言开了一瓶燕京,两人隔着屏幕欢快地碰了杯。忙碌过后的周末,他们像所有甜蜜的恋人一样,窝在各自的床上追美剧,韩小涵隔着屏幕惊叹米勒真是帅呆了。小企鹅滴滴响起,顾子言发来一个超级不爽的表情。惹得韩小涵咯咯笑。更多时候,他们互相为对方罗列书单,读同一本书,写不同的书评。

华灯初上,韩小涵躺在床上的时候总忍不住去想,顾子言到底在干什么呢?他那里天气怎样呢?热不热,闷不闷呢?异地恋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煎熬。寂寞噬骨,韩小涵不得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她下班后总习惯爬上楼顶,拍一拍天空的颜色。韩小涵在手机里慢慢积攒着天空的颜色,日复一日,多云的,晴空的,绚丽的,颓败的。她并不是想与顾子言分享大自然的传奇,只是希望,在这稀疏平常的人生里,看到她持之以恒的真心。

恋爱这五年,他们的生活不乏争吵、诱惑和阻碍,娇小可爱的韩小涵身边总会出现热烈追求的男生,顾子言身边也有千方百计热情相约的女生。韩小涵的爸爸,顾子言的妈妈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旁敲侧击,语重心长地劝说异地恋实在孩子气。

被现实快压垮的时候,他们也曾说好和平分手,好聚好散,到最后还是没耐住情感,抱在一起哭成一团。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新年他们一起在墨尔本度过。见面那天空气很干燥,路旁的树木一副曝光过度的表情。韩小涵站在树下,看着顾子言远远地跑过来。顾子言问:“路上是否顺利?”她腼腆地笑笑:“还好。”顾子言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向他的小公寓走去。墨尔本的冬天阴冷,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却是温热的。两人在小公寓里做了简单的晚餐,韩小涵指挥,顾子言执行。菜端上餐桌,韩小涵漂亮的手指夹着菜喂他一口,自己吃一口,心里甜蜜得快把自己融化了。盛夏的七月,顾子言从墨尔本回家待了一天就向北京飞奔而来。韩小涵顶着新发型,包里装着顾子言念念不忘的玫瑰仔鱼,在拥挤的地铁站忙碌地转战,从昌平高教园到朱辛庄,到知春路,到海淀黄庄……顾子言每停一站都急不可耐:“到济南了,还有70分钟就能见到你了。”“到沧州了,还有40分钟。”“到廊坊了,做好迎接我的准备。”听起来,有点幼稚又傻气。只有经历过两地煎熬的情侣,才能体会两个相爱的男女,那种迫切想要见到,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在一起的心情。顾子言在北京的最后一天,韩小涵带着他去广济寺。瘦弱的韩小涵虔诚地点了香,在佛前跪了许久。后来,走出寺庙的时候,顾子言问她:“你在求什么?”韩小涵调皮地摇头:“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顾子言突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很久之后才放开。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越来越多的同龄人都失去了白日做梦的能力,许多人都学会了妥协,默默地在心底精打细算,为自己选择门当户对的伴侣。韩小涵却固执地坚持着,纵然身边风景千千万,她却只追求一个终点,自始至终,她所求也只是简单的五个字:但愿人长久。

他总是这么纵容她。韩小涵每隔几天就会吵着要减肥,顾子言听到总是低声反驳:

“哪胖了啊,你只要锻炼就好。”韩小涵最喜欢男生有腹肌,顾子言就开始减少吃米饭的量,而且雷打不动,每天做五十个俯卧撑。只要韩小涵精神奕奕,无论顾子言有多累多困,也会撑着多陪她一会儿。

第六年,顾子言在墨尔本结束学业,很快地在北京找到了工作。他和她终于走到了一起。韩小涵结婚的前一周,恰逢一朋友跟异地男友分手。说起分手的原因,朋友说:“我们不是不爱,只是败给了距离。”这样的理由听上去很理性,但韩小涵却完全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有哪对情侣会整天腻歪在一起呢?为生活,为责任,也为彼此,总会有偶尔的,不时的分开的时候。距离的产生在所难免。距离有多远,有多近,似乎没有比较的意义。因为,感情自始至终,都在两个人的心里。坐标也许会不同,但是相爱的两个人的心却从未远离。能分开的爱情,也只不过是欲望在作祟而已。

这是个千变万化的世界,我们有多勇敢就有多怯懦。爱是生活赋予我们的罕见天赋,相爱的就该在一起。因为距离而分手的恋情,不是因为感情不够好,只是欲望在发烧。

多年过去,你还陪在我身边,这有多好。

在她歇斯底里指责他不够爱她的那个夜晚,他说:“玩浪漫是技术活,会讨好你的,不一定懂爱。”

多少好姑娘不懂爱的多巴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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