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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化“敌”为“友”

曹凯达亲自上门,完全出乎吕子善的意料之外。

昨天晚上,吕子善正一个人在天阁俱乐部喝着闷酒,突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吕子善的手机通讯录,做了很细致的分类。按亲疏有别,大致上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包括张宏远,柳茗蕙和李辉友等人。自从和李辉友分道扬镳后,李辉友被移出了这个行列。第二类,以欧中EMBA一班的学员为主,此外,还有鲁欣如等关系密切的大学同学。李曙光和顾一雯,也被他归到了这一类。第三类,则是生意场的一些朋友,以及欧中其它班的学员。

按往常的习惯,但凡是陌生来电,吕子善从来是不接的。但这次,却鬼使神差的接了。一接,才知道,原来是曹凯达打来的电话。

他和曹凯达,虽没有过节,更称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就是彼此看不上眼。每次见面,都免不得了要绞尽心汁,相互嘲讽一番。

因此,认识至今,吕子善就从未储存过曹凯达的号码。

曹凯达的语气,平和了许多,说是相约他见个面,谈些生意上的事情。

既然有生意可谈,还是曹凯达主动送上门来的上前,一定有利可图。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和钱过不去。就算是看在钱的份上,也该冰释前嫌,见见曹凯达。

再者,曹凯达急需一桩像模像样的生意,证明自己。或者说,向张宏远证明自己的实力。

前些天在省城,吕子善挨了张宏远的一阵痛批。之后,张宏远一连向他下了三道旨意。第一道:不要再掺和香巴拉上市一事。第二道,全盘退出达瑞担保。第三道,尽快做出成绩,期间为一年。否则,就换人。

前两道旨意,张宏远都给出了同样的理由,他自有盘算。关于香巴拉上市,他未点明。但为何退出达瑞,张宏远却给出了解释,抽身之后,把赌注押在任鸿达的嘉信上。据说,他在省城,听到风声,滨阳农村信用社将进行改制,改制的过程,将吸引民间资本。而且,更劲爆的是,有可能允许民资控股。显然,在这方面,嘉信比达瑞,更具备优势。因为,现任滨阳农村信用社理事长冯良宝,就是嘉信的秘密股东之一。张宏远还说,具体的,让吕子善去和任鸿达的人交涉。实在不行,他再出面。

三道旨意,吕子善最惧怕的是第三道。要是张宏远真来个挥泪斩马谡,他可就要被打回原形,什么都没有了。好在第二道旨意,让他稍稍喘了口气。既然张宏远把这桩买卖交给了自己,就说明,他对自己,还是信任的。最起码,暂时还是信任的。

吕子善琢磨着,此次曹凯达主动上门。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探他的底。

相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曹凯达第一次来到道远国际。再加上,两个人一向交恶,气氛既生分,又尴尬。

好在彼此都是场面上的人,很快,就各自换上一副面具。最起码,不犯怵。

“曹总,你可是稀客啊。单是鸿达光电副总裁的头衔,就令我们道远国际蓬荜生辉哪。”

吕子善的话,虽是恭维。但多少,也透点讽刺的意思。

换做平时,针尖对上麦芒,曹凯达肯定会展开反击。不过今天,他只是笑笑,显得格外冷静:“吕总,你过奖了,对于投资行业,我连新手都算不上。这次,是来向你学习的。况且,什么副总裁不副总裁的,只是个虚名而已。”

隐约间,吕子善察觉到了曹凯达情绪的不对劲。

“曹总,听你的意思,像是在任家收到什么不公正待遇似得!”

“哎,吕总,你给我评评理……”

曹凯达唉声叹气着,把心中的委屈一吐为快。

“曹总,不会吧,香巴拉上市这个项目,不是一直由你在跟进的嘛。到头来,任主席居然把她让给了任家的大小姐。”

关于此事,吕子善早有耳闻。但曹凯达的来意,不可能仅仅为了此事,没必要,也说不通。

“吕总,这种事,我开不起玩笑,也没有心思开玩笑。”

吕子善注意到,从进门至今,曹凯达处于连续抽烟的状态,一根接着一根,一连抽了五根。同时,右手还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愤懑。

就在李曙光等人,离开庆丰路8号的当天下午。待任鸿达午休完毕,曹凯达就壮起胆,找任鸿达问起过此事的原因。

“凯达,婵娴是女人,刘志芮也是女人。平时,我们总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但放在生意场上,却是相反的,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更能做成生意。当然,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女人主动找男人。婵娴是女人,我相信,婵娴和刘志芮之间,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再者,抛开婵娴和叶荣峰的那档子事情,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还有,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倩倩的大姐。”这是任鸿达的原话,末了还添了一句,“鸿达,生意场上的竞争,是该多玩玩心计。不过,前提是心胸要足够的宽阔。只有宽阔,才能装得下更多的心计,才有大局观。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对于鸿达光电而言,大局是枪口一致对外,而不是内部发生争斗。”

言外之意,是在对曹凯达发出警告。批评他小肚鸡肠,整天挂念着接班人的位置。只谋人,不谋事。

听罢,曹凯达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心想,大道理都让你任鸿达说尽了,小人的罪名,却由我曹凯达来承担,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儿。

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唆使我派人盯着任婵娴和叶荣峰的。

事后回想,曹凯达愈发觉得,任鸿达的这一招,够毒,够辣。

其实,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是错。拒绝,就等于违抗他的命令。接受,现在的局面,是最好不过的证明。没想到,任鸿达这只老狐狸,居然挖了个洞,让自己往里面装,枉费自己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他。

这也就罢了,当晚回到家,还受了老婆任倩倩一肚子地气,让他以后别老是针对大姐。

“曹总,血浓于水。再怎么样,任婵娴也是任主席的女儿。父女之间,即便是闹翻了天,总归还是父女。女婿就不同了,一个外姓人,任家又没有子嗣,任主席肯定会处处提防你,怕你有非分之想。”吕子善添油加醋道。

“吕总,得了吧,我算是看透了。往后,我能保得住副总裁的位置,不被架空,就算不错了。”

“曹总,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发牢骚吧。”

“吕总,发牢骚,我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坦白说,我来找你,是给自己找退路的。”曹凯达掐灭烟,振作起精神,“吕总,之前,你我之间,确实有不少的过节。或者说,彼此有成见。但那些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我相信,依吕总的大度,不会介意这些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吕子善边琢磨着,边饶有兴致地问,“吕总,你找退路,为何会想到我呢。”

“吕总,实不相瞒,我在鸿达光电打拼了这么多年,也攒下了一些钱。反正,这些钱放着也是放着。所以,我打算另起炉照……”

听到曹凯达说要另起炉照,吕子善不自觉地惊出了一声冷汗。这曹凯达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任鸿达的眼皮子底下,有这种盘算。万一让任鸿达听到了什么风声,后果可想而知。

别的忙,自己可以帮。这个忙,万万帮不得。

对现在的吕子善而言,说任鸿达是他的救命稻草,也不为过。只要谈好了道远国际和嘉信的合作,他才有机会再次赢得张宏远的信任,坐稳屁股底下的位置。

帮了曹凯达,断了和任鸿达的关系,这不就等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

“另起炉照,也是主攻LED照明。曹总,我没听错吧。”

“吕总,LED照明,我怎么敢呢!”曹凯达否定道,又说,“吕总,你对风险投资一向在行。而且,据我所知,你现在的日子,过的也并不如意。既然这样,你我何不联手,成立一家专业性的风投公司,只属于你我两个人的公司呢。”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吕子善的心情,如同坐了过山车,由慌乱到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此次省城之行的秘密,曹凯达居然也知道。喜的是,曹凯达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

这次在省城,吕子善可谓是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也有另起炉照的打算。但一来缺少合适的伙伴,二来手上的资金有限,也就只能暂时搁置。

单从这一点而言,他和曹凯达,称得上的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曹总,玩风投,可是个极为烧钱的行业。恕我直言,你手上有多少可运转的现金流。”

曹凯达伸出一个手指头,晃了晃。

吕子善试探着问:“一千万!”

“吕总,就一千万,我怎么好意思上门和你谈合作呢。”

“一个亿!”吕子善又问。

曹凯达又摇了摇头,算是否定。

“十个亿!”吕子善简直不敢相信,瞪大着眼睛问。

曹凯达点了点头,笑着说:“怎么吕总,你不相信我有十个亿。”

“不是…不是,相信,当然相信。”

外界传言,曹凯达是出了名的妻管严。他手上持有的鸿达光电5%股份的分红,以及五十万的年薪,都掌控在妻子任倩倩的手上。每个月,任倩倩会给他定额的钱,算是生活费。看来,单凭这十个亿,这道传言,就可以不攻自破。

另外,还有一条隐藏的比较深的小道消息,两年前,任鸿达效仿香港的一些超级富豪,以家族的名义,成立一家私人基金会,并把这个基金会交给了曹凯达打理。据说,基金会可运转的现金流,近百亿。难道,曹凯达打算暗箱操作,挪用基金会里的钱。

两条线索相叠加,十个亿,也就正常了。

“吕总,十个亿,玩风投,我相信,足够了吧。”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吕子善心中暗喜,强装镇定道,“不过曹总,你就这么信任我。”

“吕总,谈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现在的你我,属于共生关系,是彼此需求的问题,你说呢。”曹凯达像是吃定了吕子善,又道,“而且,我这个人,一向推崇有钱大家一起赚。合作的方式嘛,可以有两种选择。”

“哪两种!”吕子善追问道。

“第一种,你我各自按实力出资,分配股份,很公平。第二种,我出钱,你出力。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我会赠予你十个点的股份,算是技术入股。”

“曹总,看来,这是个非A即B的选择。”

吕子善边笑着,边在心里面盘算着。

如果选择第一种,很显然,自己根本拿不出和曹凯达对等的真金白银。也就意味着,将由曹凯达控股。而且,风险还极大。风险投资,关键词在于风险,而不是投资。按照行业内的规矩,一家好的投行,有三分之一的项目是亏本的,三分之一是不赚不亏的。剩下来的三分之一,基本持平,或者是赚大钱的。再者,行业内的竞争,欧美资本的渗入等不利因素,短时间内,想物色到好项目,概率几乎为零。如果选择第二种,那么,曹凯达就成了自己的老板。人嘛,到了一定的境界,活的都是一张脸。之前,在圈子里,自己的话语权,可是要略高于曹凯达的。这种心理上的落差,一时间,很难接受。

另外,如此一来,自己可就成了脚踏两只船了。一旦让张宏远捕捉到风声,后果可想而知。

“怎么吕总,莫非你对这桩生意不感兴趣!”

“曹总,既然是大生意,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容我考虑考虑,怎么样。”

“没问题,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但是,还是要抓紧。许多事,过了某个阶段,也就没那份冲劲了。”

“曹总,我想,除了我,你也很难找到合适的伙伴吧。”

“吕总,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合作。”

此事作罢,吕子善顺势把话题转到了信用社改制一事上:“曹总,就算了没有了香巴拉这盘棋,你的手上不还掌控着嘉信嘛。我听说,嘉信最近会有大动作。”

曹凯达又埋怨道:“吕总,你有所不知,在嘉信内部,由一条规矩,超过千万的借款,必须由我岳父拍板。三百万到一千万之间的,冯良宝做主。三百万以下的,我才有决定权。也就是说,在嘉信,我的话语权还不如冯良宝一个外人。当初,我岳父拉拢冯良宝进嘉信时,我还以为他只是看中冯良宝在金融界方面的资源。现在想想,多少有点钳制我的意思。”

见曹凯达的方向有些跑偏了,吕子善又把话题拉了回来:“曹总,话也不能这么说,归根到底,你是任主席的女婿。而冯良宝,只不过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吕子善留了个心眼,并没有摆出和曹凯达同仇敌忾的姿态。其一,往后,还要和任鸿达建立合作。而且,有可能是长期合作。其二,曹凯达这种人,说到底,是小人,是二皮脸。如果自己也跟着他谩骂任鸿达一顿,谁也不能保证,等哪天他们姑丈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他会不会在任鸿达面前,告上自己一状。

曹凯达依然不吭声,吕子善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任主席在滨阳城的能耐还真是大,稍微使点力,就把冯良宝捧上了信用社一把手的宝座。”

曹凯达冷哼了一声:“无利而不往,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是在为自己布局。”

“为自己布局!”吕子善佯装不知地问。

曹凯达稍作犹豫,将信用社改制一事,大致做了描述。

“曹总,民间资本进入金融行业,这可是块大肥缺。我相信,一旦放出消息,受吹捧的程度,绝不亚于新城开发。”

“吕总,生意场上的竞争,靠的抢占先机。谁能未雨绸缪,谁就能掌握主动权。为了进军金融业,我岳父早就在私下张罗着了。”

这下子,吕子善可真是一头雾水。既然早已私下张罗,为何没听到任何地风声。

曹凯达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吕总,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鸿达光电,味美优和宝丰信托,达成三方合作,在香港注册投资公司一事。”

原来如此!

吕子善这才恍如大悟,当初,鼎尚投资在香港注册成立时,他有过多方面的猜测。最大的可能性,是任鸿达借助鼎尚,角逐新城开发。谁知,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瞄准的居然是信用社改制。

任鸿达这一招,果然是高明!

钦佩之余,吕子善又有着另一层担忧,既然任鸿达已选择了合作伙伴,而且,不管是欧芳莉还是柳茗蕙,实力都不容小觑。自己想要插足,可就难了。

曹凯达走后,吕子善在办公室独处了近半个小时。直到霍洁英打来电话,才起身离开。

生意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进地下停车场之前,吕子善一直在细细地品味着这句话简单而又深刻地话。

此后,才发动盖拉多,上了绕城高速,直奔郊区的香湾半岛。

自从省城之行后,这些天,吕子善的心中,可谓是阴霾密布。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顺利攻破了霍洁英这个堡垒。说起来,还要感谢李辉友和汪博谦。

上次在友CLUB,吕子善喝的不省人事,出门就吐了。其实,只有吕子善自己清楚,那次是在装吐,是装给霍洁英看的。

正巧,这段时间,王湘涵带着周刊的几位同事,去香港培训了,为期两个月。香港,是王湘涵每年的必去地,说是培训,实则是为了学习更高明的“狗仔”技术。

同时可见,为了设这个局,吕子善是颇为用心良苦。

不过,再好的局,也需要一个前提,你情我愿。

起初,霍洁英也以为吕子善真醉了。但当牧马人进了香湾半岛,吕子善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靠,并动手动脚时。女人身体的本能提醒她,吕子善是在装醉。

从进小区,到吕子善的家门口,大概需要五分钟的时间。霍洁英的内心,一直在挣扎,做着激烈的斗争,今晚,是否该把自己奉献给吕子善。

在吕子善之前,霍洁英有过多个男人。大多,只是逢场作戏。至于具体的数目,就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记。

甚至于,有些男人,她连名字都不知道。

前些年,霍洁英有一大嗜好,喜欢玩“149”。而且,玩着玩着,还上瘾了。所谓的“149”是行话,英文直译OneForNine,谐音即一夜情。

从50后到90后,霍洁英可谓是阅男无数。直到一年前,才下定决心,退出了这个灰暗的圈子。原因有二:其一,源于危机感。如果把女人比喻成一件商品的话,三十岁,是一道坎。之前之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价值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自己已经三十三岁,尽管各方面的条件都属上乘,但可挥霍的资本也越来越少,是该找个好码头,停船靠岸了。其二,一年前,霍洁英例行去医院做检查。结果,被查出患有多种妇科疾病。还差点被误诊为HIV携带者。并且,医生还告知,倘若持续恶化,会影响到正常的生育。虽说私生活紊乱,无节制,但一直以来,霍洁英都有一大心愿,怀胎十月,延续自己的生命。

综合两点,吕子善是不二人选。唯一的缺陷是,他是有妇之夫。

就在她陷入犹豫时,吕子善像只饿狼般扑了上来。在半推半就中,两个人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车震”。

当天晚上,霍洁英索性登堂入室,成了吕子善家的女主人。

半途中,吕子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随即,给鲁欣如打去了电话。

一个月前,在一场饭局时,柳茗蕙向吕子善打探,是否认识滨阳城的金牌律师鲁欣如。柳茗蕙精明,吕子善也不笨,与其说是在打探,还不如说是柳茗蕙想通过自己,有求于鲁欣如。既然她特意问起此事,肯定事先早已知道自己和鲁欣如的大学同学关系。

几番过招,一向嘴严的柳茗蕙,稍稍透露点了口风。只是说,她打算联合几个有实力的人,在香港注册一家投资公司。其它的,一字未吐。

柳茗蕙的背后站着陈必群,而自己的身后又有张宏远。陈必群和张宏远,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虽说,圈子里,一直有他们二人不和的传言。但至少在表面上,两个人依然是称兄道弟。就冲这一点,柳茗蕙的这忙,他也得帮。

随后,他把鲁欣如介绍给了柳茗蕙。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才知道真相。原来,柳茗蕙的合作伙伴是任鸿达和欧芳莉。

“欣如,方便说话嘛。”

“我正在办公室,起草鼎尚投资的公司规章,有事?”

“欣如,这件事,你能不能往后拖一拖,别办的太急。如果柳茗蕙问起的话,你就说,涉及到香港的公司法,需要一段时间处理。”

“子善,我这就不明白了。当初,正是你的面子,我才接下这桩生意的。现在,你反而让我往后拖。”

“欣如!”吕子善有些急了,“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反正…反正直接影响到我的命运。你就先按我的意思办。等有机会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子善,你不说,肯定有你不说的理由。但你我毕竟是多年的老同学了,你的忙,我肯定会义无反顾地帮。”听说影响到吕子善的命运,想必事态一定极为严重。鲁欣如稍加思索,点头答应,又说,“好啦,我马上要陪刘董去趟味美优,去见欧芳莉。刘董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们再联系。”

“欣如,就冲你的义无反顾,我也要谢谢你。”

挂了电话,吕子善欣慰地笑了笑,关键时刻,还是老同学管用。

战友和同学,是非血缘之外,最为紧密的关系。平日里,只要吕子善愿意,每天都有应酬不完的饭局,酒局和牌局。但这些人之所以聚拢在一起,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皆源于利益。利益断了,彼此的关系也就浅了。尤其是在落难时,能真正伸手的,寥寥无几。非但如此,某些人还借机来个痛打“落水狗”,置你于死地。

而且,更现实的是,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或多或少的都受过吕子善的恩惠。

遇到困难人,要找曾经帮助过你的人,而非你曾经帮助过的人。因为,曾经帮助过的人,会义无反顾地帮助你。而你曾经帮助的人,随时会出卖你。

在滨阳城,对于吕子善而言,鲁欣如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上次吕子善约鲁欣如在皇家吃饭,本只想找他谈谈心,吐吐口水。但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在香巴拉上市一事上,刘志芮为了争取到尽可能多的筹码,在叶家个任家之间周旋,正筹划着多找几个投资商。

之前在天阁俱乐部,因为柳茗蕙的牵线,请来了欧芳莉这尊大佛。但随着柳茗蕙的退出,这条重要的“网络线”也就断了。为此,刘志芮又费尽心思,让顾一雯动员鲁欣如。希望借用鲁欣如和欧芳莉的关系,再次和欧芳莉搭上线。

隔行如隔山,鲁欣如毕竟只是个专业律师,对于投资领域,可谓是一窍不通。所以,经吕子善游说,两个人作了明确的分工,鲁欣如负责牵线,吕子善帮着操作。这是他们给出刘志芮的先决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如今,鲁欣如是刘志芮手上的救命稻草,再不情愿,也只好勉强答应。

当然,所谓的操作,绝对不是纯粹的朋友间的帮忙。经双方协议,如果欧芳莉协议,吕子善将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此外,还将持有香巴拉两个点的原始股。

前几天,在刘志芮的办公室时,鲁欣如当即就给欧芳莉打去了电话,约时间见面。但不巧的是,欧芳莉正在法国出差。说是大概三四天后回来,具体时间未定。等回到滨阳,一定告知鲁欣如。

昨天下午,鲁欣如接到欧芳莉的回复,称她已回滨阳,明天中午十一点到两点有空。另外强调,如果是谈私事的话,她安排餐厅。如果是公事的话,就在她的办公室。可见,欧芳莉的心思,颇为缜密。

下了楼,鲁欣如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刘志芮的红色法拉利。最后,还是刘志芮从黑色的奔驰S600中探出头,她才上了车。

刘志芮坐在奔驰的后座,开车的是一位大约三十岁刚出头的男人。穿着得体,发型也是紧随潮流,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地男士香水味。看样子,不像是司机。

“鲁律师,先给你介绍一下,犬子汪博谦。”

鲁欣如略显惊讶地“哦”了一声:“原来是传说中的滨阳四少之一,汪博谦汪公子啊,幸会幸会。”

平时,但凡有人称自己为汪公子,汪博谦总是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不过,在刘志芮面前,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称他为汪公子。所谓公子哥,往好了说,是尊称。往坏了说,是明褒实贬,容易和纨绔子弟划上等号。

“鲁律师,你见笑了,滨阳四少只是虚名而已。滨阳城比我有能耐的青年才俊,多的是。”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年轻嘛,就应该保持一颗谦逊的心。”刘志芮满意地笑了笑,“鲁律师,近些年,博谦一直在香巴拉帮我打理生意。至于能力嘛,也是有的。今天带上他,一来,是让他多见见世面。二来,也是多向欧总学习学习。据我所知,欧总可是滨阳四少中的唯一女性,巾帼不让须眉哪。”

关于“滨阳四少”一说的起源,鲁欣如曾听吕子善提及过。有一次,吕子善,李辉友以及汪博谦等人在友CLUB喝酒时,话题扯到了滨阳有作为的富二代,并给这些人拍了座位。再加上旁人的吹捧,于是乎,他们三个,外加欧芳莉,就成了“滨阳四少”。

其实,这就是汪博谦闲着没事,自己给自己戴上的帽子。

论能力,汪博谦和李辉友以及吕子善相比,都有着不少的差距,就更别提欧芳莉了。

鲁欣如“哈哈”笑了一下,道:“刘董,真要是说起巾帼不让须眉,在滨阳城,你可是最好的榜样。”

“鲁律师,咱们彼此彼此。”

一路上,刘志芮都保持着笑容,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不过,她手上的翡翠珠子却出卖了她。从出发到味美优的总部,刘志芮一直在把玩着那颗珠子。而且,越接近牛山镇,速度越快。显然,她的内心,是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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