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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镇之飞短流长

懒婆娘洗脚——恫(dong音,董市方言,即将物件稍稍接触下水)湿。恫湿就是董市的谐音。

董市古镇迄今有2000余年历史,风雨沧桑。但古镇婆娘的“懒”是有基础有条件的,古镇左依荆右傍楚,是米、面、油、桑、麻、酒、茶等生产基地和交易集散地,物华天宝,应有尽有。

肥油油的土壤培植了婆娘的闲散,她们推开阁楼,伸出粉脸,嗨,船佬,送碗凉粉上来……

是的,不能回避的就是水。七十多岁的老人这样说,那时的古镇啊,春夏时涨水,长江的水漫了,西面的玛瑙河漫了,东面的堰塘和沟渠也跟着凑热闹,整个董市就成了水街,漂亮的很,我们家家户户都是两层楼的天井屋,涨水就住在顶楼了。但买卖照常不误啊,男人划着船做生意,妇孺吃穿只消推开阁楼的窗户——

嗨,船佬,把周记丝绸送上来瞧瞧。

胡老三啊,新鲜的俏白刁,来两个。

谦泰吉呢?送三五瓶上来,一日不饮,茶饭不香啊。

这些婆娘,不是让人生厌的懒而是惹人眼热的懒。她们裁剪日子,描画岁月,日子细水流长。浸润丝绸的闲言碎语、老杜康酒水的粉脸腮红、玛瑙米粒的细碎银牙……她们,某一天,游龙似地汇集长江边,挥舞衣袖,慷慨地朝江水抛洒粽子。

端午节里的龙舟竞渡,万头攒动。她们要用平日修炼的闲散眼神试锋舞台戏子的清脆声喉,摇着手帕的雍容呢,“收集”万目的注视,岂一个“懒”字了得?水上龙舟竞渡,而岸上的她们也在竞渡。震耳欲聋的擂鼓声里,生龙活虎的赛手,佳人春风化雨的一笑,这些婆娘自有竞渡的“秘笈”。

说了龙舟,再就是佛寺里的烧香拜佛。金盆山上的庙宇,暮鼓晨钟,佛乐声声,人声鼎沸。善男“善”不过信女,木鱼声声中,俯身合掌的的婆娘,她们敛容躬身,虔诚地恭请心中的神佛,愿意用血肉之躯降服。

那时,我的祖辈在逢年过节都要带着兄弟姐妹儿女拜佛。他们提着水果、饭篮,水果都是选择新鲜的时令水果,饭篮里都是精选的饭菜。拜佛时,人多要等半天,等到参拜时,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但祖辈禁止偷食水果、饭菜。有几次,小孩子等不来了,伸手拔弄金龙寺里的花草或门前的石狮子,看见长辈低头合掌的虔诚摸样,赶忙规规矩矩站在母亲身边,敛起了声容,担心自己的不慎又要让家人拜半天。金龙寺里人山人海,有许多前来拜佛的小孩,但从未听见他们吵闹。

总得信的,人拜了佛就干净了。这是老人的自言自语。

这些婆娘,不是无法思议的懒而是敛容静心的懒。她们闲散的面容飞渡岁月的神光,一个老女人絮絮叨叨。我们金龙寺好大的气派,是整个荆楚大地有名的佛教寺院,寺院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明清时代的,拜佛的人用手拍拍狮子肚子,狮子嘴巴就会吐出“圣水”,沾了“圣水”的人是贵人啊,一辈子不会做错事。

说了你不信。老女人眨着眼睛,老东(指日本人)来了,他们隔段时间就会在金龙寺里举行庆典,热闹非凡。那些老东腰里鼓胀胀的,原来是装着小菩萨。老东的女人呢,弓着腰,背上背的也是小菩萨,她们咿咿呀呀地唱啊跳啊,背上的包包从不取下来。

人总得信的……

老女人又自语了,有一回,我七八岁的哥哥看见老东腰里的小菩萨,很好奇,忍不住上前摸了摸。老东好凶,伸脚就把哥哥踹在脚下。哥哥痛得哇哇乱喊,老东就是不收脚,我父亲急得连忙回家捧来一个大菩萨,老东才收回脚,放了哥哥。

奇怪,老女人阔阔的眉眼,干净得体的服装总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要记住吗?偏偏又淡淡的,不着痕迹。风总归飘散,闲言碎语,飞短流长,古镇来不及翻开它的内脏。往事建诸记忆,历史建诸记录,但有限的文字附著龟骨、竹夹、陶片、纸张,不过成为补注的真实,传授的真理带着一丝恍然。

飞短流长里的水份供给历史枯皱的肌肤。总归是有趣的。

我脑子已经定格这样的相片:

高跟鞋立于青石板街道,突兀而仓皇,旁边衰败的房屋成为笑歪了嘴巴露出残牙的老太太,向两边倾斜,颤微微地,一不小心,会成为风之挟物。

长江边的老街,是明清时代的遗物。风雨侵蚀,偏偏就这样破着衰着而不败。事实是,我冲洗出来的几十幅老街相片,房子无一不是倾斜的,犹如颤微微的小脚女人。

四月的金光,流淌着细碎的沙子,绵软中有细小的坚实,砥砺不知日月的舒服和安逸。四月,四月,不是新燕的呢喃,不是和畅的惠风,它带着少女的天真轻拍青石,然后惊咋着涌向天窗。光影的相挟,黑暗与之围追阻截,互为包抄,一齐跌落、消融。淤积的时光逼仄了四月的声响,还原静穆、淡然。熟悉又超出了想象,游离的记忆夹杂进莫名的失望。在时间的深渊里,从来,历史就是这样不明不白,记忆是一时兴会的情绪复制。

从老董街44号开始。仄小细长的屋面,油漆剥落的大门占了四分之三的面积。涨水时,船能划过,而整个青石护卫的屋面不到10米宽,反衬出一种久远的青光。它需要逆回才能与四月握手言和。

我拿着相机走进,天井屋,直通通的青石垒成的地面、台阶、房屋,房屋分为上下两层。弄堂一般有两道门,天井屋有三道门。第三道门边,老太用一把蒲扇扇着瓦灶,青燎燎的烟被穿堂风吹出,飘向四四方方的天窗,天窗下是四方形的天井,青绿的苔藓在井周围招摇,井上是濡湿的石盖。我拍天井、天窗、泛着青光的石板,拍三十米长的弄堂。老太摇着蒲扇,她的脸在烟雾中沦陷,她定格于自身的孤岛。四十年?五十年?还是七十年?往事游弋她的弄堂,三十米的弄堂外,与她无关。

我举着相机,老太提着黑糊糊的炊子转身。旁边的朋友介绍,她的炊子可是明末的铜炊子。我在中堂的第二步台阶,倚着中门留影,背后有天井里涌来的大把天光,而前面无数闪耀的鳞片是屋顶上的亮瓦,我和中门、台阶一起歪斜。时光把我们打乱。

天井屋的对面,杉木制成的木房子带着惊奇朝后仰着。锈红,不,锈红的底子上渗进无尽的沧桑色调,八木架的屋顶,带着童话的喜剧色彩冲淡了遗露的惊奇和怆然,它一步步朝后退,淡然是青石,热闹是大厦,而它是被时间淘汰的手无寸铁的顺从。隐在青石里,它拒绝一切探究和对话,关闭,哪怕是丝丝隙缝。

青石不也留给它一席之地?我分明感到,它凝重的色泽饱含对时间的轻蔑。建诸历史的记录,将被狂风撕破,断章和空白会呈现乌贼的触角,抵达意象之花,记忆为此神秘而多彩。

八木架的杉木屋子穿插在青石天井屋中。杉木与青石成为老街手掌的正反面,互为荣辱,互为消存。

(三)

董市老街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遗留的老街全长不过千米,直通通的,极像历史遗留的一条长辫子。

滨江临河的青石老街,很能催生“江南水乡”的浪漫记忆。可是,老街不在江南而在江北,江北的老街确实沾满了文艺腔的拖沓——四月,户外的桃花开始纷谢时,而天井屋后的桃花才开始含苞待放。但青石街的悠长分明隔绝了不切实际的粘稠和沉沦。这条老街以决绝嘈杂和色彩的方式,挽留住时光。

在前几年,董市老街因大面积毁坏,在多方人士的呼吁下,被当地政府列为文化遗物进行保护。我想象,老街的人该是守着它颐养天年了。

“老袁剃铺”,大小不等、字距不等的黑字软塌在灰白的墙壁上,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剃”字只留下“弟”的字根,那把修葺脑袋的剃刀呢?它在老袁头的手上,老袁头手下一位老者被黑围兜围了脖子躺在剃椅上,闭着双目。屋子里萦绕着声腔激越的汉剧,老者脸上是白花花的泡末,剃椅下飘着灰白的发须。

哪年的手艺?老袁头手中的技艺定是袁家吃饭的凭借了。朋友介绍,“老袁剃铺”在解放前非常有名。抗日时期,“老袁剃铺”是皇军在董市唯一指定的剃铺,据说,这位老袁头的父亲为抗拒,被小日本剁了三根指头,但袁家确实依靠皇军发了财。解放后,“老袁剃铺”生意一度红火,到了文革时又被查封,说老袁头的父亲是汉奸,后来老袁头的父亲投江死了。白发飘落,一把剃刀在汉剧里转着春来秋去:

“我只道铁富贵一生铸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不怕我不信前程,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生早悟兰因,可怜我平白地受此贫困,受此贫困,我的儿啊!把麟儿误作了自己的宁馨”谁知道历史掺进水分怎样输给记忆?而记忆又怎样为历史篡改?“荆楚锁具”、“老董盐庄”、天下酒坊、老周布匹、小二哥好茶……青石墙壁和杉木屋成为承接它们雪茄般躯体的烟灰缸,那喧嚣一时的海关该是哪座房子?显赫天下与美国合资的银行又“附身”哪块墙壁?

时光一半是灰尘一半是阳光,灰尘是为了堆积、掩埋,阳光是为了照射折现。任何的通体光明都必须接受尘土的“冰火洗礼”,所谓的真实、本质的面目,不是瞬间的光明,而是在时间深渊里的无尽打磨,繁华和沧桑,你更相信哪一个?正如青春和暮年,哪个更适合个体生命的代言?我只相信记忆,惟有记忆,青春和暮年才相遇同现,繁华和沧桑才携手共存。附诸文字的记忆,无论是修补、篡改还是虚构,倒塌的生命会获得僭越虚无的特权而复构存在的骨架。

“老袁剃铺”的旁边是“再就业铁铺”阴暗的屋子里,有火红的熔炉在沸腾,三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一个拉着熔炉下的风箱,另外两个抡着铁锤左右捶打,火星喷溅,黑暗中的焰火偷袭时间的静默,单调又富有韵律的“嘭嘭”打铁声又使时间的静默无形夸张。有形和无声掺合,会冶炼出什么?沙子和火焰掺合成了玻璃,体育和舞蹈互相套近成了太极,那么,火焰与静默呢?挖掘一条通道?“再就业”以为着第二次N次的选择,而铁铺里悬挂的刀、锄、铲、锤、剑、戟……挂满了墙壁,在灰尘里韬光养晦。

时间并未静默。

声音是宏大开阔的佛乐,间隙里有录音机灌制的磁带“卡卡”转过的回响。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从佛前的蒲团上起身,朝我们点头微笑。她合着双掌,虔诚就这样过渡到人的身上。龛桌上两个红烛的火苗优雅地舔着身子,佛前的香火已燃底部。我从老妇手中接过香火,插在佛前,跪在蒲团上,弓身,作揖。金碧辉煌的神佛,有博爱的双目,我祈愿他能落目我的凡身,我的悲苦从此被他仁慈的眼神化解。

这是老董街54号,一个老妇守着供佛的房子。宏大开阔的佛乐刺破静默的耳膜,你不能不叹服,“江南水乡”的青石板是拘囿陈旧时光的浪漫,适合安慰,而长辫子老街仿佛惯看秋月的渔樵,它点化,静默是铺在喧哗背后的水银,青石街适时的喧哗超越历史之记录成为映现记忆的明镜。

(四)

整个明清时代遗留下来的老街,长度不足千米,被一条现代化的公路分为上街和下街。总是能看见残垣断壁。

下街占了老街大半面积。它是以接近拆除完的房子开始的,已拆到地基的房子只剩下青砖和青石。突然暴露的砖石和阳光里的尘埃亲吻、拥抱,它们的无所顾忌在肃穆的长辫子老街上显得放浪形骸,使人口呛、眼涩。毗邻的墙壁伸出爬山虎的利爪,但褐色的爬山虎茎叶完全祛除了植物新绿的本色,它们表情阴郁,极力掩盖可疑的行踪,蛇蝎似的植物盘亘在古老的墙壁上,虎视眈眈,它们的利爪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倾覆的黑手。

而被拆除的房子到公路边有几块空地,这些都是早年拆除的,有的建起了现代化的小洋楼,有的被开辟种上绿油油的葱蒜。留着残砖断瓦的房子苦皱着脸,猥琐不堪。我想到了废墟,残破的文明,阎王一把火烧了人间庙宇的野蛮余骸,暴殄天物的愚昧统辖,为满足虚荣破旧立新的随意消灭……大到楼兰余骸,圆明园的废墟,小到董市老街,火烧了,摧毁了,拆除了。建筑可以毁了再建,文化却沙子似的随风散落。矗立的科技时代的崭新建筑摆着封面女郎的姿势,媚惑追求时尚的目光,斥诸纸张的历史脆弱、易腐,文化被剪辑、蚕食,只能培植变异的时代胎儿。

在我传输到电脑上的废墟照片,亮堂堂的刺目阳光下,爬山虎缠绕的墙壁仍然阴暗,有着似是而非的面目,抑或它承受不住(还是拒绝)现代化的暴露。

间隔着天井房、杉木屋,总有残了胳膊或少了腿的房子,大都以碧油油、金灿灿的油菜填充里屋,断裂的架面上是大块大块的青石,这么坚硬的构架。显然,这些残垣断壁不是自然灾祸所为,而是人为的拆迁。

它们老了,你看,里面生长的油菜花都是怯生生的,当然,主人更希望搬到发达的地方。朋友也这样说。

在老董街47号,朱红的铁门显露昔日的威严,左半门有点歪斜,与右半门合不到一起了。几大块青石筑成了具有西方教堂风格的屋面,屋面两侧是圆柱形的石柱装饰。它和毗邻的房子并不象其他房子样肩并肩地相连,而是空出细长的通道,通道地面长满了苔藓,过去的大户人家。

我顺手去推左半门,铁门很重,用力再推,“吱呀”声中,我们挤了进去,黑糊糊的,尽头有大片的光亮,有四个人围着桌子打麻将,中门里仍有天窗对天井。我们好奇地走了进去,他们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马上又聚目于牌桌上。我惊奇了,他们手中是很难看见的骨牌,晶莹剔透的牛骨表面,背面是竹子。他们告诉我,已传了好几代人了。四人有白发的老人,也有刚进中年的男子。桌上有一块、两块的硬币和钞票。时不时,长江上的汽笛突兀的响起。一偏头,雕花的木格窗里,有裙裾曳地、披纱飘飞的背影,模糊黯淡,消失于时间的灰里。而牌桌后面摇曳的菜花、含苞的桃树昭示人间四月天。

我感叹,这里还有人住。在门口晒太阳的妇女接口,这么自在的地方,怎么没有人住?她的脸上满是奇怪。那怎么这么多——我指着废墟。要拆,能不拆?老妇似乎很生气,我的幼稚惹恼了她。

骑踏板车的年轻女人停车,抱下怀中的女孩,用普通话叮嘱女孩叫“外婆”,老妇脸上堆满了笑容。这是我在老街见到的第一个孩子,回来的孩子。而我正要离去。

再次停足街头,拍下颤微微的小脚女人。时光与它同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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