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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黄昏暗影
我不知从这种声音里听到了狼的声音，还是其它野兽的声音。但在这个暗淡的黄昏里，这种声音让人听起来确实有些毛骨悚然。
一时间，我不由停在那里，再不敢往前行，就仿佛我一前行，危险就会立即发生一样。
不过，见我走来，老婆婆立即停住喝粥，抬头看我和我手里的东西。老婆婆不抬头看我和我手里的东西还没什么，老婆婆一抬头看我和我手里的东西，我更加慌张起来，一时间，我突然看到，在暗淡的黄昏里，老婆婆的那双眼睛里竟散发着绿莹莹的光
我简直吓坏了。但最终我还是放下手中的饼干和牛肉罐头，这才转身往回快步离去。
这样的经历我确实有过。说来，那还是好多年前，那时候我还在我们老家的县城读书。有一年放假要回家，我家的车把式老徐到县城接我，在接上我的同时，还要顺便买五头猪崽回去。
可从县城到我家，大都是山路，可偏偏那天我们就回来回晚了，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们就被狼跟上了，放眼望去，两旁的山冈上足有七八头狼。当时我都吓坏了，一个劲让老徐催马快行。
老徐却无动于衷，眼前狼都要向我们扑下来了，老徐却将一头猪崽推下了车。起码有三头狼就向那头猪崽扑去了。隔不多远，老徐又推下去了一头猪崽，隔不多远，老徐再推下了一头。直到看不到狼的影子，老徐这才挥马鞭赶马快跑走来。
后来，车把式老徐就告诉过这样一句话，尤其是遇到狼，你千万别跑，你一跑，狼会跑得比人还快。到时候，它们攻击的可能不是猪崽，而是人。
但我不放下东西，快步往回走，老婆婆还只是看着我，我这快步一走，就听老婆婆在后面说话了，听上去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就听老婆婆说：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这是？！”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我能说自己怎么了吗？当然不能说。从山里长的孩子都知道，看到怪异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我不清楚为何不让说出口，但最好就是不要说。
所以，待我慌慌张张和气喘吁吁地回到南屋，尽管屋里黑的已看不清彼此的眼睛，但躺在炕上的表哥还是感到了我的异样，也仿佛受了传染似的，不由有些慌张地问：
“怎么了你李忍？！”
我当然也不能告诉表哥，说我刚才见到了怪异的一幕。因为除了不能说之外，我还明白，不光是我、辛向学还有爱尔玛，就连表哥在这种黄昏的时刻，不钻进套着睡袋的小帐篷，就有一种不完全感，何况我们走进的又是一个荒废的山村呢？
我说：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怕黑！”
我说的又是一句实情。自从出了刚进山那件可怕的事情之后，我们大家似乎都有些怕黑。或者说，大家都变得有些不愿与人打交道了，也对。
这时，就听黑暗中的辛向学说：
“与其这样在黑暗中干坐着，还不如钻进睡袋去痛快！”
爱尔玛也说：
“以后睡觉，我们恐怕离不了睡袋了！”
他们这样说着，我也同时听到了他们拉扯睡袋的声音。一时间，我也下意识地摸起自己的睡袋来。
但与此同时，我们面临的问题也出现了。如果是在野外，我们会早早吃下晚餐，然后再想办法在半山腰找一个凹进的位置做营地，这个凹进的位置最好还是三面有岩体，这样以来，可以让我们应对许多无法预想的事情。
但现在的情况是，表哥已经丢失了睡袋还有他的小帐篷，当然，即便是有，他也无法睡到里面了。我想，这也是表哥考虑已无法野地生存，才决定要到老婆婆家来住的主要原因吧。
还有就是，即便是表哥能睡睡袋，这间房子也和我们先前见到的房子一样，里间屋有框无门，没有门，任何人都可以出入。所以，即便睡下，也无法让我们形成野外宿营的那种相对安全感。
可也就在辛向学和爱尔玛拉扯自己的睡袋，却又不知该如何摆布时，我们都同时感到门帘一挑，而在我们的感觉里，也觉得一定是老婆婆进来了。果然，就在觉得门帘一动的同时，我们也听到了老婆婆的说话声。
“我们山里人家晚上不习惯点灯，孩子们一定很不习惯吧！”老婆婆说。
随着老婆婆的说话声，我们又同时感到老婆婆已经站到了进门的炕沿边。不过，这时看去，又看不出老婆婆那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或别的什么怪异的地方。也正因为看不到，一时间，让我的心里不免更加紧张起来。
于是，我灵机一动，快速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了用硬纸片夹着的几根火柴。这几根火柴，还是向狼群冲的那个晚上，我用它燃烧树叶时剩的。
我迅速将火柴划燃，一时间，明亮的火柴头不仅照亮了我们自己，也照亮了刚进门来的老婆婆。
就听老婆婆“哟”了一声，再看老婆婆已手搭凉蓬一般，用手遮挡住了眼前的光线。而我们则同时看到，她的另一只手也正将前襟兜起。再看前襟兜里，又恰是我刚才送给她和哑巴的饼干和罐头。
老婆婆：
“你们这些东西，我见过，但我们吃粗茶淡饭惯了，吃不惯这个，还是你们自己留着罢！”
说罢，也就手把那些东西放在炕沿角上，接着，又特意看了看表哥说：
“记住一定要平躺着别动孩子，如果不能让伤处很快长住，是会落下毛病的。到时再治，恐怕就难了。”
又看辛向学和爱尔玛似准备睡下的意思，又说：
“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睡得早，也好，如果没事就睡吧！”
说完，又看爱尔玛：
“姑娘如果不嫌弃，可以跟我老太婆一起去睡。”
见爱尔玛摇头不说话，老婆婆又笑笑说：
“那也好！”
又说：
“山里黑灯瞎活火，那就早躺下吧！”
说着，老婆婆就出去了，而我手中的火柴也同时熄灭了。
只是这时我们还无从知道，更加恐怖的一幕已经悄悄向我们走近了。（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