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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好大一块大石头

如果世界是一片汪洋,暗涌不止的浪涛和浪涛上的行船,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泡沫,而故事中的人,则是更脆弱和无力的泡沫,那些真正的泡沫,尘中微尘。

如果时间被偶尔的定格,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而又荒唐。和风细雨,高山溪水,还有恩怨情仇,都如水中泡沫,一吹就破。

当俞晴独自站在雪海堂门前时,走肖愣神了好久,他只是未曾想到对手会是个姑娘,直到对方的拳头出现在眼前,他才反应过来。

这个女娃,我喜欢。蒋金松看着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俞晴,他心里的博爱之情再次秒杀了他不那么高的智商。

不多废话,直接动手。两人才一个照面,便收不住拳脚,战意浓烈。

这个女娃,我还是不要喜欢了。蒋金松的智商再次占领了高地。

走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分身乏术,就算石林和杨陌在后来也加入了战斗。因为他有一招保命的身法,传说中的分身,他管这个叫无痕,老俞管这个叫瞬移。所以如果有人在此时俯视醉白池的话,就会看到有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在三个地方,和三个人在打斗。

陈婧累了,人累心更累。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分辨出大致方向,带着哭腔迈着凌乱的步伐朝着醉白池的大门一路小跑,留下身后正在打斗的俞晴和走肖。这是场噩梦,或许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无辜的她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

十鹿九回头的照壁前,石林正在挥汗硬撑,他要故伎重演,要把照壁上的石鹿唤醒。代表了茸城的石鹿,又岂是简单写几个字就能唤醒的,他需要更多的时间,但走肖不会给他机会。两人在照壁前刚一照面,便打得难解难分。当陈婧终于远离了雪海堂,以为摆脱了这场噩梦的时候,她却看到了这样一幅无法接受的场景。

逃,转身就逃,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继续一路逃跑。她再也不想看到走肖的身影。这是陈婧的潜意识反应。

醉白池有两扇门,陈婧急中生智,向着位于长桥街的后门跑去。杨陌本想助俞晴一臂之力,只是没想到走肖还会分身,可恨的老俞根本就没把话说清楚,连对方的真正实力都不知道就叫他们出发了,杨陌咬牙生恨。

最早的醉白池,只是一座住宅,如今人们习惯称之为内园,茸城名人程十发亲笔书写的牌匾就高高挂在宅院大门上,杨陌一路追打到这里,却没了走肖踪影。但他遇到了可怜的陈婧。

一脸泪痕,满头是汗,浑身灰尘。杨陌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浮想联翩,脑中浮现许多场景。才一个分神的瞬间,走肖的脚突然凭空出现在杨陌的身前,随着一声嘶哑的尖叫,杨陌被狠狠地一脚踢飞出去,直到撞满怀了一块大石头才停住了身形,好霸道的一脚,杨陌一口血吐了出去,当日在渡口,九曲那招佛音,怕也不过如此。

杨陌单手扶着石头,喘着粗气。大意被阴了一招,少年憋屈暴怒。气不过四顾而寻,想去找走肖算账,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粘在了石头上,这绝对是个意外,意外之后的意外,意外之外。石头开始越来越烫,接着爆发出五彩缤纷的色彩。

什么怪石头,当杨陌费劲了力气把手拔离了石头后,才看清了全貌。原来是块石碑,普普通通其貌不扬,被人为埋在了土里,上面写了“五色碑”三个字。自己刚刚吐的那口血,早已不见,像是被石碑吸收了。

如果度尘在这里的话,定会兴奋地连连磕头,顶礼膜拜。因为当年,他曾有过一块五色石,正是从这石碑上所得,那是炼丹大师葛洪道人留在茸城的遗物。不多时,以五色碑为中心,一道又一道的光芒向外扩散。杨陌头痛欲裂,抱头倒地哀嚎。

已经沉寂的五色碑,毫无保留地贡献着自己的能量。石鹤复活了,活灵活现地展翅翱翔在空中,石狮又开始摇头晃脑下地乱跑,蒋金松怕了,光着膀子爬到了一棵大树上,走肖也怕了,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些,照壁上的石鹿也苏醒了,鹿鸣声声。石林知道这不是自己所为,一头雾水。

醉白池一片混乱,树木疯长,百花齐放,鸟兽乱飞。天上的白云好似被人打扫过,纷纷被驱赶拥挤在醉白池的外围,只剩一片蔚蓝,云开日见,碧空晴天。

走肖的无痕被破了,他紧紧护在蒋金松躲藏的大树前,俞晴和石林封住了他所有的去路,胜败在此一举,这是最后一战。雪海堂前,花海飞舞,绚烂满目。今天的醉白池,时间和空间都被错位颠倒。

又来?这是陈婧在昏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可怜的姑娘终于奔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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