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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狼来了

遗山平原,原本是紧邻两界山的连绵峰翠。在当年的六界混战中被夷为平地。如今此地荒草绵延数万里,成了妖界与人界达成同盟后的缓冲地带。而当年的一道剑痕也因积水,成了贯穿平原的一条玉带——剑指长河。巨石城便依傍在剑指长河畔,是当年大神通者以碎石筑成的落脚地。在大战结束荒废数千年后,便慢慢的有了些凡人集居。此城虽不大,却是这遗山平原中唯一的休息地,多有些凡人武夫往来歇脚。

在巨石城大门外,正有六七个衣衫偻烂的乞丐正围着一男一女两个瘦弱孩童。“这小不点没死啊,打这么惨还死不了,真是命贱啊。”其中一个麻子脸大声嚷嚷。

“哥哥!”不雨轻唤了一声,却见阙离将不雨轻揽到身后,怒视着眼前几人。

“揍他!”泼皮无赖哪有什么耐性,看着不爽,上去就是开打。随着以污法遮脸的乞丐带头,其他几人便是一哄而上。拉扯间,却是不知何人将阙离包裹抛开,一些散钱滚落而出,众乞丐一看到钱,哪还顾着打人,早推攘着抢钱翻包裹去了。

阙离只挡了些拳脚,便已是鼻青脸肿,腿脚伤痛。见众乞丐转移目标,便赶紧拉着不雨,也不敢再进城,径直沿着城墙歪歪扭扭的向草原深处去了。那帮乞丐抢了钱再寻两人时哪还有踪迹。只见一人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娘的,跑的到快,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钱了,要是有钱葬身妖狼之腹也太可惜了。都是你们这帮混蛋,人都不知道留住。”

深夜,简单篝火边,阙离与不雨正忍受着饥饿。夏虫哄鸣,依稀间却是夹杂些恐怖的嚎叫声。阙离侧耳倾听,眉头越皱越紧,手不知觉间向贴身衣内摸寻起来。

“哥哥,是妖狼!”不雨轻声说着,人却全无惧色,仿若平常。

“嗯,离的很近了。”阙离小心的摸了个瓷瓶道:“可惜爷爷给的就只剩这些了。不雨,你害怕吗?”

“以前在巨石城时非常害怕,晚上都不敢睡觉;现在却是不怕了。”

“为什么呢?”阙离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心里不害怕了。或许是有哥哥在吧!”

“哦,原来我这么厉害啊!”阙离洋洋得意,几天来的阴郁消淡了不少,“那等下扛不住了你就往回跑,逃回巨石城或许还有条活路的!”

“那哥哥呢?”

“这要看妖狼了,反正两个人一起跑,只会都走不掉!”

不雨却是低头沉默了。阙离盯着不雨看了会,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已有妖狼跃出了草丛,猩红两眼直盯着两人。这妖狼本是普通的荒原狼,只是距离妖界近了些,沾染了妖界气息,才有了凶猛嗜血的异变。妖狼虽说是变了习性的荒原狼,却终究有些惧火的天性,突然冲出来也未冒然进攻。

阙离见准时机,握着小瓷瓶的手微微一动,一抹淡白微微散入空气中。在看那妖狼,竟是毫不犹豫的瘫倒开来,只是猩红大眼滴溜溜的盯着阙离两人,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只能徒劳的伸动两下爪子。阙离见这妖狼着了道,拉起不雨就是开奔,只恨没能多生两条腿来。

眼见得巨石城在望,却突然地又是一巨大黑影迎面扑来,待得阙离反应过来,想要故技重施之时,那妖狼已是将阙离扑倒,强有力地巨大爪子直压的阙离喘不过气来,胸膛仿佛要炸裂开来。

阙离被压的两眼直翻白,绝望之际已是腥臭扑面,只见那妖狼巨大獠牙已是近在迟尺。阙离不禁微微的偏下头,却正见那瘦小的身影却已是向巨石城狂奔了不知多远。依稀间,阙离却是有少许失望涌上心间。

妖狼正欲咬下,却突然停下动作,仰首轻嗅着,只是嗅了几下,妖狼两眼红光突盛,弃了阙离直向巨石城追去。

阙离悻悻爬起,却突然惊醒,这不正是妖狼嗅到血腥后狂暴的样子吗……正如阙离所想,淡淡血腥味在荒原弥漫开来,阵阵狼嚎此起彼伏,哄传开来。

“莫不是不雨有自残行为?”一阵激流在阙离心间涌动,阙离撕心竭力的高呼一声“不雨”,然而却没有熟悉的回应传回。阙离大急,伸指入口正欲咬断,突听一声高昂的吼叫传遍荒原,此起彼伏的狼吼就此停歇,整片草原突的整个安静下来。

阙离楞了一愣,便见一道人影远远走来,在阙离面前停了下来,赫然是一威猛巨汉挟着不雨。来人将不雨放下,便道:“在下乃巨石城驯兽师狼九,不知在下驯养的几头猛兽可惊扰了两位。”

阙离只看了眼大汉,知道巨石城多有些训练猛兽表演混生活的武夫,便不在理会,急忙上前仔细查看不雨。

“哥哥,我没事了的,这位大叔救了我呢!”不雨见阙离着急,连忙说道。

“这丫头到是刚猛的厉害,一口在胳膊上直接咬下块肉来,很是让狼九我佩服,所以我已经帮这丫头医好了。”大汉见阙离不理自己,就主动解释起来。

阙离只顾着不雨,听这大汉说来,竟也没想是怎么医好的,见得不雨无损,这才正视起大汉来。

“不知两位这是要去哪里啊?”大汉竟异常的热心。

阙离心头有气,见这大汉热情相待,也不好发作,冷哼了一声便说:“往南,先走出这荒原再说。”

“哦,我这驯养妖狼听我命令也是乖巧,不如让它们送两位一程,沿途做个护卫可好?大汉说完,果见两只妖狼走来,静静的蹲在大汉身侧。

阙离刚受妖狼恐吓,再要骑乘此狼,一时不免犹豫。那大汉见阙离犹豫,竟指引妖狼做些滑稽翻滚的动作。妖狼在大汉的命令下,哪还有什么刚才的威猛形象,分明一只邻家的小狼狗。不雨见了不禁“咯咯”直笑,阙离也是心情微舒。大汉见两人反应,更是直接挑拨道:“来,丫头,命这几个小家伙玩些动作,保证好使唤。”

不雨听了果然来了兴致,说了些自觉好玩的动作。那妖狼竟然都照着做了,直惹得阙离哈哈大笑,果断答应了大汉提议。阙离与不雨一人选了头妖狼,那妖狼果然很乖顺,驮着两人便如风一样向荒原深处窜去。

大汉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猛啐了一口骂道:“蝶祖的守护印记如此清晰,这帮蠢货都感觉不到,蠢货就是蠢货,差点害了老子,等回来看不扒他一层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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