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双艳好奇的问陆钰,究竟有何法子,能让她师父梅清芳,收回成命,不会逐她出师门。
陆钰道:“你师父爱你至深,口中虽说逐你出师门,可万万不会这样做。”甄双艳说道:“你怎知我师父不会?她一向言出必行。”陆钰笑道:“你说你出了绝情涯,她便要逐你出师门。她这般说,是知你性子耿直刚烈,生怕惹恼她;你又怕她赶你走,所以定不会擅自走出绝情涯,因此,我几次求情相见,她都拒不见我,甚至赶我离去,她讨厌我是假,心疼你才是真。”
甄双艳陡然大彻大悟,却又疑惑的问道:“她既然心疼我,为何你去求情,她不答允?”
陆钰回答道:“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在她眼中,我乃是罪人之子,后又先是错杀她的得意徒弟,夺了随阳剑;后又与你不睦,跟你产生矛盾,使得你犯下大错,关在那绝情涯思过。这些她定要找我的不是,怎还会听我的劝?”
“她既已听不得你的劝,你又怎么来到绝情涯,劝我去助你练七绝阵?”甄双艳又问道,陆钰笑道:“那是因为你师父定会知道,你因为她的缘故,而不会答应我。”甄双艳也笑道:“可惜,我却答应了。”
这时的陆钰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你师父见你走出绝情涯,必定动怒,而后便要逐你出师门,你只要依从我这个法子,我想师伯定不会为难与你。”
甄双艳方才大悟道:“我问了你几遍,究竟是什么法子,你都不肯说,你若再不说,我便不跟你去练那七绝阵了。”陆钰一听傻乐一声,显出呆板模样,说道:“我这法子,说出来,你可别说我毁你清白,污你名节,故意占你便宜才好。”
甄双艳一脸愁容,手里拿着璇玑剑,说道:“你这臭流氓,难不成不知道我的性子?你要是拿我寻开心,小心我在你身上捅几个窟窿。”她虽这般说,却不急着拔剑,嘴里含着笑,故意吓唬陆钰。自死亡森林,她向陆钰敞开心扉后,性情骤然大变,若换成昔日,定是拔出剑来,早将他的脑袋削成两半。
陆钰十分尴尬,举着手解释道:“不是,你听我往下说,觉得不妥,咱们再另寻别的办法。”甄双艳把脸一歪,不去看陆钰,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让陆钰接着说,陆钰慢慢说道:“一会,你见到梅师伯,她若生气要将你赶走,你就跪在地上哭,她若问你什么话,你也不答,只管哭就好。这不算毁你清白,污你名节,占你便宜吧!”
甄双艳难为情的对着陆钰道:“哭倒是可以,但是这样就可以了吗?”陆钰又道:“当然不行,你要是一直哭个没完,她若烦了,还真就把你赶走了。”甄双艳埋怨,双眼一撇道:“那你这算是什么法子?”陆钰道:“到时候我就会出面帮你,梅师伯向来瞧不起我,又不许你们与我往来,她见我出现帮你说话,定然会责怪你一番。”
甄双艳更是不解,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也算法子?她责怪我与你往来,定然是非要逐我出师门不可了!”陆钰哈哈大笑,提醒甄双艳说道:“那最好不过。你还记得你那句戏言吗?”
听得陆钰的话,甄双艳愣了片刻,想了想问道:“我说过什么戏言?”陆钰直言不讳道:“就是那句‘谁得了随阳剑,我便嫁给谁。’”甄双艳一听,脸上泛红,羞涩的举起粉拳垂了几下陆钰道:“你又拿我取笑?找死呀!”陆钰一脸无奈,解释道:“我倒不是取笑你,这时正好排上用场。”
甄双艳眉头紧皱,没好气的说道:“能派上什么用场?”陆钰道:“她若要赶你走,我若真帮你说情,反倒不好。所以我只会拍手称好,谢她成人之美,她赶你出师门,我以这戏言做说辞,非要娶你不可,她见如此,定不会再说逐你出师门的话来。”
一席话,说的甄双艳脸上泛红,心里扑腾扑腾乱跳,失了分寸,竟失口大叫道:“你又占我便宜,欺负我,这叫什么法子?”陆钰笑道:“也只有这法子可行,梅师伯性格太暴躁,行为怪癖,不用此招难以留下你啊!”甄双艳面带笑容,以手指点了点陆钰的头,骂道:“你这机灵鬼,少说我师父的坏话。”
甄双艳又突然问道:“若我师父真让你娶我呢?你娶是不娶?”陆钰吃了一惊,“啊”的一声,目瞪口呆,竟一时语塞,甄双艳瞪了他一眼,转身向梅清芳的修炼地走去,口中念叨着:“算了,不逼你了,我知道在你心里,就只有一个你的小师妹。”
二人商量妥当,定下计谋,便来到梅清芳的修炼地。甄双艳跪在洞门口,求见梅清芳。
没过多久,梅清芳就从洞里走出了,看见自己的爱徒跟陆钰在一起,又恼又气,只是勉强故作镇定,哀叹一声,命令九隐传唤其他师兄弟前来。
过不多时,梅清芳门下弟子都聚集在梅清芳的洞口前,梅清芳这才开口质问甄双艳道:“你为什么要从绝情涯回来?”甄双艳依照与陆钰约定好的,低着头,一阵啼哭。
梅清芳本来很是恼怒,听得甄双这么一哭,心软了起来,口上又问:“你哭什么?”一旁的九隐与归钟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向来争强好胜,不可低头,从不落泪的大师姐,居然当众哭泣,惹得众人一头雾水。
甄双艳只顾痛哭,全然不理会梅清芳的问题,她闭口不答,梅清芳起初还是心软,但一看见陆钰在旁,就斥责道:“我平素教你什么来的?要洁身自好,不要随意跟这种叛徒之子往来,你就是不听,还给我惹下这许多事情,我留你不得,你去吧!就当我从未收你做我的徒弟,你以后也不是祭风涯的门人了,走吧,走吧。”
这话一出,梅清芳的众多弟子,纷纷跪下为甄双艳求情,连九隐及归钟也一起给梅清芳磕头求情。
陆钰这时上前,劝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伯又何故这么执着呢?”梅青梅指着陆钰骂道:“就是你这个臭小子,我不想见你,你给我滚。”
陆钰笑道:“那师侄先走一步,不过突然想到一件事,请师伯来断一下是非。”梅清芳不愿与他有过多交流,厉声喝道:“给我滚!”陆钰抱拳还礼道:“师侄说完就走。”
他不等梅清芳说话,将身背这的随阳剑解下,侃侃而谈道:“昔日甄师姐曾有言‘谁夺得随阳剑,我就嫁给谁。’。这话想必大家都有耳闻,对不对。”众人一听,都为陆钰捏了一把汗,梅清芳若是恼怒,一掌挥去,那可是大大不妙。而九隐与归钟也不知道陆钰究竟想干什么。
见梅清芳默不作声,陆钰又道:“师侄不才,夺了魁首,取得这柄随阳剑,想就此奉上,娶师姐为妻,又恐师伯见怪,所以迟迟未曾表明心意。我知道师伯不喜欢我,但如今师姐已不再是您的徒弟,若我以此剑作为聘礼,娶师姐为妻,您也不会不答应了吧!以后,她仍旧是祭风涯的人,只是可惜,她再不是您的徒弟。”
梅清芳一声苦笑,冲着陆钰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陆钰,她是我的徒弟,就终身都是我的徒弟,你想娶她,先要问我同不同意,我若不点头,谁也别想娶我的好徒弟。”
陆钰一脸错愕,说道:“你刚刚不是将师姐逐出师门了吗?”梅清芳得意的指着众人说道:“我刚刚说过什么了吗?我在教训我的徒弟,言语上过激了点而已。”
众人一听,齐声叫道:“没听到!”
陆钰大叫一声道:“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个……她刚刚明明说的话……你们全都没听见?师伯,你不能出尔反尔吧!”
梅清芳走到陆钰跟前,指着他鼻子,笑着说道:“双艳平素乖巧灵力,我喜欢得很,怎么舍得把她赶出师门,你这臭小子又在搬弄是非。”
她扶起哭泣的甄双艳,好生安抚,看陆钰好像在安慰甄双艳,实则在讽刺挖苦陆钰,只听她说道:“放心,师父不会不管你,你的终身大事,师父会一手替你办理,必须找个你心仪的,你深爱的,否则谁要是打你的注意,我废了他。我的徒弟,我最了解,像陆钰这般模样的,我劝他趁早死了心,我徒弟是瞧也不会瞧上一眼的!”
见梅清芳矢口否认,陆钰心中大喜,任凭梅清芳怎么取笑自己,他也都是不在意了,因为能保住甄双艳,让她继续留在祭风涯,目的已然达到。
正在这时,忽听背后一人,娇声大喊着说道:“任凭你家大美人生的怎样漂亮,我们家呆子也不稀罕,看不上,就是看不上!”这话说得很稚嫩,语气中带着失落与悲伤。
陆钰转身一瞧,正是小师妹李玖,凤目带着怒气,快步走到陆钰跟前,一手拉住他,拽着陆钰就要离开。
陆钰一见她脸上阴沉,眼眶微红,知道她定是听见刚刚自己所说的一席话,便随着她一同离开。
甄双艳见二人去远,多少有些失落,不过总算能得到师父原谅,心中也有少许安慰,这时对梅清芳说道:“弟子想要去练习七绝阵,来抵御魔教。”
梅清芳很心疼她,知她才从绝情涯回来,不忍让她前去,但见她执意要为祭风涯出力,心中也很是欣慰。于是好言说道:“你想去便去,照顾好自己。”随即又叫来九隐及归钟,吩咐着说道:“你二人跟着你大师姐一起去,如果发现陆钰这小子还打你师姐的注意,你们就报与我知,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完,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尘埃落定,命众人散去,自己则又飞回洞内继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