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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冰火故事

那一刻,红色和青色的泉水交融混杂,形成了绚丽无比的彩虹。一股气流不受控制地在我体内游走,它冲进了我的心脏,又沿着动脉发散到全身,并与炎姬体内那股气流发生了耦合,产生一阵阵如乐曲般奇妙的谐振。我的手脚都颠得酥麻了,不由自主地搂着炎姬。她那光滑的肌肤,那娇柔的身体,和搏动的心跳,占据了我所有思维。

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那样的反应,但确实很自然地跟她缠绵拥吻起来。

过了很久,我们才从水中冒出来。我捂着嘴,推开了炎姬。这时听到动静的其他人纷纷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慕青也过来了。当她看见青泉的池水变成了彩虹色,脸颊的皮肤都气得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她严厉地问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炎姬吐了吐小舌,说:“不好意思,闹着玩的。”

慕青狠狠地盯着她,一脸怒容地喝道,“你这个野丫头!给我出来!”

……

我躺在床上,辗转不能入眠。我整个脑袋都是那瞬间的场景——她的眼睛,她的嘴巴,她的臂弯,她肌肤的温度,还股强烈的脉动感觉,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像那一刻,全世界都不在了。我究竟是怎么了?冰云,你别跟着炎姬一起疯好吗?

可我越是这样想,越是忘记不了指尖那奇怪却舒服的触感。炎姬,我没少抱,她也没少抱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身体周围笼罩着一股暖暖的气场。一到天冷时,抱着她的感觉就像抱着一只暖水壶,特别舒服。至于炎姬,她到了夏天就特喜欢粘着我。她说,我身上也笼罩着一股气场,不过是凉嗖嗖的,像抱了个冷水桶。

所以,我们从小就喜欢待在一起。

我还依稀记得第一次见炎姬时,那是个大雪飘飘的冬天,整个华山一片银装素裹。师父带着我到了教廷。我独自经过一个小庭院时,她突然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差点撞倒了我。她不好意思地跟我道了欠。

我本不想搭理她直接离开,可她抓了我的手,顿时一股奇怪的暖流流入我体内。

她说:“我叫炎姬。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不想交任何朋友,可那刻不知为何,我有认识她的冲动。

我小声地回答:“我……叫冰云。”

炎姬又问:“是冰雪的冰吗?”

我点点头。

“真是呀!”炎姬高兴得跳起来,说:“太好了!炎者火盛也,冰者水寒也。火与水本是一对,你和我就是一对了!你能跟我做好朋友吗?一辈子的好朋友那种!”

想到这里,我翻下床来,是的,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炎姬她还在门前那尊圣女石像前跪着,我不能不管!于是我穿上了单衣,摸出了走道,借助微弱的月光,悄悄地走出了瑶池宫。我看见了,月光下那个身影,她还跪着,一股心酸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轻声叫道:“炎姬。”

她没有反应。我靠近了,她还是没有反应。直到我走道她跟前,喊道:“炎姬,你睡了吗?”她才从凝思中缓过神来,有点慌张抬起了小脸。月光下的她显得特别妩媚,那优美的脸庞曲线,那粉嫩的无瑕肌肤,那水灵灵的眼睛,那乌黑亮丽的秀发,还有粉红色的可爱嘴唇……

炎姬有点吃惊地问:“姐姐,你怎么还没睡?”

我迟疑地说了实话:“我……睡不着。”

炎姬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说:“我只是担心你。”

炎姬笑了一下,说:“没事,我经常闯祸,老被罚跪,也不是一两回了。我都想出对策了,你看。”她说着,站了起来,原来下面放了一块软垫——正是原先放在箩筐底部那块。

我笑道:“你真顽皮。”刚说完,不料炎姬忽然不稳,我连忙扶住。

我略带责备语气地说:“你还说没事?都站不稳了。”

炎姬窘迫地笑了,说:“呃……我这是一下子站起来,腿还有点软。我看……我还是继续跪着好了。”心想炎姬可要这么跪一晚,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说:“你跪着怎么睡?这夜可长着呢!”

炎姬摆摆手,显得不以为然,说:“不怕啦,我跪着也睡得着。姐姐还是让我继续跪吧,一会慕青师姐肯定要来查看。”她说完又跪了下去。我一听更气了,立即转身往回走。

“姐姐,你去哪里?”炎姬喊道。

我气愤地说:“我找慕青理论去!她凭什么让你跪一晚上,你又不是西华峰的人,她又不是长老师父,她没有这个权力!要罚,也只能得等圣姑回来裁决!”

“姐姐,你回来。”炎姬哀求道。

可我不管,继续头也不回地走。

“姐姐!”

……

慕青的身旁是一盏静静燃烧着的油灯,灯火孤独地在油面上蹁跹起舞。而慕青跪坐在低矮的案几前,正在认真地写账本。灯光微弱,只能照亮她半张脸,而另半张脸和大半个房间一样,隐藏在深邃的黑暗中。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有什么事?”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我已没了来时的冲动,低下头瑟瑟地问:“能……能饶了炎姬吗?她已跪两个时辰了。”

她沾了下墨水,继续低头写账本,说:“不能。犯了错误,必须惩罚,这样才能改掉错误,同时告诫他人。”

我解释道:“慕青姐姐,你也知道炎姬很少来西华峰,对这边规矩她不熟悉。而且她毕竟是教廷弟子,是客。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她语气冷酷地回应:“正因为她不熟悉,不懂规矩,所以更要严加管教。至于你说通融,那就更不可能了。若有错而不究,则错在管理者。我可不会为了她而犯错误。”

我哀求道:“慕青姐姐,求求你。而且这事,我也有错,是我让她过来的……”

这时慕青写完账本,抬起头来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我。我见况知道形势不妙,生怕继续说下去会惹怒她,赶紧刹住了。她接话道:“都说你是小辈师妹的楷模,我还以为你会懂些事理。看来是我高看你了。”然后她把笔一放,把账本一合,站了起来,俯视我说:“定规矩不是为了处罚别人,而是为了保护大家。小孩不疼不懂得记事,少年不惩不足以立戒。不记事,人就容易迷路,不立戒,人就容易遇险。像摸妖虎肚皮这种事,以后还得发生。为了让她长点记性,知道规矩,就再让她跪两个时辰好了。”

我被她这么一说,竟无言以对。、

她见况摆摆手,说:“回你的房间去吧。”

……

天亮了,我很少醒得这么晚。洗漱完我来到食堂,却听见大家议论纷纷。

“今天是谁值日啊?这粥熬得不错啊!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粥了。”

“是啊,究竟是谁?”

“今天好像是慕青师姐值班吧……”

“不会是她,她的手艺没有这么好。”

我滔起一碗粥,品尝了一下,果然和平时不同,这火候控制非比寻常。这时慕青也过出现了,她衣着整洁,肯定不是她烧的火。她品尝了一下,也赞叹道:“果然香,还真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她若不是华山弟子,去当个厨娘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施礼道:“慕青师姐早上好。”

慕青撇了我一眼,说:“冰云妹妹早上好啊。昨晚睡得如何?”

听她阴阳怪气的,我很是不爽,可不敢表现出来。我保持恭敬的语气回答道:“谢慕青师姐关心,我睡得很好。”

慕青说:“那就好。不像我,半夜还得起来看看某人有没有偷懒。”我知道她是故意说给我听的。炎姬一整夜没有回来,想必是被她使去煮粥了。

于是我问:“师姐,这粥可是炎姬熬的?”

慕青说:“不错,确是她。她昨晚既出状况,我就罚她今天值班做饭。”

我立即放下碗,便要去厨房找她。

不想慕青却攀住了我,我站定,问:“慕青师姐还有何吩咐?”

慕青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问:“你是想找炎姬吧。”然后她瞟了一眼门外:“走那边。宫里的柴火不多了,我让她到后山砍柴去了。”

我寻思:这慕青主动告诉我炎姬在哪是几个意思?不管了,先找到炎姬再说。

于是我谢过慕青,便往后山林场奔去。

然而奇怪的是,林场遍寻,并没发现炎姬的影踪。按她的性格,应该会弄出很大动静才对,莫非是慕青故意耍我的?可以她身份,若想整我,直接以与炎姬同罪论处就行了,何必多次一着?

我正满腹疑惑地走着,突然就感到林中一股杀气飞速向我袭来。我急忙躲闪,只见一道闪光擦过,插入了身后那树上。我定睛一看,是一把飞刀,整把刀刃都没入这树干中。这力道绝非常人可以做到,来袭者……不容我思考,又是一把飞刀过来。这次我差点闪避不及,可怜我那秀发都被削断了几缕。

我翻到一边,站稳,大喊:“是谁!出来!”

山林幽深,没人答应。我意识到,这不是练习!从刚才那两把飞刀来看,是有人要夺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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