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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身世之谜

洛水河图,便是这幅画卷的题名。

河图一面画日月星辰,其下却是一幅看不懂的怪图:

北方:一个白点在内,六个黑点在外,

东方:三个白点在内,八个黑点在外,

南方:二个黑点在内,七个白点在外,

西方:四个黑点在内,九个白点在外,

中央:五个白点在内,十个黑点在外。

而另一面书“帝龙圣凰,天动地乱”,其下更是一男一女相互交合缠绵之相,当真是匪夷所思,而且仔细看去,画中的男子竟然和眼前的叶龙图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画中男子看着比叶龙图大几岁而已。

少年手持河图,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名堂,倒是那男女缠绵的春香图让少年向来淡然的脸色也是一阵绯红。

“老叶子,莫不是想提前教我行房之事?你可别忘了,你那宝贝女儿可是不与我一日同房的!呵呵……”

面对少年如此调笑,叶天却是似有回忆的仰看窗外,说道:“龙图,那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

“我娘?!”少年拿画的手不禁颤动,眼眸也是眯出了内心的疑惑。

“你知道你这龙图名字是怎么来的吗?”叶天继续眯眼讲着他自己的故事,像是再问少年,也像是在给自己的故事开一个头。

“龙出洛水,背负河图,谓之龙图!当你娘讲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也是不相信,因为这世间,有谁见过传说中的龙啊,但是你娘说她信,因为她真的看到了!”

“十五年前,我还是这叶家大少爷,生性潇洒,喜欢游猎,那天,我带着府中随从在赵国和秦国边境涉猎,途经贯穿秦赵两国的洛河时,突然听到远处一阵女人的尖叫,随后便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当我赶到的时候,在洛河岸边,看到了一个已经是昏迷的女子,这个女子便是你娘。”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我之所以带你娘回府中,也许就是因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爱上了她,所以,龙图,那天你问我,是不是爱过你娘,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爱你娘甚至胜过琰儿他娘!”

“当你娘醒过来的时候,我问她家在哪儿,可你娘的反应令我很是吃惊,她的眼神中竟然透露着一股很大的恐惧神情,但是无论我怎么问她,她也不肯说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求我能不能收留她留在府中,甚至……甚至可以嫁给我!”

“看着你娘那无助的样子,我心软了,也许更准确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也想让她留下来吧,因为我已经爱上她了。”

“可是令我难以接受的是,当我准备迎娶你娘的时候,她突然告诉我她已经有了身孕,但不是我的,可是无论我怎么追问她,她就是不说,你知道,在叶家这样的家族,一个怀着不是叶家后代的女人,根本是没有办法生存下去的,可是,我不忍心你娘离开我,无奈之下,我只能对族内所有人说你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于是你,便成了我的儿子,叶家的少爷!”

“也许是对我年少风流的惩罚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娘一年后再生下你的时候,便去世了,去世之前,她终于告诉了一个关于你身世的秘密!”

“在她坠崖的那天,在她坠入洛河的同时,她看到了一条巨大的紫龙背负着一幅巨大的画图从洛河中飞出,向着她撞击过来,之后,她便昏了,你的名字也正是你娘给你取的,取意就是‘龙出洛水,背负河图’!”

……

叶天声音平淡的讲完了一个故事,暗房中随着声音的停止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之中,少年手持画卷,眼神平淡的就像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只不过突然漆黑的眸子里一颗晶莹的泪滴“嗒”的一声落了下来,滴到了画中女子的眼睛里,在任何人也没有察觉之下,竟然诡异般的融入了画卷中,没有留下一丝一痕。

良久之后,少年终于讲出了一句话,“老叶子,我娘的话你信吗?”

……

“信!”一个字,却铿锵有力,坚定不移。

“那我便信你的话!老叶子,那为何你要将家主之位给我这个‘毫不相干’的外族人,你知道的,以我的性子,在知道这一切后,会选择离开!”少年看着瞬间不再伟岸坚挺的叶天背影,声音淡然的没有一丝丝的起伏。

“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叫你叶子,你的离开也不过只差这一股风了,你看看这个……”叶天说着扔给叶龙图一个纸团。

当他将这纸团打开的时候,平淡的眼神瞬间充满惊诧和不解,还有一分无奈。

“争夺家主之日,便是叶天陨落之时!”

没错,这便是纸张上的字,简单却暴力,甚至残酷!

“真的?!”虽然猜到,但是少年依然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

“大堂会议后,藏心给我的,我让他偷听叶乾和叶坤的谈话了!”叶天的声音更是充满了一种无奈的恨意,更加沧桑,更加苍老。

“看来我这颗没用的棋子,还真探出了这不敢置信的人心啊,老叶子,你打算怎么做?真的要……”叶龙图还是不忍心讲出那个字。

“龙图,我别无选择,你虽不是我亲生,却更胜几出,我只求你,在这件事处理完之后,你还可以在叶家留几年时间,虽然你的修为尽废,但是以你的心性加上琰儿的修为,还有藏心在一旁辅佐,我叶家必定再创辉煌!”叶天的语气含着希冀,却也有着一抹决绝。

“老叶子你……”似是猜到了什么,叶龙图出声半句又停了。

“呵呵,族内自相残杀,这个局面总要有人出来收拾的,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我还可以亲眼看着你和琰儿将我叶家壮大,只是,恐怕这种运气太低太低,也罢,斗了几十年,总归还是同出一门的兄弟,也许九泉之下,可以相笑而生呢!哈哈……”叶天仰天长笑,这一刻的他或许才是最轻松的时候吧。

……

还是那个简单的屋舍内,少年站在一桶热水之前,手中再次将河图画卷展开,怔怔的看着。

“龙?呵呵,娘,无论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你为了我在这个不属于我们的家有一席之位,有什么用呢,三年前,我自信潇洒,天才之名,响彻武安郡,却引来同族兄长的残忍迫害,三年后,我书生一枚,废柴之名,同样响彻武安郡,昔日的风光全部沦为不屑和轻蔑,这世间如果真有龙,那么你告诉我,龙之心,又是怎样的呢!”

少年话刚落,突然一阵莫名的吼声直刺叶龙图的脑海,猝不及防,他一个激灵,手一抖,手中河图一下子落入了身前的洗澡水中,少年反应过来之后,来不及想那吼声是什么,急忙将水中河图给捞上来,挂在床榻边上。

叶龙图猛地摇了摇头,半晌之后才呢喃着是不是自己走神了,怎么会莫名听到其他的声音呢,摇头晃脑中,叶龙图宽衣解带,踏入热水中,搓洗起自己的身子来,最后还将自己的头隐在水下,看似外表平静的他或许也需要这温水来平复他内心的动荡吧。

只是在水中闭眼的他没有发现那挂在床榻的河图上的女子此时的脸颊竟然有一抹羞红,与此同时,桶中的热水也是莫名的好像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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