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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咚……咚……”的敲门声,将俩个原本沉思的人惊醒。

刘佳,看了眼表情淡淡的杨栀,坐起身来。

“进来吧……”门轻轻的被打开了,端着托盘的小玲,慢慢的走了进来。

“娃娃,这你的粥,熬好了!”说着,慢慢的向床上的刘佳走着。在刘佳的要求下,家里所有人都是这样称刘佳‘娃娃’的。杨栀静静的看着俩人。她就好像不在一样。

“娃娃,刚才,我下楼去熬粥时,少爷有打电话回来。”小玲说着,看着刘佳没有波动的脸,有丝怕的慢慢说:“我和少爷说了,你生病的事。他说马上就……”

“娃娃……”急促的跑声,伴随着一句担忧的‘娃娃’传向房里。

房里,所有人,都本能的转头向门口看去。

一个着急的脸孔出现在她们的眼睛里。

一身正式的着装证明,他是刚从公事中脱身而来的,细柔的发丝,也许是因为跑而显得有些乱了。一双原本冰冷的眼睛,此刻被惊怕,整个占据。他直直的看着房里,正一脸莫名看着他的人们。他一只握着门墙边缘的手,紧紧了,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丝惧迫。

“哥哥……”坐在床上的刘佳,轻轻的开口了。她在他有面前,总是一脸柔弱的样子。

杨栀只是静静的看着一切,脸上没有多的表情。

放下粥的小玲,感觉现在这里是不需要她的,然后乖巧的退身离去。

曹放,调整好有丝失态的情绪。站好身,阔步向房里走去。

“娃娃,你怎么了?”走到床边的曹放,当旁无其人的向床上坐着的刘佳伸出一只手,那只手轻轻的碰触着刘佳的脸。“为什么脸色,这么差?”刘佳像是没有听见般,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的上扬着,脸更是向他的手心里蹭去。

坐在一边的杨栀看着这一切,感觉特别的舒服。

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放哥哥’。他伸手去触摸的人,就是‘自己’。也就是他爱的‘娃娃’。杨栀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好。那么的自在。

“哥哥……”坐在床上的刘佳,依然闭着眼睛,嘴里轻轻的呢喃着。

曹放,在进门时看了眼一直静坐在一旁的杨栀后,就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了。自从,在看到齐扬搂着她的肩一起出去那刻起,他就不知为何的害怕看到她静静的眼睛。

“娃娃……”曹放,静静的看着刘佳。“把桌上的粥吃了吧!”像是祈求,又像是在哄。声音里尽是藏不住的宠。

刘佳,从曹放的手中抬起头来。一双大大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站在床边的曹放。静静的眼睛里,看不出更深的什么。只是平静。

曹放,转身从杨栀的面前径直走了过去。

将桌上的粥端到床边。

一切动作,是那么的从容,看上去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杨栀,眼睛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在意曹放对她的无视,也没有想过,这里也许她太多余,一脸的平静,看不出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她的平静,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栀子……”坐在床上的刘佳,并没有去看,坐在床边端着粥看着她的曹放。她只是看着,平静的杨栀。

杨栀定睛,看了下刘佳。她并没有应声。

刘佳看着她平静脸上眨动的眼睛,也没有太多的波动。

“你出去吧!”坐在床边的曹放,进房来开口对杨栀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这。

刘佳,转头看着曹放,眼里有藏不住的开心。连嘴角都不自觉的微上扬了。

杨栀像是没有听见般,静静的看着好像刚才有对自己开口的人。他正静静的看着自己,那眼睛和他看着刘佳的一点也不一样。从他的眼里,杨栀唯一看到的就是,自己在他的面前,永远是不值得到同情,和怜惜的。只因,自己不刻嫁给他。可是谁又知道,她并不后悔错嫁给他。因为,他是放哥哥!以后噩梦不会再来了吧。

坐着没有动的杨栀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曹放看着杨栀的嘴角一点点的动着,好迷人!她是在笑吗?怎么会有这样的笑?好像,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笑!她很美,这是曹放一直都知道的,可是笑得像是得宝一样的,还是头一回。曹放皱了下眉,有丝怀疑,自己刚才说过了什么?

刘佳也静静的看着,她原本上扬的嘴角像冻僵了般凝固在她白皙的脸上。坐在她床边的人,似乎真的在向别处走着。她有丝被遗弃的错觉。

“笑什么?”曹放冷冷的声音,从他有丝不自然的嘴里吐出。

杨栀还是静静的。

脸上没有波澜。

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直直的看着他,就像是穿透了他般的。

曹放深深的皱了下眉,她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可是她确实是在看自己。曹放似乎有一种被忽视的难堪从他的心里直往上串。他猛的一下子,站起了身。也许是动荡太大,在他手中碗里的粥被溅起。熬得稀乱的粥在他手的边缘下划着,慢慢的,最后静无声的滴到了干净的地板上。

杨栀看着滴到地上的粥。静静的,忽然,嘴角又扬起了笑。她抬起头来,微皱的眉下,一双清澈的眼睛,紧紧的看着他。

“曹放!”

声音很轻很轻,让听到的人,都不觉以为,那是幻觉。

杨栀慢慢的从坐椅中站起身来。

她再慢慢的向静站在床边的曹放走去。

一步一步!

近了,她笑了!

曹放,一直不明白,一直清醒的大脑,每一次在她的面前,就像是脱离了自己。

杨栀在离曹放很近很近的地方,近得只有她挺着的肚子阻隔的距离,她才停下脚步。

曹放,看到离自己如此近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他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他也无法退,因为,身后就是床,再退就要倒下去了。他死死的盯着,在他面前的女人。眉皱得很深。面前的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可是她平静的脸却证明着她很清醒,所以无法证实他的想法。

杨栀,微扬起头来看着曹放的眼睛。紧紧的,死死的,安静的看着。

“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杨栀轻轻的说着。

“……”曹放的眉皱得更深了,他想推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可是,她大着的肚子,让他不忍心下手。

“只要这样,你就会看到我是吗?”

“……??”这女人真的是疯了吗?

“可是,有我的眼睛里,却只有我自己看得到,你却看不到。”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随风而来的。轻得抓不住,轻得不真实。

“呃……”床上的人,不知何时躺了下去。弓着身子,正用手紧紧的压着小膜,脸色白得骇人。嘴里还在不停的溢出强忍的呻吟。

再也顾不得太多的曹放,手一松,手中的粥碗就那么应声碎得不像样子,碗中的粥无声的流动了起来。

曹放将空出的双手放在杨栀的双肩,将她轻轻的向后推去。然后,快速的转身向床上。

“娃娃?”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他,只是不停的从嘴里向外吐着重气。似乎快忍不住的样子。

“娃娃……”曹放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担忧,他轻摇着刘佳。看到还是很痛的样子,快速的将她抱进怀里。“哥哥……送你去医院。”说着,没有多看站在一边也有担忧的杨栀一眼,就大步向外冲去了。

房间里,一下子又变得很静了。

杨栀转头,向窗外看去,眯了下眼。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太阳,还很刺眼。

看向外面的眼睛,收回来,轻轻的落到,刚才被他握过的肩头。似乎还不曾拿开。肩头有粘稠的粥在上面,证明着,刚才是有人握过,可是现在拿开了,此时那双大手正温柔的抱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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