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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血液相投

言柒一手撑着听禹背后的红木帐架,一手拥着她,两人贴的极尽,以至于听禹在他的包围圈里,她根本就动弹不得,几乎抬头就能触到他的鼻尖。

言柒无谓笑笑,垂首伏在听禹耳旁,嗅尽了她发丝间的清香。

“血液相投?嗯?”

听着他发自喉咙的嗯声,撩人、动弦,温软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一点点、丝丝缕缕敲进她心窝。

“别、别闹。”听禹努力向后靠,以避开他炽热的呼吸。

言柒更加得寸进尺,向前挪了一寸,抵住了听禹的肩膀,随即双唇压上她的双唇,却只是云淡风轻的一扫。

“嘶……”下唇一阵刺痛,听禹不自觉得倒吸一口凉气。

待唇间刺痛消失,一阵血液的腥甜味蔓延开来,听禹不禁有些讶异。

同时,她听到言柒低低的声音,“血液相投,是一生之约。还记不记得帝都的那句话?”

听禹点头。

言柒勾唇一笑,五指顺着她的青丝滑下。

“三千青丝为君结,万丈锦绣携卿蹋。”

偌大的殿门推开,一身穿玄色铠甲的将士疾步进来。到听禹面前单膝跪下。

“参见王。”

“起来。”听禹挥袖。

“谢王。”

那人起身后,从腰间抽出一封书信,上前三步递给听禹,待听禹接过,他又退回原处。

听禹拆开信封,信上只有三行小字。

上书:七世子传话青军压境,绀玺山必遭重劫。青州锁魂已灭四百,另有一百不知去向。瑾州有皇甫凌牵制,不宜大肆动手,请王定夺。

转身坐到椅上,听禹闲闲的托着下巴,一边摸着信上的字迹,一边不住的看着屋顶的雕花。

皇甫凌压制,的确,她现在的身份可是皇国郡主啊,一旦动起手来,怕是在百姓心里她始终都是那个理亏者。但若不反,青军已至绀玺山,那绀玺山始终都是她的一点念想,于情,她不该弃之不顾。但若顾了,整个瑾州又会怎样呢?

“白羽军和雪羽骑如何了?”先放下这些琐事,听禹想到了瑾雍两军的对决。

“昨日是我军胜了。今日雪羽骑已全数撤回。”

“撤回……”

青州集齐十万大军,以雍王后的性格,为了抗衡,定会向东雷借兵了。

“携本王奏章,送去帝都。明日点五万暗甲军,前往绀玺山。”

“是。”

言罢,听禹提笔,在一份空白的奏章上书下她所说的请旨,然后递给那名将士。

“去罢。”

“卑职告退。”

殿中只剩她一人,瞬间又安静了许多,是个思考问题的好气氛。

刚刚说到皇甫凌,皇甫凌除外,还有,雍州,先不说言柒是如何想的,但从雍王后的角度来看,瑾州是最大敌手,她一定很希望首当其冲的灭了瑾州。更何况,那个说不会动手的人,已经一点一点、不着痕迹的吞着瑾州。

昨日一事,的确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打破了瑾州富国梦。那条地道毁了,瑾州就再也去不成宝藏之处。

难怪父王一直要紧锁那扇门,也难怪会独独留下这么一块玉佩。

现在想来,这玉该是从宝藏中拿来的了。

那么这处宝藏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有多少人知道那几扇暗门?“

如今,瑾州这条路是毁了,到底是他有意要毁,还是有人暗中作祟?若是暗中作祟,那理由又是什么?那宝藏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让她知道?

抚额长长叹了口气,听禹俯首趴到了桌上,将整张脸埋在了臂弯。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位置、怎么就生在这样一个王者世家、怎么就不能是个平常百姓呢?

平常百姓多好,用不着有这么多烦心事,偶尔小打小闹也不会引起满城轰动。

“唉……”闷着脸,听禹又叹了一口气。

“这么愁苦啊?谁又让我们瑾王心烦了?”

头顶上方忽的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听禹坐起身仰头往屋顶看去。

屋顶一处金梁上,任汐斜斜的倚在那里,长衫垂下,挥洒在空中,一双锦靴随着衣摆浮动。

见听禹看见了他,任汐又一笑,“听禹,你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愁了。”

“是嘛。”听禹懒懒一哼。

“当然啊,从我认识你以来,好像……没有过。”说着,任汐翻身下来,落到桌案对面,双肘撑着桌面,托起下巴仔细的盯着听禹,“好像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是啊~”听禹立刻挂上一副愁苦的嘴脸,嘟着双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任汐,“谁有我们任汐公子那么潇洒,请得起皇国最好的厨子。”

“别,你可别这样……我最受不了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我不知道。”听禹一听,委屈更甚,简直到了泪光闪闪的地步,“你们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让我怎么知道?”

任汐愣了一下,这算什么?看这表情,是在发小脾气?不是吧?他还真没见过她的小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个什么……听禹……我……”

“你什么?”语气又填一丝不耐烦。

“你别生气,我去把酒楼里最好的厨子给你提过来当御厨好不好?”

“不要。”

“那……那我给听禹当厨子?”

“……”

“那不如,我把酒楼搬到宫里来怎么样?这样大家就都能吃了。”说着,任汐似乎像是找到了生路一般,越说越激动,“我看我们一起来经营怎么样?以瑾州宫里这么多人的食量来计算,酒楼的生意一定不会比外面的少,到时候,我们可以三七分,捞些利润,方便以后养老用。等到真的什么都干不了了,我们还能有点资产,雇些丫鬟、护卫。听禹,你说……”

“任汐……”听禹蓦地出声,制止他的想象。

就只一瞬间,她恢复了往日的那个瑾王。

“青州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话题转的太快,任汐一时间没有跟上听禹的节奏。

“青州锁魂,还剩多少?”听禹再次重申,语气已经是往日的淡然。

“五十。”

“还有五十……”听禹深思,抚额叹息,“算了,五十就五十罢,量他们五十人,也不敢胡作非为了罢。”

“听禹,那五十人是锁魂的领头人物,当是不容小觑的,而且隐藏颇深,我的人找不到。所以,你更要小心。”

听禹点头,抬头递上一记眼神,让任汐放心。

“听禹你……”任汐似是发现了什么大事一般,几乎是惊诧般的叫出声,但只说了三个字,便又收了声。

“怎么了?”见他没了下文,听禹下意识的问。

任汐收回惊异,淡淡的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想起,你好像说过想吃烤鱼了,但是我忘记带了,你不会怪我吧。”

听禹淡笑,摇头。但她没错过任汐眼中转瞬即逝的暗光。

“任汐,不要试图背叛瑾州。”

任汐表情一僵,当理解了这话的意思,登时恼了起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从小受的瑾王的恩,难道我还会忘恩负义不成!我任汐再怎么随性也还不至于到那种狼心狗肺的地步!你若是不信我,当初何必来找我!”

听禹一声嗤笑,无奈的遮住了半张脸,“任汐,你都不知道,有些话,我只敢跟你说。”

一句话,吹散了他所有的怒气,浇灭他所有的怒火。

“听禹……”

“知道吗?这王座,当真是不好坐啊。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手里还剩下什么。母妃、父王、群臣、瑾州,我能握住的,有几个?到现在为止,我连最可贵的东西都丢了。你知道是什么吗?是对他的信任。他能一步一步为我积土成山,就定能一点点釜底抽薪,直到我死。如果有一天,他雍州反攻瑾州……我大概会拿瑾州相送吧。”

“为什么跟我说?”

“因为,利益不相关。”

“所以,血液相投,一生之约,只是为取他信任?”

下意识的,她摸向唇间一处浅浅的咬痕,半响,才吐出一个字:“对。”

当他再想张口说什么,已是什么都说不出,她的一番话直敲他心底痛处。

他尤记得那两人曾经是怎样的心有灵犀又是怎样的心心相印,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世间会有如她二人那般的知己,可想而知,她二人曾经是多么让人艳羡。

而如今呢?大概是利益对立,便是殊途吧,他们到底还是在彼此之间架起了屏风。

“你们……不该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该是哪样?”

“你们……”任汐语结,吞吐了半响,才强硬的挤出几个字,“反正不该是这样。”

听禹一声轻笑,然后侧支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任汐,没想到有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可爱。”

“听禹……”任汐绕到案前,一手环过听禹的肩膀,把她拥进自己怀里。

他知道的,所有的他都知道,她太会武装了,她武装的太好了。他知道她心中的苦,她也知道这个王座根本就不好坐,她也不想坐。

“我知道你的苦,我的肩膀不怕重的,你什么时候累了了,我借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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