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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西线兵团初战,粟裕调整部署(2)

“好!你们能继续担任主攻,很好!”

“军长,我团能攻进月浦,但我们手中已没有预备力量了,向纵深攻击,我们的力量就不足了。”

“你们不必考虑后续作战问题,只要打开月浦大门,你们就算胜利完成任务。我们将安排另外的部队向纵深发展进攻。”

“那太好啦!军长放心,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撞开月浦大门。”梅永熙坚决地保证道。

5月14日傍晚,新的一轮攻击开始了!

260团将所能参加战斗的120人编成两拨。参谋长带领一拨担任突击队,副团长、政委率领另一拨为第二梯队。具体方案是:在突击队打开月浦街的口子之后,第二梯队跟上,迅速向两翼扩张,巩固突破口,以保证跟进的后续部队向纵深发展。为保证这次突击取得成功,团政委肖卡把团里仅剩的一门山炮也调到了前沿。发起攻击时。先用山炮平射挡住冲锋道路的敌人坦克,当即击中一辆,其余几辆掉头逃窜,部队乘势发起冲击。

与此同时,253团、261团也从其他方向向守敌发起了进攻。

国民党守军开始向月浦东南角的小高地退缩,以继续顽抗。

当晚,月亮冲破云层,时阴时雨了几天的天空开始晴朗起来。

10时许,梅永熙副团长在前沿的指挥所接通了军长胡炳云的电话:

“军长,我们向您报告:260团在兄弟部队的助攻下,已经进占了、月浦的部分街区。”

“梅副团长,请你转告军党委对全体指战员的问候!老梅啊,我们这次虽然付出了血的代价,但最终还是夺得了胜利,你们260团打得好,打得顽强,你们是好样的,你们是全军的骄傲!军党委准备向上级打报告,要给你们请功!”

梅永熙听到军长的鼓励,泪水润透了眼眶。刚才清点人数时,仅剩的120名指战员又折了一半。为了拿下一个小小的月浦镇,一个攻击力极强的战斗团打得竟然只剩下几十人,这不但是军长胡炳云战前没想到的,就是肖卡、梅永熙也没有这个思想准备。

胡炳云提醒梅永熙,敌人可能会反扑,一定要抓紧时间修补工事,会同兄弟部队做好打退敌人反击的准备。梅永熙斩钉截铁地回答:“请军党委放心,人在阵地在!我们保证顶住敌人的任何反扑!”

逼近刘行

在第29军右翼的是由朱绍清、陈美藻率领的第28军。

5月3日,28军奉10兵团命令,从吴兴出发,沿太湖浜,经震泽、平望东进。5日到达吴江、苏州一带集结待命。

5月9日,第28军军部召集本军团以上主官开会,布置渡江战役总结和争取短暂的部队休整。会议进行到上午10时许,突然接到兵团的命令,要28军于当日下午5时出发攻打上海。

军部立即决定,将正在召开的总结休整会议,变为攻打上海的作战、动员会议。到会的干部学习了中央军委、总前委和兵团的一系列重要指示,较好地解决了这样几个问题:一是把大家原来准备休整,喘喘气的思想统一到立即准备攻打上海的行动上来;二是提高了对攻取上海的重要性、紧迫性和复杂性的认识;三是明确了上海战役的战略意义和本军担负的任务与作用;四是增强了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及城市政策、外事政策的自觉性。

到会人员全面分析了淞沪之战的有利条件与困难。有利条件是:整个军事、政治形势对解放军非常有利,广大指战员意志坚强、士气高昂、求战心切;中央军委、总前委、三野及兵团党委关于攻占上海的指示和军事部署十分明确;由刘伯承、陈毅、邓小平、粟裕、谭震林组成的总前委,在渡江战役(含淞沪之战)中照旧行使领导军事及作战职权,广大指战员对夺取淞沪之战的胜利信心百倍。至于困难,大家认为,主要是对敌人的具体兵力部署及工事的构筑特点知之甚少,因此,在具体打法上缺乏充分研究。

针对部队当时的实际情况及会上反映出来的问题,军长朱绍清和政委陈美藻以“攻占上海既是军事问题,又是政治问题”为题发表了意见,对各级领导、特别是师团领导提出了具体要求:一是在指导思想上既要考虑能迅速全歼守敌,又要力争不使用重武器,以免城市建筑物受破坏;既要考虑国民党守军的顽抗,又要考虑帝国主义可能的武装干涉。二是在战术上要十分重视当面之敌,克服在胜利形势下所产生的“背着背包进上海”、“国民党军是溃散之师不堪一击”的轻敌思想。三是加强边打边侦察,尽快将敌人的兵力部署和工事构筑情况搞清楚。四是充分发扬军事民主,及时总结经验。

下午5时,第28军(欠在浙江海宁地区担任军管任务的第82师师部及两个团)和配属作战的炮兵第6团,几乎在没有什么准备时间的情况下,冒着倾盆大雨,匆匆踏上了上海战役外围作战的征途。

按照部署,第28军的主要任务首先是扫清太仓、嘉定、罗店地区之敌,尔后从刘行、杨行突破国民党守军的主阵地,最后,直取吴淞。。

遵照上级的决心和意图,28军的领导决定以83师配属军山炮团2营、82师炮兵营、军工兵营(欠1个连),于5月12日晚首先攻击太仓,歼灭守敌,得手以后,继续经嘉定乘胜夺取刘行等要点,并确保既得阵地,待命行动,如敌北援,则坚决击溃。84师配属军山炮团1营、重迫击炮连和1个工兵连,于12日晚向嘉定攻击,得手以后攻打罗店,并乘胜夺取杨行,同时要巩固既得阵地,如敌北犯,则坚决击溃之,以保障29军右翼的安全。82师244团为军预备队。

12日晚,83师猛攻太仓守军,第247团、248团由东西两边包围该城。当晚8时左右,248团1营首先由东门攻入城内,并将城内国民党守军压缩到南门。部队猛打猛冲,对方无还手之力,被歼一部,该团主力在城内展开搜捕,第247团又尾追敌人于浏河大桥歼其600余人。残敌沿公路向上海方向逃窜,被84师252团全歼于野外,俘敌1000余人,太仓城获得解放。

在83师攻击太仓的同时,84师猛扑嘉定,国民党守军不战而逃,嘉定遂告解放。解放军250团、251团连夜包围罗店,守敌296师888团猖狂逃跑,解放军截歼对方300余人,并占领罗店。至此,势如破竹的外围作战于13日拂晓胜利结束,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28军连克两城一镇,歼敌2100多人。

初期的胜利,大大激励了指战员的战斗士气。然而,问题也恰恰从这时产生,当28军的部队开始攻击敌人的主阵地——刘行、杨行一带时,遇到了和第29军曾经遇到过的类似麻烦。

刘行、杨行和月浦镇由南向北排列,属敌浦西弧形防御带的一部分。刘行、杨行在抗日战争初期,就是国民党为抵挡日军海上登陆而修筑的重要防御地带;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为防止美国军队在这里登陆,又在此加修工事,作为上海防御的主阵地;

这次“大上海保卫战”,汤恩伯将月浦视作抵御人民解放军进入吴淞的重要门户,而刘行就是直接插入苏州河进入上海市区的门户。

因此,国民党守军除利用水沟、河流等天然障碍外,地堡外还设有鹿砦、竹签子、陷坑、高低铁丝网、地雷等复杂的副防御,地堡间有交通沟相贯通,构成了纵深配备的防御阵地。

外围作战顺利结束后,第28军的部队即向刘行、杨行逼近。此时,军领导决心:首先以第83师加强第244团攻下刘行和刘行国际电台,以84师攻占公路以北杨行的外围据点,尔后会攻杨行之敌。

5月14日晚,战斗开始发起,第83师以第244团、247团分别从西南、东北向刘行攻击。以第248团插入刘行国际电台东侧,切断杨刘公路,并向顾十房、康乐桥一带发展。

终夜激战,第244团1营指挥得当,采取小群攻击战术,注意战前侦察,首先破除国民党军复杂的副防御工事,因而以较小的代价连续攻克对方10多个碉堡;其余的大多数攻击部队则进展不快,伤亡较大。第247团1营3连攻击刘行东北的地堡群,虽英勇顽强地连续攻占了国民党军4个地堡,但伤亡达七八十人,连队人员所剩无几;从刘行国际电台东侧穿插进攻的第248团,晚上攻占了一片地堡群,但到天亮后部队暴露在国民党军的火力网之中,没有任何防御工事,只能借助麦田、垅埂、河坝隐蔽,结果遭致敌炮火覆盖,伤亡竟达300余人。

15日,第83师继续向敌人进攻。第244团于当日下午攻占刘行村。在攻打刘行的战斗中,这个团的“泰安连”在敌人火力封锁下,连续通过了2条水沟,3道铁丝网,3道竹签等障碍,首先攻占敌人地堡,突破敌人阵地,引导全营进入村内,策应了其他营、连的进攻。占领刘行村后,第83师即以第244、247团会同248团,从西、北、东三面围攻刘行国际电台,但因敌工事坚固,火力密集,未能取得进展。

第84师向杨行攻击前进,先后占领了李家滨、杨家庵、潘家宅等村庄。第252团攻击杨行以西的朱家宅后,在拂晓前越过刘杨公路,插入杨行西南的钢沟船、大朱宅、王磨油等村庄,一度切断了杨行与大场、江湾的联系,对杨行形成了包围态势。

由于刘行阵地已被突破,杨行危在旦夕,国民党军急调1个师的兵力在空军和装甲车的掩护下,集中炮火向失守的阵地实施反击。解放军第252团楔入过深,又立足未稳,在对方猛烈反击下,阵地被突破。当这个团接到撤退的命令时,因战况激烈,行动不便,前后伤亡共600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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