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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穴居生活

走出洞穴外吧!

当我的思想又一次翱翔在天地之间时,沉重的心顿觉轻松。我看到繁星密布的夜空,月亮升起来了。田野间蛙声呱呱,昆虫唧啾。轻风吹过,舒爽的夜空里飘散着幽幽的清香。我凝神闭目,深深呼吸,再睁开双眼向苍穹远眺,想象着天地的广阔,宇宙的浩淼,感受到了人类的渺小,心便向着深邃的宇宙飞去,将个人微小而短暂的生命放在无限无际的时空里,一切不开心的事都有显得微不足道……此时,放飞心灵,感到心旷神怡,生存压力带来的烦恼和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我对大厅内被大雨侵蚀的墙壁进行必要的修缮,并且进一步完善我的泥塑壁画。因为工作总是给人带来快乐,所以烦恼在工作中消失了。而这一切,全基于我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所产生的强烈信念。

此时,我又想起破碎了的龙凤佩,一股莫名的伤感自心底升起。进而又想起古人类的生活。这些古玉,曾经代表了所无上权力和曾经的文明。此时,眼前仿佛看到了围猎,氏族间的械战,庆功的原始舞蹈;听到了激战中的尖叫,舞蹈时的欢叫;场境狂热、沸腾……人类原始的生活片段在我的脑海中上演。人类文明的遗存将我带到了远古文明的起始时期。遐想时,我仿佛听到了来自地穴深处的声音。这声音好象是来自生命之外的冥冥世界。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了土壤里那些看不见的敌人的存在;于是便耸耳聆听。俗话说,明枪好挡,阴箭难防。在我生存的环境周围,我必须高度警惕那些居心叵测者的窥视和我无法随时觉察到的阴谋。如今,我身处洞穴,无论是来洞外的声音,还是来自地底下的轻微异响,我都得高度警觉。但是,对于小阴谋,我并不完全放在心上,因为这并不能对我造成很大的威胁。比如一些小动物、小昆虫呀什么的,比起黄鼠狼和花斑蛇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些冒冒失失误闯进我的地盘的家伙只要一听到我的威名就战战惊惊,落荒而逃。对于这些爱搬弄是非的小家伙,我可不屑于把他们的血来润我的唇,更不屑于把他们的肉挂在我的齿上。——其实,我嘴上说是“不屑于……”,而内心深处是不忍心这样做。这一点,我跟别人不同。我最喜欢的还是粮食,而广阔的田野给我提供了丰富的食源。但是,象黄鼠狼和花斑蛇那样把我逼上绝路时的反抗当然是另当别论。不过,我时刻告诫自己一定要居安思危,俗话说小心没大差。接下来的几天,我把洞门检查了一遍,重新植上野草。这样一来,我的洞穴看上去似乎就更加安全了,简直是无懈可击。日子久了之后,我发现一般情况下别人是不会冒然侵入我的领地的,所以白天,尤其是在中午,我常常打开门盖儿通风透气。但是,对于后洞,我向来是谨慎多于粗心——我向来不大走后门儿,因此也就不打开它。

下了几场秋雨,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真是“天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穿得棉。”冬天就要来了,我抓紧时间做我的食品收藏工作。

这一天,花生呀、黄豆呀、玉米呀,已经把我的粮仓塞满满当当的;我想,这些粮食,应该够我熬过漫长的冬季了。

有一天,我走到外面,走在两旁栽有杨树、榆树和槐树的田间小道儿上,一片树叶落在了我的头上。我停下了脚步,抬头看时,正好看到一片树叶在我的面前飘落下来——黄叶在微风中旋转着,很快地旋转着……一股风吹过,它猛然倾斜着身子,身不由己,向另一个方向快速翻飞,落地,又在地上不断翻滚狂奔……

没过几天,走出洞外,多变的世界,已是满目的枯黄。黄叶一片接着一片飘落,让人目不暇接。满树的黄叶就这样在冷风中漫天翻飞,接着随风飘零……一会儿功夫,树底下这些满地的落难者,显露出极不情愿的样子,被风强拉硬拽着,苦笑着,奔赴那未知的世界……

寒冷的日子,总是难以打发。好久也没有看到谷米,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些什么。或许,他懒得走出来;或许,他去温暖的南方去了。对我来说,离开亲友,离开爱情,日子更是难以煎熬。于是复原的渴望就日消夜长,更加强烈。

在一般人的意识里,冬天总是被荒凉和寒冷包围;但是在乡下,在树庄里那些光秃秃的树木之外,麦田里仍然是生命的绿色;虽然这绿色被寒冬退去了青翠装束,睡去了,但是,就是这绿色,可以受得了深厚的积雪的重压,奈得了严寒的侵袭,把这生命的绿色不分昼夜地呈现在能够看得见这一片绿色的人的视野里……

早上,我醒来,打开洞门,一股寒气迎面扑来,让我不禁一颤;仔细一看,门外白雪皑皑。我走出了洞外,走进洁白无瑕的世界里。

我的心被这冰雕玉砌的美景所吸引。树木的枝枝杈杈全是用白雪雕刻而成,底边露出枝条深黛的颜色,衬托出树木的形状。大地被白雪覆盖,再也看不到一丁点儿肮脏污秽。平常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也变得圆润光滑。天地银白,连成一片。雪地上,留下许多串小动物的脚印。我站在一个高岗上遥望远处的村庄,此时,被大自然装饰后的白头翁村和荷花村映入我的眼帘,简直就是童话世界里的一幅美妙绝仑的风景画。我在雪地上奋力行走,无比欢乐;累了,便顺原路返回。途中,我看到一只长着华美羽毛的鸟,跌落在雪地上。对于这只小鸟来说,世界一片银白,在雪地里就没有了方向感,只好到处乱飞,只到累倒为止。唉!有多少人就是这样,迷失在自我的世界里,奋力挣扎,最后只能是白费力气,徒劳无益!

已经有很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这场雪,让我找回了童年在雪地里奔跑戏耍时的欢乐。不久,我才体会到,寒冬的到来,使我面临的生存困境加重了。秋季来临之前的日子,我常常在野外觅食。寒冬来临后,若是晴天,我仍旧外出觅食,一般不会轻易动用储备的粮食。但是,遇到象这样无法外出觅食的日子,我只好打开我的储备室,取粮食用。我心里明白,对于仓储室的藏粮,我必须有计划地食用,虽然说我已经战胜了黄鼠狼和花斑蛇,不用向它们纳供,但是,目前的天气状况已经让我感受到了节食的必要性,尤其是在年关后青黄不接的时候更应如此……话说回来,不管我面对什么样的困难,我都有信心面对一切。

下雪不冷,化雪冷。雪融化后的一两天,天气很冷。虽然外边天气很冷,但我的地穴却给我带来了无限的温暖。我虽然喜欢宁静的生活,但为了生存,不得不追逐喧闹。信念和意志是生命的最基本支撑点之一。它们对我至关重要。就目前的情形来说,运动锻炼对我来说必不可少。它增强了我的体质,为我顽强的生存提供了一定的体质基础,让我对寒冷的抵御能力日渐增强。外面的世界虽然寒风刺骨,我的土质洞穴却给我带来了无限的温暖!虽然我的新家为我挡风避雨,给我带来了暂时的安宁,但我对真正意义上的家的思念更加强烈了。

有一天,谷米来了。我惊喜万分,问他最近去哪里了。他说去了一趟表兄家。我俩互相询问之后就分享分手后各自的情况和自己新知道的趣闻。当我说完打算回去一趟时,谷米非缠着我要跟我一块儿去白头翁村。我可不想给自己的朋友带来意外的伤害,于是讲述我进入村子后所经历的种种惊险,并试图拿未知的危险打消他与我同行的念头。但是他在我讲话时不断插科打诨,显出毫不在乎的样子。我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他跟我一块去白头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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