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多,却安静无比的小院,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那紧闭的房门,等待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院外有人按捺不住。
“不是听人说人能救吗?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动静,不会人……没了吧?”
一人看着院外标枪般站得直直的侍卫,小声对身边人说道,一幅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样子。
“有可能,没听说过救人要这么久的?不过,里面也没哭声呀?”身旁的人小声符合,周围人的注意转移到了他俩身上。
慢慢的说人死了的传言在外面的人群中蔓延,正当此时,院子里紧闭的门开了,顾战扶着顾炔走了出来,两人脸上俱是疲惫,衣物上血迹斑斑。
坐了很久的人猛的站了起来,几步走进他们。
“怎么样?”
虽然力求稳重,可人们还是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暂时是没什么,不过要细心看护几天,不要让外人进去,里面那个小子不错,让他留下来帮忙,其他人你让他们都散了。”
顾炔连着两天赶路,又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紧张抢救,人已是体力严重透支了,说完这名话就走,归虹在顾战的示意下接手扶住了顾炔,有些担心的走了。
顾公子的脸色不好看,是要向人问罪?
归虹的猜测没错,顾战累得不轻,可他也没顾得休息,看向唐肖意,提问。
“小妹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从回来听到消息心里就绷紧的弦,在听到师叔说成功了后最是放了点心,他才想起问人受伤的原因。
听了顾炔的回答,唐肖意就走到了门口,不由自主的往里看,听到顾战的质问,他顿住了,慢慢的回头,沉默了下才开口。
“是因为……”
“啊,顾兄弟,你昨天忙了一晚了,不累吗?走,我带你去休息,这件事是这样的……”
甲四越轨的打断了主子的话,笑着跳了出来,揽着顾战想把他带走。
可惜,一向很好哄的顾战,这次是一点也没卖他的面子,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甲四暗用了点劲,也没人脚下动半分。
唐肖意让甲四下去了,看那固执的望着他等答案的人。
“这次是我疏忽才……”
“若是你不能保护好她,那从今以后,你就离她远远的,她自有我来守护。”
唐肖意的回答和甲四的举动让顾战心里怒火中烧,没等他说完,就怒气冲冲的打断了他的话,放话让他离青青远点。
突的提高的音量,饱含怒气的话引起院里人的关注,那门口两人对峙的画面更是让人担心。
“我说过,她的事有我,你最好别管。”
顾战的话挑战了唐肖意的底线,就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光,似愧疚,似伤痛,但嘴上沉沉的没落半点下风。
顾战说是青青的义兄,可他们之间的相处一向让唐肖意忌惮,在他心里,顾战就是他的头号劲敌,虽然知道自己可能多想,但他还是不喜顾战对青青的紧张。
“我别管?我是她的兄长,有你?你又是怎样保护她的?让她受伤,命悬一线,这就是你的保护。”
顾战愤怒的大喊,一点也不顾对方尊贵的身份。
两个人的冲突眼见要升级,戚夫人觉得就样下去不行,对女儿使了个眼色,戚灵薇会意的上前,站到了顾战面前。
“顾大哥,先跟薇儿去休息好不好,姐姐那里后面还需要你看护,你得休息好了,才能照顾姐姐呀。”
“这件事薇儿跟你慢慢解释,我们先走吧。”
软软的轻声细语,好好的劝着他,顾战一时不好开口,戚灵薇趁势上前,扶了顾战的手臂,牵了人跟她走。
唐肖意也没再多注意顾战,一颗心放在屋里,在门口犹豫了下,才问了那留下的太医,他能不能进去看人。
先前院里的冲突,太医在里面是听得清清楚楚,见世子殿下脸色不好,也不敢说不,只仔细的说了要注意的事项,在让人换了身衣衫,才放了那黑脸的人进来。
只见那名满京城的世子殿下,进门也没做什么,只静静的坐在榻边,看着那还晕迷着的人,似是在……陪她。
“人怎么样?没事了吗?”
深宫大殿中,王妃急切的问来传信的人,心里祈求能听到好消息。
“人是救过来了,只是那顾先生说,还要观察几天看情况,现在叶姑娘还晕迷着没醒。”
“没醒?人救过来了那就好。”王妃松了口气,庆幸的说道。
来报信的人规规矩矩的站在下面,看王妃放松了点,接着说道。
“殿下还吩咐小的给王妃带句话,说是现在京城还有沐家的同党,为了您的安全,让您在太妃这里多待几日。”
“你给殿下回放,让她不用操心我,这事些皇帝跟本妃说了,也安排好了,让他也要注意休息。”
王妃听到来自儿子的关怀,心里温暖了,也不急着回王府了,只是……
“那京兆尹那边有什么消息?白小姐怎么样?”
想起还在牢里的侄女,王妃还是忍不住关心关心。
“请王妃恕罪,这些小的并不清楚,而且,殿下说,请王妃别插手这件事。”
来人暗地里咬了咬牙,还是把世子殿下的这句话给带到了,也不知王妃会不会恼。
王妃听了来人的话愣了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想着刚才儿子的关心,她还是把心里的不悦收了起来。
不管就不管吧,虽说都是亲的,但亲儿子还是比亲侄女重要些。
王妃挥退了下人,想了下,招来的了绿意,低声吩咐几句,让人下去办了。
这不管这事,那让她在里面好过些,也算是尽了她姑母的心了,王妃如是想,把这些事抛开了。
“大人,刚才宫里来了递了个口信,说是让照顾点那白家三小姐,让她少吃点苦,少受点罪。”
京兆府中,有小吏在门前禀报。
本来埋头案卷的京兆尹大人诧异的抬头,盯着那小吏。
“宫里的人?是谁?”
“是柔太妃的人,说是汝南王王妃的意思。”
小吏如实回报,有些明白之前大人的苦衷了,这些个贵人的事果真是不好办啊。
这个来自宫里的口信让京兆尹头大了,在案前反复跺步,左思右想,下了决心。
“来人,去,让昨天那些人再去盘问那天在场的人,这回要问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不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这母子俩都得罪不起,苦恼的京兆尹大人只好另辟蹊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