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点头,不禁担忧,“确实如此,倒是那丞相大人自从儿子成亲后再未与您来往过,更听说,曲公子时常带着雪玉公主回宫探望,加之雪玉公主有孕在身,更是甚讨皇后娘娘欢心,虽说皇上并非皇后所出,可老爷您也知道,这世博太子自小无了娘亲,可是皇后养大,而那雪玉公主跟世博太子自小相处甚好,这丞相大人果真是奸诈狡猾。”
“是呀,如此下去,怕将剩我独战”
秋宗册闭目长叹,他在年轻时跟皇后也并不亲近,虽说一直皇嫂称呼,却私下没有半点来往,如今皇哥驾崩,也只是碰面寒暄罢了,这时候自己更不能唐突的再行来往,倒是显得虚情假意。
董丹青想月仙孤独,不如寻了海棠回娘家小住几日,便打发茉莉去传话。
谁想茉莉随了那家丁进门,就听见一阵吵嚷,刚走到院中,就瞧润玉大喊着奔出来,“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一个踉跄,润玉跟躲闪不及的茉莉撞了个正面,“哎呀……”
茉莉瞧润玉身裙染血,急色问道:“润玉姐,怎么了这是?”
“茉莉?茉莉,快快回府请大夫人来,刘爷打了小姐,小姐额头出了好多血,你快去……”
润玉虽泣不成声,可茉莉还是断续衔接听得明白了,“快先带我去瞧瞧“随后对后面的家丁道:“赶紧外头先请大夫来,再打发一个去王府请了大夫人”。
润玉哭声不断,穿过长廊,带着茉莉进了屋里,就看只有海棠一人在屋里,半躺在地上,闭眼不动,“小姐……”润玉紧跟着又是一阵放声大哭,茉莉虽瞧着那满额头的血也是害怕,可还是大着胆子先靠前,摸着海棠的鼻下,“还好,只是晕过去了,先端些温水来,再拿条被子”
茉莉仔细的将被子塞到秋海棠身下,温毛巾擦了擦额头,再稍喂下几滴水,那大夫便紧奔进来了。
董丹青得知也赶来宅中。
一屋人围堵着那大夫,不得喘息。
“大夫,如何?”
那大夫仔仔细细瞧了半天,才肯收了手,道:
“孩子无事,只是小姐额头出血厉害,恐其落下头疼之症,待其醒来看上一二再解也罢”
董丹青听之歪头便见落泪,喜梅外头送了大夫。
茉莉劝道:“当务之急,应是先离了这处,那刘爷之事,倒是不如请旁人来说”
“夫人,喜梅也是如此想的,这事回府之后静下心来咱们从长计议才是。”
……
府上,各屋自然极快知道了此事,纷纷去了“西涧殿”西厢房探望。
董丹青也顾不上责骂是谁嘴上又漏风,只要安顿下海棠,抽身来了正堂。
“姐姐,那海棠到底是怎一回事?”
先问起的是陈秋雨,其他的人显然不是不在乎,就是只是面上装的在乎,好在各屋的都穿的普通来的,未让董丹青先入为主觉得众人是要瞧她笑话,虽说,显然她明白大部分人是如此想的。
“倒无大事,只是他们吵了些嘴,我便给带回来了,想着都已有将近四个月的身孕了,不如在 这处多待些日子,那刘金倒是事务繁忙,无空顾她。”
董丹青自是小事化了,总不能说出海棠挨了打的话。
谁知那王小花可是记恨,上次那账目的事儿她一心想着总要寻摸着机会要报复回去才是,这不,那冯双彩之事她始终惦记的很,想着要揪她出来要回点银子才是,不然日夜不眠。
从玉姐那儿打听着说着冯双彩经常在别处与赌馆之人一同行走被人瞧见过,王小花就挨家的赌馆附近转悠,冯双彩倒是没逮到,倒是遇到了另一个熟面人,刘金。
她可是花了五两银子才从那门前乱吆喝着招客的丫头嘴里打听出来的,原这刘金几乎早就常在“清风楼”“翠竹苑”青楼等处常来常往,听那丫头说他可是当初一来就掷重金要头牌出来相陪,加之这刘金口若悬河,自吹自擂,便更是无人不知他是王爷的乘龙快婿。
“是呀,姐姐,那种事谁家遇上也是说不出口,所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哎呀呀,这事我虽亲眼所见,可妹妹实在是说不出口呀!”王小花故弄玄虚,引的众人都瞧她不断。
“说不出口便就不说,姐妹们也不想听。”
董丹青心里糟乱,听王小花又捉神弄鬼的不知想胡说些什么,真想叫她快些闭上嘴清净一会儿。
鹿曼芝听着觉趣,摸着肚子道:“五夫人快些说来,到底是知晓何事,何必藏着掖着”
“那我可就说了”
王小花将手中的茶水一放,面又忧郁又亟不可待“那可恶的刘金呀,那日可是被我撞见了,搂着青楼女子吃着花酒,一次也就罢了,可听说,他可是整日寻花眠柳,放荡成性,可怜了海棠,还苦苦瞒着我们,怕是海棠受了气几句说出口,那刘金恼羞成怒,便把海棠给伤了”
众人诧异,唏嘘。
“五夫人说的可是真的?那说来那大少爷命犯青楼女子,这海棠小姐又遇了这事,可是悲哉!”
鹿曼芝可是趁机看笑话。
白霏言叹了一气,道:“世间男子皆为好色之徒,喝花酒倒是寻常,可说……那刘金贫贱出身,幸有王爷高抬,他却不知好歹,胡所非为,那就过分了”
“是呀,白妹妹都能说出这等肺腑之言,可不就是真的,嫁了那种忘恩负义的男子,早就说,好女无好夫,可惜这海棠了”
一样的话,这徐凤说出来又变了味儿。
董丹青没想这王小花突然来了这一手,一时间还真有些招架不住,茉莉见势,上前帮衬。
“诸位夫人都是为了海棠小姐的事情着急,可说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夫人们虽是自家人可这是人家小两口的家事,本是床尾便合的事,何必像是犯了众人诛之的大事,且这事情的原委如何,咱们尚且不知,说这小姐伤情之事,众人皆不知情,润玉也之是半路撞上,说不着就是小姐自己不小心摔了。”
“呦呦,这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丫头说话了?”
王小花望其挖苦道。
鹿曼芝望着茉莉张了张嘴,还是未说出口。
“这茉莉可是贴身伺候我的,便是我的分身,这丫头别瞧着年纪小些,可是为人纯良,心性聪慧,我稀罕的不得了,这不正打算收为义女。”
这话,震惊四座,往年这董丹青确实收过两名丫头,可并未如此公布于众,这让喜梅心里大为不快。
众人散去。
秋月仙得知秋海棠这事,拖着病身来了“西涧殿”。
董丹青也觉身子疲惫,回屋歇着去了,且留下茉莉照应着。
步前不久,那秋月仙就潸然泪下,茉莉上前递了杯玫瑰花茶,“月仙小姐,海棠小姐并无大碍,想过会儿就醒了,您且坐着喝口茶,瞧您也是气色苍白,先得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九儿端过茶,搀她坐下。
润玉眼珠通红,鼻塞不通,囔囔着说:“早就觉得那刘公子不可靠,果真是如此,月仙小姐你当时多拦着些就好了,小姐也就不至于如此了。”
“咳咳……是……真是怪我……应多说几句,往日就瞧那一眼,就觉他是个下流之辈,没想如今入了官场,便就原形毕露,只没想到如此之快,毫无顾忌,这怕人的事都做得如此光明磊落,真是叫人咋舌!”
月仙说起这事,还是自觉愧疚,心火一旺,咳嗽又加剧了许多。
秋若风闻事赶回来,带莺儿一块进了屋里。
“这怎么回事?”
“哥哥……”
月仙详说,那莺儿只跟茉莉默默对了一眼,并无招呼。
秋若风听过,面色并未有变,“这事我自会处理,等娘亲醒了你们且莫要在一副悲恻之像,正招来万事不顺”
“哥哥,放心,月仙定等海棠醒来一同欢笑。”
秋若风应下,便出了府,命小白和小郝将马车赶去了刘宅。
……
赵莺儿喊了茉莉出来说话。
一脸嫉妒却又轻松之意,“看来你离府的日子真的不久了,倒是没想着这么快大夫人就有意收你为义女,也是,你心计之多,城府之深,难里是我们俗人能吃得消的”
“你也不用冷言冷语的,大夫人也是为了堵那些夫人们的嘴,随意说说罢了,不可信,再说,我早些走你不也更放心嘛”
茉莉不冷不热的回道。
“那倒是,只可惜王同飞不知道可知道你的事了吗?”
“那日的事,你信或不信,都是王同飞要送你物件,只是求我帮着挑个罢了”
茉莉都不想提起那日的事儿了,可看莺儿死活将这事爱挂在嘴上,实觉心烦。
“我……我才不信呢!”
“不予你说了,府上出了这些事,我还得快些打点顺当,不然怕是碍了我入宫之事。”
莺儿目视茉莉的背影,暗暗道:“是呀,快点入宫吧,报你的仇,便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