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无语,“少爷这怎么了?这簪子是茉莉姑娘的?”
“这还看不出来,肯定是吵架了呗,那簪子我瞅瞅。”
小郝明白道。
“看什么?又不是你的定情信物?”
小白只管揣在怀里快步跟上去了。
瞧着秋若风终于走了,赵四眼不见心不烦,心里痛快了许多,快些关了屋门。
莺儿细眼看着茉莉,倒是脸上比那会儿要少许红润了些,却也觉心疼着:“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可是那喜梅捣的鬼?”
“看来是了,现在也想不清楚为何,以后惹不起,但求躲得起”
茉莉愣神回答道,她自己当然明白得很,只是不想多说罢了,这会儿她便想起了那秀秀婷婷
走时留下的一句话,“离大少爷远些”怪不得说了那句话,自己现在对喜梅,大夫人而言简直是凶神恶煞的天敌一般,若是想继续留在这王府,可一定要离那大少爷越远越好,说来也是讨厌,怎么总是碰到,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不然自己也真是回天无术了。
……
时过几日,这件事在府上没人敢再乱讲,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鹿曼芝对茉莉莺儿也依旧不错,吩咐送汤送药,茉莉的伤也是一天天的愈合起来,过了十天边可下地轻微走动了。
“慢些慢些,看你急的”
茉莉裙下腿上依旧裹着一层薄纱布,可床榻上的她实在是憋坏了,觉得再不动几下,怕就废了一般,小心翼翼的拽着莺儿的胳膊,右手又抓着赵四的胳膊,“哎呀……”茉莉一个喊声,将赵四吓了个好歹,“快坐下,我就说这时日早了,不能下榻,你可就不听。”
“呵呵……呵呵,不疼,一点都不疼了……”
茉莉这才大着胆子,一把松开双手随意再屋子里走了两步。
“好了好了,真的好了,看来这药不是白吃的,那再巩固上几日便就无碍了,那夫人送的药膏可是得勤擦着,上次脸上的就擦没了,可是有用”
莺儿替她高兴,可不忘一顿叮嘱着。
……
别处。
董丹青和喜梅这几日见秋若风忙忙碌碌的心思都在店面的事上,看来也是清醒了,着实放心了不少,而喜梅虽然还是在意茉莉,可是觉这丫头好似也对大少爷无意,心想着现在也不适宜再有行动,整个府上,也算是人心暂得安宁。
可这一大早的王府外头,一个面带犹豫,脚步踌躇的年轻男子蹒跚而来。
“来者何人?”
前头守卫提刀拦下,问道。
“守卫大哥,请讲这书信,传给海棠大小姐,便明小生之意”
守卫的接过信来,上下打量几番,那男子作揖恳求道:“劳驾……”
那守卫才面露勉可之意,扭头吩咐身后的家丁快步递信去了。
……
“面色匆匆的干嘛去?”
喜梅和顺儿一边说话一边正端着衣盆想去“衣坊”,瞧那家丁脚步急促,瞧见了喜梅愣是脚下如风想着躲过去,被喜梅一口喊住了。
“喜梅姑娘,只是门前有一书生模样的人,劳烦传信给大小姐,这不就快些过去。”
那家丁本不想说来实情,可又恐欺上瞒下得罪了大夫人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可这一说,并定府上又不安生了。
“信?拿来……”
喜梅一伸手,那家丁乖乖奉上,随后打发走了。
“喜梅姐,难道大小姐有心上人了?大夫人不是正请媒婆四处打听寻着好人家嘛,那既然有了中意的,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进府求亲,何必书信来往如此繁琐?”
顺儿小声猜疑道。
喜梅拿着那书信,寻思片刻,道:“你先去“衣坊”,我片刻就去会你,这事别对任何人提起。”
“夫人那儿?”
“我自有打算。”
……
转身,喜梅就去了“海棠阁”。
“大小姐……喜梅来了。”
喜梅如获至宝,在屋外头便招呼起来。
里头还在作画的秋海棠听其音,倒是一个冷颤,快吩咐润玉请进来。
“这个时候来了,难不成我娘亲对大少爷的事儿又有了什么馊主意?”
秋海棠早就从那些丫头嘴里头打听明白了那几日发生的事情,聪慧的秋海棠怎可能猜不出这其中的蹊跷,便就是觉得这喜梅城府颇深,又觉得那茉莉丫头实为倒霉。
“怎会,只是,想着看看大小姐,前几日大少爷的事儿的时候,夫人也说着要帮大小姐相门好亲事,我便先来打探一二,不知大小姐的心意如何?若是大小姐有了意中人那便好办了。”
两人坐下,喜梅便直白明了的说起这事,其实在喜梅心里她都已经把秋海棠当做了一家人,她总觉得对她们好,总归也会有回报的。
润玉瞧着喜梅嘴唇轻快的,倒觉得似有喜事一样,默默瞧着,看她的眼角也是喜不自禁的,“喜梅姐,你可是有好事?怎么瞧着如此乐呵?”
“待会说与你”
秋海棠听她的话,难道是寻了什么好亲事,乐的如此,倒也不奇,自己娘亲那日看着那字画 都替秋若风高兴,指不定自己也是摊上了那事。
“若是相亲之事,喜梅你便帮我推了,虽无心上之人,可倒是也不急这些。”
“大小姐,真的没有……?”
喜梅不信,分明是有藏着掖着的事儿。
润玉在一边顺口道:“有也没用,不如全当没有。”
“乱说话。”
秋海棠白了润玉一眼道。
润玉不服,只撅嘴瞧着外头。
“那喜梅便放心了,那……大小姐,这是您的心上人给的书信。”
喜梅这才放心着,从怀里慢慢掏出那淡色的书信,放于秋海棠面前。
秋海棠回神,瞧着那桌上的书信,心头突然一阵阵的骚动起来,可嘴巴里说出的话,依旧淡定:“喜梅这一大早就拿我玩笑”说着眼睛却死盯着那书信。
“呵呵……我的大小姐,喜梅怎可能拿这种事情与你玩笑,还不快快拆信看来,不然那外头候着的公子可怕是得跑了。”
喜梅看的明白,秋海棠那迷离的眼神自是心里有人了,私下也想着,这事儿自己一定得帮上忙,如此一来让秋海棠便也成了自己这一边的,假以时日,那大少爷也就离不得自己了,她现在巴不得这俩人快些成了才是。
润玉听着,快推门去看,院子里空空的,没人。
“傻丫头,是府外头呢,人家公子远途而来风尘仆仆,不得等大小姐亲自去迎进来才是!”
喜梅明道,那秋海棠抽出信来阅之。
半天便都不吭声。
瞧着脸上一阵羞红,一阵热泪盈眶之意,有默然含春之态。
“这可如何是好?喜梅,这事我也不瞒你了,你帮我拿个主意才是。”
秋海棠话语一下子激动起来,眼神惶惶不安的,怕是也坐不住了,起身踱步,来回屋内道:“是在草原结实的公子,他家境贫寒,并未得功名,这次来的意思是考取功名后想进府提亲。”
“好事呀,快请了进来细说一二”
“不好,他身上盘缠用尽,外头住不得,府上不是也住不得吗?”
“这……府上倒是不养闲人,若是他未取功名便在府上常留,怕是也会遭为人所不齿,可倒不如先请进来,如果外人说闲,那便说是润玉的表哥,这便能暂时蒙混过去。”
“还是喜梅姐想的周到,大小姐,润玉先去外头迎进表哥来,您稍作,切莫慌乱。”
润玉笑道,外头便去了。
喜梅安抚急躁的秋海棠只管安坐饮茶,这事说来虽小,可若在外人耳中那便成了男女私通之情,自是不好听,也难怪秋海棠为之苦恼,可是喜梅倒觉得若不是如此两难之境地,秋海棠如何能把自己放在眼中,自己又如何能拿得住她的把柄。
“如此一来,我倒是怕成了那崔莺莺了!”
秋海棠想着那前人的故事,初见欢喜,久处相厌,可自己对那公子的思慕之情却日夜未休,虽不到沾巾拭泪,可倒是挥之不去的念想着那一****与自己一骑绝尘。
片刻,润玉推门而进,后头的书生,一股风尘,踏进门来。
……
几日早出晚归的秋若风,送了一波客人,气呼呼的坐下歇息,道:
“不懂便不要买,买回去难道要搂着当枕头?”
小白瞧得明白,从怀里拿出簪子,“少爷,这事儿您若是放下了,那我便将这簪子还与那姑娘,若没有,那我还是替您揣着。”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给我。”
秋若风来了气,又要夺过去。
“看来还是没放下,那主子,咱们还是喝酒去吧,总比您这不动不动的骂走客人要好些呀!”
原来秋若风最近心里那是火燎原,说起话来火气腾腾,一般人实为招架不住,来的众多客人几句话愣是被堵得不再言语,有些更是被秋若风几句骂走了,一个生意都没有做成,小白这实在看不下去,可除了喝酒倒是也别无旁法,只能望之兴叹。
这会儿大救星倒是来了,曲浮云,曲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