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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相见

过了两日的一早,风和日丽,阳光甚是明媚,再也不见瓦上霜,枝头雪,有得只是一片春有万般好。

二十有一的秋若风可并不是那些闲的只会溜腿斗蛐蛐的纨绔子弟,他在五里街开了铺子,两层红瓦青柱楼,金子招牌为“风和古玩堂”,专做古玩生意,平日与好友在二楼吟诗品茶,把赏古玩,日子悠哉又不枉费自己天生这副好口才。

“少爷,里头都打扫敞亮了,可进了”

开口的是平日里伺候秋若风的小白,里头还有一个从楼上下来矮胖的是小郝。

店里头平日人也不多,另外从府里带了两个伙计看店,秋若风若是不在,这店便是关的,自是不用费上人力瞧着。

“这些宝贝们可都好就行,过会儿曲少爷过来,我去外头溜溜瞧着有没有可口的小吃”

话落,小白和小郝就滋溜跟在了后头。

“你们俩……”

秋若风本意是去一个便是,这两个人平日里头净是打嘴仗,这会儿后头便又是挤眉弄眼,惹 得秋若风实在无法,便就让吩咐那两个伙计好生看门,他们径自外头去了。

……

上次玉玉送下的银锭子是让莺儿有了一种挨打也值得的心思,没事便摸出来瞧瞧,茉莉懂她的心思,只说苦笑说她只认钱,莺儿不回嘴。

今日趁着天气甚好,茉莉的伤寒又几乎痊愈,一早两人商量着便出了门,只是茉莉脸上的伤疤未愈,便懵了纱巾遮面。

“你说我哥,自从有了你在心上,可是都不在意我这个妹妹了,这好不容易外头走一趟,他肯不得背着你才放心,怪不得说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可是明白这老话不是空口说的”

茉莉不语,就岔开话题只说起玉玉和鹿曼芝的双簧演的不错,一路就说到了五里街。

“要是可以如此常出来走走可就好了”莺儿看着满街的小吃,逗趣的可是羡慕呢。

“到了,这家”

茉莉停步,抬头望了望这个红字刻的招牌。

“红缎楼”

莺儿探头望了望里头,布料整齐摊放着,各色花样,美的晃眼。

两人进屋,说明来意,掌柜的白胡子老头不急不躁,摸索着点了几块布料。

“茉莉这块好看,这颜色多艳丽,我们那日若穿了这个,肯定那得比主子还要气派”

莺儿伸手摸着那柔滑的玫瑰色绸缎,往脸上忘情的蹭着,顺嘴说道。

“啊……”

刚说完脚上便被狠狠的踩了一下。

“嘘……”茉莉急道,幸好那掌柜的忙活别的客人去了。

莺儿自知又嘴巴欠了,一伸舌头装不在意的又继续揉捏其他的布料。

……

铺子外头一阵嘈杂,一个极丑的姑娘带着几个姐妹,跟一个面容白净的男子拉拉扯扯的往铺子这头走,嘴里还嚷嚷着。

“好妹妹,你饶了我吧,我可是不能娶你的”

“不能娶你接了我的花球作何”

那姑娘不依不饶直拽着男子的衣领且不松手。

男子无奈,“那都是误会,我也是被朋友害的”

“敢情你现在还嫌弃我丑是吧?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不就是个小裁缝吗?姑娘委屈下嫁与你,你感恩戴德还来不及,竟然推三阻四,我就瞧瞧你还能说出什么理由来,进去……”

说着众人就把那男子一把推进了铺子。

茉莉和莺儿吓得快些退让。

“理由……理由……”男子整整衣衫,一抬头瞧见了望向他的茉莉,“她就是理由”男子一把搂过茉莉,笃定道:“这是我娘子,为何不能娶你就是因为我有娘子了,而且,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你瞧她的模样,即便是蒙着面纱都是如此的美丽,我怎能……”口舌流利的男子被茉莉那微垂梦殇的双眸瞧的张着嘴巴却无言以对。

“总之就是,我不能娶你。”

茉莉听得出男子和那女子的意思,只是这么亲近的搂抱,茉莉承受不得,默默的想要逃开。

谁料那男子在其身后的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裳不放。

那女子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瞅着茉莉上下打量,嘴角嘟囔着应该不是好听的话,尤其是那一脸的黑麻子,平添了几分霸气,谁知她瞪了半天道了句:“早说,我可不当妾。”

一句话让众人直掉下巴。

闲人走后,男子退身歉意道之:

“姑娘,刚才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冒犯之处,姑娘还请担待”

茉莉点点头,不语,可刚才招呼他们的老头突地在男子身后,拿着裁衣尺“啪啪……”就用力打在了男子的后背上。

“你个兔崽子,你爹走了,这就反了你了是不是?”

老头边说,那细长的白胡子就随着下巴一起一落,像是层落上皑皑白雪的松枝一般威严,从他苍老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他应是这男子的爷爷,肃穆的神情却含着难以言表的疼爱。

本尴尬的气氛,男子却突然冲上去一把抱住了老头,撒娇的笑道:“爷爷,同飞再也不敢了,惹您生气的事儿以后再不敢为了。”

“你这小子,咳咳……少来这套,每次都是这一招”

一边的莺儿瞧着笑出了声,茉莉也被男子这套招数惊的目瞪口呆。

半推半就的男子拽着老头去了后屋里。

“茉莉,你也觉得好笑吧,爷爷,我再也……”莺儿就要跟茉莉闹,那男子又出来了,看着茉莉表情却严肃了很多,“小生王同飞,见过两位姑娘,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怎么看上我们家茉莉了,那可不行”

男子嬉笑,“原是茉莉小姐,小生记下了……我来,帮两位姑娘选缎子,这块,这块适合姑娘”

……

“大娘,好些日子不见,您这脸上红润了不好”

小白和小郝听说熟悉的对话,秋若风有个癖好,不管是对老的白了头发的老妇人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都是一套说辞,更可说的是他对不远处“玉宝阁”的姑娘更是上心,上上下下没有他不识得的,可谓是风流。

就说这买个糕点,他也不忘跟着人家大娘套上半天近乎。

“少爷,您说您,您喜欢好看的姑娘也就罢了,怎么对着老太太您也下的了手呢?”

小郝实在忍不住了,憋屈道。

提着点心乐呵呵的秋若风,突然停步,严肃的看向小郝,犀利的眼神吓得小郝直眨巴眼睛。

“你今晚上去书房抄上一百遍的三字经,注意字迹规整。”

“啊?”

小白听着“扑哧”一乐,口语道:“让你多嘴”。

万日春寒桃花粉,不及美人妆一身,茉莉店中嬉闹的一个转身竟被路过的秋若风一眼瞧见了。

一笑倾城的面容,黯黯缱绻的秀眉,一转身那甩动的面纱半掩,秀丝就那湖面的涟漪一波一波的就挠在了秋若风的心里。

“秋大少爷”

远处丞相之子曲浮云晃晃悠悠迎面走来。

“哈哈……曲大公子”

秋若风紧色笑脸快些步前,生怕曲浮云这个整日寻花问柳之人瞧见里头的姑娘,快说这话让到了自己铺子里。

小白小郝茶水点心伺候上,退去两边。

曲浮云端起自己钟爱的紫砂壶端于嘴前,吸了一口。

“大冬天的下个江南也就罢了,去趟草原,风吹雨淋吧?”

“皇上和丞相治国有方,这才有了这太平天下,大约七八年可是没出过京城门了,去何处都是好的。”

曲浮云点头,“太平盛世得来不易,我们且得珍惜”。

手放茶壶,突的眉头一挑,前几日“八里铺”新开张了名为“菡萏”的楼子,只听这名字便让人十分好奇,我可还未去,就等你回了。”

说话的曲浮云样貌平平,胖脸细眼,穿戴不俗,自爹爹为了宰相便丢了书画之事,平日只与朋友吃喝玩乐,可他偏喜欢秋若风,因他总觉得秋若风身上带着正人君子的气儿,是自己怎么也学不来的,以往总觉得自己挨了半头,如今爹爹高升,自己便也觉得与他平起平坐,便更是去哪儿都喜欢与他说声。

“这等好事,自当随去,只是我可是听我爹讲,你爹爹让你重操书画之事,还盘了铺子与你。”

秋若风虽私下风流,可多少真有些逢场作戏的无奈,不你曲浮云,总是眼角春风。

“可别说我爹,说到底真是我爹,人家给儿调了个好去处,偏就在那“菡萏”的不远处,要不然我可如何发现那好去处的。”

曲浮云满脸猥琐笑着,秋若风无奈摇头,想着曲浮云也是画的一手的好山好水,有些邪性倒也无碍,直管给他倒茶。

……

茉莉和莺儿挑好布料带回“翡翠阁”。

恰遇王爷在里屋,便喊两人进屋说话。

“老爷,六夫人,这是挑中的几块料子,请过目”

茉莉小心放下,默默的瞧了秋总册一眼,心里突的慌乱起来,这人她是见过的,面样不生,记着倒是去过丞相府,原来他就是王爷。

他跟爹爹关系如何?

自己不会被认出吧?

“怎么这丫头还带着面纱?”

秋宗册突觉怪异,问道。

鹿曼芝和玉玉一下子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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