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张娅舒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人活着,要为自己而活,要活的开心?
不好意思,我看过无数本心理学籍的书,也进修过心理学学位,你看过的那点皮毛,不要在我这卖弄。”
宁飞脸一红,无语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可爱!”
“我为什么要可爱?”张娅舒说道,“可爱本来就不是用来形容我的词语。”
“谁说我要说这些了?”宁飞狡辩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经常笑笑,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的。”
张娅舒摇了摇脑袋,她又说:“你也有自己的心事,不是吗?”
宁飞微微一怔,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张娅舒,正好接触到了她的目光。
躲开她那能洞彻人心的眼神,宁飞道:“你怎么知道?”
“谁没有自己的心事呢?你也会发呆,也会出神,说明你也有心事。”张娅舒道,“人活着,本来就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是我们能不活吗?”
宁飞沉默不语。
他发现,自己每一次都说不过她,这个女孩的嘴巴实在是太厉害了,她的话不多,但是每一句话却都能抨击他的心脏。
“我们现在去哪?”宁飞问道。
“去醉香楼。”张娅舒说道。
醉香楼,听名字这像是一家饭店或者酒楼,其实并不然,这是一家高级会所,会员制的,一般情况下,会在某些时间举办一些酒宴或者是派对,能被邀请的人,都是楚海市的上层人物。
当然,这里说的上层人物,绝对不是什么暴发户,而是真正的贵族,举手投足间都会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比如,张娅舒这样的。
醉香楼一共有五层,最上面的一层四面都是巨大的落地窗,很是明亮,不过现在除了晚上,根本就不会开放。
醉香楼前,停着十几辆名车,奔驰,保时捷,布加迪,兰博基尼,法拉利……似乎整个楚海市的名车都汇聚在了这里,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停车场,而是车展啊!就连张娅舒的奔驰商务车,停在这里,都逊色许多,失去了原本的光辉。
走下车,宁飞跟在张娅舒的身后,穿过旋转大门,走进醉香楼,一股冷风袭来,宁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空调怎么打这么低啊?”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张娅舒有些不悦道。
宁飞揉了揉鼻子,也不说太多的废话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张娅舒为什么要来这里,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反正他只是一个保镖而已,只能听该听的,只能该看的,仅此而已。张娅舒不是他的朋友,没有必要什么都告诉他。
“您好,张小姐,欢迎您的到来。”两个人刚走进来,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秀发盘起,一只精致的玉簪高高插在上面的女孩走了过来。
她的皮肤白皙,眼睛圆大,透露着一股灵性,有些俏皮,然而她的旗袍上却用黄色的线绣着几只颇有古韵的鸟盘枝欲飞展翅,两者的结合造成巨大的视觉冲击。
对方能立刻认出来自己,张娅舒并没有觉得多么的惊讶,只是点了点头。
“您好,请随我来。”女孩一只手水平放在腹部,微微弓腰,另一只手做出请姿。
张娅舒问道:“几楼?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三楼。”女孩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仿佛已经习惯了张娅舒冷淡的姿态。目送着张娅舒和宁飞上了电梯之后,她又回到先前站着的位置,等待着下一位来宾。
宁飞没有来过醉香楼,确实也都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比较新鲜。
“你在想什么?”张娅舒看宁飞一直低着脑袋,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道。
不过刚问出这个问题,她就有些后悔了,自己能指望自己家伙的嘴里吐出什么好话呢?上一次自己还以为他是关心张浩的事情,结果这个混蛋竟然是在想那些穿正装的员工们热不热!
宁飞听到这个问题,也是脸一红,小声说道:“刚才那个穿旗袍的女孩真漂亮!”
“……”张娅舒抱着肩膀不动声色,内心翻腾如海。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她的心里更加的郁闷,自己难道就不是美女吗?现在这个家伙竟然只是因为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就想的忘神,对着自己却总是说着贱人贱语……
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如果总是活在不如意之中,那未免显得太过于凄凉了。所以,有一些人会选择享受生活,享受那十之一二的快乐。
醉香楼的每一层,都没有房间,走出电梯,眼前自然豁然一片,谨然巨大的房间。
看着眼前男男女女,打扮时尚,风度翩翩,手中酒杯流淌着如同鲜血般的液体,许多男人的手插口袋,谈笑风生,名媛闻听掩嘴轻笑。
宁飞苦笑,这才是生活,这他妈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哟!张小姐,你来了啊?”这时候,一个男人转过脸,正好看到了张娅舒,又从身边的桌子前端起两个酒杯,朝着张娅舒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很慢,很稳,短短十来米的距离,他却花了很长的时间。
一张国字脸,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肩膀很宽,不算强壮但是也不算瘦弱,嘴角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好像尽知天下事一般。让宁飞注意的,是他的眼神,虽然看起来很清澈,犹如湖水,但是在湖水的下面,却暗藏波涛。
张娅舒淡然的从他的手中结果高脚杯,晃荡了一下,红色的液体轻微滚动,在灯光的映衬下煞是迷人,散发出的清香沁人心脾。
优雅的品尝了一口之后,张娅舒道:“就不错,口感柔顺细致,能入你赵大少口的,肯定不俗。”
“这一次你还真错了。”男人摇了摇头,伸出手捋了一下额前的长发,笑着说道,“虽然这也是波尔多产的,但年份不好,一万多一瓶而已。”
张娅舒稍微愕然。
男人继续说道:“这些人一个个都品的有滋有味,因为他们都认为,他们喝的酒不俗,就算口感稍微差了点,他们也会认为这是因为打开时间久了,又或者是口感独特。”
张娅舒不言语。
宁飞心里嘀咕着,一万多块钱一瓶还不贵?你那是什么语气啊?搞得好像喝的是二锅头似的!唉,奢侈啊,万恶啊!说着,他静悄悄的摸到一边,也端起一个杯子,一口闷了下去,紧接着擦了擦嘴,又走回了张娅舒的身边。
“不知道这位是?”男人看着宁飞,好奇的问道,“张小姐什么时候带过别人来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