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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少蛇女看到自己的支持者都已经倒戈,焦急地用小爪子在培养皿里划水,可惜水波荡漾也改变不了事实。“莎乐美”等三位端着少蛇女出来,置于桌上,而那八个同伴突然变脸,先是将少蛇女保护起来,接着用激光枪逼住三个篡位者。

少蛇女在“忠犬八公(八个忠犬一样的同伴)”的支持下恢复了首领的权势,也恢复了半人半蛇的躯体,她清楚“忠犬八公”有自己的小算盘,至少排队等候轮回躯体的阻碍少了三个,而且瓜分权力的也少了三个。

对于曾经同舟共济的伙伴、现在的篡位者,少蛇女不忍痛下杀手,但是变节者惩处必严,少蛇女不惜动用安装喷射器的救生舱,将篡位者放逐到西奈半岛和红海一带(今埃及、以色列、约旦),三位流放者在那里启迪先民,开启文明的一支,关于“大洪水”和“诺亚方舟”(海底飞船),以及十三位使徒降世的传说被记载于《死海古卷》之中。孰能想到,篡位者按照记忆画下培育新躯体仪器的设计图,被后人穿凿附会为“生命之树”,竟然让东瀛动画片导演庵野秀明拍成《EVA》,此乃后话。

流放了篡位者,少蛇女极想看看阿禹的部族怎么样了,但她生怕看到躺在棺材里的阿禹,矛盾多时,少蛇女终于发射一枚观测无人机,飞向洪水淹没的地方。

无人机拍摄的画面让少蛇女喜出望外——阿禹并没有死,他团结了手足无措的村民,利用简陋的工具挖掘沟渠,将洪水疏导于村庄之外。

少蛇女心头一阵酸楚,她感到这些腁手腁足的原始人不可以“奴隶”视之,她将无人机测绘的地图用激光雕刻在巨大的海龟壳上,派一个可靠的同伴送去。见到半人半蛇的“神祗”,先民们皆以为是“应龙”送来“河洛神书”,膜拜不已,只有阿禹低头不语。

一同送去的还有一百包原始的水泥,遇水则凝固,先民称之为“息壤”。

我看着少蛇女这一段记忆有些啼笑皆非,她的蛮横骄纵在阿禹面前单薄易碎,或者她本性并非残忍暴戾,在现代,她不是因为赵翼长得像阿禹网开一面吗?不错,接下来的记忆也让人感觉到一缕温情。

美人鱼给阿禹生下一子,取名为“启”。阿禹因为治水有功被选为首领,少蛇女这时率领鱼人军队在沿海大肆扩张,唯独对阿禹的部族不管不问,孰能想到,这促成了华夏文明四千年来薪火相传。或许是因为“启”是人类和人鱼的混血儿,这孩子特别聪明,人鱼的血统给他蒙上一层神话色彩,少蛇女暗中支持长大成人的“启”四处征伐,“启”建立起中原第一个奴隶制王朝——“夏朝”,版图横跨晋冀鲁豫四省。

“启”对于少蛇女的王国称之为“东夷”,两个王朝一直并行不悖,和平共处长达将近五百年。终夏朝一朝,“东夷”始终背对边境线,只在沿海踏出了扩张的铁蹄,不,扩张的铁鱼鳍……

我看到了少蛇女记忆中最为华丽奢靡的一幕——最初,视野是一级一级缓缓上行的台阶,陡峭的汉白玉石阶两边竖立着花纹粗犷的图腾柱,多半表现的是鱼人的孔武有力,耳边不时有风声刮过。我意识到,记忆的主人在攀登一处极高的建筑。

少蛇女回眸环视,我“看”到这是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建筑,通体由巨大的汉白玉立方体一层一层堆砌而成,白色金字塔在朝阳的晨曦中熠熠生辉,密密麻麻的人类和鱼人列队于金字塔四周。少蛇女媚视烟行,她戴着白百合状高冠,蛇身左盘右旋,正在缓缓登上金字塔顶端。少蛇女左边的两只手扶着铂金嵌宝石的蛇杖,右边的两只手提着烟霞氤氲的迷迭香药罐,丝滑的酒红色曳地长裙在钢琴键一样的台阶上留下火苗似的波纹。

金字塔最上面是黄金装饰的祭台,祭台上巨大的青铜三足鼎里燃烧着沉香木块,烟雾缭绕、火光终年不灭,当少蛇女像神祗一样出现在祭台上,金字塔四周号角吹响、鼓乐大作,部族的人类和鱼人匍匐在地、顶礼膜拜。

来自星星的你终于建立起波澜壮阔的帝国,不必栖身于幽暗的海底之下,但是少蛇女的娇躯在凛冽的风中有些单薄,枯燥冗长的祭祀活动中,她悄悄用手指划着一个人的身影。我生君未生,我生君已老,你不愿和我一起长生,身边只有冷风唿哨。

少蛇女望着阿禹墓碑所在的方向,眼眶中积聚的泪水再也遏制不住,沛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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