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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文集十六(3)

元祐四年正月某日,翰林学士朝奉郎知制诰兼侍读苏轼状奏:右臣伏见左侍禁何去非,本以进士六举到省,元丰五年,以特奏名就御庭唱名。先帝见其所对策词理优赡,长于论兵。因问去非:“愿与不愿武臣官?”去非不敢违圣意。遂除右班殿直,武学教授,后迁博士,今已八年,尝见其所著述,材力有馀,识度高远,其论历代所以废兴成败,皆出人意表,有补于世。去非虽喜论兵,然本儒者,不乐为武吏。又其他文章,无施不宜。欲望圣慈特与换一文资,仍令充太学博士,以率励学者,稍振文律,庶几近古,若后不如所举,臣等甘伏朝典。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论行遣蔡确札子

元祐四年四月十一日,龙图阁学士朝奉郎新知杭州苏轼札子奏:臣近蒙圣恩,哀臣疾病,特许补外。臣窃自惟受恩深重,不敢以出入之故,便同众人,有所闻见而不尽言,窃闻臣寮有缴进蔡确诗言涉谤读言者。臣与确元非知旧,实自恶其为人。今来非敢为确开说,但以此事所系国体至重,天下观望二圣所为,若行遣失当,所损不小。臣为侍从,合具奏论。若朝廷薄确之罪,则天下必谓皇帝陛下见人毁谤圣母,不加忿疾,其于孝治,所害不浅,若深罪之,则议者亦或以谓太皇太后陛下圣量宽大,与天地等,而不能容受一小人谤怨之言,亦于仁政不为无累。臣欲望皇帝陛下降敕,令有司置狱,追确根勘,然后太皇太后内出手诏云:“吾之不德,常欲闻谤以自儆。今若罪确,何以来天下异同之言。矧确尝为辅臣,当知臣子大义,今所缴进,未必真是确诗。其一切勿问,仍榜朝堂。”如此处置,则二圣仁孝之道,实为两得。天下有识,自然心服。臣不胜爱君忧国之心,出位僭言,谨俟诛殛。取进止。

乞将台谏官章疏降付有司根治札子

元祐四年四月十七日,龙图阁学士朝奉郎新知杭州苏轼札子奏:臣近以臂疾,坚乞一郡,已蒙圣恩差知杭州。臣初不知其他,但谓朝廷哀怜衰疾,许从私便。及出朝参,乃闻班列中纷然,皆言近日台官论奏臣罪状甚多,而陛下曲庇小臣,不肯降出,故许臣外补。臣本畏满盈,力求闲退,既获所欲,岂更区区自辨,但窃不平。数年以来,亲见陛下以至公无私治天下,今乃以臣之故,使人上议圣明,以谓抑塞台官,私庇近侍,其于君父,所损不小。此臣之所以不得不辩也。臣平生愚拙,罪戾固多,至于非义之事,自保必无。只因任中书舍人日,行吕惠卿等告词,极数其凶慝,而弟辙为谏官,深论蔡确等奸回。确与惠卿之党,布列中外,共仇疾臣。近日复因臣言郓州教授周種,以小臣而为大奸,故党人共出死力,构造言语,无所不至。使臣诚有之,则朝廷何惜窜逐,以示至公。若其无之,臣亦安能以皎然之身,而受此暧昧之谤也?人主之职,在于察毁誉,辨邪正。夫毁誉既难察,邪正亦不易辨,惟有坦然虚心而听其言,显然公行而考其实,则真妄自见,谗构不行。若隐受其言,不考其实,献言者既不蒙听用,而被谤者亦不为辩明,则小人习知其然,利在阴中,浸润肤受,日进日深,则公卿百官,谁敢自保,惧者甚众,岂惟小臣。此又臣非独为一身而言也。伏望圣慈,尽将台谏官章疏降付有司,令尽理根治,依法施行。所贵天下晓然知臣有罪无罪,自有正法,不是陛下屈法庇臣,则臣虽死无所恨矣。夫君子之所重者,名节也。故有“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可杀不可辱”之语。而爵位利禄,盖古者有志之士所谓鸿毛弊屣也。人臣知此,然后可与事君父,言忠孝矣。今陛下不肯降出台官章疏,不过为爱惜臣子,恐其万一实有此事,不免降黜。而不念臣元无一事,空受诬蔑,圣明在上,喑呜无告,重坏臣爵位,而轻坏臣名节,臣窃痛之。意切言尽,伏候诛殛。取进止,

贴黄:臣所闻台官论臣罪状,亦未知虚实,但以议及圣明,故不得不辩。若台官元无此疏,则臣妄言之罪,亦乞施行。

又贴黄:臣今方远去阙庭,欲望圣慈察臣孤立,今后有言臣罪状者,必乞付外施行。

乞赐州学书板状

元祐四年八月某日,龙图阁学士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伏见本州学,见管生员二百馀人,及入学参假之流,日益不已。盖见朝廷尊用儒术,更定贡举条法,渐复祖宗之旧,人人慕义,学者日众,若学粮不继,使至者无归,稍稍引去,甚非朝廷乐育之意。前知州熊本,曾奏乞用废罢市易务书板,赐与州学,印赁收钱,以助学粮;或乞卖与州学,限十年还钱。今蒙都督指挥,只限五年。见今转运司差官重行估价,约计一千四百六贯九百八十三文。若依限送纳,即州学岁纳二百八十一贯三百九十七文,五年之间,深为不易。学者旦夕阙食,而望利于五年之后,何补于事。而朝廷岁得二百八十一贯三百九十七文,如江海之中增损涓滴,了无所觉。徒使一方士民,以谓朝廷既已捐利与民,废罢市易,所放欠负,动以万计,农商小民,衔荷圣泽,莫知纪极,而独于此饥寒儒素之士,惜毫末之费,犹欲于此追收市易之息,流传四方,为损不小,此乃有司出纳之吝,非朝廷宽大之政也。臣以侍从,备位守臣,怀有所见,不敢不尽。伏望圣慈特出宸断,尽以市易书板赐与州学,更不估价收钱,所贵稍服士心以全国体。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勘会市易务元造书板用钱一千九百五十一贯四百六十九文,自今日以前所收净利,已计一千八百八十九贯九百五十七文,今若赐与州学,除已收净利外,只是实破官本六十一贯五百一十二文,伏乞详酌施行。

奏为法外刺配罪人待罪状

元祐四年八月□日,龙图阁学士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自入境以来,访闻两浙诸郡,近年民间例织轻疏糊药绸绢以备送纳,和买夏税官吏,欲行拣择,而奸猾人户及揽纳人递相扇和,不纳好绢。致使官吏无由拣择,期限既迫,不免受纳。岁岁如此,习以成风。故京师官吏军人,但请两浙衣赐,皆不堪好。上京纲运,岁有估剥,日以滋多。去年估剥至九千馀贯,元纳专典枷鏁鞭挞,典卖竭产,有不能偿。姑息之弊,一至于此。

臣自到郡,欲渐革此弊,即指挥受纳官吏,稍行拣择。至七月二十七日,有百姓二百馀人,于受纳场前,大叫数声,官吏军民,并皆辟易。遂相率入州衙,诣臣喧诉。臣以理喻遣,方稍引去,臣知此数百人,必非齐同发意,当有凶奸之人,为首纠率。密行缉探。当日据受纳官仁和县丞陈皓状申,有人户颜巽男颜章、颜益纳和买绢五匹,并是轻疏糊药,丈尺短少,以此拣退。其逐人却将专典钳撮及与揽纳人等数百人,对监官高声叫啖,奔走前去。臣即时差人捉到颜章、颜益二人,枷送右司理院禁勘。只至明日,人户一时送纳好绢,更无一人敢行喧闹。

续据右司理院勘到颜章、颜益,招为本家有和买绸绢共三十七匹,章等为见递年例只是将轻疏糊药绸绢纳官,今年本州为纲运估剥数多,以此指挥要纳好绢。章等既请和买官钱每匹一贯,不合将低价收买昌化县轻疏糊药短绢纳官,其颜章又不合与兄颜益商量,若或拣退,即须钳撮专拣,扇摇众户,叫啖投州,吓胁官吏,令只依递年受纳不堪绸绢,寻将买到轻疏糊药短绢五匹,付拣子家人翁诚纳官。寻被翁诚覆本官拣退。章等既见众户亦有似此轻疏短绢,多被拣退,寻钳撮翁诚叫屈。颜益在后用手推翁诚,令颜章钳去投州,即便走出三门前,叫屈二声,跳出栏干,将两手抬起,唤众户扇摇叫啖,称一时投州去来。众户约二百馀人,因此亦一时叫啖相随,投州衙喧诉。臣寻体访得颜章、颜益系第一等豪户颜巽之子。巽先充书手,因受赃虚消税赋,刺配本州牢城,寻即用幸计构胥吏、医人,托患放停,又为诈将产业重叠当出官盐,刺配滁州牢城,依前托患放停归乡。父子奸凶,众所畏恶。下狱之日,闾里称快。

谨按颜益、颜章以匹夫之微,令行于众,举手一呼,数百人从之,欲以众多之势,胁制官吏,必欲今后常纳恶绢,不容臣等大革前弊,情理巨蠹,实难含忍。本州既已依法决讫。臣独判云:“颜章、颜益,家传凶狡,气盖乡闾。故能奋臂一呼,从者数百。欲以摇动长吏,胁制监官。蠹害之深,难从常法。已刺配本州牢城去讫。”仍以散行晓示乡村城郭人户,今后更不得织造轻疏糊药绸绢,以备纳官。庶几明年全革此弊。伏望朝廷详酌,备录臣此状,下本路转运司,遍行约束晓示。所贵今后京师及本路官吏军人,皆得堪好衣赐,及受纳专副,不至破家陪填。所有臣法外刺配颜章、颜益二人,亦乞重行朝典。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勘会本州去年发和买夏税物帛计一十四纲,今来只估剥到四纲,已及九千馀贯,乞下左藏库,便见估剥数目浩大。

乞赐度牒修廨宇状

元祐四年九月某日,龙图阁学士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伏见杭州地气蒸润,当钱氏有国日,皆为连楼复阁,以藏衣甲物帛。及其馀官屋,皆珍材巨木,号称雄丽。自后百馀年间,官司既无力修换,又不忍拆为小屋,风雨腐坏,日就颓毁。中间虽有心长吏,果于营造,如孙沔作中和堂,梅挚作有美堂,蔡襄作清暑堂之类,皆务创新,不肯修旧。其馀率皆因循支撑,以苟岁月。而近年监司急于财用,尤讳修造,自十千以上,不许擅支。以故官舍日坏,使前人遗构,鞠为朽壤,深可叹惜。臣自熙宁中通判本州,已见在州屋宇,例皆倾邪,日有覆压之惧。今又十五六年,其坏可知。到任之日,见使宅楼庑,欹仄罅缝,但用小木横斜撑住,每过其下,栗然寒心,未尝敢安步徐行。及问得通判职官等,皆云每遇大风雨,不敢安寝正堂之上。至于军资甲仗库,尤为损坏。今年六月内使院屋倒,压伤手分书手二人;八月内鼓角楼摧,压死鼓角匠一家四口,内有孕妇一人。因此之后,不惟官吏家属,日负忧恐,至于吏卒往来,无不狼顾。

臣以此不敢坐观,寻差官检计到官舍城门楼橹仓库二十七处,皆系大段隳坏,须至修完,共计使钱四万馀贯,已具状闻奏,乞支赐度牒二百道,及且权依旧数支公使钱五百贯,以了明年一年监修官吏供给,及下诸州刬刷兵匠应副去讫。臣非不知破用钱数浩大,朝廷未必信从,深欲减节,以就约省。而上件屋宇,皆钱氏所构,规摹高大,无由裁撙,使为小屋。若顿行毁拆,改造低小,则目前萧然,便成衰陋,非惟军民不悦,亦非太平美事。窃谓仁圣在上,忧爱臣子,存恤远方,必不忍使官吏胥徒,日以躯命,侥幸苟安于腐栋颓墙之下。兼恐弊陋之极,不即修完,三五年间,必遂大坏,至时改作,又非二百道度牒所能办集。伏望圣慈,特出宸断,尽赐允从。如蒙朝廷体访得不合如此修完,臣伏欺罔之罪。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乞诗赋经义各以分数取人,将来

只许诗赋兼经状元祐四年十月十八日,龙图阁学士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今月五日,据本州进士汪溉等一百四十人诣臣陈状,称准元祐四年四月十九日敕,诗赋、经义各五分取人,朝廷以谓学者久传经义,一旦添改诗赋,习者尚少,遂以五分立法,是欲优待诗赋勉进词学之人,然天下学者,寅夜竞习诗赋,举业率皆成就,虽降平分取人之法,缘业已习熟,不愿再有改更,兼学者亦以朝廷追复祖宗取士故事,以词学为优,故士人皆以不能诗赋为耻。比来专习经义者,十无二三,见今本土及州学生员,多从诗赋,他郡亦然。若平分解名,委是有亏诗赋进士,难使捐已习之诗赋,抑令就经义之科。或习经义多少,各以分数发解,乞据状敷奏者。

臣曩者备员侍从,实见朝廷更用诗赋本末,盖谓经义取人以来,学者争尚浮虚文字,止用一律,程试之日,工拙无辨,既去取高下,不厌外论,而已得之后,所学文词,不施于用,以故更用祖宗故事,兼取诗赋。而横议之人,欲收姑息之誉,争言天下学者不乐诗赋,朝廷重失士心,故为改法,各取五分。然臣在都下,见太学生习诗赋者十人而七,臣本蜀人,闻蜀中进士习诗赋者,十人而九。及出守东南,亲历十郡,及多见江湖福建士人皆争作诗赋,其间工者已自追继前人,专习经义,士以为耻。以此知前言天下学者不乐诗赋,皆妄也。惟河北、河东进士,初改声律,恐未甚工,然其经义文词,亦自比他路为拙,非独诗赋也。朝廷于五路进士,自许礼部贡院分数取人,必无偏遗一路士人之理。今臣所据前件进士汪溉等状,不敢不奏,亦料诸处似此申明者非一。欲乞朝廷参详众意,特许将来一举随诗赋、经义人数多少,各纽分数发解,如经义零分不及一人,许并入诗赋额中,仍除将来一举外,今后并只许应诗赋进士举,所贵学者不至疑惑,专一从学。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诗赋进士,亦自兼经,非废经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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