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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如月刃

吴缺花费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自己的房间,用有些铁锈斑斑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声音打破不知沉寂多久屋子,夕阳从窗口照射进来,洒了一地金色,光束间,尘土起伏,桌椅凌乱无比,屋内的空气有些浑浊,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仔细一闻,却又不能分辨是什么味道。

吴缺皱眉,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选择这间房间时店老板怪异的目光。

吴缺走到窗口,正斜面对客栈的后墙!而墙外,正是清幽平客栈污水倒出的地方!

“客官!您需要吃点什么吗?”这时候,一个愣头愣脑的店小二从门口探头进来,献媚道。

吴缺回头看了一眼店小二,肚子已经一天未曾进食,刚想要份餐食,窗外那股难闻的气息传入鼻子,随即想到墙外那些污水,胸中一阵翻腾,有气无力的道:“不,不需要。”

店小二闻到难闻的气味,捂住口鼻,见吴缺并不吃饭,立马走开,脸上露出厌恶的气息,一副我再也不愿来此地的表情。

吴缺无奈的摇了摇头,窗户关上,清扫了房间,片刻后,房间内便变得宽敞,一切看去是如此的整齐。

“从此后,这一个月就要在此度过了。”

吴缺把窗户关上后,对于不能打开窗户,吴缺虽然有些遗憾,但至少再没有那股难闻的气味。

这时候,夜晚安静的来临了,夜幕笼罩着京城,吴缺躺在床上,两眼看着房梁发呆。想着明天就要进入书院了,吴缺内心莫名的有些不安,同时也有些兴奋,想着月光快些退去,渴望太阳快些破晓,但又有些担心,他不知道那些担心从何而至,总体来说,吴缺今夜失眠了!

月光透过宣纸,把窗户的框架映射于地上,吴缺心中很乱,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感觉自己心中似乎存在一股想要发泄的情绪。

推开门,吱呀声再度响起,吴缺从屋内走出来,绕过几间房间,里面传来匀称的呼吸,还有人在清凉的夜间说着梦语,吴缺笑了笑,想来他们的梦境一定是美得吧!

看着前面的院子,吴缺想起了那个佛堂,想起那个佝偻的老人,同时吴缺也想起了《君莫论》里所提及的那位天后娘娘。

天后登基三年后下诏:佛无清净之心,寺非圣洁之地,如今佛已入魔,故天下皆以灭佛颂道为己任,如有私设佛堂,或知而不报者,杀无赦,诛九族!

在这一条诏书中,有三条信息!

佛入魔!

灭佛颂道!

禁止私设佛堂!

杀无赦,指的是知而不报,而诛九族,却是指伟令其中任何一条命令!

借着月色,踱着小步,朝佛堂走去,佛堂里,还有一股浓浓的熏香,几支燃尽的香插在佛像前,此时佛堂清幽无声,月光从门口洒进,一个门廓出现在地上,吴缺正站在那里!

佛堂内的布置非常简陋,一个桌子,一个坐毯。几块粗布掉落于两旁,佛像前的木桌上,放着点贡品,贡品旁边有两支白蜡,白蜡应该是新买的,并未有被点燃过的痕迹。

月亮已经升到半空中,地面犹如被铺上一层朦胧的银白色,扫视佛堂一圈后,吴缺打了个哈欠,感觉来了些困意,便再次回到了房间,不多时,便响起了梦语。

月色久久不散,仿佛凝结成一柄银白色弯刀在空中乏着寒光,阴寒的气息直指大地,落在了树梢,落在了院中,落在了檐头,最后落在了一个身影上!

远处的房顶上,月亮完美的成了她的背景。拉近,苍白的头发显得虚幻,肤色卷枯的吓人,佝偻的身躯在黑夜中的房顶上显得极不真实。

远了,看不清她的脸庞,老人看着地上的少年孤身走入佛堂,眼神动了动,然后少年出来,回到了房间。

老人今夜无眠,起来独身观月,少年的身躯落入眼底,老人似乎有些失望,收回目光,瞧了一眼星空,然后转过身躯,从檐头的木梯上慢慢爬下去,进入佛堂,睡在了佛堂角落里的那张小床上。

……

第二日!

日光已然破晓,吴缺睁开眼睛,感觉有些困意,想来昨夜睡得迟了,今日有些睡意。

打来一盆凉水,用布巾湿了湿敷在脸上,清醒一番,随后便叫店小二备了点热水,沐浴更衣后,草草吃了饭便去了书院,去时,已近午日。

吴缺来京城,并不是为了求学而来,他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为了寻父母而来,而另一个,也是为了改命。

现在的书上,都写天后的亲人不可追寻,因为她是天后,所以没有人敢去追寻,但吴缺却在白帝城的破庙中,看到过一本书,上面说天后还有一个弟弟,名叫周****。

而周****曾是一个公认的才子,但也只能是才子,不能说天才,因为周****不能修炼,在武学一途,是个废材,天下传闻,他的命不好。

上元年间,有尸自太空而至,落于东土神州长安城内,唐太祖葬其尸与帝王陵墓,刻名天墓。

次年,唐朝宰相周****被贬,沦为帝王陵墓的守墓人!

之后,周****曾一夜之间在文学之路上悟出生死,改了自己的命!从此,踏入武学,成了一个旷世奇才。

……

听得他师傅说,自己的家人可能在三个地方,一是东土神州的京都,二是南蛮之地的风雨城,最后一个,也是可能性最小的一个,便是极北之地的雪老城。

为什么说那里可能性最低呢,因为雪老城里生活的都是北极之人,而吴缺并不是北极之人,所以他的父母肯定也不会是北极之人。

吴缺时年十四岁,怎么说他的父母在十四年之前是在神州的,而那时候,正是唐朝****开始初期,诸侯割据,到处战火连年,所以他的父母有可能去了南蛮与北极这两个地方,当然,去南蛮的可能性较大,因为南蛮的天气与神州相仿,但也有可能没走,这也是吴缺他师傅叫他先到京城的原因。

师傅说过,如果父母在京城,要找到他们,必须先让自己有个安身之所,所以师傅叫我入学,,两年后如果没有任何消息,自己就不需要待在京城。

吴缺第一个要去的书院,便是文湘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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