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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次别离

日子似乎就在平静中一天天的消逝,我们就要毕业了。

看着一片片黄了又绿,绿了又黄的叶子,他们在消无声息的,和季节做着告别。

而我们,如今也走到了下个路口。

“苏小朵,你那句话怎么翻译,你发什么呆?”我慌了神,思绪被带到很远很远的窗外。

“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翻译这一句,空气里充满暧昧的味道。

“那么至死不渝啊,坐下吧!”

我很怀疑这句话是不是应该这么翻译,原谅我如此文艺的自我陶醉。

那是我最后一次,回答问题,永生难忘。

像一句谶语,把你拉进我的人生,是我逃不了的宿命。

那是一个很好的下午,阳光明媚,蓝天白云,在楼上靠着栏杆看风景,一直是我戒不掉的癖好。

看着毕业班的同学,一个个散去,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在教室里,班主任的那句“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几乎让每个人热泪盈眶。

离别,竟是如此,让人黯然销魂。

你毫无预兆的向我走来,一件浅蓝色牛仔T恤,不加修饰的清新自然。

“苏小朵,你怎么还不回家?”

你是在问我,我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吗?

“我还没玩够,我是个贪玩的孩子。”

眼神流离,不敢看你,怕泄露了心事,怕孤单,也怕被看穿。

“其实我表面严厉,心里也很舍不得你们这群人。我陪你们长大,我也从你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但是,这是成长必经的过程,谁都逃不掉。苏小朵,你什么时候才能像我一样,长成一个大人。”

“我比你才小九岁,好不好,你又在倚老卖老了!”

九岁而已,不是跨不过的鸿沟。

“你算算一辈子,你有几个九岁?只有小孩才这么说,幼稚!”

做小孩多好,凭眼泪就能解决一切问题。长大了,连哭,都得躲起来,一个人默默承受。

“我不是小孩了,我都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了。”

如果再不说,是不是就永远没机会了呢?

“小丫头,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龄吧,你说的喜欢,充其量是暂时的好感吧!”

杨柳依依,柳絮随风而起,蒲公英找不到回家的路。

“不是,我真的喜欢,我很认真。你不知道,他有多完美,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只会用大人的眼光看。”

调皮的,任性的,不安分的,我再也不用怕你。

“你可别胡思乱想,这么好的青春,你要荒废了,后悔一辈子!”

我早就沉入湖底了,掩饰的很好,看你置身事外的样子。

“哎呀,我再也不听大道理了,我是苏小朵,随心所欲的云朵。”

“虽然你要毕业了,但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学生,现在不许你谈恋爱!早恋有什么好处,百毒无一益,你听没听我说话!”

还是这种咄咄逼人的盛气,我竟然没有了畏惧感。

“你知道吗?他的眼睛有表情,会笑,会哭,会生气,会说话,就像夜空的小星星,很迷人。世界上再也没有这样的第二个人!”

“你这孩子真是要疯了,满脑子装这些东西,早晚都得出问题。苏小朵,你有心病,必须得治,要不然,后患无穷!”

“我有什么病啊,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你没喜欢过人吗!”我情绪激动,再难掩饰内心的情感,任它肆意泛滥。

“你怎么那么任性啊,你告诉我,你喜欢谁,真正让你和他谈了,看你还对他抱不抱幻想!”

为什么逼我就范,这个秘密放在心里,会更妥当吧。我往后退,泪水不听使唤,泪是咸的。

“是你,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你听过的最无厘头的笑话。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深藏的秘密脱口而出,我以为会惊动天上的神仙。

没料到,会在如此安静的的环境下,润物细无声。

“苏小朵,你过来,你别哭。我想,你一定是把我想的太完美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有很多毛病,你都不了解。傻丫头,我真的为你难过。”

“老师,我真的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不管你是谁,有多少毛病,我都不会放弃!”

“你还那么小,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以后,你就会明白,现在你遇到的人,在你人生路上,都算不了什么,都是匆匆过客,都是过眼云烟,我真的不会骗你。”

“那我还能继续喜欢你吗?”

“等你追上我的年纪,等你把繁华看遍。如果那时候,你还喜欢一个人,我就不再给你讲道理,那是你的爱情。总有一个人,会用一辈子去好好爱你。”

我记住了,追上你的年纪,我有信心,还爱着你。

可是,那是你搪塞给我的一个借口,激励我的一种方式吗?

“小朵,我要结婚了,你现在一定遇到了新的同学,交了新朋友,做一个勇敢的女孩,忘记过去的不开心。一切向前看,老师一直在身后支持你!”

我追不上了,九年的时光,你是我永远到不了的爱情彼岸。

“祝你幸福”,只此一句,我用尽全身力气。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那次别离,十年,你应该婚姻美满。

而我,还在痴痴的等,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让我怦然心动,倾尽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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