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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当爱情悄然而至

这一天,卢梦依然如往常一样开开心心地来到公司。当她在座位上坐下来并打开抽屉的时候,意外的情况发生了。不知道是谁往她的抽屉里面放了一个苹果和一张没有署名的纸条,纸条上画着她的素描像,旁边写着:你就像苹果一样美丽、可爱!我想和你成为非常好的朋友!这到底是谁放的呀?卢梦感觉自己周身发热,心跳不止。她关上抽屉,悄悄地起身环视了一周,办公室里的每个男同事都被她观察了一下,她觉得好像每个人都有可能又都没有可能。但出于一种奇怪的心理,她的目光分别在高威、蜘蛛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整个上午她一直心神不定,总是托腮望着电脑发呆。午饭时间快到的时候,潘大海走到她面前。

“卢小梦,吃饭去啊!”潘大海喜欢在卢梦的名字当中加个“小”字,他觉得这样叫着比较亲切。

“别篡改我的名字。”卢梦半开玩笑地说。

“谁让你的年龄比我还小呢?”这些同事当中,卢梦年龄最小,其次是潘大海,然后是高威,再其次是王超和丁菲。这是第一天来上班,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聊出来的。潘大海笑着说:“改天我给你起个外号吧,如何?”

“不要!”

“那叫你卢小梦了。”

“嗯,你看着办吧。”卢梦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她觉得加个字总比古怪的外号好些。

“走吧,去吃饭吧。”潘大海催促道。

“还有两分钟呢。”卢梦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又起身瞄了一眼其他人,说道,“大家都没有走呢。你看你,吃饭总是冲在最前面。”

“民以食为天!不吃哪成呀?”

“我没说不吃啊,是你表现得太积极了一点儿。”卢梦皱着眉头说。

“别皱眉啊,皱眉就不好看了。”潘大海小声地说。

潘大海和卢梦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吃饭时间。

“卢梦,我们吃饭去吧。”王超对卢梦说。

“好的。”卢梦回答。

“潘大海,你跟我们走吧。”高威喊道。

“我……”潘大海显得左右为难,他看看高威,又瞧瞧卢梦。

“我跟王超一起。”卢梦走向王超。

“那好吧。”潘大海说完走向高威,“我跟你们走。”

就在这天上午,又来了四个新同事,两个男的,周旭东请高威帮忙领他们去食堂吃饭;两个女的,他请丁菲帮忙领她们去。

食堂的一个角落,王超和卢梦边吃饭边聊着天。卢梦今天吃得很少,王超起疑问道:

“你今天怎么了?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

卢梦把苹果的事情告诉了王超,并问道:“你觉得会是谁呢?”

“我敢说,肯定是潘大海!”王超十分确信地回答。

“我觉得不是。”

“那你觉得会是谁?”

“呃……”卢梦心里闪过高威、蜘蛛和大熊的名字,但她没有说出来。她只说:“其实我也不晓得。”

“那你怎么知道肯定不是潘大海呢?”

“这个……反正我就觉得不会是他!”

“噢,我知道了,”王超望着卢梦游移不定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会意地笑着说,“高威也有可能喔,蜘蛛也有可能喔,还有很多帅哥都有可能的喔。我们卢梦这么美丽可爱,必定是每个男生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呢。”

“王超,你又取笑我是不是?”

“没有啊,是真的呀!我确实这么觉得。”

“那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可能啊。”

“嗯。”王超看了一眼卢梦,笑着说,“那你心里希望是谁呢?”

“王超,你又跟我开玩笑?不理你了!”

“哎哟,我说卢梦小妹,咱俩谁跟谁呀,你还对我保密呢?”

“不是啊。真没想过的!”

“好吧,好吧,不问了。”王超放下筷子说,“呆会儿我们去大楼外边散散步吧。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过九十九!”

“嗯,好的。”

两人将快餐盘子送到收纳处之后,就进了电梯,出了大门。就在大厅外,高威和潘大海以及两位新来的男同事在抽烟,并瞎聊着什么。潘大海见卢梦和王超两人出来,喊道:

“卢小梦,你们两人吃饭真够慢的。”

“饭要慢慢吃,可不能像你们一样狼吞虎咽的。”王超接过话茬,“你们慢慢聊吧,我们到街上逛逛。”

“你们好,我们逛街去了。”卢梦跟他们打招呼时候,眼神偷偷瞟了一眼高威,然后跟着王超后面走了。当卢梦看高威的时候,其实高威也用余光回应了她。这个情况被王超捕捉到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王超悄悄地对卢梦说:“喂,你和高威是不是有点儿那什么呀?”

卢梦尴尬地低着头说:“没什么的。”

“不可能!你俩看对方的眼神都不对劲。”

“说实话,我跟他有两次巧合偶遇。第一次是面试当天;第二次是第一天上班路上。仅此而已了。”

“看来你俩有缘呐。”

“我觉得就是碰巧罢了。”

“想起你说的苹果那事。”王超眯着眼睛说,“我突然觉得高威也是可疑对象。”

“也许吧。”卢梦歪着脑袋望着王超,“昨天有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

“昨天,蜘蛛跟我要了我MSN邮箱账号,然后在线上问我出生地的具体地址,说是可以用一个软件查出地球上的经纬度,然后算出一些命理来。”

“你告诉他了吗?”

“嗯。但他没有告诉我结果,不过,我也没问。”

“那你干吗不问呢?”

“我……觉得跟他不太熟不好意思问。”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都好意思问你了。”

“哦。那他问你了吗?”

“没有。所以呢,我觉得是不是蜘蛛也有可能与苹果有关?”

“不知道呢。”

“那你心里到底希望是谁做的这事呢?”

卢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把她难住了!在街上走了一圈之后,卢梦和王超回到了办公室。对于卢梦来说,这又是一个心神不宁的下午。

这天夜里,她又做了两个梦,关于爱情——

这是秋日的清晨,太阳从东边升起,美丽的云层轻轻地浮动着,马路边,一对青年男女从远处缓缓走来。男孩是高威,他背着一个大行囊,女孩是卢梦,她牵着他的手。两人走到一处车站停下,男孩无奈地说:

“知道吗,我是为你好!我连自己都养不了,更别提给你幸福了!”

“可我不在乎这些!”卢梦眼里噙着泪,高威帮她擦掉泪水。

“别傻了,乖乖的,听话!”

长途汽车由远及近,高威吻别此时已经是热泪盈眶的卢梦,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车子渐渐地远去了,消失在卢梦的视野中……

一个月之后……

这是秋天的森林早晨。远处层层叠叠的群山,万丈霞光穿透森林,两棵临近位置的老树夫妇——树老头和树婆婆从沉睡中苏醒,两人相视而笑。树上的小木屋,被打开,探出高威的脑袋,他用手揉揉惺忪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高威背着画架从树上跳下来。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面美丽的湖泊。蓝天和白云倒映在水中,他背着画架向湖边轻步走去。头顶上,南去的飞鸟群从悠远的天空中掠过,时而排成“一”字形,时而排成“人”字形。湖面上,秋风荡漾,湖水泛起一圈圈涟漪,不时可见鱼儿腾空跳跃。高威找了一个最佳角度后,停下脚步,把画架支好,然后,聚精会神地画着眼前的风景。

画了一会儿之后,高威躺在青黄相间并夹杂着野花的草地上,闭上了眼睛。画架依然伫立在风中。高威想起从前来——他和卢梦两人分别在两棵挨着的树上雕刻树老头和树婆婆的面孔,地上放着装满各种野花的花篮。他们把树老头和树婆婆雕完后,两人提起花篮手牵着手开心地奔向远方,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回到现实,此时,一只小梅花鹿舔着高威的脸颊。他的脸上带着几丝甜蜜的笑意,睁开了眼睛,并顺势坐了起来,继续画画。

不知不觉,夕阳的余晖渲染了整片森林,林间秋风阵阵,落叶纷飞,各种颜色犹如色彩斑斓的蝴蝶在徐徐跳舞。树老头的身子缓缓地向树婆婆倾斜过去,树婆婆也轻轻地向树老头靠近,因为害羞,她的脸上泛起两片绯红。高威走近它们,羡慕地看了一眼,然后从旁边的木梯爬上小木屋。

皎洁的月光洒向静谧的森林,一颗流星从天际间悄然划过。

第二天清晨,高威早早起了床。秋雨如珍珠般在林中树叶间下落。树老头倾斜着身子用高大宽阔的枝干尽可能地为树婆婆挡雨。等雨停了之后,高威背起画架走上了一条铺满厚厚的落叶的林荫小道。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他抬起头看见卢梦,她撑着小白伞出现在他的面前。背着画夹的高威愣在原地,他万万没有想到卢梦会突然出现。

此时卢梦也已看见了高威,她向高威狂奔而来,高威也向她奔去,两人四目相对,高威紧紧地抱住了卢梦,小白伞向后飞去,随风飘卷。高威与卢梦热泪相拥,卢梦无限深情地说:“再苦我都陪着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和你相爱到老!”

十点钟睡觉,半夜一点钟梦醒,卢梦起来喝了点水之后,躺下,继续睡去。第二场梦又开始演绎——

传说有一座被称为“爱情圣地”的玫瑰岛,岛上开满了玫瑰花。当你来到玫瑰岛,你就拥有永恒的爱情,那是梦开始的地方……

都市街头,车来车往,杂乱的街道,拥挤的人群。一辆红色汽车飞快驶来。司机正是帅气的蜘蛛,他抬头看了看交通灯,此时正闪现红灯。卢梦穿着鲜亮的缀满玫瑰花的裙子,背着行囊正匆匆穿越斑马线上的人群。蜘蛛惊讶地望着卢梦,一道闪电划过。这时,绿灯亮了,红色汽车启动,并驶过了斑马线。

卢梦默默地走着自己的路。蜘蛛回头寻找已经渐渐没入人海的卢梦的身影。当他发现她之后,立即将车掉头向卢梦的方向开去。卢梦独自走上一条铁轨,风吹着她那飘逸的长发。蜘蛛开着红色汽车在附近公路上缓缓前行。当他快追上卢梦时,他摇下车窗,深情地望着不远处的卢梦,卢梦凭着第六感转身,对蜘蛛微微一笑,然后回身继续自己的路程。于是,红色汽车继续追踪着卢梦前进。

卢梦来到了一条小河畔,她挽起着裤脚淌过湍急的河流。红色汽车也跟着驶进激流,水花四溅,几条鱼跃向半空。红色汽车驶向岸边时,突然抛锚不前了。蜘蛛急得满头大汗,使劲左右转动方向盘。他探出窗户,大声地喊了一声:“喂——”

卢梦回眸,停住脚步,思考片刻后,向红色汽车走去。蜘蛛高兴地下了车。两人来到车后,共同使劲,将汽车推到了岸边。蜘蛛感激地说:“谢谢!请问小姐要去哪里?”卢梦没有回答,径直朝前走。蜘蛛喊道:“喂——”

卢梦回头微微一笑,蜘蛛痴迷地望着卢梦,一道闪电划过。卢梦继续往前走。当她到达一个山麓时,已是夜色朦胧。柔和的月光下,一座高山直入云霄。山的一边,卢梦正坐在一块岩石上。山的另一边,蜘蛛站在一块岩石上,面对着月光。

蜘蛛的内心一遍又一遍叩问着:她在哪里呀?怎么不见了?

而另一边的卢梦也疑问重重: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蜘蛛面向山谷喊道:“喂——你在哪里?”

“是他!是他的声音!”卢梦站起来也大声地回应道:“喂——”

她真的也在山中!蜘蛛继续喊道:“喂——你——在——哪——里——”

卢梦回应道:“喂——我——在——这——里——”

顿时天空雷电交加,一阵巨响,尘土飞扬,高山被雷电打通了一条隧道。卢梦捂着耳朵,躲闪着尘土。蜘蛛用手扇着眼前的尘土,当尘土慢慢退去,一条幽深的隧道洞口赫然出现。蜘蛛惊喜地走进隧道。卢梦也疑惑、畏惧地走了进来。幽深和黑暗不断地向前延伸。一阵阵清风吹来,从玫瑰岛上飘来了阵阵花香。隧道中两人相向奔跑着,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当两人一步步地靠近,相互穿越对方,最后融成了一体,变成一股气流飞快地冲出隧道。

这时,天色突然亮了。远处海面上,太阳缓缓升起来,霞光万丈。蜘蛛牵着卢梦的手在沙滩上奔跑、嬉戏,浪花一层一层地涌来,海风吹着他们的头发和衣裳。海风中夹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蜘蛛问:“我还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呢?”

卢梦答:“我要去寻找一个玫瑰岛,那里被称为‘爱情圣地’!”

蜘蛛问:“有这样的地方吗?”

卢梦答:“我也不确定,但是,我相信一定有,你闻到玫瑰花香了吗?”

蜘蛛点头:“嗯,闻到了,难道就在不远的地方?”

卢梦答:“我想是的!”

蜘蛛说:“那我和你一起去寻找!”

卢梦说:“真的?!”

“嗯。”蜘蛛深情地拥抱着卢梦,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海面上,一叶小舟载着蜘蛛和卢梦正乘风破浪前进,时而在浪峰,时而被大浪淹没。一条大鲸鱼喷着巨型水柱,水柱将小舟托到半空中。一股大浪将小舟冲向远方。小舟被打翻了,漂流着,小舟附近的水面上露出蜘蛛的脑袋。他环顾四周,着急地寻找卢梦,突然他眼睛一亮。他看见不远处正飘着卢梦的背包。

“卢梦!卢梦!卢梦——”蜘蛛不停地喊着卢梦的名字。周围没有回声,只有汹涌的海浪声。蜘蛛游向卢梦的背包位置,然后慌乱地四处张望。他再次呼喊:“卢梦!卢梦!卢梦!”这时,一条鲨鱼从远处快速地游过来,张着血盆大口,锐利的牙齿闪着光斑。蜘蛛伸手抓住背包,迅速潜入水中。

清澈的海底世界,生活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蜘蛛的衣服和头发随着水波的浮动而游动着,他身体慢慢往下沉,在下沉的过程中,他不断地来回转身查看四周寻找卢梦。一条彩色的小鱼游过来,偷偷啄了一下蜘蛛的脸,然后又迅速游走。蜘蛛用手摸了摸被啄过的地方,疑惑地望着已经远去的小鱼。

鲨鱼也从海面潜到了水中,它的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它发现了蜘蛛,然后朝蜘蛛的方向游去。一条样子古怪的鱼游到蜘蛛面前,然后又掉转身体,朝前游,还不时地回头看蜘蛛。“它是让我跟它走吗?是不是它知道卢梦在哪里呢?”蜘蛛边想边跟着这条鱼的方向游向前。鲨鱼一直跟随其后。领路的鱼突然一转身不见了,蜘蛛正纳闷,忽然一道耀眼的亮光闪过,蜘蛛定睛一看,卢梦正安静地躺在一处珊瑚礁旁边。蜘蛛迫不及待地游向卢梦,扶起她:

“卢梦!卢梦!卢梦!”

“蜘蛛。”卢梦缓缓地睁开眼睛,微弱地念着蜘蛛的名字。

“我在!”蜘蛛抱紧卢梦,卢梦闭上梦幻的眼神,两人热烈地拥吻着。正在这时,鲨鱼飞快扑向前,张着恐怖的大嘴,欲将两人吞入大口,但它突然被一层层的光环阻挡在外,它“嗷”地叫了一声,灰溜溜地甩头离去了。过了一会儿,大鲸鱼口中叼着一束玫瑰从不远处朝两人游过来。

海面上,大鲸鱼载着蜘蛛和卢梦,缓缓前行,大鲸鱼边游边喷着水柱,水花四溅。鲸鱼背上,卢梦依偎在蜘蛛的怀里,手中摆弄着一束玫瑰花。

在鲸鱼的帮助下,蜘蛛和卢梦来到了玫瑰岛。

美丽怡人的玫瑰岛四周环海,花香鸟语。岛上,玫瑰花一年四季常开不败,馥郁的芳香流溢四方。明媚的霞光下,广阔无垠的海面上,玫瑰岛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美丽的蝴蝶飞满天空。蜘蛛牵着卢梦的手,漫步其中,卢梦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束玫瑰花,他们走过——遍地开满五颜六色的玫瑰花的春天;阳光透过茂盛浓密的树枝,投下斑驳的影子的夏天;落叶纷飞的秋天;天空中飘着小雪的冬天。在寒风凛冽的冬日,岛上依然是鲜亮美丽的玫瑰花的世界,它们正傲然绽放。一条玫瑰小径上,老年的蜘蛛拥着卢梦,慢慢地朝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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