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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傍晚已至,天渐渐黑透了。乡村的夜晚总是显得很幽静。

小小的屋子里,点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赢弱的灯芯不时调皮的跳跃着,忽明忽暗的映照出微弱的光芒,屋内昏黄一片,散发着煤油特有的焦臭味,令人厌恶的同时,却更加的令人昏昏欲睡。

此时,习惯早睡的村民们很多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而我,行了一天的路,早就又累又乏,困的头脑有些晕沉,眼皮也在一个劲儿的打架,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了。更别提,在这样的夜里,去敲开生人的门去投宿了。我顾不了许多,头靠在宇清远的手臂上,蹭了个舒服一些的位置,很快就睡意朦胧了。

恍惚中,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我微微睁开眼,朦胧中,看到玉潇风微侧着身,眼睛呆呆的看着煤油灯,陷入了沉思。脸上早已没有了平时的嬉笑怒骂,只留下了深深的落寂。

玉潇风用指甲掐断多余的灯芯,两指微错,优雅的将掐断的灯芯轻轻弹出,顿时,昏黄的屋内明亮了许多,同时,玉潇风的影子也显得阴暗了许多。掐灯芯本是很普通平凡的动作,在他身上却有着说不出的优雅。

一人一灯一影,在我眼中渐渐模糊,朦胧中,一个人影渐渐靠近,木立良久,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服从身体的呼唤,沉沉睡去。屋内沉寂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如此深夜,是谁在轻轻叹息,孤单不成眠呢?

忽高忽低,晃晃悠悠,头脑被颠簸的晕晕沉沉,我的心也随着忽上忽下的起伏不定,这是在哪里?仿佛是坐在小船里,随波逐流;又仿佛是骑在云朵上,随风飘荡;虽然很舒服,却又总感觉有种脚踏不到实地的恐惧。

我睁开眼,果不其然,这里已经不是我入睡时的草屋了,我躺在一个会跑会飞的房子里,小小的房子整个都用曼妙的牡丹红轻纱妆点而成,看起来雍容而华贵。

我微微一笑,又闭上了眼:一定是在做梦,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会跑会飞的房子?

稍过片刻,我又猛的睁开眼睛,这次,我震惊的不禁眼睛瞪圆了,嘴也张大了,一下子坐了起来:还是……还是……那个红艳艳的房子,我的身上,居然,居然还穿着大红的喜服,这一切透着诡异,可是我却清楚,我……我不是在做梦!

可是,宇清远呢?他去哪儿了?我这是要去做谁的新人?

我有些慌乱,任何人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的突然发现喜服在身,又不知‘那位’是谁的时候,都会慌乱的。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冷静,要保持冷静!必须马上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依情形来看,我现在应该是在一辆马车上,而目的地到达了,也许也就意味着拜堂的时刻到来了,所以,我必须想办法在路上逃走……

我双手在墙壁上胡乱的摸着:我必须先找到出口,想办法逃出去,再想办法。

在墙壁上,果然摸到了一个小窗户,试探着轻轻一推就打开了,居然没有上锁!我慢慢打开一条缝隙,贴上一只眼睛向外张望……

我忍不住‘啊’的失声惊叫!

窗外,玉潇风穿着大红的喜服,胸前挂着大大的红绸喜花,昂首挺胸的骑在同样挂着红绸的白马上,俊脸上满是春风得意之色……

逼婚?霸王硬上弓?宇清远呢?护卫们呢?难道都出事了?我脑子一串的问号,茫然毫无头绪,顿时有些呆住了。

“没想到你现在才醒过来,娘子真的是好睡功啊!”感觉腰上一紧,耳边有股气流吹过,玉潇风不知何时已经溜了进来,章鱼般的坐到了我的身侧。

“清远呢?”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我心底无来由的升起一丝恐惧:清远,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吉时已经快到,娘子却向为夫的打探其他男人的消息,为夫的真是伤心死了。”玉潇风不动声色,岔开话题。

“你没有怎么样他吧?”我眼里满是焦急,他不亲口回答,我又怎么能安心?虽然我知道他未必会说真话,但即使是假消息我也想听上一听,没有消息常常就是最坏的消息,会让我疯狂!

玉潇风凝望我片刻,展颜一笑:“洞房过后,我会一切都告诉你!”

洞房过后?到那时,黄瓜菜都凉了,我怎等得?我的脸绿的像黄瓜菜。

“我有事要下车!”这里暧昧的气氛,我是片刻也呆不得了。

“需要什么?为夫可代劳。”玉潇风挡着车门,一点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这个,这个……我内急!”我脸红红的,低吼道。这样总该让我出去了吧。

“哦,原来是要夜壶。”玉潇风将手伸到窗外,我赶紧将那毛爪拉回——这变态的一定真的会让人将夜壶拿进来的!

“娘子何必如此心急用力,现在毕竟有些不方便。”玉潇风看着我的手,脸却仿佛有些红了。

这小子倒挺会演戏的,真会装!

看着那猎物在手的得意样子,我心里有些郁闷。

“成亲也未尝不可,可总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把自己打发了,若让官府知道了,会判奸夫**之罪的!……”我装作害羞,挡着眼睛,透过指缝偷偷看他的反应。

“这个不必担心,等生米煮成熟饭后,我即刻前去提亲,到时令尊不但会同意我们的婚事,而且也定会多送几车嫁妆的。”玉潇风眨着眼睛开心道。

我拿下双手,白了玉潇风一眼,打开车帘子看窗外风景。

可是,眼前该怎么办呢?我皱起了眉头。

虽然玉潇风皮相好,风度佳,现在看来还藏着不少身家,简直就是钻石王老五一个。可我更愿意他是我的哥们儿,一个可以让我随意调侃,百无禁忌的亲近的人。

玉潇风虽然是那种可以令很多女人见了就会眼睛发直,随时都会被女人扑倒的美男。可他却忘了一件事:女人想主动扑美男和被美男胁迫是两种截然不同性质的事,虽然他们有可能殊途同归,结局相同。

任何女人若是被人如此胁迫威逼,首先本能的反应是逃离和抗争,至于愿与不愿,常常都是成为自由身以后,才会考虑的问题。

现在,我只想逃,可是,我逃的出去么?

马车突然停下来了,我的心也‘咚’的一声沉入谷底。

无论你是多么的不甘心不情愿,现实依然会按照它原有的轨迹运转,不会因为痛苦多了,幻想多了,就会偏离原有的轨道。

正午时分,我们赶到了一个农家小院,远远看去,草屋房门上贴着大大的红红的喜字,院子中摆了两张酒席,竟然已经坐满了人。整齐的栅栏将宽阔的菜园子包围其中。栅栏上挂满了俗气的长短不一的红绸红布,中间穿插着大小规格不一的红花,长出来的丝绸布条胡乱的随风摇摆,像一面面红色的小旗帜,让我想起了月子里孩子的尿布……

这就是我要拜堂的地方吗?我顿时头大如斗。

即使是游戏,即使是被迫,即使是不愿……

我也不想要这样的婚礼呀!

如此风雅之人,却准备如此的婚礼给我,我心中不禁怒火中烧,即为胁迫,更多的为如此游戏的态度,无疑拿我当猴儿耍!

“该下车了,客人们都等着呢。”玉潇风温柔的在耳边吹着气。

我僵硬不动,眼前的农家小院于我而言,就如同龙潭虎穴一般,向前踏入一步,就会万劫不复,以后的身份也将变为玉夫人了,我怎能动?

如果躲不过,那就是拖一刻也是好的。

玉潇风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只手围上了我的腰:“娘子若是累了,那我就免去繁杂的过场,直接抱着娘子入洞房吧!”

我嘴角一抽,赶紧道:“不敢劳你大架!”

说完,就如同兔子一样,赶紧“蹭”的一声溜下了马车。

玉潇风马上也跟着跳下了马车,鬼魅般的身形迅速缠了上来,冲我挤眉弄眼道:“想不到娘子会如此欢喜,竟然比我还心急,片刻都等不得!”边说边欲上前牵我的手。

“怎么连盖头都没有?”我抱怨。

现在心情糟糕透顶,更不想见任何人,可是却又偏偏让我抛头露脸的面对这一切。

“太过匆忙,没有借到。”玉潇风脸皮厚如城墙,丝毫不见愧色。

还,还用借的!那我身上的这身喜服想来也是别人穿过的了!

我心头的怒气越来越盛。

“那我身边总该有伴娘、丫环之类的搀扶前行吧,难道就让我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我一边甩他的毛爪一边道。

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我却感觉举步维艰,再也没有勇气迈过去。

“为夫是穷人,只好一切从简,夫人见谅。”玉潇风的毛爪毫不气馁的继续搜寻我的玉手。

“从简,从简,如果不办,岂不是更省?”我挖苦他。

“等你的嫁妆到了,我们拿出其中一小部分,再重新风光的办一次!”玉潇风终于抓到了我的手,用另一只毛爪拍着我的手背,安慰道。

我气,拿我当赚钱的摇钱树了,标准的守财奴!

十几米的路,似乎很长,连接着两个不同的世界;

十几米的路,又似乎很短,片刻间,我们已经到了农家院子里。

我惊愕的看着来贺喜的吃客们:这些一张张饱经风霜、缺乏保养的面孔,一看就知道是辛苦工作的村农。这些人仿佛刚从床上、地里拉过来一般,有的还未曾梳洗,头发脏乱如稻草,有的手上还带着泥土,椅子旁边胡乱立着锄头、铁锹之类的农用工具……

这些人酒喝的不少,菜也吃的不少,桌上已经杯盘狼藉,眼睛也一个个红如白兔。

这些人个个都很高兴,露着黄黄的牙,满足的笑着:毕竟可以白吃一顿酒菜,还可以领些小钱,不是时常都可以遇到的好事。

即使这个婚礼是荒唐的,即使这个婚礼是被迫的,但这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恨不得每天都来一场这样的婚礼。

全世界的人都很高兴,气氛融洽而温馨,我愣愣的站在院子中,感觉一阵阵的发冷。

“一拜天地!”

一个已经喝的醉眼朦胧的中年汉子,摇摇晃晃的走到院子当中,挺着圆滚滚的肚皮,对着我们这对新人,拉长了嗓子高声叫喊着。

“普通”一声,玉潇风竟然真的跪了下去!回头笑看我。

哼,看我的笑话?哼,等待我的妥协?想的美,你一个人跪死吧!

我坚贞不屈,我不向恶势力低头,我要为自己争取一次!我热血沸腾的想着。

“我是被逼的,我不是自愿的,各位父老乡亲,快来救救我!”我情绪激动的高喊着。

我的求救喊声压过了村民们吃饭、喝酒及闲聊声,村民们吃惊的张着嘴看着我,顿时鸦雀无声。

我暗自得意:这些整天和泥土打交道的村民,应该是最善良、最有同情心的,他们一定会帮助我。有了群众的正义的强大舆论,我也许逃婚有望。

“姑娘,我知道女孩儿家在成亲时都会害羞,可你这样子开玩笑,会把你夫君吓死的!你呀,就是口是心非,嘴里说不愿,其实心里是愿意的很,嘴里说讨厌,其实是喜欢的很。我一个老婆婆了,也是打小女孩儿过来的,你那点儿心思,老婆婆我什么不懂!?你看看你夫君,这么乖巧听话的漂亮孩子,你怎么舍得气他呢?”一个老婆婆颤颤巍巍的走到我面前,点着我的额头数落我,说一句,点一下我的额头,我的头都有些晕了,老婆婆说到‘乖巧漂亮的孩子’时,还无限怜爱的摸了摸玉潇风的头……

我欲哭无泪,老天怎么这么偏心!?我冤啊……我是真的,真的不愿意啊……

玉潇风忍着笑,可眼睛依然笑的桃花儿般灿烂,嘴里却说着:“娘子,昨夜都是我不好,没经你同意,就让你独自先行睡过去了,为夫给您赔不是了,为夫发誓,今天一定全都听你的,再也不会像昨夜那样……”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么擅长演戏的玉潇风,真恨不得拿个臭袜子堵住他的嘴:老玉,你成心的!你明知这话让人听了,会百分之二百的让人误会……

玉潇风的话还没说完,淳朴的村民们毫无遮掩的嬉笑声已经潮水般的响了起来。

“原来新娘子是为这个生气,嘻嘻……”不怀好意的男人的笑声。

“这新娘子脾气可真是够急的,还没进洞房,就已经忍不住开始发脾气了,这新郎以后可有的受了……”为玉潇风抱不平,摇头叹息的女人们。

我眼睛发花,胸中郁闷难当,我多么希望我能像其他的女主那样,吐出胸中淤血,然后痛快的晕倒过去,然后博得群众舆论的同情……

可现实是残酷的,我眼含热泪,可没人同情我,大家都以为我是开心的过了头,流下了激动幸福的泪水……

我现在终于明白被人冤枉、误解是什么滋味了……

我正站在那儿独自伤春悲秋,为自己凄凉无助的命运自怜自艾着,突然,感觉膝盖弯处一痛,不知是哪个天杀的踢了我一脚,我就这样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

我回头怒瞪一眼,想找出罪魁祸首,脖子还没转过去,就已经被人压着磕下了头。

磕头的瞬间,我气的嘴唇颤抖,恨恨的瞪了身边的玉潇风。羞辱的泪水盈满眼眶,隐忍着瞪大双眼不让它落下。

我一直可以随意嬉笑怒骂,任我欺凌的玉潇风,我一直认为可以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永远调皮而无害的玉潇风,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玉潇风躲闪着我愤怒的目光,低声道:“只要过了今日,今后的一生一世,我都会听从你的。”

“包括我第二天就马上休了你!?”

“除了这条……”

看来,还是有例外的,那又何必故作高姿态!

“我命你马上自尽呢?”

“娶都娶了,我怎舍得去死?”

哼,我心里冷笑,原来他还是不舍得死的!

我心中正怒海翻涌时,身体受到二股向上的力,被迫着被人搀扶着站起。

“二拜高堂!”那壮汉雄厚高昂的声音再度响起。

高堂,我的父母远在京城,难道也在片刻间请了过来?

我疑惑的抬起头……

我的高堂?……

我揉眼睛看,仔细的看……

只见院中蒙着红布的桌子两旁,坐着两位古稀老人,敞着没牙的嘴,笑的甚是开心,笑容使脸上的皱纹更加的纵横交错,像二个干瘪的核桃。

刚刚的愤怒,转为现在的苦笑:我怎么可能有这么老的爹娘!完全不符合人类的生理规律!而按照他们的年龄折算,大概要在年近花甲的时候,才可能生下了我,真是强人!

这两个无论年龄,相貌都跟我半点挂不上边的老人,怎么就没有人上前提出质疑呢?

这么明显的骗婚,逼婚痕迹,怎么就没有人道破呢?

这两个冒牌的“高堂”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红包,嘴里还毫无逻辑的排比着:“相亲相爱,相敬如宾,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开枝散叶,子孙满堂,呵呵……呵呵……”

两张笑脸笑的甚是开心,每一丝皱纹都在跳舞。

而在我眼中,却仿佛看到了两个干瘪的核桃,张开着两个大嘴,犹如两个黑洞,将我吞入其中……

世上大概没有比这更滑稽可笑的婚礼了!

这诡异的气氛,只让我感觉浑身冰冷!

也许是愤怒过了头,也许是震惊过了头,我心中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即没了怒气,也没了惊讶,看着那一张张开心的笑脸,只觉得头脑一阵阵的发晕,眼前闪现出花白朦胧的一片,我偏过头最后看了眼身边的玉潇风,嘴里含糊不清的吐着:你好……好……”

——至于你好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因为我已经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睁开眼,看看窗外,天色微明,朦胧一片,不知是黎明将至,还是已近黄昏。

木桌上,一盏煤油灯不规律的摇曳着,随着灯芯的摆动,映照出忽明忽暗的微弱的光,除了偶尔的煤油烧焦时的吱吱声外,屋内静寂一片。

这与睡前的草屋何其相似,但我知道,那场诡异的婚礼,并不是南柯一梦,因为——玉潇风正背对着我,望向窗外。

“醒了?”玉潇风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

莫非……

我一下坐起,发现那套肥大的大红喜服已经褪去,只留下了贴身的小衣,顾不得羞怯,我赶紧在床上四处翻找外衣,竟震惊的发现,一条带着血迹的白绸触目惊心的挂在床尾!

我瞪着那块白绸发愣:莫非我昨夜已经……

虽然我身体并未感觉到预想到的疼痛,但我知道,每个人的身体情况是不一样的,这就如同同样是来月事,有的女人会疼的满床打滚,甚至必须要吃止痛汤药才能熬过那几日,每次都会如死去活来一般;有的女人却会若无其事,照样日常劳作,与平日毫无二致。

我用被子裹住裸露的身体,心中悲愤难当:“没想到你还真是好雅兴,连昏迷的女子都不放过!?”

玉潇风脸色有些难看:“既然已成为夫妻,我自然有这权利……”

权利?

我脑中突然闪出一个词:婚内**。

婚内**,即使是在现代,也是一个争议很大的问题,很难把握其间的尺度。

在古代,成亲后,女人就属于男人的附属品了,男人可以在女人身上予取予求,即使女人不愿,也可**,心情不好,甚至可以休妻,因为这是男人的“权利”!

预感到日后一片灰暗的生活,心中骤然感到一阵的刺痛,我躬下身子,用手紧紧顶着胸部,不知何时,眼中已泛出泪水。

“清远怎么样了?”我冷冷道。

现在我只想知道他的消息。

“他?很好,很安全。”玉潇风直视着我眼底渐渐涌出的泪花,轻叹口气。

我抬起头,泪水浓浓的聚在眼中,眼前的人看着有些迷离,那扇心灵之窗犹如黑黑的点点繁星,更是遥不可及。

“你可以相信我。”玉潇风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笑。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永远不会伤他,而他,顾虑你的幸福与安危,想来也不会轻犯我!”玉潇风说的很慢,字字清晰。

是啊,我现在已经嫁做他人妇,已非完璧,以古时的传统,普通男人尚难接受,何况贵为皇上?

我已无颜再面对于他,只要他——安全就好。

“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又何必欺骗你?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我又怎么会傻到自找罪受?”玉潇风情不自禁拥紧了我裸露的臂膀。

那用力的缠绕,不知为何,竟然让我突然想起了《狂蟒之灾》中的那条巨蟒,反射性的忍不住浑身筛糠般的战栗,我闭上眼睛,泪水流了下来……

窗外,血玲珑隐藏在暗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晶亮的光芒,犹如伺机等候猎物的猎豹。多年的杀手生涯,早已将他磨砺得坚忍,冷静,沉着,因为他知道,杀人不只需要武功,还需要冷静和智慧,一击既出,不是功成身退,就是全军覆没。

——救人也一样,若无完全把握,那就只有等待良机到来。

血玲珑心中暗暗道:“兰心,我最爱的女人,我不会让你等太久,我一定会救出你的!”

黑暗中,一只不眠不休的猎豹在等待着良机的出现……

仿佛是惊涛骇浪中的一艘小船,随着汹涌的波涛翻上来,跌下去,再翻上来,又跌下去……

终于在剧烈的震荡中,宇清远睁开了眼睛,瘫软无力的四肢,头痛欲裂的滋味,很快让他知道,他中了很深的迷香,而更糟糕的是,此时还被人点了穴道。

此时的宇清远,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如麻袋片般粗糙的农家服装,脸上也被泥土糟蹋成乞丐样儿,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仿佛已病入膏肓的病人。

宇清远从未如此狼狈过,但即使有再大的不满和抗议,也全然无法,谁让他现在是一个势单力孤、只会说话,不会动的“病人”呢?

见宇清远醒了,花蕊眼中泛起一丝恶毒的冷笑,拿起一袋子烧刀酒就猛的灌了下去,宇清远无力反抗,酒水溢了满脸,流到脖子,衣领深处,宇清远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怒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此刻本已腹中空空的五脏庙,立刻就如烈火在其中燃烧一般,酒意也在瞬间涌了上来。

人的酒量本就与身体状况、心情等很多因素有关,宇清远本来重伤未愈,再加上饥饿及迷药的双重作用,竟然一下子就有些醉了!

“这点酒都喝不下,还算什么男人?难怪自己身边的女人都让人抢了去!?”花蕊斜了一眼,满眼的不屑,眼底那抹深深的恨意,让美丽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除了玉潇风,她不会给任何男人好脸色,更不会对任何男人低声下气。

而眼前的男人,让她见了,只想把心中的郁闷全部发泄出来,把所有的气也都全部都加到这个男人身上,仿佛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拜他所赐一般。

女人若是心中有气,或是受了委屈,一定会找个人,或倾诉,或发泄。

很不幸,宇清远成了花蕊发泄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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