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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出征塔克拉玛干

塔克拉玛干沙漠,又叫塔里木沙漠,位于新疆南部,是他国最大的沙漠。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语中是“进去出不来”的意思,由此可见其自然条件之恶劣。这块沙漠东西长1000千米,南北宽400千米,面积约33万平方千米。

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竟有85%是流沙,居世界沙漠之冠。塔克拉玛干沙漠以其沙丘种类之齐全被世界各国的专家们称为“沙丘博物馆”,连世界上最大的撒哈拉沙漠都不能与之相比。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灌丛沙丘星罗棋布,新月形沙丘似古代武士衣甲环环相套;比比皆是的穹状沙丘、蜂窝状沙丘、梁状沙丘、树枝状沙丘、鱼鳞状沙丘以及各种形态交错的沙丘链历历在目。在沙漠南部有状似埃及金字塔的金字塔形沙丘,因风削而成,相连成片,煞是壮观;在沙漠的东部,各种巨大的沙山彼此叠置,是世界沙漠中独一无二的奇景。

传说塔克拉玛干沙漠之所以叫“进去出不来”,那是因为里边麇集着沙妖风怪,人一进去便不见踪影了。还有一种说法是叫“过去的家园”,说这里曾是河流纵横、城池星布、物美民丰、商旅塞途的富庶王国,突然有一天,黑风降临,天塌地陷,一夜之间整个王国便被埋进了沙砾,幸免于难的人从此失去家园。也有人说那是“埋藏着珍宝的地方”,里面埋藏着无穷无尽的珍珠宝玉,然而进去的人只能欣赏,不可拾取,否则便永远不能出去。传说归传说,只要是沙漠,就有它的挑战者。

千百年来,许多勇敢的先行者带着梦想闯进了这片神秘的土地。正是他们的探险和科考工作为他们揭开了塔克拉玛干神秘的面纱!斯文·海定,这位举世闻名的瑞典超级探险家,一生征服过无数难关,横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则是他探险生涯中最艰难的一次。

“经典回放”

(一)

1893年,28岁的斯文·海定离开家乡,开始了他的中亚之行。他从新疆的疏勒,顺着喀什噶尔河向东,然后沿叶尔羌河的河床向西南,于3月19日到达塔克拉玛干沙漠北边的麦盖提,在那里着手横穿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准备工作。

1895年4月10日,斯文·海定带着4名随从,牵着骆驼,驮着行李离开了麦盖提村,踏上了艰苦的旅程。海定塔克拉玛干的太阳像火炉一样炙烤着大地,连骆驼也无法忍受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阳下山,斯文·海定决定先休息一阵,填饱了肚子再挖井。

沙漠的夜晚,气温急剧地下降。不一会儿,斯文·海定一行人就有些受不住了。

斯文·海定坐在一旁,慢慢地呷着威士忌,他对今天的窘境从内心里感到自责,要是事先自己能够细心一点,把水备足,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在沙漠里,水就是生命,但愿这里能挖到一泓清水。

斯文·海定镇定地告诉大家:“他们现在已经无水可饮了,今后就看各人自己了,愿上帝保佑。”

死亡的威胁随时笼罩着他们,沙漠依然没有尽头,期望中的和田河仍不见踪影。每天清晨,太阳只要一升起来,就照得让人难受。毕比他们开始用杯子接骆驼尿,他们就靠这个解渴,但也无济于事。

到5月1日,也就是斯文·海定进入塔克拉玛干的第20天,阿尔杰和昆西先后倒下了,再也没能爬起来。斯文·海定也衰弱不堪了。他咬紧牙关,告诫自己不能倒下。在这种时候倒下意味着什么,斯文·海定内心是非常清楚的。他勉励自己前进,前进,只有前进才有生的希望。他站在高高的沙丘顶上,用罗盘辨明方向后,便对巴斯克说:他们一起往下滚吧!’说完,他就倒身向谷地滚了下去。这样的方法,力气倒是省了,但头晕得厉害。

这天傍晚,斯文·海定见太阳已有所收敛,就叫毕比和巴斯克准备上路,但巴斯克起不来了。

巴斯克一头栽倒在沙丘上。斯文·海定万分悲痛。他知道不必再去搀扶巴斯克了,他已经不需要这些。

第23天,斯文·海定突然发现在远处的沙丘上有一棵孤零零的柽柳,这使处于绝望状态的斯文·海定和毕比萌发了新的希望。他们挣扎着向柽柳走去。

终于走到了柽柳树前,斯文·海定和毕比扑了过去,紧紧地抱着那棵柽柳树。他们捋下柽柳树的叶子往嘴里塞,细细地咀嚼着,以此来缓解干渴。后来,他们又发现了更多的柽柳树。这天晚上,斯文·海定还找到了3棵杨树。他知道,有杨树的地方离水已经不远了,甚至在沙丘的底下就可能有水,但是他们已经没有一点力气挖井了。

第二天,当他们拖着如灌了铅似的双腿继续前进时,眼前又是一片光秃秃的沙山。斯文·海定感到很奇怪,原来他们走失了方向,又回到不久前走过的地方。

(二)

5月5日,在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条绿色的线条,斯文·海定惊喜地叫道:“树林,前面有树林!”

“他们就要得救了!”这个念头一直在斯文·海定的脑海里盘旋着,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斯文·海定的眼里只有一片绿色的世界,就连杨树叶的拂动,好像也是可人的微笑。在这种死里逃生的庆幸心理支配下,斯文·海定找到了和田河已经干涸的河床。在一片芦苇和灌木丛附近,他发现了一个储水坑,便一头扎进了清凉的世界。

天亮的时候,斯文·海定遇到了几名当地的牧羊人,他才知道自己已经穿过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这个消息令他欣喜若狂。

“他征服塔克拉玛干啦!”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胜利。

1896年1月,斯文·海定从和田出发,沿着玉龙喀什河和克里雅河北上,直达塔里木以北的沙雅。这次用了41天时间顺利地穿越了塔克拉玛干沙漠,并且发现了克里雅河附近被流沙掩埋的古城和珍贵的野骆驼。

1899年秋天,斯文·海定更是如神话一般,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叶尔羌河上撑起了大船,对沿岸的自然情况做细致的调查。

1900年春天,斯文·海定带领考察队再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他在干涸的库鲁克河河岸上,发现了陶罐的碎片和石斧。3月27日,他在一个小泥岗上发现了3间残破的房屋,他们在这个废墟中挖出了中国的古钱币、两把铁斧和几块木刻:一个手持三股叉的人,另一个是头戴花冠的人,还有一个是莲花座。

天气热了起来,斯文·海定担心携带的水不够,就决定在柽柳树的附近掘口井来补充用水。但等他们要挖井的时候,发现队员于得克把考察队唯一的一把铁铲忘在了头一天晚上宿营的地方了。

于得克冒着危险只身一人返回宿营地去找铁铲,途中遇到了强烈的风暴,于得克迷了路。当风沙停息的时候,于得克惊愕得说不出话了,原来自己正处于一座古城的废墟里。一场大风吹走了湮埋在古城上面的黄沙,于得克发现这个城里有很多房屋,里面有装饰得很美丽的板壁。他在这座死寂的城里走了很久,拣了几枚古钱,扛上两块雕刻精细、有东方神话故事的板壁,赶到宿营地找回铁铲,又回过头来追赶斯文·海定一行。

关于这座古城,中国古代书籍中有过记载,当地老百姓也有许多传说,但没有一个欧洲人亲眼见过,现在就要展现在自己的眼前了。斯文·海定被一种幸福感所包围。在一阵激动之后,他冷静地考虑了一下储水和考察能力等问题,决定第二年再来找这座古城。

(三)

1901年3月,斯文·海定带着一支考察队重返塔克拉玛干沙漠,找到了被掩埋了千百年的古城,他被这座古城深深地吸引住了。

“罗德尼,快来看。”斯文·海定招呼着队员。

“罗德尼,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么大的古城,所有的房屋都用木头来盖,那需要多少的木材?他们又从哪里运来这么多木材?或许在千百年以前,这里是一片绿洲?”

斯文·海定和于得克一起开心大笑起来,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先生,您看。”

斯文·海定顺着于得克的喊声看去,他的眼光顿时像被什么魔力给牢牢吸住了。那是一尊雕像,半掩在沙土中。

斯文·海定凝视着这尊雕像,然后用手轻轻地拂着沾在上面的沙土,一下,两下,三下……雕像终于暴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

这是一尊释迦牟尼的坐像。释迦牟尼双目低垂,安然慈祥,双手平放,盘腿端坐在莲花座上。整个雕像线条流畅,风格细腻,创造了一个无他的境界。斯文·海定在惊叹之余,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鬃刷,在佛像上轻轻地拂扫尘土。他做得是那么的一丝不苟,那么的虔诚无比。

斯文·海定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于得克的两肩,用力地摇撼着,他的眼里噙着闪动的泪花。

在这以后的5天里,斯文·海定的探险考察队发现了大量的钱币、陶器等等,最重要的是发现了36张写有汉字的纸片,120片竹简和图案绚丽的丝织品,甚至还有几支毛笔。

夜深人静,探险考察队的队员都已经入睡了。斯文·海定仍坐在油灯下正细细地考究着那些残缺不齐的纸片,拼读着上面的句式。拂晓时分,他完成了这项工作,迫不及待地冲进于得克的帐篷,一把把于得克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找到了,找到了!他们真的找到了古楼兰!”

“他们找到啦!他们找到楼兰城啦!”斯文·海定和于得克两人一齐冲出帐篷,在空旷的荒野高声大喊起来。考察队的其他队员闻讯也冲了出来,齐声欢呼。

欢呼声在天穹久久地回荡着。

斯文·海定在塔克拉玛干的探险旅行中,发现了中国古代丝绸之路上的交通枢纽楼兰城,这一重大发现,震惊了世界学术界。直到今天,楼兰古城的发掘整理与研究工作仍在进行之中。楼兰古城的兴衰过程,将为他们提供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及罗布泊1000多年来的演变历史。

斯文·海定作为一位超级探险家被载入了史册。

“相关链接”

塔克拉玛干沙漠(一)

塔克拉玛干沙漠,维吾尔语意“进去出不来的地方”,人们通常称它为“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中国最大的沙漠,亦为世界著名大沙漠之一。介于北纬36°50′~41°10′,东经77°40′~88°20′。位于中国最大的内陆盆地新疆塔里木盆地的中部,北为天山,西为帕米尔高原,南为昆仑山,东为罗布泊洼地,面积达33.7万平方千米。沙漠以流沙占绝对优势,占整个沙漠面积的85%,且沙丘高大,除边缘外,均在50~100米以上。干旱河床遗迹几乎遍布于塔克拉玛干沙漠,湖泊残余则见于部分地区(如沙漠的东部等)。沙漠之下的原始地面是一系列古代河流冲积扇和三角洲所组成的冲积平原和冲积湖积平原。大致北部为塔里木河冲积平原,西部为喀什噶尔河及叶尔羌河三角洲冲积扇,南部为源出昆仑山北坡诸河的冲积扇三角洲,东部为塔里木河、孔雀河三角洲及罗布泊湖积平原。沉积物都以不同粒径所组成的沙子为主,沙漠南缘厚度超过150米。在沙漠2~4米、最深不超过10米的地下,有清澈丰富的地下水。

由于地处欧亚大陆的中心,四面为高山环绕,塔克拉玛干沙漠充满了奇幻和神秘的色彩。变幻多样的沙漠形态,丰富而抗监碱风沙的沙生植物植被,蒸发量高于降水量的干旱气候,以及尚存于沙漠中的湖泊,穿越沙海的绿洲,潜入沙漠的河流,生存于沙漠中的野生动物和飞禽昆虫等;特别是被深埋于沙海中的丝路遗址、远古村落、地下石油及多种金属矿藏都有待于人们去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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