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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美人鱼的传说

小丽是一位年满十八岁的少女,非常温柔,异常美丽。她从呱呱坠地那天,就一直住在那间屋里。在那里,先后死去了父母双亲,现在她同祖母相依为命。老祖母已是八十岁的老人,疾病缠身,性情古怪,她把小丽关在家里,不让她外出。

小丽最大的乐趣,是在每个星期天观看步兵团的士兵到附近镇上训练的雄壮有力的步伐。姑娘每当看见他们威武雄壮的步伐、闪亮刺眼的马刀和头盔,以及听到使她心旷神怡的伴奏音乐时,便如痴如醉。这时,她的祖母便强迫她离开窗前。老太太怕那些士兵看见她美丽的孙女便来调戏她、追求她。

果然不出所料,当小丽从窗子探出身子,她那俊俏美丽的年轻身影,便立即吸引住了那些士兵。他们感到高兴,使他们为之倾倒。如果不是军队的头领努力维持军纪,那么向姑娘献殷勤的又何止一人呢!

想观看战士们列队从她的家门口路过的情景,是愈来愈困难了,因为祖母看得很紧,仅仅让她瞥上一眼。

一天,小丽不愿意离开观看队伍的窗口,于是,惹得老祖母对她絮絮叨叨讲了许多话。

据她的经验,士兵们都是厚颜无耻的,过着没有规矩的生活。

老太太冗长的抱怨要结束时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像他们那样厚颜无耻地想看见你,他们都是无赖。”

这样,星期天的早晨,小丽的身影出现在窗前的时候便愈来愈少了。

小丽很少在窗前露面。自然使那些士兵很扫兴。他们连续三个星期天早晨列队从她家的门家经过,但都没看见姑娘光彩照人的倩影,他们当中一位最有胆量、最自负的名叫刘大勇的人,决心要弄明白姑娘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而当他第一次得到上级的允许时,他便开始着手调查。

一天夜里,正当小丽和她的祖母祷诵玫瑰经的时候,听到一阵音乐声和歌唱声。起初,祖孙二人并没理会,仍然祷诵经文。但是,因为不停的演奏打断了她们的祈祷,这才引起她们的注意。那旋律悠扬悦耳,情意缠绵,声音雄浑有力,伴唱的歌声能燃起人们心中的爱情之火。祖母听到这声音,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声色俱厉地训斥演奏者。

刘大勇并非一般的演奏者,老太太的露面使他惊讶。很显然,老太太不是刘大勇希望见到的人。但是,更使刘大勇感到吃惊的是,老太太讲话时那种有敌意的口吻,他开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刘大勇劝老太太消消火,然后对她说,他想同她家的姑娘说几句话。这时,小丽已站在祖母的身边,小伙子被姑娘那难以想象的美丽弄得神魂颠倒,惊愕发呆,木然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他要跟姑娘说话,然而已经不可能了。因为那位气咻咻的老太太已把小丽推走,随后关紧窗户。年轻的士兵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可奈何,只得悻悻离去,想第二天再来。

以后,无论刘大勇怎么在小丽的家门前转悠,都没有再看见姑娘,那房子好像没有人居住一样。一天晚上,小伙子想去见小丽的心情十分强烈,他又拿起乐器,朝那幢房子走去。

那是一个星斗满天,十分宜人的夜晚,皎洁的月光如水。刘大勇感到情急如火,不顾前些夜晚没有看见姑娘的教训,开始唱起温柔甜蜜的情歌。没过两分钟,窗户开了,小丽站在窗前。这个士兵由于姑娘出人意料地露面而立即停止了唱歌,但当他心情略微平静之后,又立即唱了起来,并走近了窗前。小丽打手势,请求他不要再演唱了。于是,刘大勇便停止了演唱。这时姑娘小声对他说,她的祖母病了,因此,歌声会打扰她的休息。

姑娘恳求道:“求求您,请您不要再演奏了。”她说完,犹豫一会儿,便要离去。这时刘大勇打手势不让她走。

“看在老天的份上,您别走。我是非常想见到您的。您知道吗?我得到了长官的允许。如果没有不便,从今天开始,以后的每个晚上,我都来看您。如果不让我爱您,至少让我和您说说话。”

姑娘被这位士兵的诚心强烈地吸引住了,她微笑一下,点头答应了。这时,从屋内传来了祖母的抱怨声。小丽同年轻漂亮的夜访者告别,亲切地说了一声“明天见”。

一连几天夜里,刘大勇与小丽都在交谈。利用老太太朦朦胧胧入睡的机会,姑娘走出家门与小伙子会面。两个年轻人很快就明白,他们两个人心心相印,谁也离不开谁,因此,他们的心里立即充满了两个恋人之间甜蜜、难以言喻的炽热感情。然而有一天夜里,刘大勇没有来。小丽像平时一样,钟打十二点时,便走出家门。当她看到她的未婚夫没有来时,大吃一惊。她等了几分钟、半小时、一小时,最后她有些不放心,怕刘大勇发生了什么意外,便决定去找她的情人。

兵营位于濒临大海的一块平坦的地方,小丽要走半小时才能到那里,先要走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然后才是沙土地。在兵营前边,姑娘踌躇了几分钟,然后决定继续往前走。那天晚上,夜色明亮。刘大勇正在站岗。他站在岗亭上,清晰地看见了姑娘的苗条秀美的身影。

当他发现他的未婚妻来了之后,立即走出岗亭与她会面。两个恋人拥抱,刘大勇领着未婚妻来到远离兵营的海边。他告诉她,他被临时安排站岗,便没能如约去和她会面。小丽对他的解释很满意。但是,她发现她的情人脸上神色惨淡、满腹心事、十分忧郁。他追问她闷闷不乐的原因。刘大勇终于对她坦白说,明天他们的队伍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丽听到这消息,哽咽地抱住她的情人,高悬在天空的银光四射的明月,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在看这两位情人恋恋不舍的离别之情。两个小时之后,刘大勇和他的情人告别了,返回了岗亭。然而小丽并没有走,她躲在几块大岩石的后面等待着。当太阳跳出东方的地平线时,她看见士兵们列队出发了。

她的情人曾答应给她来信,但是自他走后从来也没接到过他的一封信,她心急火燎地等待着。一天夜里,被离别痛苦折磨着的小丽,走向离兵营不远的海边。在那里,她曾同刘大勇度过了愉快而痛苦的时刻。她倒在沙滩上,痛苦地为她难以得到的、被欺骗的爱情而哭泣。她感到忧伤,心里充满回忆和可怕的狐独感。小丽一边哭泣着,一边慢腾地走向由于涨潮而涌起的海浪。

从那时起,过了许多年,小丽家的房子已破旧不堪,没有人居住了,而那个兵营也成了断壁残垣、一堆瓦砾。但是,在那片海滩上,却建起了密密麻麻的捕鱼人住的房子,渔民们每天晚上架着小船出海捕鱼。许多渔民除了向来此观光的外地人讲小丽和刘大勇的传说外,还说有的夜晚,在一些岩石后面会传来一位少女幽怨的哭泣声,与海浪声相呼应。

据说那少女就是小丽,她变成了美人鱼,仍然不断地为自己的爱情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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