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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北宋篇(3)

宋仁宗时,元昊带兵打延州,守将范雍派人送信请求救援。庆州守蒋刘平、石元孙,都监黄德和,巡检万俟政、郭遵等纷纷前来救援。数路军兵合成一处,打退夏兵,刘平负伤。傍晚夏兵数千人突然进攻,宋军没有防备被冲得倒退了数十里。黄德和在阵后,望见前队倒退,也不问明原因,竟率领部下往回逃跑。刘平派儿子宜孙骑马去追。宜孙追上黄德和用手拽住黄的马缰绳,对他说:你是都监应当合力抗敌,为什么先跑了呢?黄德和不听,打马逃跑了。刘平派军校执剑阻拦,只拦住1000余人,与夏军转战三天,后终因寡不敢众,被夏军打败,刘平也被俘阵亡。

后来朝中议论这件事,认为朝廷委派宦官做监军,使得主帅不能完全施展自己的指挥才能,所以刘平失利,宋仁宗下令诛杀监军黄德和。有人请求仁宗把各军主帅的监军全部撤掉。仁宗把宰相吕夷简叫来,征求他的意见,吕夷简回答说:“不必撤掉,只要选择为人忠厚谨慎的宦官去担任监军就可以了。”仁宗委派吕夷简去做这个工作。吕夷简说:“我是一名待罪的宰相,不应当和宦官交往,怎么能知道他们是否贤良呢?希望皇帝下诏,命令都知押班做这个工作,如果他们推荐的监军有不称职的,与监军同样治罪。”宋仁宗采纳了吕夷简的意见。命令都知押班推荐监军人选。并说明凡不称职者与推荐人一同治罪。第二天都知押班到仁宗这里,带头请求撤掉所有的监军。

以一次作战失利为理由,撤掉全部监军,以后军中再有作战失利的情况,监军们就会为不该撤掉他们找到口实,所以让他们自己请求撤掉最好。吕夷简真不愧是谋略之士。

韩亿的巧妙回答

宋仁宗时,朝廷派尚书左丞韩亿出使契丹。当时担任副使的是章献太后的外亲。这位副使总想找机会给章献太后歌功颂德,以便从中捞取好处。这次出使契丹正好借机表现自己。于是这位副使在契丹假传圣旨,说太后告谕契丹,南北两朝应子子孙孙永远和好等等。

第二天契丹国主询问韩亿说:“皇太后既然有旨,大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韩亿本来不知道这件事,听契丹国主如此说;就想:这一定是副使假传圣旨,用以表现自己。此事关系到两国之间的关系,得找个适当的理由掩盖过去。想到这里就对契丹国主说:“本朝每次派遣使者外出,皇太后都要用这样的话告诫我们,并不一定要我们转达到北朝。”契丹国主听韩亿这样回答非常高兴,说;“太后如此圣明,这真是南北两朝百姓的福气啊!”

那位副使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惹出了麻烦,本来正为自己的失言而担忧,深怕因此而闯祸,急出了一身大汗。这时听他们二人如此说,心中才一块石头落了地,暗暗佩服韩亿的答辩才能。

韩亿这里采用了模糊语言的手法。因为皇太后根本没有圣旨,作为使者不能随便乱说。而回答没有这回事,就会引出意想不到的后果。只有这样模糊的回答,既宣扬了章献太后的仁德,又化解了可能引起的事端。

王的机智

北宋名臣王安石的儿子王雱聪明过人,十几岁的时候就能著书立说,当时的人称他为神童。有一次一位客人来拜访王安石,并带来两只动物作为礼物,这两只动物一只是獐,一只是鹿放在同一个笼子里。那时王雱还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听说客人带来了小动物非常高兴,急忙跑来观看。客人早就听说王雱这孩子天资聪颖不同一般,就想借此机会考考他。于是就走过来对正在观赏小动物的王雱说:“这笼子里,一只是獐,一只是鹿,你能分辨出来吗?”王雱睁大眼睛看了半天也分辨不出哪个是獐,哪个是鹿。但是他想假如我说不知道,岂不被人耻笑,于是就回答说:“獐旁边的那只是鹿,鹿旁边的那只是獐。”客人为他的巧妙回答大为叹服。

王雱这里运用的是模糊语言法,他的回答是含糊其辞的,他并没有确切的指明哪只是獐,哪只是鹿。

钟世衡施美人计

北宋名将钟世衡善于治理边疆。那时住在边界附近的胡人,经常侵扰宋朝边界,对于这类事情边将都十分头疼。钟世衡为了和胡人搞好关系,亲自到胡人部落中去拜访他们的酋长,那时的汉族官员大都看不起胡人,钟世衡的这种做法,使一些胡人十分感动,情愿听命于他。即便这样矛盾也还是不断出现,这其中有些事是需要兴师动众的,而有些事又不值得大动干戈,如何处理好这些事宜呢?钟世衡想了个以夷制夷的办法。

当时胡人部落中最强大的就是苏慕恩的部落,钟世衡就想法和他接近,邀请他到自己家中饮酒,经常给他一些好处对他进行安抚。苏幕恩对钟十分信任,在一些边事问题上也站在钟世衡一边。钟世衡想,这还不够,要把他控制在自己手中,完全服从自己的指挥,以便帮助自己安抚、治理别的胡人部落。

一天晚上钟世衡又邀请苏慕恩饮酒,并叫出一个很美丽的侍妾在旁边劝酒。喝着喝着苏慕恩已有几分醉意,这时钟世衡起身告退,说有个小事,要处理一下,命侍妾好好侍候苏慕恩。钟世衡便躲到里屋从门缝中往外窥视。苏慕恩见钟世衡不在,就趁机调戏那个侍妾,这时钟世衡突然走出来,抓住了苏慕恩。苏慕恩非常惭愧,急忙向钟世衡请罪。钟世衡笑着问:“你想要她吗?”就将那个侍妾送给了他。从此以后苏慕恩对钟世衡更加忠心耿耿,胡人部落中凡是怀有二心或是胆敢随意侵扰的人,钟世衡都派他去讨伐,每次都全胜而归。

钟世衡对苏慕恩施以美人计,使其为自己效力。

陈的应变措施

宋朝的陈瓘曾经主持过科举考试。有一年蔡卞听说:陈瓘想完全录取搞史学的人,而罢黜通晓书经的人,以此来动摇王安石的学说,心里非常生气,就想了个阴谋用以陷害陈瓘,同时禁绝史学。计划安排好了,就等着陈瓘的录取名单公布,好借机发难。

陈瓘是一个才智过人的人,对自己的计划早巳考虑周全,他预料到蔡卞等人会搞阴谋陷害他。于是录取的前五名,全都是通晓经学之士和王安石学派的人。蔡卞本来等着发榜之时,从录取名单上挑毛病,可一看到所录之人,前五名全是谈经之士,也没有理由加害陈瓘了,只得做罢。

陈瓘所录之人,前五名虽然都是谈经之士,但是五名之下,录取的则全是通古博学的历史人才。

陈瓘后来对人说;“当时如果我不肯退让的话,矛盾就势必会激化。那时对方必然加害于我,而史学也许就被废弃了。”所以随时都要有灵活的措施,用以解决当时的危险,不要只是考虑事情进程的快慢,欲速则不达。

杨朴劝谏女真成大业

杨朴,是渤海蛛靺鞨的后裔。年轻时,他曾中辽朝进士,但一直未受重用。女真领袖阿骨打起兵后,他便加入了女真人的队伍,为金朝的建立做出了贡献。

辽天庆四年(公元1114年)秋,阿骨打出师伐辽,大获全胜。国相撒改劝其称帝,但是阿骨打认为时机尚未成熟,没有采纳。其后几个月内,女真军队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基本上把咸州以北地区在辽人统治下的女真人全部解放出来了,这时女真面临着下一步如何发展的问题。阿骨打对此还没有认真考虑。而对辽朝和女真都很了解的杨朴,却对未来和战局做出了分析,并适时地向阿骨打提出了称帝建国的建议。

杨朴事先已知道阿骨打曾经拒绝称帝,因此他委婉地对阿骨打说:“技艺热练的工匠可以为人们制造圆规和曲尺,但不能使人人都变的心灵手巧;德高望重的师长可以给人们作行动的表率,但是不能强制别人都照此去做。我想提一个建议,希望大王慎重考虑。”他说的很含蓄,当他看到阿骨打有听下去的意思,就又继续说道:“大王既然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那么就应该充分利用你的力量,把‘家’变成‘国’,争取称霸于天下。”接着他又仔细分析了称帝建国的可能性和必要性。他说:“现在你的力量已经很强大,但你却仍然打算维持现状,没有创建新制度和新方针的计划,这样下去是没有发展的。我希望大王利用现在的大好时机,立即称帝建国。这样大王您一声令下,千里之内就会闻风响应,很快就会建立起一个东濒大海,西连夏国,南邻宋朝,北接远方各部的大国。”

杨朴的一番话,得到了全体将领的响应。阿骨打仍推让一番,许多将领再次劝说,阿骨打便接受了杨朴的建议,建立了金国。

包龙图智断合同案

宋朝,汴京城外义定坊刘家,有兄弟二人,老大刘天祥,妻杨氏,与天祥再婚时带来一个女儿。老二刘天瑞,妻张氏,生一子,名安住。同村有个李社长,与刘家交谊深厚。女儿定奴与刘安住同年出生,二岁时就定了婚。

大灾之年,官府让当地老百姓外出逃荒。天瑞念其兄年老,让他留在家里,自己带着妻儿外出。因为兄弟不曾分家,天瑞此去很难有个归来的定日,在天祥的提议下写了合同文书,找来李社长作证人,三人各画了花押,兄弟二人各存一份。

天瑞三口来到山西高平县下马村,在员外张秉彝家干活。主人对他们很满意,交往渐深,刘安住做了张员外的过继儿子。后刘氏夫妻得病而死。天瑞临终前留下遗言,等孩子长大后要将他夫妻骨殖埋入祖坟,并将合同文书交给了张员外。

刘安住十八岁,从张员外夫妇那里听说了真情,便收拾行李,带了合同文书和父母骨殖运往义定坊刘家。刘天样妻子正在门口,听他介绍了身世,知道叔婶已死,伯侄又从来不认识,要走了合同文书,转身又赖着说没有拿,反而骂刘安住说谎,提起杠棒把刘安住打得鲜血直流。由于天祥不认得侄儿,也无可奈何。

李社长得知刘安住的遭遇,便问安住是否记得合同文书,安住一字不差从头背了一遍。第二天,李社长写好状词,同安住一起到开封府。等包龙图一升堂,李、刘马上进去当堂叫屈。包龙图看完状词,先后问了李社长、刘安住情由,还验了刘安住的伤,认为有理,批准立案。包龙图拘唤刘天祥夫妻一同到堂,先问刘天祥,刘天祥说,“我从来不认得侄儿,全凭合同为证,如今这小孩咬定说有,我妻子也咬定说没有见合同,实在决断不了。”包龙图又再三盘问杨氏,杨氏只推说不曾见过。包龙图对刘安住说:“你伯父、伯母这样无情,如今我让你使劲打他们,先消了这口怨气。”安住怆然下泪说:“这样做不得,那有侄儿打伯父之理?我本是认亲葬父,行孝而来,不是争财产,叫我做这种逆伦之事,至死不敢。”包龙图听了这一席话,心中已有几分明白。当下又问了杨氏几句后,假意说:“那小厮是个拐骗的,情理难容,你们夫妻和李某各自回家,把这厮下在牢中,改日严刑审问。”杨氏暗自喜欢,李社长和刘安住直犯嘀咕。包龙图悄悄吩咐牢子不要为难刘安住,又吩咐衙门中的人出去张扬,说刘安住破伤风发,不久就会死。又差人到高平传张秉彝来。包龙图向他问了情况,让他到牢里见了安住,好言安慰。第二天,包龙图又发下听审牌子,并悄悄嘱咐牢子堂上如此如此。当事人到堂,包龙图叫张秉彝与杨氏对辩,杨氏仍坚词硬争。又叫从监中带出刘安住,只听一个牢子回话:“病重垂死,行动不得。”一会儿又有人报:“安住病死了。”杨氏听后,便说:“索性死了真也谢天谢地,省得我一家牵累!”包龙图吩咐查明刘安住病死的原因速回话。验尸的回话说:“看死尸,约十八岁,太阳穴为它物击伤致死,四周有青紫伤痕。”包龙图说:“如今如何处理,弄出人命大事来了。”问杨氏与他是否有亲友关系,杨氏否认说没有。包龙图说;“若是亲友,你大他小,纵然打伤致死,也不过误杀子孙,不致偿命。既然不是亲友关系,杀人偿命,负债还钱。”便命左右抬枷来枷了杨氏下到囚牢,秋后处决。两边的当差暴雷似的应一声,抬过一面枷来,吓得杨氏面如土色,喊道:“爷爷,他是小妇人的侄儿。”包龙图问,“说是你侄儿,有什么凭据?”杨氏说:“有合同书为证。”当即从身边摸出文书,递给了包龙图。包龙图看过文书后说;“他是你侄几,我让人抬出尸首来,你要领去埋葬。”杨氏答应了。又差人带上刘安住,包龙图对他说合同文书已取到了。安住叩头道谢。杨氏抬头一看,是个好好的安住,满面羞愧,无言以对。包龙图作了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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