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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创作发展米老鼠

1928年3月,沃尔特回到了洛杉矾。罗伊听说弟弟和米兹谈崩了的消息,大吃一惊,埋怨说:“沃尔特,你意气用事,把事情全都弄糟了!现在咱们没有了奥斯华,没有了画家,没有谁给我们投资和发行,可以说什么全都没有了。”

沃尔特却胸有成竹地说:“我们要绘制一套新的片集。”

3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沃尔特回到制片厂,里面冷冷清清,了无生气。这时大多数和米兹签约的卡通画家已经得知沃尔特和米兹谈崩了,因而认定他们在这个制片厂的日子已是屈指可数的了。

沃尔特强迫这些不忠的卡通画家们不得间歇的工作,他怀疑他们已经接受了米兹的任务,刺探他的情报,他决定不能让他的下一部动画片主角再次失窃。

所以当这些画家奴隶似的在摄影棚闷闷地作画时,沃尔特正和乌比秘密地设计一部以老鼠为主角的新的系列片。

沃尔特的第一个草图已让乌比看过,他的头一个评语是这只小耗子太像沃尔特了,唯一少的只有声音。

沃尔特承认他偶尔以自己在镜中的面孔为模型,许多表情便是他自己的。当然他发现这个角色的原型是一只在堪萨斯市的小营业所中爬来爬去的真老鼠。他说它常常爬过他的书桌,他就喂它一点乳酪,他特别喜欢它,认为它很驯良、赖皮,它会在他的指缝中吃光乳酪,然后蜷成一团在他的手心安睡,它常常耽搁他干活。

那正是沃尔特在堪萨斯市真正艰难的时候。他对乌比和罗伊说有一阵儿他连老鼠也喂不起。他怕他养成了它爱吃乳酪的毛病后会不顾死活去偷吃楼下捕鼠夹上的诱饵,所以有一天带到森林里把它放了。

沃尔特又说他很希望它得救,他给它取名莫蒂默,莫老鼠。但是乌比和罗伊都同意莉莲的看法,认为莫蒂默太女性化了。他们喜欢她给取的名字:米奇。

米老鼠,这个名字他们都喜欢。

当时的报纸上到处都是查尔斯·林白的事迹。他首次单人飞越大西洋而被视为民族英雄。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借此发挥一下,他们立即根据林白的故事构思了一个大纲,然后乌比就锁上房门着手绘制。若有人敲门他就把新绘图纸藏起来,在上面放上奥斯华的画。

乌比以惊人的速度绘制这部新的卡通片,每天绘制700张,打破了原来600张的纪录。乌比绘的这部新卡通叫《疯狂的飞机》。

乌比永远是一个能工巧匠,由于知道这部新的系列片至关重要,所以,他在这第一部米老鼠卡通片的制作上表现得极为杰出。

这部影片的其它的制作过程,在制片厂内是很难掩藏的,因此沃尔特把他在里瑞克大道的停车间改成了临时绘制厂。

由莉莲、艾迪娜和沃尔特的嫂嫂海丝·席维做上色工作。到了夜里,沃尔特就把绘好的赛璐珞板拿到制片厂去,由一位忠心的职员麦克·马可斯拍摄下来。赶在第二天早晨其他职员来以前,把有关《疯狂飞机》的东西都移走。

这部卡通片就这样完成了。

1928年5月10日,该片在好莱坞日落大道电影院试映。试演虽未引起轰动,但反应也不错。沃尔特信心大增,立即摄制第二部《骑快马的高卓人》。

这时那班“叛匠”已经离开,因此沃尔特可以放心地拍制自己的新影片。这时制片厂又招聘了一位新人魏佛瑞·杰克逊。他刚来的头一个星期,看到那些卡通绘制人员一面工作一面谈笑。但到了星期六时他们把椅垫子和其它私人物品都带走了。

杰克逊想这真是一群奇怪的家伙,他们尽管彼此说笑打闹,却互不相信对方。等到星期一,他发现只有几个人来上班这才明白了个中原委。

接下去的工作就没必要再偷偷模模的了。沃尔特用最后的资金又拍了两部米老鼠短片。在第二部《骑马的高卓人》中,米老鼠是一个勇敢的骑手。第三部叫作《威利号汽船》,米老鼠又成了一个能干的船员。

剩下的事情就是把影片卖出去。可是,沃尔特马上就发现,真要把米老鼠推向市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往沃尔特制片厂的动画片都是由米兹负责发行,现在和米兹闹翻了,沃尔特急需另外找到发行人。可是,电影发行商们对米老鼠反映冷淡,这是沃尔特没有想到的。

米老鼠毕竟是一个陌生的角色,发行商们对观众能否接纳它还有些吃不准。而且,米老鼠影片的制作成本太高,发行商们担心无钱可赚。

另外,当时恰恰是有声电影开始的年代,虽然有关技术尚在摸索,但制片商们害怕无声的动画片不受观众的欢迎。

“那么,让我们给米老鼠配上音乐好啦!”沃尔特说。

“什么?你疯了吗?”罗伊喊道,那是要花好多钱的,而我们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

“花钱怕什么!”沃尔特在动画片上一向不怕花钱,“只要片子拍得好,有人要看,钱还会回来的。我们为什么要为一点点钱而前功尽弃呢?”

“可是到头来还得我去弄钱!”罗伊抱怨着。他在厂里负责财务,虽然满心不愿意,但他总能想方设法满足弟弟的需要。

1928年9月沃尔特到达纽约。他到处寻找录音设备。大公司因为太忙,顾不上他这位小卡通制作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愿为他录音的公司,但因要价太高只好放弃。

沃尔特迫不得已只有继续寻找。在和纽约影坛接触后,沃尔特更加深信将来必是有声电影的天下。

给沃尔特印象最深刻的录音商是帕特·鲍尔斯,他拥有一组所谓“电影声”的独立录音系统。直到后来,沃尔特才知道鲍尔斯是纽约市的大骗子之一,他的“电影声”也是根据别人的专利品装配出来的。

第一次录音是在1928年一个初秋的早上,什么都不对头,最后录得一塌糊涂。沃尔特急于向哥哥隐瞒实情,不想要他再寄钱来,可是在鲍尔斯的糊弄下又不得不再次向哥哥借钱。

罗伊只好卖掉弟弟的汽车以应付弟弟这笔想不到的花费。沃尔特闻讯惊呆了,那毕竟是他的心爱之物,一想到它现在已落入不知爱惜它的俗人之手就使他难以忍受。失去汽车使他下决心力争在录音上少花费。

第二次录音双方配合得很好,当晚的后半夜,在一场紧张而疲惫的演奏结束后,终于把《威利号汽船》全部配上了音响。这次一切都合乎他的要求。当他看完整个影片的首次通映后,当初对影片的疑虑全都烟消云散。这时的沃尔特所要做的就是如何把这部影片卖掉。

沃尔特按照鲍尔斯的安排,带着这部卡通片一家一家到各个主要发行人公司去放映,但结果都一样。尽管他们的滑稽动作引得公司的负责人们哈哈大笑,但当沃尔特询问负责人意思如何时,他们不是说会打电话联系就是说会与鲍尔斯联系,总之就是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要。

后来演艺界老手莱琴伯在试演室看过《威利号汽船》,认为一定会成功,他说他愿在他的戏院放映这部卡通。

莱琴伯是一个能干的宣传推销员,并且在纽约为环球公司经营一家戏院。

1928年11月18日,《威利号汽船》在莱琴伯的戏院上演,轰动的情形正如所预料的那样。尽管海报上所列的是名演员主演的有声电影及有名乐队的现场表演,但观众在离开戏院后却只谈论海报上列为第一部有声卡通的《威利号汽船》。订片人纷至沓来,沃尔特也在一夜之间成了名人。

苦尽甘来,沃尔特·迪斯尼的大作终于得到社会的承认。这一来,所有的租片商和全美国的各大电影院几乎无一例外地派来代表到沃尔特在纽约的住处洽谈,希望提供资金并与他合作。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米兹也出现了,他厚颜无耻地对沃尔特说:“参加我们吧!我们给你摄影棚,给你需要的一切支持。只要你把米老鼠转交给环球公司,利润可以从优。我们甚至还可以还给你那些动画片画家。要是你还想要他们的话,他们一直在等着回去为你工作。”

沃尔特忍不住说:“就是他们跪着来求我,我也不要他们。”他同时拒绝了米兹的建议。米老鼠是他沃尔特的孩子,只属于他一个人,任何人别想染指。

事后,鲍尔斯对沃尔特说:“干得好,沃尔特,我很高兴你拒绝他们,这表明你是独立的。只能这样对付那些流氓!”紧接着,这个骗子也给沃尔特一个“真正的建议”,他塞给他一张三千美元的支票,提出让他来作为米老鼠的代理发行人。

沃尔特因为配音获得成功,对鲍尔斯是怀着感激之情的。尽管有许多人告诉他鲍尔斯是个不可信赖的家伙,他依然对这人抱有好感。沃尔特毕竟还太年轻,他轻率地与鲍尔斯签了合同,并在合同中说明,今后拍的动画片都租用鲍尔斯的“电影声”音响设备。

当罗伊看到合约条款中规定的鲍尔斯要求在使用电影有声装置的10年内要支付他2.6万元时非常生气。

罗伊认为,十年之内,录音技术将发展到何种程度,谁能预料?也许几年之后,录音将变得非常廉价,而沃尔特制片厂将不得不背着鲍尔斯这个大包袱,一直背上十年。

但沃尔特说那有什么关系,他们需要这些设备。

鲍尔斯把录音装备运到制片厂后,沃尔特就着手摄制米老鼠有声卡通片。这时,制片厂中的工作人员也增加了,但仍是以乌比为主。

当沃尔特再去纽约时,米老鼠已经越来越受人们欢迎了。米老鼠的声誉日隆使得沃尔特在高兴之余却又心生疑虑。因为收入好固然可以把公司扩大,提高卡通的质量,但也会被迫一部接一部地拍摄短片并且是以同一个主角。他已经有过爱丽丝和奥斯华的教训,知道搞久了就没有意思了。

回到制片厂后,沃尔特就和乌比根据《矮人游行》的故事设计出了一个新的故事大纲。这次卡通制作的大部分仍是由乌比完成的。

乌比坚持要绘他那部分的每一张图画,但沃尔特认为应把容易做的部分交给他人去画,由此两人发生了一点冲突。

沃尔特于1929年2月份又回到了纽约。他计划用《骷髅之舞》来作为《胡闹交响乐队》片的第一集来发行。但是却被鲍尔斯给拒绝了,鲍尔斯说:“他们只要米老鼠,别的啥都不要。”

沃尔特费尽心机使得著名的哥特戏院的老板米勒观看了这部影片。米勒很喜欢,就把《骷髅之舞》安排在他的戏院上演。观众的反应太好了。这样,这部片子也受到了广大观众的欢迎。

到1929年,观众对米老鼠的喜爱已达到狂热的程度。这时候迪斯尼公司外表看来已很富裕,其实不尽其然,因为沃尔特坚持要提高质量,以致每部卡通的成本高达五千美元。

沃尔特期望从鲍尔斯那里得到的收入来支付支出,但几个星期过去了支票仍无影踪。为此,罗伊专门跑了一趟纽约,回来后只是对沃尔特说那家伙是个骗子。

沃尔特建议找一个律师和他同去纽约准备和鲍尔斯摊牌。

鲍尔斯威胁他要是不续签合同,他就会失去乌比·伊维克。

沃尔特还是不相信这件事。但是,他当天晚上,沃尔特和哥哥取得了联系。罗伊证实说,乌比已经向厂里提出辞职,理由是同沃尔特的关系紧张。一同要求离开的还有厂里的一名作曲家。

经过私下调查,罗伊发现鲍尔斯在迪斯尼影片的收入中欠他们至少有十五万。

如果打官司,其花费将远远超过十五万元。鲍尔斯也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

最后,迪斯尼制片厂付给大骗子五万美元,以赎回他以前掌握的所有卡通片的发行权,钱是从哥伦比亚公司借来的。沃尔特觉得花五万与这样一个人绝交还是值得的。

1930年2月7日,沃尔特从纽约电告罗伊与鲍尔斯分道扬镳,暂停米老鼠的拍制,集中拍制《交响乐队》以供哥伦比亚公司。

沃尔特回到加州,希望从此再也不为钱而伤神,但天不遂人愿。因为这时的他虽然名声很大,但他对卡通的高质量的要求却使得拍片成本大大提高以致于每出一部影片债务就要增加一点。

再加上一些工作人员制作的水准不高,难合他的心意。沃尔特为此伤心沮丧。这种全力工作追求完美的精神最终使他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晚上老是睡不着。

有一天妻子莉莲走进卧室,发现丈夫昏了过去。她叫来医生,很快就恢复了他的神智。在沃尔特完全恢复以后,医生与他进行了对话。

沃尔特生病的新闻轰动好莱坞后,电报雪片般地飞来。其中有一份沃尔特一直保存着,那是乌比发来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请保重。”

罗伊骂道:“这个无赖,纯粹虚情假义!”

沃尔特却说:“不,他是真心的。”

后来在医生的建议下,沃尔特和莉莲作了一次长途旅行。

此后,沃尔特一直遵照医嘱经常定期活动,每周到好莱坞运动俱乐部去两三次,打打拳或是游游泳,打打网球什么的,身体这才逐渐地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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