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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一生只唱一次

《荆棘鸟》

背景说明

考琳·麦卡洛,澳大利亚当代最有影响的作家之一。1937年6月出生于新南威尔士州西部惠林顿的一个牧业工人家庭,12岁移居悉尼。此前,一家人过着游牧生活。孝琳以优异成绩毕业于新南威尔士大学,并曾就读于美国耶鲁大学,主修神经生理学。当过新闻记者、图书管理员、教师,后从事神经生理学研究。然而,真正使考琳享誉世界的是她儿时即已显露的文学才华。

1972年,她利用业余时间创作了第一部长篇小说《提姆》,1974年在美国出版之后,很快被拍成电影,使她一夜之间成为西方文坛耀眼的明星。而1977年,她调动自己的全部生活积累,创作出版了呕心沥血之作《荆棘鸟》,一经出版,便引起轰动。不但被拍成电影广为流传,而且翻译成二十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成为当代世界最畅销的小说之一,被誉为澳大利亚的《飘》。此外还创作有“罗马主人”系列的历史小说、《摩根的旅程》、《呼唤》等作品。现定居美国。

推荐版本:曾胡,译,译林出版社,1998.

名著概要

梅吉出生于新西兰。父亲以替人家剪羊毛为生。在梅吉9岁的一天,父亲失业了。这时,他们接到年事已高的姑母从澳大利亚寄来的信,让他们去继承遗产。由此,梅吉一家踏上澳洲大陆,来到德罗海达。第一次见面,梅吉的美丽与可爱就深深地打动了拉尔夫神父,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那样喜欢她。

拉尔夫神父是爱尔兰教士,他是个极为出色的男人,很想在教会中升职,但由于没有背景,直到三十多岁还是个普通教土。梅吉的姑母是德罗海达最富有的孤孀,实际上,她一直爱着拉尔夫,只是年龄和身份使她不能承认与表白。看到拉尔夫对待小梅吉的特殊态度,她十分嫉恨,决心伺机报复。而随着梅吉慢慢地长大,她和拉尔夫的感情也日益亲密。

在梅吉17岁时,临死的姑母交给拉尔夫一封信,让他发誓在她被埋葬后拆开。当拉尔夫拆开信时,他惊呆了,原来梅吉的姑母改变了遗嘱,要把全部财产献给天主教会,并指定拉尔夫管理。拉尔夫看后心里十分矛盾:如果他不公布这个遗嘱,梅吉一家就可以继承全部遗产,但是他就将丧失这个巨大的机会,永远没有晋升的希望;如果他公布这个新遗嘱,他必将受到教会的重视并获得晋升,但必须终身为神父,不能结婚,就会失去梅吉。犹豫再三,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政治生命,公布了遗嘱,也离开了德里海达,离开了梅吉。

梅吉一家作为德罗海达牧场的代管人可以长久居住在这里。拉尔夫给他们寄来足够多的钱以使他们能够维持不错的生活。梅吉的母亲也一改以往郁闷的心情变得快乐起来。当她从报纸上看到她最疼爱的长子弗兰克被判处终身监禁时,这快乐消失了。

不久,德罗海达发了一场大火,梅吉的父亲帕迪在大火中丧生,她的一位哥哥在找到父亲遗体后遭遇野猪袭击而死。正在全家悲痛欲绝时,拉尔夫神父赶了回来,埋葬死者之后又匆匆离去。他告诉梅吉虽然自己非常爱她,但他永远也不可能和她结为夫妻。不久,他升任主教。

梅吉家新雇了一个叫卢克的剪毛工。卢克的相貌酷似拉尔夫神父,这使梅吉心烦意乱,在卢克的不断追求下,梅吉终于嫁给了他,离开了德罗海达。事实上,卢克并不爱梅吉,只看中了她的财产,婚后马上就显露出聚敛财富的本性。

卢克为了挣钱,不与梅吉见面,甚至在她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也拒绝回来看梅吉。而此时拉尔夫却来到梅吉身边,他对梅吉的感情始终不渝,他感到十分痛苦,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和梅吉在一个孤岛上,一起度过了他们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为了到罗马去担任更重要的职务,拉尔夫离开了梅吉,而梅吉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因此梅吉决定离开卢克,重新回到德罗海达,与母亲在一起。她生下拉尔夫的孩子,取名戴恩。

梅吉的母亲一眼就看出戴恩是拉尔夫的孩子,她很能理解女儿的做法。交谈中她也说出了弗兰克的秘密,原来弗兰克是她和一位当时很有名望的政治家所生,他是个有妇之夫。事情发生后,她被高贵的家族驱逐出去,才嫁给梅吉的父亲帕迪。

梅吉的女儿朱丝婷和儿子戴恩一天天长大,两个人个性差异很大,但却彼此宽容和尊重。梅吉从戴恩身上看到了拉尔夫的身影,他几乎具备了拉尔夫的所有优点。

这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拉尔夫也已晋升为红衣主教,他在战争中运用宗教的力量保全了罗马,赢得了人们的赞誉,但是在他内心深处,梅吉一直是他的牵挂。梅吉的女儿长大后成了一位很有名气的演员,最后嫁给了德国的一位内阁大臣;而戴恩不顾家人的反对,决定做一名教士。梅吉把戴恩送到罗马神学院,让拉尔夫照顾他。拉尔夫和戴恩相处融洽,梅吉沉浸于父子两人的亲情当中。但是好景不长,在一次救人时,戴恩心脏病突发,溺死在海里。在亲自为儿子作完祈祷之后,心力交瘁的拉尔夫倒在了心爱的梅吉怀里,怀着对梅吉的无限愧疚,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知识链接

荆棘鸟的传说

要理解这部小说,不能不知道荆棘鸟的传说。考琳在小说的题记中这样写道:“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沉痛的巨创来换取……”。这正是《荆棘鸟》让人荡气回肠、欲罢不能之处,掩卷沉思,读者会深深感受到这一点。

名家评述

《荆棘鸟》成为备受读者喜爱的小说,其原因不仅仅在于其栩栩如生的人物刻画、独特的叙事结构及其充满激情、富有诗意的语言,更在于小说以克利里一家人的感情经历,对爱情这个永恒的主题所作的深刻而又独特的诠释。小说通过人物间的爱情纠葛,揭示了一个深刻的主题,真正伟大的爱就是心甘情愿地为所爱的人忍受痛苦、付出代价甚至义无反顾地献出生命。

——左惠卿《一首凄婉动人的爱情悲歌——浅析〈荆棘鸟〉中的爱情主题》

精彩推荐

以下文字节选自《荆棘鸟》,描写了拉尔夫神父对梅吉深刻的爱恋,以及梅吉的无悔,而荆棘鸟的点题说明更是将小说推向了高潮,动人心魄。

拉尔夫神父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喜爱梅吉,也没有花很多时间去伤这个脑筋。喜爱出于怜悯,这是那天在灰飞尘扬的车站广场上,他看到她躲在后面的时候开始的;他敏锐地猜到是她女性的贞淑才使她区别于家人的。至于弗兰克为什么也索然离群,他根本就不感兴趣,也没有感到要怜悯弗兰克。弗兰克的身上有某种使人温情顿消的东西:一颗阴郁的心,一个缺少内心闪光的灵魂。可是梅吉呢?梅吉使他无法遏制地深为动心,他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她头发的颜色使他心旷神怡,她眼睛的色彩和样子像她的母亲,非常美丽,但却更加可爱,更加传神;至于她的性格,他认为那是完美无瑕的女性的性格,温良内向而又极其坚强。梅吉不是一个叛逆者;相反,她将毕生顺从,不越女性命运雷池一步。

但是,所有这些并未改变事情的全貌。也许,如果他更深刻地剖析一下自己的话,他会明白,他对她的感受是时间、地点和人所产生的奇怪的结果。谁也不觉得她举足轻重,这就意味着,在她的生活中存在着能让他插足并极有把握地赢得她的爱的空间。她是个孩子,因此,对他的生活道路和教士的声誉没有任何危险,她楚楚动人,而他则以美为乐;他最不愿意承认的是:她填补了他生活的空缺,这是他的上帝所无能为力的,因为她是一个有情有爱的血肉之躯。倘若他送给她礼物,她的家人会感到窘迫,他不能这样做,因此,他就尽量地多和她在一起,用重新装修她在神父宅邸里的房间来消磨时间和精力;这与其说是为了使她高兴,毋宁说是在搞个镶嵌来衬托他的瑰宝。为梅吉所做的一切都是货真价实的。

……

梅吉将电报放到了桌子上,睁大眼睛透过窗子凝望着花园里四处盛开的玫瑰。浓郁芬芳的玫瑰,蜜蜂翻飞的玫瑰。还有那木瑾、刺荆、魔鬼桉,正在怒放的紫莉茉、花椒树。这花园是多么美丽,多么生机盎然啊。眼看着小东西长成大的,变化、凋萎;新的小东西又开始了同样无穷无尽的、生生不息地循环。

德罗海达的时代要终止了。是的,不仅仅是时代。让未知的后人去重新开始这种循环吧。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谁都不怨恨。我不能对此有片刻的追悔。

鸟儿胸前带着棘刺,它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她被不知其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着,歌唱着死去。在那荆棘刺进的一瞬,她没有意识到死之将临。她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再也唱不出一个音符。但是,当我们把棘刺扎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我们依然把棘刺扎进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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