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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首绝妙的讽刺诗

《好兵帅克》

背景说明

雅罗斯拉夫·哈谢克(1883—1923)出生于捷克布拉格,他的父亲是一所私立德国中学的数学教员,家境贫寒。哈谢克13岁丧父。上中学时因参加反对奥匈帝国的示威游行,多次遭拘留和逮捕。后因无钱缴纳学费,中途辍学,到教堂、药房当临时工。哈谢克16岁进了一所中等商业学校,老师之一是历史小说家阿洛依斯·伊拉谢克,他在班上时常讲述民族英雄的逸事,对哈谢克的启发极大。从商业学校辍学后,哈谢克没有进银行去当职员,却选择了写作的道路。后曾参加无政府主义和颓废派文学团体。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被征入伍,作为奥匈帝国军队一员赴俄国作战。“十月革命”爆发时正在俄国,1918年2月参加红军,不久加入布尔什维克党。1920年返回布拉格。

他爱好徒步旅行,并喜欢深入布拉格下层社会。他在15年的文学生涯中,写了不下1000篇短篇小说,对自己所观察到的社会上种种丑恶现象,进行了无情的鞭笞,对奥匈帝国统治下捷克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进行了抨击。代表作《好兵帅克》是一部政治讽刺小说。它通过主人公帅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种种经历,揭露了统治者的凶恶专横及其军队的腐败堕落,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与人民血肉相连的普通捷克士兵的形象。该书已被译成包括中文在内的四十多种文字,受到了各国人民的喜爱。

这部小说共分四卷,但第四卷因作者的去世而未完成,和很多伟大的作品一样,这部小说留给了读者一个开放式结尾,增添了读者阅读时的想象空间。

推荐版本:星灿,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

名著概要

帅克是个贩狗营生的小商人,他样子傻里傻气,却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1914年,奥匈帝国亲王费迪南公爵在捷克遇刺身亡后,帅克在酒店和同胞们边喝酒边议论着时局,不料被混杂在人群中的密探听到。于是,帅克被冠以侮辱皇帝、主张以暗杀对付皇室、煽动民众闹事等耸人听闻的罪名而投进监狱。

帅克在监狱被审问时,与警察局局长不和,被送到法庭严加审讯。法庭上,法官经过一番审讯也审不出什么名堂,便请来法医为帅克作全面检查。为判断帅克是否精神失常,自作聪明的法医提出了一大堆令人费解的难题。帅克心里觉得好笑,他决定戏弄一下这些自作聪明的老爷们,便答非所问地乱扯了一通。法医们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帅克是个先天痴呆症患者,应立即把他关进疯人院。

帅克惬意地在疯人院不愁吃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好景不长,他又被当做一名“智力低弱、伪装生病的兵役逃避者”释放了。释放时,帅克又闹出了乱子,被巡官带回警察局。警案局长见帅克又一次落到他手里,不由得意非凡。审讯时却又抓不住帅克的任何把柄,无奈只好释放了他。

大战爆发后,奥匈帝国在捷克征兵,百姓们纷纷逃避兵役,帅克却不甘寂寞,做出了应征的惊人之举。可是他那讨厌的风湿症又犯了,被送去医院治疗。医院里挤满了逃避兵役的百姓,他们见帅克拄着拐杖被押了进来,不免十分同情。军医格隆什丁对付这批人的治疗方法一概是灌肠洗胃,服用阿司匹林。轮到帅克灌肠时,他表现得很勇敢,对灌肠的助手说:“即使你爸爸兄弟躺在这里,你也照样灌,一点别留情。奥地利全靠灌肠才稳如磐石。”经过一番折腾,军医们前来检查病情,帅克故意伸出舌头把脸挤成白痴般的怪相说:“这是我舌头的全部。”帅克的举动激怒了军医们,他从医院被赶进了拘留营,成了卑贱的囚犯。

一次,帅克作为囚犯在教堂听神甫卡兹传教,为逃厄运,帅克在卡兹的面前故作深受感动的样子,博得了卡兹的赏识,于是帅克成了神甫的一名传令兵。卡兹道貌岸然,嗜酒如命,终日靠借债花天酒地。帅克一方面要为神父应付索债的债主,一方面还得想方设法借款供神父挥霍。卡兹在一次赌博中输光了帅克借来的钱后,又把帅克押上作为赌本,结果把他输给了卢卡什中尉。这样,帅克成了中尉的传令兵。

卢卡什是个出名的色鬼,这可忙坏了帅克。情妇之间为博取年轻中尉的欢心,不惜相互争风吃醋,争吵不休,帅克成了帮中为解决情妇之间冲突的调解人。一次,中尉得悉帅克过去贩狗营生,精于狗道,于是对狗产生了强烈兴趣。帅克心领神会,悄悄弄来了一条纯种狗。中尉见狗欣喜若狂,不顾帅克的反对,趾高气扬地牵着狗外出散步,不料被狗的主人——一位现役将军认出。事情败露后,中尉受到严厉训斥,他和帅克一起被派往前线补充营去。

在开往前线的火车上,帅克又闹出一场乱子,被逐出车厢,只好在过道栖身。帅克闲来无事,他好奇地拉动了紧急停车信号器,火车慢慢停了下来,列车长坚持要罚他20克拉。在泰波车站,列车员带着身无分文的帅克去见站长。一位好心的先生替帅克缴纳了罚款。帅克谢别了恩人后,因为证件留在车上,身上没有证件,被值勤宪兵抓进了司令部,经过一番询问后,帅克才得到获释。他匆忙赶往火车站,军列早已无影无踪。帅克归队心切,只好沿着铁路线,步行着追赶军列。

途中遇到警官弗伦德尔卡,他见帅克形迹可疑,就把他带到警察局加以盘问,他采用反复盘问的诱供方法,自信任何一个狡猾的间谍都难逃法网。

帅克归队心切,愈发引起警官的怀疑,认定帅克混进军队刺探军情,要不为什么连方向都辨别不清?弗伦德尔卡得意地告诉下属:这家伙肯定是俄国的一名高级军官,因为俄国是不会派一个小兵当间谍的。于是他一面吩咐下属好生款待帅克,一面精心起草了一份报告,声称抓获了一名俄国高级间谍。翌日清晨,帅克被押往彼歇克警察分局,交由局长亲自审理。

分局长看着弗伦德尔卡的报告,不由得怒火中烧,原来报告内容纯属臆断,通篇胡言乱语。他恼怒地撕了报告,命令立即把押送帅克的卫兵关押起来,然后表示支持帅克立即追赶九十一联队。于是好兵帅克又踏上了追赶九十一联队的漫长道路……

知识链接

1.第一次世界大战

1914~1918年发生在欧洲但波及全世界的一场战争。战争在帝国主义两大集团——同盟国和谐约国之间展开,同盟国包括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和意大利,协约国则包括英、法、俄罗斯帝国和塞尔维亚。战争先在这些国家之间开始,到后来有33个国家15亿人卷入战争,死伤3千多万人,战场遍及欧亚非三大洲和大西洋、地中海、太平洋等海域。战争爆发时,捷克王国还是奥匈帝国统治下的一个小国,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奥匈帝国解体,1918年建立了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从此,捷克和斯洛伐克两个民族开始拥有自己共同的国家。

2.《好兵帅克》的主题

《好兵帅克》描写了残暴腐败的奥匈帝国为了在欧洲争夺霸权,凭借武力奴役弱小但倔强的捷克民族,并驱使其成员参加一场由于分赃不均而引起的大屠杀(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帅克为代表的捷克民族,由于处在劣势,表面上唯唯诺诺,屈从效忠,甚至口呼“万岁”,内心却充满了对奥匈帝国的鄙夷和憎恨,从而采取种种使反动统治者哭笑不得的方式进行顽强的抵抗。通过主人公帅克这个普通士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从应征入伍到开拔前线的经历,作者以笑骂的笔锋对这个色厉内荏的帝国内部的强横暴虐、昏庸无能加以无情的暴露与控诉。

名家评述

(帅克)仿佛是一条虫子,在蛀蚀(奥匈帝国)那个反动制度时是很起劲的,尽管并不是始终都很自觉的;在摧毁这座压迫与暴政的大厦上,他是起了作用的。

——《绞刑架下的报告》的作者伏契克评价帅克《好兵帅克》是当今最伟大的经典著作之一。假如捷克斯洛伐克只产生了哈谢克这么一位作家,他对人类就作了不朽的贡献。

——布洛克(法国小说家)评《好兵帅克》

精彩推荐

以下节选的第一段是帅克对疯人院的描述。他稀里糊涂被抓进去,又稀里糊涂被放出来,却由衷地怀念那里的自由日子,这一段具有强烈的讽刺效果。节选的第二段是帅克和警察的对话,具有这部小说典型的幽默讽刺的语言风格。

(1)帅克后来形容疯人院里那段生活时,他是满口用歌功颂德的话来说的:“那里的日子真快活。你可以粗声喊,尖声叫,可以唱歌,可以哭,可以咩咩叫,可以起哄,可以蹦跳,可以念祷文,也可以翻筋斗;可以爬着走,可以跷起一只脚来跳,可以转圈跑,可以跳舞,可以乱蹦,可以整天蹲在地上,也可以爬墙。我告诉你,我喜欢待在疯人院里,而且,我在那儿度过的是一生最畅快的日子。”

(2)“你会照相吗?”

“会。”

“你身上怎么不带照相机呢?”

“因为我没有。”帅克这么干脆爽快的回答了。

“可是假若你有的话,就一定照的吧,是不是?”巡官问道。

“如果猪有翅膀,它们也会飞的。”帅克回答说,一面温和地望着巡官那张充满了疑问的脸。巡官这时候头痛的利害。他唯一想的起的问题是:

“照火车站困难不困难?”

“那再容易也没有了,”帅克回答道,“因为火车站永远在一个地方,不动弹,你也不必告诉它说:做个快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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