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请给我解释!”
这是从“校心协办公室”传出来的。几个老师的脸色都不好看,大家都不想扛这个责任。心协,顾名思义就是由全校心理老师及导师,博士生而组成的。
校长给的天数是一个星期,他们谁都想快点解决——这几天连续发生的三件死亡事件。
“这会不会与学校制度有关?”有些老师提出这个假想。但是,很快就给反驳了。
“我不这么认为呀。孙老师,这是一所大学,不是一所小学或高中,大学所跟着的制度,都是有国家严格规定的,而且,像陈翌琳这么好的学生,她那种样子,明显就是他杀的。我觉得,这完全就是三件不同的案子!”
“林老师,你到说说是什么样的案子。像陈翌琳,她住的可是十楼,而且门还是自己反锁,她那是他杀?怎么可能。我说这个应该是侦探们才办的案吧,我们心理老师出来干嘛!”
“主要是现在学校学生人心惶惶,大家都谣传A座宿舍楼闹鬼!我们如果不好好结束这些纷争,学校的声誉将大打折扣。再者,关于A座宿舍楼,陈老师,我记得你以前就讨论过这个话题吧,你有什么看法?”孙老师把问题转推给已上年纪的陈老师。不管如何,人家博士生导师怎样也是有份量。
“关于A座宿舍楼,我曾提意校长重新盖过!或者转换成男宿舍楼,我从来不相信风水理论,但是,就目前套用风水先生说的:‘阴气太重,需要阳气来压’!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陈老师真是说笑了。校长都已回绝了,我们又何必把希望寄托在此呢?人家校长,现在最关心的是‘湖中岛’的建设!好像地质学家们对那个湖产生兴趣!那当然,在那个湖的中心既然有个无底洞耶!当然这是校长在发怒的时候说的气话,也不知是不是真得,那些地质学家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就守口如瓶了!”孙老师大大叹息,然后转向另一边,独自欣赏窗外的风景,人,应该这样潇洒!
“孙世老师把话都只讲一半的。讲完就望着窗外!好独自一个沉寂在话中里!”陈老师不甘示弱,他不喜欢被别人摆了一道!明白人都可以听出他话中有话!现在另一旁的林老师只好快速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说了!心理书不是明白地写着嘛:‘不要干涉别人的生活方式,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特点!’正因为如此,世界才是这么多姿多彩嘛!”
“林老师,我们也是在讨论!你怎么突然(说起教来)……”陈老师原本想说完,却看见教务主任那铁青的脸,瞬时安静下来。
“大家,都还是别讨论了吧!关于这个问题,还是留给侦探、警察们去做!我只是觉得,既然大家都有意见,干脆反馈给校长,叫他先停止学校‘中心湖’建设的事!这么多人提出的意见,他是明白人,会体谅我们的!”教务主任无奈地站起来,说了这些话然后目无表情地从门口出去了……
“大家散会吧!”
从心协门口出来,大家的脸都是一脸沉重。事情没解决,到是心情都难受极了!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师!好呀!”孙老师走在漫无边际的校道,这时见到了陈涛!看到他还能高兴地对自己打招呼,那代表他很努力地调节自己。
“你好!心情不错,值得奖励!”
“有什么好奖励的!这些事情我们总归要解决!我是特地在这里等老师你的。”
“等我?为什么?”孙老师也已猜到一半,但他还是希望由陈涛自己说出问题。
“因为……刚刚您不是去‘心协’讨论吗?我的意思是,我想知道结果!我知道老师会认为我是学生本没有必要涉及这些事,但是……我知道你们是在说那三件命案,有关陈翌琳的事,我不能不管!所以……请求老师告诉我!”陈涛害羞地低下头,“拜托了!”
“看来你礼义课修得不错啊!很有礼貌!其实,刚刚我们什么也没讨论出来,而把会场搞僵,意思就是杂了!大家的心情都很烦闷!所以……但是可以告诉你,我自己的观点:‘有些事情还是秘密或许比较好!或者保持现状!再者就是回到过去!’不过,后者可以先排掉,因为人是必须向前看的!”孙老师轻拍陈涛的头,对陈涛这个学生,他极为满意!
“等……等等!这个秘密,是学校的秘密吗?”
孙老师并不生气陈涛的突然反击,他是有他自己的观点,他已经介入了,再要他离开那是不可能的!“这个秘密,并不是学校的秘密!而是一个人的秘密!一个人要隐瞒他的秘密,当他的秘密被另一个知道时,他就必须用另一个秘密来满足第一个秘密!可是,一但人的本性发生改变时,人的性格,将也会受到扭曲!他已不再是原来那个人了……陈涛,请你记住我今天讲过的话!以后……你会明白的!”
孙老师的话中有话,让陈涛听不懂!出于尊敬,他还是向孙老师鞠了个躬!
“谢谢!我会努力的!孙老师慢走!”
“小心点!人要努力地向前看!”
前方到站,不知是拥有什么文化!前面的路,不知是坎坷还是直平!这本日记本写满了众多的思念!花了十五元钱买的本子,现在应该价值廉城了!
听!水的声音,哗啦地不留一点余地!那个时候,本应该是这样……
“陆小霞!陆小霞!”
“到!”
本应该一片沉寂的地方,却突然一声回应,全场瞬时闹哄哄的!
“你到什么呀!早就点过名了!我真服了你,对着解剖课,你还可以睡得着!”
“小米,你干嘛那么说呀!我是真觉得很无聊!”
“拜托,是恶心吧!血淋淋的,我们就像是猪场上的屠夫,拿着一把大屠刀(手术刀)对着一具猪肉(人肉),从这里切从那里划的!我不行了!弄得我衣服都是血!”
“什么?没有呀!哪来的血呀!这些不都是用药水浸泡很久的尸体吗?”小霞看着眼前的尸,这些被药水泡得古老的死尸,早已经失去血的味道!那些发白皱纹……
“小霞,你是搞艺术的吗?怎么看个尸体也可以这么专注呀?哦!天呀,我要不是因为爹妈的理想愿望,我才不想天天面对血淋淋的肉,这叫我以后哪敢再吃肉呀!”小米的唠叨,并不是假的,她看到的是血淋淋的,可是为什么小霞看到的……
“喂,你怎么突然脸色这么白,哦,不会是被我叫的:想到以后不能再吃肉,所以吓白了吧,小霞原来也是‘食肉动物’!”
“小米,从刚刚到现在,同学们和老师们所做的解剖尸体都是血淋淋的吗?”
小霞再次望着眼前的尸体,不会错呀,自己的眼睛是看得很清楚,那的确是一滴血都没有!而且她的脸充满了浮肿,还可以看清她的脸,这个女人,在世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内部器官的血,早已僵硬成清血块,自己所处的正好是全校最冷最阴的地方,血块是不可能溶化的。可是……小米的表情,她不可能骗我!
“小米,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它真得是血淋淋的?”小米好像被小霞气的,她用刀子重重地在里面划,我看着她那个刀尖触碰的地方,的确,在发绿的地方很容易划出一块来,但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药水的臭味!
“我的手都是血!拿着这把刀,血的粘度都快让我窒息了!”
没有呀……我很想说,但看着小米看我的眼神,我也止住口了。她会认为我不信任她,因为,她也害怕了,有哪个女生能对着血淋淋的尸体还能保持常态呢?小霞无语了~~~
“嘀嗒~”当血的液体从小米的手上滴入地板时,一切都变得不自然了。小米说的是真的,刚刚那的确是液体掉入地面的声音!在哪呢?小霞不自觉地蹲在地板上,想找到那个自己眼睛所看不见的东西——那个血滴!
“小霞,你这个样子让我好害怕哦!”小米在发抖,本来她对血的免疫力就弱,再看到小霞那似被附身的样子,再看看周围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血红血红的,老师仿佛不再是老师,同学仿佛不再是同学,周围瞬时间就像是人间地狱,解剖人的实验室!不……不……小米定了定神看着周围的人,那些人,他们的嘴角不知为何流露出开心的笑容,只对着她一个人,“小霞!!”一时间,当小米再看看地板上的小霞,那已经不再是小霞了,而是刚刚那个……是自己解剖的那个的女尸!怎么会?她的头发长长地垂直朝地,赤裸的身体被血所覆盖,她的眼睛很大很亮,突然间,自己看不到周围的事物,只有那一双瞪着不能再瞪的眼睛,里面的血丝只对着自己,自己的眼神与她所汇聚的焦点,产生了电击!离不开,逃不掉!她的嘴角再笑,那破损的嘴纯叫人很难再与她近距离的接触!
“不……不要过来!不要!”小米的精神刹时间崩溃。
“小米,你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才叫我害怕!你怎么了!”小霞想上前去安慰她。可是,她每走一步,小米就像后退一大步,脸上的表情是出奇的恐惧,就像看见了什么,小霞向四周张望,这里的一切都是好好的,大家都在各自做各自的事,由于解剖是非常小心的,所以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周围没有血,没有那些小米所形容的血淋淋的场面,“小米……小米……”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过来!”
“啪!”手术刀从小米的手中滑落出来,这个世界上就有这么巧的事,当手术刀掉下的地方,是一个托盘,一个接近跷跷板的东西,是一个汤匙,汤匙的另一端有一盒手术针,我亲眼望见,这把手术刀从小米的手上落下,然后打到汤匙空的那一端,另一端又这么不正不巧地把那一盒的大大小小的手术针全抬了出去,然后……正好全插到那具躺的尸体的嘴上,刚刚好插满一张嘴!
“啊!不要!”小米跑到教室门口,由于这是解剖室,又是地下室,所以门自然设立的略为不同,这是一个隔音的铁门,虽然外边听不见,但是内部的声音却是最佳的,回声在这有限的空间阵阵回扬……
“怎么了?吴情雨(小米的真名)同学!你的脸色极不好呀!是不是刚刚上课前吃了东西呀?”
“不是……不……”看着小米那大口大口喘息的声音,还有她那看我的眼神,为何她的眼神对我是充满恐惧与不安,好像为了什么而逃避我?只因为我一直问她问题?可是,事情是这样的呀!连纪老师都来了,但小米却并无察觉!
“陆小霞同学怎么了?她哪里不对劲了吗?”纪老师用反问的口气问着我小米的情况。
“不要……不要过来~”小米这句不知是叫给小霞听的,还是止制老师。
“呜~~不要,我不想看到血~~我不想看到~~呜~~”……小米倒了下去,泪已把她的面都洗干了,我只感到周围是出奇的冷。这是从哪传来的?当小米交给老师后,自己还是要独自一人去面对那具被针插满嘴的尸体,虽然并没有小米形容的血淋淋的,但是,刚刚明明感觉到液体的存在!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觉?
“老……老师,这些……这些尸体,它们都是新鲜的吗?是……是血……血淋淋的吗?”老师,你一定要回答我,否则,我,我怕我会……
“……”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老师看着我,一双眼睛充满怜惜,是在可怜我吗?还是对我的问题充满莫名的悬念?要把我送进精神病科?因为我看到了幻觉?小霞不安的想。
同学们都很认真地做,看着倒在老师肩上的小米,那张充满泪狠的脸,还伴有微微的求救声,这种尴尬,没想到自己会遇到。
“你这个问题,不是明摆着吗?上解剖课,遇到这种事是再所难免的!我们都要习惯!好好看看你所照顾的尸体吧,把她的嘴里的针都拔干净,这是对死者最大的尊敬!这插的位置还真是够准了!小霞,你说小米去参加射标比赛,不知会不会中奖!抱歉,老师开玩笑的。周围的尸体是血红了点,但是,你会习惯的……老师相信你……”
当小霞从老师的口里听到时,她真得快窒息了,她感觉到那个尸体从冰凉的平桌上坐了起来,凑到了自己的耳边,那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还有那插满针的嘴,就在自己的脸旁,展开那恐怖的嘴,露出怪异的奸笑!针在对方的嘴里发出“咔嚓”的响声,让人的心瞬时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