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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每个人的表情,都蕴涵着另一种心情。校长死了?真得死了!不是被那可怕的鬼魂杀死的,而是被人用小刀刺死的?真是太荒谬,太可笑了。

“你怎么可以死?你死了,我们来这里的意义不就完全没有了吗?啊~你到是说话呀,做了死人难道就真说不出话了。这是你这位尊敬的校长先生所维护的山林吧,你干嘛要保持这座山?当初干嘛不及早铲平?混蛋!混蛋校长!”王警官看着那具刚刚还喘着气的尸骸,才那么一回儿的时间,说断气就断气。他很明白,只有那么一回儿时间就死掉两个人?而且,而且都是……王警官再次望向孙世,那个家伙,他现在心理一定是笑到不行吧,被自己杀了两个人!还是两个有权威,有地位的人!对,那位陈老师是被他推下去的,大家都没看到,自己却亲眼目睹,不会错的!

那个家伙……

他现在还想用双重技量?不,杀人,这种故意杀人,就该被判刑。我有枪,对!我有枪,我可以杀他,这个杀人魔王……

王警官的手在口袋里哆嗦着,一下子抓住枪柄,一下子手又让它滑落出去。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手会不听使唤呢?

他就在眼前,他还在低着头对校长忏悔吗?

说自己想杀的其实是那同学体内的鬼魂?

不,他不会的。他只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兴奋,杀人者不都是这样的吗?他们会很骄傲地挺起胸膛,让世人宣告他作为王的开始:谁不听从我的,谁就是这个下场!他们会贪心,自私地想保留原来的一切,和追求新的一切,有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刀下的人是谁,就这样胡乱的砍了下去……

于此同时……

“陈涛,你……你……”小霞想说什么,但却只能含情默默地闭上眼睛,一张表情很痛苦,痛苦的背后是她想表达的东西被陈涛的眼神所毁灭了。

加加,在那一秒倒下了,她的双眼还是打开的,并没有闭上。而是两眼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尸体,嘴角半张着,像是在呼吸,又像是死了一般的沉寂。没有一个警卫员上前,去扶持她,他们都是一个样的,一双眼睛好奇而又有所保留的打量这一切。

只不过,当中的人确实是看到了,就在校长倒下的那一刹那,有一个半披着头发的人头从井边探测出来,井椽正好挡在那一双黑肿的眼睛上,她也在看着,两只手向井的两侧椽半撑着,活像一只蜘蛛出没。只不过,只有两名警卫员看见,他们已经哑口无言了。谁都想认为是自己见到了幻觉,谁都希望留给别人是正常的自己,所以,他们竭尽全力地保持镇静的表情,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

“小霞,你在这里,我过去把加加接过来!”陈涛的突然一句有点吓了小霞一跳,但是,小霞只是含笑一阵,她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最好,陈涛就是陈涛……

只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他,一些话……

一些真心话……

“树准备要唱歌了,你要小心点……你能感觉到吗?风的温度……而且……”我会离开你……小霞是想这样说的,她要离开她,因为陈翌琳会再次出现,她的第六感不会错的。接下来,可能不只陈翌琳,如果真得要用生命来结束这一场游戏的话,她愿意代替陈涛,做她原本该做的事。

如果陈翌琳是真心喜欢陈涛的话,她也会让他好好地活在这世上的……而且,当孙世突然转向自己,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看时,小霞大概明白了什么……她看着他,现在的孙世,他不再是当初那位和蔼可亲的孙老师了……只是,陈涛并没有注意到这两种不同寻常的氛围,他的样子跟平常没两样,沉默地离开小霞的身边,什么也没再说,而是完成他要做的事。当他松开了自己与陆小霞的手时,有一种冰冷的感觉,像是一股寒冰剑刺穿了自己与小霞的心,好痛……就快麻木了,这不是彼此两人所要的结果……

“好好地,把加加同学带到这里来啊……”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活着下山。离开这里,永远地把这里当作一场梦……有些话,小霞只能用心里说。

“我会的……你在这里好好等我。小心点!”听着陈涛的声音,他的寒暄,小霞的内心不禁地想笑,怎么个小心?我区区一个人类,怎么小心躲过这些鬼魂?可是,自己只能默默地笑笑,什么都别说……在他转头的那一回,独自一人承受孙老师抛来的目光!那种至自己于死地的目光,理由是:陆小霞,你知道的太多了!

看着陈涛离开自己,小霞的那个微笑很是勉强。这些都让孙世看在眼里。他明白,这些青春所洋溢的光彩,他不禁回想自己,有那么一次,在那栋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里,亲自打开了女儿——孙婷的日记——一本黑色的封面,黑色的纸,除了字迹不是黑的日记本!没有妻子的指导,不,是有了妻子“真正的教导”,她才变成这个样子!孙世看完一页又一页,每一页,手都在发抖,每一页所写着的,都是触目惊心。这是……这是自己的女儿所写的日记吗?才大一,只不过刚刚过完高考的人,思想真得可以升华到如此地步?

青春,真得很恐怖呀……那种罗曼蒂克的情怀,所给予人的纠竟是什么东西?

礼物?不是,是一种吸人血的魔咒……

咒魂曲真得响起了……树的叶子开始荡漾,本身没几棵树的影子,却“哗哗”的飘洒起叶子,那些似黑似红似绿的叶子,被那种无形的风剥夺了与树干妈妈的情感。它们依依不舍地荡落下来,在那摇摇欲坠的情况下,它们都飘向校长的遗骸,校长的表情还是那样的祥和,只不过,谁也没有料到当树叶落下的地方,升出一只手然后疯狂地抓向校长的身体时,那种用血洗净的场面,的确是惊呆了……陈涛在那一瞬间也停下了脚步。因为,就在他才正准备伸手碰向加加时,一股热呼呼的东西盖向自己的脸,很热又很粘,一种恶心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然后,就在陈涛想转头望向那里想探测纠竟发生什么事时,眼前,就在加加的头后边,突然之间闪过一个似球非球的东西……他的表情还是很祥和,只不过,当只有他的脑袋在那里旋空时,那种祥和的表情所给予人的又是什么感觉呢?

“啊~~来了,那个家伙来了!”空间刹时被王警官那嘶哑的声音所覆盖。他放弃身上那把枪,如今的道路就是尽量地远离那种液体,还有校长的身子!但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是孙世那张脸。他是一点都不恐惧的看着那些鲜血横飞的样子,甚至有一种快感让他的表情变得扭曲,他在那喃喃自语:“撕吧,最好撕的一点也不剩,哈哈,那样最好!”

的确是在撕着,看着那些人体内部的器官伴随着红色的液体洒遍每一处时,那些长长的如似水管的血管,还有那一条条有韧性的神经,被藕断丝连地拉扯着,那是校长,为何它们要这样对他?那些手就似几百年已饿到肌皮骨头的人,疯狂,无人性,不,它们本来就是人!只是,为何对象是校长?刚刚校长先生到底做了什么?

“来了,最厉害地才在这呢!”孙世嘻嘻哈哈地站不住脚,不如说他是发疯地失去了意识。几个警卫员全都避而远之,但是,他们更害怕身后那阴深而又冰冷的感觉。当陆小霞双膝突然下跪,然后一步步地移到刚刚陈涛飞出去的地方,她的双眼,似乎在盯着什么,她看着那里,在那外缘的空洞,那里有种能与她心灵相通的声音,像是在打铃,又像是在灌穿她的心房,“叮咚,叮咚”很有规律。

小霞看着那些黑暗,在她的眼中,那并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一面看透尘世的镜子。在那个对面,有个人在对她以示微笑,很天真,很无邪,更是张头张脑地呆望着她,有时,像是要问她某个问题,但是她的嘴却紧紧地闭着,而是那一双眼神充满着神秘的色彩!好像一颗奇幻的糖果,让人等着一层层地拨开它!

她在伸手,她是在邀请我过去吗?

当对方把手伸出来,示意小霞抓住自己的手,分明是要小霞永远地离开自己的跪住的土地,小霞忧郁了……可以吗?要……要听她的吗?而对方,是陈翌琳呀……为什么是我而不是陈涛?她想回头看看陈涛,头却转不动,脖子的神经似乎与脑里的总驱钮断了线,没有指令要传达给它!而相反的,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慢慢地伸向陈翌琳……

孙世,停步了。因为,在这个无形的空间,在常人所看不到的世界,在这个神秘的树上,有一个东西来回地荡着,一回儿从东荡到西,一回儿又从西荡到东,紧接着,当最后一股力道接触到树干时,秋千上的形体,慢慢地爬向树干,就像是一只爬虫类,然后四肢开始向左右张开,又形成蜘蛛似的向前迈步!

她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那个如同怪物的形体,正是他女儿孙婷!她跑到树干,一只头低垂着,伸得比常人要长好几十倍的度数,然后那一头长长的黑发就似千年树干的胡须,直直地垂向地面!

“小霞!小霞有危险!”当陈涛正准备转向陆小霞的同时,加加的手突然抓住了他,这让他措手不及,他看着她从地板上直直地坐起,没有挣眼,却让人感到压力地存在,陈涛只能看着对面这个女孩,她要干什么?自己的肩只能被她硬硬地抓着,她,她不让自己去小霞那里?小霞,小霞果然有危险了……

“对……对不起了……”如果是只能救一个人,他会选择自己最亲的人!因为,人的确是自私的,只对自己所爱的人自私!当陈涛一掌打开了自己与加加的连系,加加被重重地摔倒在地时,她的眼神刹时张开了,如同死不瞑目的样子,不再闭也不再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那矮矮的草皮……那双手无力地扒着,不知要伸向何处!

风吹起,加加的头发把她的脸给盖了,头发的重量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眼睛,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然后,风吹着……一直吹着……她就这么看着……死愣愣地看着……风又吹着……一直吹着……她还是愣愣地看着……就这么一直地……一直地……

“小霞!小霞!”陈涛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树林!整个空间!只不过,当他听到有某个东西所爬住的声音,他有些顿住。是什么声音?一种像要冲破云宵的声音!

我抓不住自己的心了,真得……

我很想知道人的心理纠竟都装了什么,为何花心的人可以容纳这么多人的心?每次我都像是《白雪公主》里的皇后,那样询问着自己的魔镜:“魔镜呀,魔镜,你告诉我,花心的男人怎样才能让他不花心呢?”自己本不是公主,这是事实,是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的。

女人,可以选择只爱自己的男人,哪怕他长得丑,没有特别出色的事业,但是,他对女人的好,有那么一个层面能感动得了女人,女人就会接受他!可是,男人可以这那样吗?他会尽全力地去争取最好的,越挣不到的,就越要抢过来!他选择的是自己所爱的人,哪怕别人不能同自己在一起,甚至……有时为了麻醉自己,而选择酒池肉林的日子!毕竟,这个世界美女多得是,每个女人都是如此……

我选择了妈妈那条路,那就是把挡道者除去,当没有可参照的物体,自己就是最美的!皇后正因为有老百姓对白雪公主的评价,才会认为自己的不足。所以,她才想除掉公主,因为,没有了参照物,自己还是最美的……

所以……

……第一个晚上,在A栋宿舍楼,第一次发生了流血事件,最重要的,连警方也查不到……因为,要让某样东西真真正正的不被起疑,一种就是随着时间流逝,还有一种就是再也找不回来!

黑暗的空间,有个女孩拿着那本黑色日记本,在这个没有出口的空间里,她一页一页地翻着,然后感叹地流下了眼泪……她每翻一页,她的手就在发抖,每一个字都是用红色的字写着,看不到女孩的脸,只能看到那头长发,在黑色的空间中随风飘荡,也许那个地方,就是肉眼所看不到的空间,就在你的周围,就在周围的空气里……

还记得当时在校刊办公室里的电脑吗?那个时候,它的键盘就是自己打着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啪啪”地响个不停,当屏幕上出现一行行的回车键,当那个“Enter”键停地被压下又浮上,在那一闪一闪的屏幕前,直到最后的“TheEnd”时,那个滚动条才停止下拉……其实,那个时后,键盘上的确有人在敲打着,只不过没有人,那个椅子也有一种不知名的体温,在电脑屏幕即将失去光辉时,就在准备关机时所闪现的黑暗屏幕里,在那个黑色的背景,有一双不知名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那个眼睛,散发着阴绿色的光芒,当外头的闪电莫名其妙地打起,只听见电脑“啪”的一声,椅子给转了起来,然后只剩下屏幕开并的电源指示灯在那一闪一闪地亮着,有规则地亮着……

就在黑暗的空气中……闪呀,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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