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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计 避实击虚(附:围魏救赵)

“避实击虚”语出《孙子兵法·虚实篇》:“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

避实击虚的核心,就是避开敌人的坚实强大之处,集中力量攻击其虚弱之处。同时要防之虚,造己之实,不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避实击虚”是历代兵家用兵作战的基本原则,也是克敌制胜的主要法则。它是进攻者在选择进攻目标、确定进攻路线和主攻方向时所用的重要谋略。《百战奇略》说:“凡攻战之法从易者始……远其强而攻其弱,避其众而击其寡则无不胜。”坚持避实击虚,作战行动就会势如破竹。避实击虚之所以能克敌制胜,是因为虚弱之处最容易被攻破,而虚破则实损。攻下了虚弱处,敌人整体力量也就由实变虚。难逃失败。

“批亢捣虚”是避实击虚另一种形态。虚而要害之处如咽喉(又叫“亢”)。批亢捣虚——攻击敌之要害而虚弱之处,可以一击致命。这样的地方又叫“软肋”。

围魏救赵计指的是用攻其必救的方法迫使敌方撤兵回救,从而支援和解救被敌围困的另一方(第三方)。

围魏救赵与避实击虚形似而实异,它是以攻为救,谋略目的在于救助第三方,以此与避实击虚相区别。反客为主中也有以攻为救,救的是己方被围困的处境,此二者应有区别。可以把上两种以攻为救提炼为一个简约式——制造一个紧张点、兴奋点从而解除或缓解另一个紧张、兴奋点,具备更大的应用灵活性,如转移焦点之类。

1.公子元计败王师

周桓王对郑庄公不朝见天子的态度十分愤怒,于是率领诸侯讨伐郑国。桓王亲自统领中路大军;虢公林父带领右军,蔡、卫两国军队归他指挥;周公黑肩率左军,陈国的军队归他指挥。郑国这边,公子元请求设立左边方阵,抵挡蔡、卫两军,设立右边方阵,抵挡陈国的军队。公子元说:“陈国内乱,百姓没有斗志,如先打击它,它必定奔逃。桓王军队见状,必然混乱不堪。蔡、卫两国也较弱,他们支持不住,也会跑掉。然后我们集中兵力对付桓王的军队,就可以打败他们。”郑庄公同意,让曼伯做右阵,祭仲做左阵,原繁、高渠弥率中军跟随郑伯,摆下鱼丽阵式:以二十五辆战车居前,以五人一队为后,战车和步兵相配合。战争在繻葛进行。郑庄公命令左右方阵说:“我军将旗一挥动就击鼓进军!”果然作战一开局,蔡国、卫国、陈国的军队都先溃退了,桓王的军队大乱。郑国军队合并攻打桓王。桓王军队终于大败。

2.霍去病长途奔袭居延

公元前121年(元狩二年)春,年仅20岁的霍去病被任命为骠骑将军。汉武帝下令发动河西战役,令霍去病率军1万,去打通在匈奴控制下的河西走廊,解除匈奴对汉朝的威胁。

霍去病军出陇西(今甘肃东部),途中势如风卷残叶,仅6天时间,攻克匈奴5个据点。占据河西走廊的匈浑邪王和休屠王见汉军来势凶猛,急调兵马筑堡设防,准备与汉军长期对峙。

霍去病表面上摆出与敌对峙的态势,却在一天夜里突然避开敌人严兵防守的重镇,直插敌人兵力薄弱的侧翼越乌戾(山名,在今甘肃省兰州市西),讨伐匈坎部落速濮,渡过狐奴河(今甘肃兰州市西压浪河),万余骑兵沿焉支山(今甘肃省水昌西)急奔千余里,一路过五个王国,对畏服者,物资人口都不掠取,轻装前进。当浑邪王和休屠王正不知汉军去向时,霍去病已经出现在匈奴腹地居延海(泽名,今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北的戛顺诺尔与苏古诺尔湖。原名居延,唐以后改名居延海)。

盘踞在居延海的匈奴卢胡王和折兰王匆忙组织人马应战,双方短兵相接,汉军将士见主帅霍去病奋勇当先,都振奋精神,不顾疲劳,勇猛冲杀。匈奴骑兵仓促上阵,在汉军猛烈冲击之下,四散溃逃。这次战役斩杀折兰王及卢胡王,诛灭敌军,活捉浑邪王的儿子和相国都尉,歼敌八千余,缴获休屠王祭天金人。汉武帝亲自记述霍去病战功,加封霍去病食邑二千户。

刍议: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是战争的神韵,避实击虚,以石投卵,必见神效。

3.诸葛亮隆中决策

汉宗室刘备,人称刘皇叔。他立志匡复汉室,半生征战,却连自己立足之地都没有,当时依附刘表,驻扎新野。徐庶、司马徽等人向他力荐诸葛亮,说诸葛亮有经天纬地之才,是个卧龙式人物。于是刘备三顾茅庐,去拜访诸葛亮。在草庐中诸葛亮为刘备策划发展宏图。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隆中对。

诸葛亮对刘备说:“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杰并起。曹操实力不如袁绍,而竟能战胜袁绍,这不仅是天时,也是人事谋划得好。现在曹操已经拥有百万兵马,挟天子以令诸侯,你是不可能跟他争个高下,孙权据有江东,已经历三世,地盘险固,人民归附。这可以引为同盟和后援,而不可图谋。”诸葛亮指出曹、孙两股政治势力都具有强大的实力,是所谓“实”,不应该是刘备现在战略进攻的方向。

诸葛亮接着说:“荆州北面靠着汉水、沔水,南边有直通南海的利益,东连稳固的吴会,西面连到巴蜀。这是用武之地。而它的主人是不可能保住这块地盘的,这是上天把它留给你的资源,你留意了吗?益州地理险固,内有千里沃野,被称为天府之国。高祖皇帝凭借它成就了帝王之业;现在刘璋闇弱,民富国殷而不知爱惜,智能的人物希望得到贤明的统治者。”这里,诸葛亮分析了荆、益两州政治经济地理诸方面的条件。两地的共同点是经济地理条件都非常优越,是可以建立大事业的地方。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主弱”,其统治者是虚弱的,即所谓“虚”,是可以图谋的方向。所以“隆中对”的策划实质上是避实击虚谋略思想的应用。

在诸葛亮“隆中决策”的战略思想指导下,刘备军事集团后来果然取得荆州益州,争得三分天下之一,而与曹魏、东吴并立成鼎足之势。

刍议:这是战略上的避实击虚。

4.甘宁百骑劫魏营

孙权应诸葛亮之约,出兵进攻曹操空虚的东部防线。合淝守将张辽向曹操告急,于是曹操尽撤西部大军,来救合淝,与孙权接战。

孙权为挫曹军锐气,决定趁其远道而来又立足未稳之机,率先进攻。部将凌统主动求战,于是带三千人奔向曹营。与曹军先锋大将张辽交锋,走马奋战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孙权恐怕凌统有闪失,才让吕蒙援应他归回本阵。这一仗虽没分胜负,但对曹军也起了一定的震慑作用:吴将亦相当骁勇!

甘宁见凌统出了风头,就要求孙权,让他当天夜里只带一百名士兵奔袭曹营。若失了一个人、一匹马,也不算成功!

孙权赞赏他的勇气,就同意了。

甘宁作战前动员:“今天夜里,咱们奉命偷袭魏营。请大家和我一起满饮一杯酒,然后努力向前!”

那一百名士兵听到后,面面相觑。

甘宁见状,拔剑在手,怒喝:“我作为大将,还不惜生命,你们还有什么迟疑的?”

士兵们见甘宁变了脸,都起身行礼:“愿出死力,跟您一起去。”

饱食之后,夜半三更时分,甘宁让每个士兵头盔上插一根白鹅翎,作为吴兵记号,然后披甲上马,大喊一声,杀入曹营。

夜黑,声杂,曹兵惊慌之际,辨不出对方来了多少兵马,结果奔跑进退之间,自相扰乱,十分狼狈。

甘宁趁乱,率百名士兵在曹营中纵横疾驰,碰到人就杀。又迅速从南营门杀出来,也没遇到什么阻拦。

曹操恐怕对方是故意引诱自己追赶,为防中吴军埋伏,也就没敢追击。

于是甘宁偷袭成功,一百名士兵没一个受伤。回到吴军时,甘宁命令这一百人击鼓奏乐,欢呼“万岁”。孙权亲自出门迎接,赏赐众多。一时,甘宁声名大振。

刍议:准备(包括物质和精神两方面)充分为实,准备不足为虚。所以甘宁劫魏营是以实击虚。

5.岳飞大破铁塔兵

南宋初期,民族英雄岳飞屡创金军。金军统帅金兀术对岳飞又恨又怕。一次金兀术探听到岳飞驻军在郾城,身边只有少量骑兵和步兵。就集中了自己最精锐的“铁塔兵”和“拐子马”,气汹汹地杀向郾城,企图一举击败岳家军。

金兀术的“铁塔兵”名不虚传:他们头戴铁盔、面罩铁网、身穿铁甲、脚穿铁靴,连坐骑身上也披着铁甲。“拐子马”是配合“铁塔兵”行动的轻骑兵,它们位于“铁塔兵”的两侧,机动灵活。

岳飞对金兀术的“铁塔兵”和“拐子马”早有所闻。他制定了破敌的对策。岳飞对士兵们说:“铁塔兵固然厉害,但他们太笨重,离开战马就一事无成。而铁塔兵的坐骑偏偏有四条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边,我们只要砍断一匹战马的腿,一队铁塔兵就都被拖住了。拐子马只能在两侧出击,我们集中力量攻击中间的,铁塔兵、拐子马,就失去了优势,与普通骑兵毫无差别。”岳飞组建了一支盾牌军,盾牌军的士兵左手持特制大盾牌,右手握一把专门砍马腿用的麻札刀,并针对“铁塔兵”的行动特点进行了多次演练。

金兀术统领1.5万名“铁塔兵”和“拐子马”兵浩浩荡荡地杀至郾城,岳飞先以盾牌军迎战“铁塔兵”,后以精骑兵杀入敌阵。盾牌军以盾牌护身,以麻札刀砍马腿,马腿一断,“铁塔兵”一个个从战马上摔下来,寸步难行,岳飞的精骑兵乘机冲入,配合盾牌军将“铁塔兵”消灭,待兀术的“拐子马”杀回自己阵中时,“铁塔兵”已经所剩无几。兀术眼看自己苦心经营的“铁塔兵”损失殆尽,伤心得放声大哭。

刍议:阳中有阴,强中有弱,实中有虚,懂得此理才知道避实击虚的精妙。此例是战术上的避实击虚。

6.朱棣取金陵

明太祖朱元璋死后,皇太孙朱允即位,史称建文帝。建文元年7月,燕王朱棣举兵造反。燕军与明朝官军展开了长达两年多的拉锯战,双方各有胜负。尽管朱棣常常身先士卒,出生入死,但他所攻占的城镇,撤军后很快又被官军夺去,形势对朱棣越来越不利,朱棣为此忧心忡忡。

正在这时,一名朝廷贬官前来投靠朱棣,向他禀报了都城空虚的情况,朱棣的心腹谋臣道衍也从北平城派人送来书信,建议朱棣“毋下城邑,疾趋京师;京师单弱,势必举”。

朱棣得计,犹如绝路逢生,大喜过望。建文三年12月,朱棣避开与明朝官军正面作战的战场,破釜沉舟,远袭京师,不到五个月就攻到了长江北岸,与京师仅一水之隔。建文帝没有料到燕王会有此一举,大兵全已派出,京城无力防卫,只好向燕王朱棣请求割地以和。朱棣胜券在握,岂肯罢手,挥师过江,一举攻下京城。

京城陷落后,建文帝下落不明。朱棣于是夺得皇帝位,这就是历史上的明成祖。

7.西庇阿布战胜象阵

公元前202年秋,迦太基有名的大将汉尼拔率领两万精兵悍将,杀气腾腾地向罗马大将西庇阿布的防地逼近,企图一举消灭罗马的大军。面对着如此凶狂的敌人,西庇阿布没有强硬地对抗,而是采取主动退却,撤军到既无水源、又无险可守的扎马地区。到达扎马后,西庇阿布精心布了一个阵法。

原来,在汉尼拔的大军中,有八十头能征惯战、训练有素的大象。在古代冷兵器的时代,这八十头战象踏兵掠阵极具威势,它们刀枪不惧,箭矢不怕,防守再坚固的阵型也会被他们冲垮,所以,西庇阿布的这个阵法主要是用来对付这八十头战象。可汉尼拔看后,只发现罗马军队布的这个阵,方队与方队间拉着很大的间隔,好像留下了宽大的通道,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一时也弄不明白。汉尼拔也开始列阵了,他将部队分成三线,精锐部队放在后边压阵,骑兵配置在左右两翼,八十头战象摆放在第一线部队的正面。他的作战企图是,用战象一举突破对方的正面防御,从而减少第一线冲击部队的阻力,以此鼓舞第二线部队的士气,最后依靠第三线的精兵做最后的决胜。

西庇阿布仔细观察了汉尼拔布阵的情况后,采取了避敌锋锐(避实)的计策。为了躲避敌战象的冲击,他也把军队分成三线,将一、二、三线的部队都重叠起来。预留的通道几乎四通八达,以便让战象能够顺畅的从中间通过。同时,他又将骑兵配置在左右两翼,便于适时向敌军两翼(相对的虚)实施包围。此外,他还令第一线的步兵携带很多号角、战鼓等器具,准备一旦大象冲过来,便用这些突发的鼓角声来惊退敌人的战象(一物降一物,化其实为虚)。

战斗终于开始了。汉尼拔首先出动战象冲击。当战象接近西庇阿布军前沿时,西庇阿布的第一线部队突然鼓角齐鸣,喊声震天。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使战象顿时受惊,有的停滞不前,有的往前乱冲,还有的掉头往回跑。原先整齐、有序的象阵刹时乱了套。

往前乱冲的战象由于西庇阿布的军队中预先留下许多通道,所以受惊的大象便沿着通道往前跑,这些战象非但没有冲乱对方的阵脚,反而听话的穿过阵形,成了人家的俘虏。而掉头的战象却把汉尼拔军队的阵形给冲了个稀里哗啦,撞死踏死者不计其数。

西庇阿布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当即命令骑兵从两翼出击,迂回包抄过去,同时又集中三线兵力,形成拳头,向着汉尼拔的正面猛攻过去。

汉尼拔顿时全军大乱,指挥系统失灵。士兵找不到军宫,军官找不到部属,左军与右军失去了联系,官兵的斗志一下子就丧失了。而西庇阿布的军队乘势掩杀,猛追猛攻。

汉尼拔一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只能拨转马头,落荒而逃。

此役,迦太基人的两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八十头战象除死伤的三十多头外,都成了罗马人的战利品。而西庇阿布统领的罗马军队仅伤亡一千五百多人,创造了避实击虚、以少胜多的光辉范例。

罗马大将西庇阿布经此一役英名远播。而原先不可战胜的战争之神汉尼拔则身败名裂,一蹶不振。

8.冲垮巴列夫防线

第三次中东战争,以色列夺取大片阿拉伯土地,尤其是埃及的西奈半岛。但以色列政府知道,阿拉伯国家尤其埃及绝不会善罢甘休,因为西奈半岛是亚、非、欧三大洲交会的唯一陆地要津,战略位置非常重要。为了长期守住这一战略要地,以色列不惜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先后耗资数亿美元,在苏伊士运河东岸构筑起正面宽约175公里、纵深长约10公里的防御体系。在这个防御体系中,最令以军骄傲的是在运河边上构筑起的一条沙堤阵地。这条号称“沙阵”的防御阵地是以色列人的一大发明。它与陡峭的运河连成一体,平均高度约25米,重点防御地段高60多米。防线建成后,以色列国防部长达扬在参谋长巴列夫陪同下亲自前来视察。巴列夫大肆吹嘘这防线的神奇功效,鼓吹它没有半点纰漏,可谓固若金汤。达扬听后十分高兴,特别是对神奇的“沙阵”,更是赞不绝口。为表彰巴列夫的功绩,达扬当场就把这条防线命名为“巴列夫防线”

“巴列夫防线”成为埃及收复失地的最直接障碍。埃及人要复仇,就必须找到攻克该防线的办法,而要攻克“巴列夫防线”,最关键的环节是要攻克“沙阵”。为此,埃军设想出挖洞爆破的办法,即令渡河的工兵在沙坡上用铁锹挖出数个大洞,填入炸药后迅速撤离,然后引爆炸药,打开缺口。但是,试验表明,这个设想根本行不通。因为,沙是流动的,很难挖出洞来。况且,开辟一条通道,需要清除将近1500立方米的沙土,而每次炸药掀走的沙土量不超过300立方米,这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借助于人工或推土机,大约需要60人和1台推土机连续工作6个小时。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时之间,众多埃军高级将领面对以军的“沙阵”束手无策,深感焦虑。

1971年6月,一名年轻的埃军工程兵提出了“以水克沙”的绝妙对策,即使用高压水龙喷射沙堤。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实验表明,高压喷射一立方米的河水,就能冲掉一立方米的沙土;如果大量使用高压水龙,则可以在短时间内打开以军的防御阵地缺口。听到汇报后,埃军上层采纳了这个建议,并立即从英国和德国进口了450台最先进的高压水泵。1973年10月6日,埃军向以军发动突然袭击。当天下午,经过一番猛烈的炮火准备,8000名埃军突击队员乘坐橡皮艇和水陆两用车迅速渡过了苏伊士运河。上岸后,一部分突击队员按照既定的作战方案,集中预先购置的高压水泵,集中“水力”向以军的“沙阵”射击。顿时,“沙阵”化为“泥阵”,以军阵地上泥沙滚滚。仅仅用了5个小时,埃军就顺利开辟出了60多条通道。接着,埃军后续部队沿着开辟的通道,发起猛攻。以军根本无力抵抗,节节败退。

由于以军依赖的“沙阵”基本没能发挥作用,埃军的作战行动持续还不到24小时,仅仅伤亡208人,就彻底摧毁了以军两个旅兵力把守的“巴列夫防线”,使以军参谋长巴列夫连同他的“巴列夫防线”一同成为后人的笑料。

刍议:一物降一物,任何貌似强大的东西都有它的克星,如同《西游记》里的蜈蚣精的克星是卯日星官(公鸡精),遇到它的克星,强化为弱,实化为虚。运用避实击虚谋略,须知此理。

9.“空中坦克”空中毙命

前苏联的米—24武装直升飞机素有“空中坦克”的美誉,这是因为该直升机的底部装甲厚,一般轻武器很难击穿它的缘故。

但是,在阿富汗战场上,“空中坦克”却失去了它的装甲优势,连连空中毙命。

前苏联在阿富汗的对手是由贫民组成的阿富汗游击队,武器不先进,作战经验很少。起初,米—24直升机咄咄逼人,给游击队以重大创伤。游击队员们从血的教训中得出了经验:从下面打直升机打不穿,藏起来,从上面打。

阿富汗多山。游击队员们爬上高山之巅,以逸待劳。米—24直升机飞入有效射程后,游击队员们立刻从隐蔽的山顶,居高临下,对准在低空盘旋的直升机驾驶舱猛烈开火。驾驶舱没有装甲保护,驾驶员很容易成为游击队员们的活靶子,一旦中弹,直升机失去操纵,刹那间会撞向山头、山谷,摔个粉身碎骨。“空中坦克”的优势在聪明的阿富汗游击队面前丧失殆尽。

10.赵高把李斯拉下水

李斯,楚国上蔡人。青年时曾为县中小吏,主管文书事宜。他见到厕所中老鼠辛辛苦苦地觅食,但得到的是污秽不堪的一点食物,还经常受人和动物的惊扰;又见粮仓里的老鼠,吃的是人囤积的好粮食,住的是宽敞的谷仓,饱食终日,无忧无虑。他由此得出结论:人生或是贤达富贵,或是贫贱不肖,在于自己的取向。

“仓中鼠”的理想使李斯不再甘心当一个小吏。他想干出一番事业来。李斯辞去官职,到齐国拜荀卿为师,学成所谓帝王之术。

李斯那时就看清了七国的形势。东方六国都在走下坡路,唯有秦国在崛起壮大。他决定到秦国去。临行之前,荀卿问他为什么要到秦国去?李斯回答:“干事业都有一个时机问题,现在各国争雄,正是立功成名的大好时机。秦国雄心勃勃想统一天下,到那里去可以大干一场。人生在世,卑贱是最大的耻辱,穷困是最大的悲哀,一个人总是处在卑贱穷困的地位只能遭人耻笑。”这是李斯对人生意义及荣辱的总看法,是他日后一切活动的出发点与归宿,是他积极进取、乘时建功的动力,也是他后来坠入罪恶渊薮的根源。

李斯到了秦国,开始是做了吕不韦的门客,而后受到秦王政(后来的秦始皇)的赏识提拔为长史、客卿。后来因为一篇《谏逐客书》纠正了秦王政驱逐六国投秦人士的错误政策,名震政坛,被秦王政任命为廷尉(司法长官),成为秦中央政府的大员,协助他实现统一大业。李斯继吕不韦之后为相,力主推行郡县制,坚决执行秦始皇“书同文,车同轨,衡同量”等政策,为巩固我国第一个中央集权制度的秦帝国,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出巡到沙丘(今河南广宗县)驾崩,他病危之际诏令戍守长城的长子扶苏赶往咸阳主持丧葬。其实,这明白无误地让扶苏做接班人。

可是,担任秦始皇机要官员的阴谋家赵高,勾结秦始皇少子胡亥,要篡改秦始皇的诏书,改由胡亥继承帝位。此事只碍着宰相李斯一人。于是,赵高向李斯展开心理攻势,拉李斯下水,参与他们的阴谋。

赵高先后六次向李斯展开心战,主要内容是:一,秦始皇死而遗诏未发,这是政变的大好时机。二,若不进行政变,让公子扶苏继位,相位必定要让亲近扶苏的大将蒙恬占据,李斯必然要被罢相。而秦国罢相的命运是可悲的。三,现在实际权力操在胡亥手中,而胡亥是听从赵高的(赵是胡亥的老师)。李斯若合作政变则可以长保富贵,否则大难临头,祸及子孙。

李斯对赵高的阴谋曾极力抵制,但终于由其灵魂深处的“老鼠哲学”作祟,为了一己之私常保富贵,屈从赵高,可耻地参与政变,篡改秦始皇遗诏,赐死公子扶苏,扶胡亥登基最终断送秦王朝。李斯自己也被赵高陷害致死,乃至灭族。

刍议:赵高心战是攻到李斯的“虚”处,即严重的自私心理,贪恋荣华富贵。

11.做贼心虚攻其虚

某地发生一起凶杀案,被害者是一名青年妇女,侦察人员竭尽全力仍未找到尸体。根据各种疑点将其丈夫拘留起来。经过几天审讯,该疑犯拒不承认,且无确凿证据,侦破工作陷入困境。但这时侦察人员找到一双女鞋(显然是受害时穿的),被害人的姐姐和母亲看了这双鞋后,非常肯定这是死者穿过的鞋,为了证实她们的证词,侦察员去找了做这双鞋的鞋匠,鞋匠也十分肯定这是死者半年前让他做的。于是再次审讯时,侦察员故意将这双鞋放在桌上,并用报纸盖上,只露出两个鞋尖。审问时虽然未涉及鞋的问题,但审讯员觉察出嫌疑犯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却不停的窥视着两个露出的鞋尖,该案肯定与鞋有关。侦察员仍然不动声色,继续暗中观察。罪犯越发显得坐立不安,头上冒出汗珠。侦察员选准时机,掀开鞋上的报纸,拿着这双鞋,在疑犯面前晃了晃说:“这双鞋是被你杀害的人穿的,它能揭发你就是凶手,所以你仔细看看。”

罪犯惶恐的抬起头,承认这是被他杀害的妻子的鞋,身上颤抖起来,要求把这可怕的鞋拿掉,并且认了罪。

刍议:这里用的是心理突破法,即选择适当的时机出示证据,会对罪犯产生巨大的冲击作用,造成罪犯心理发生突然性的急剧变化,从总体上瓦解他的防御。从计谋学来说,这也是一种避实击虚,并产生决口溃堤的效果。

12.王安石还藤床

王安石的妻子吴氏被封为越国夫人,生性洁净成癖,而王安石任情自然,二人经常合不来。王安石自江宁请求辞官后,回到自己的家乡。当初吴氏曾借了官府的一张藤床而没有归还。郡中的官吏来要,身边的人却没一个敢张口。一天早上,王安石光着脚上了藤床,躺下睡了很久。吴氏远远地看见,认为藤床被弄脏了,立即让人给送了回去。

刍议:这里“避实”是避其霸气(不还床)之实,“击虚”是击其洁癖之虚。

13.张辽镇静息兵变

三国初期,荆襄一带被刘备占领,曹操便派部将张辽屯军于长社,与刘备对峙。当部队即将出发的时候,有些企图谋反的人,乘夜黑放起火来,想以此扰乱军心。果然整个军营立即沸腾起来,许多士兵此时不免骚动起来,跃跃欲试。张辽见部队乱成这个样子,便对部下说:“你们不要慌乱,不可能全军营都造反,一定是有人在扰乱军心。”于是,他带领几十个人走到军营中间的一块高地上大声地对士兵说:“现在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在企图叛乱,凡是不谋反的人,就地坐下。”他的话一说完,士兵纷纷坐下,就连企图叛乱的人也都坐下了。试想这种情况下,谁敢公开站在那里,表明自己想要谋反呢?张辽见骚乱平息下来,马上组织人清查策划谋反的首要分子。不久,这些人全部被清查出来,并立即斩首。

刍议:先易后难是避实击虚在工作方法上的应用。难为实,易为虚。张辽判断:不想叛乱的人是多数,听话,容易平息。安定了多数,少数叛乱者就孤立了,便于查处。这里“击虚”是从易入手的意思。

14.自然主义者的汽车

汽车大王福特在本世纪初人们对他的争议颇大,支持拥护者说他是英国工业的“圣人”,用“汽车文明”取代了“马车文明”。而持反对态度的人,主要是一批自然主义者则说他是“罪人”。他们强烈抨击工业污染、汽车污染,指责汽车扼杀人对大自然的欣赏。

在自然主义者中有个德高望重的老作家,75岁的鸟类爱好者巴勒斯,他也是反对汽车的,只是反对得不太强烈。

一天,巴勒斯出乎意料地收到福特的一封信,说自己酷爱读巴勒斯的书,并决定赠送一辆福特车表示敬意。

福特想通过这个有影响的老人来制造舆论。他说服老人,有了汽车使他更有机会接近乡村,接近自然。老人勉强上了车,福特让一个年轻亲戚带他兜风。这个年轻人还热情地教巴勒斯开汽车。老人学会了驾驶,他就来了兴趣。不久,人们就看到头戴礼帽、白胡须随风飘荡的巴勒斯自己握着方向盘,在纽约州的原野上来回穿梭,周游一处处的观鸟场……他本身就是汽车与大自然不矛盾的活标本。而这个德高望重的自然主义者同汽车“和解”了,公众中赞扬汽车的人也越来越多。

福特还通过巴勒斯来争取其他的自然主义者。他告诉那些人,自己也爱好野生动物和大自然,他决定支持一项保护鸟类的提案。他动员全国各地的福特汽车商游说国会议员,还敦促地方学校学生和野生动物协会出面支持,终于使提案在国会获得通过。为此,巴勒斯专程去福特家中致谢,去庆贺福特的50大寿。并邀请福特夫妇去美国自然主义起源地——马萨诸塞州作客,拜谒美国自然主义思想家梭罗、爱默生的旧居和陵墓……有巴勒斯带路,福特也就轻而易举地把汽车开进了自然主义的“圣地”中去,……当然,反对呼声就逐渐平息了。

刍议:福特用的也是从易入手先易后难(避实击虚)的化解反对者的策略。

15.联合电脑公司后来居上

联合电脑公司是由一位年轻的电脑设计师,美籍华人王嘉廉于1976年创办的,当时仅有职工4人,产品一种。

但到1989年,联合电脑公司已发展成为一家职工6000人,利润上亿元的大公司。当时IBM公司市场占有率为71%,而联合电脑公司的市场占有率已达11%。要知道,IBM公司已发展了80余年,而联合电脑公司才只有12岁。

联合电脑公司如何同IBM公司竞争呢?王嘉廉自知在硬件的开发上斗不过IBM,便着意在软件上下功夫,当时还没有独立的软件工业,IBM每售出一台计算机,即附一个BASIC软件,从不分开出售。不同公司出产的不同软件,是不能换着使用的。王嘉廉将目光盯在开发一种各公司电脑通用的软件,要以此与IBM公司一较高下。

他制造的第一个软件失败了,但第二个成功了。它比IBM公司相应软件选择数据的速度快25%。所需软盘面积小1/2,从而一炮打响。王嘉廉抓住“通用”这个特点不放,虽然后来产品种类繁多,但都具有这个特点。联合电脑公司的软件可以保护任何用户的数据,而IBM的软件只具有保护自己数据的功能,对比之下联合公司的产品迅速领先,后来居上。

16.“尿布大王”的诀窍

举世闻名的“尿布大王”——多川博先生是日本尼西奇公司的董事长。

尼西奇公司原来并不经营“尿布”,在经营“尿布”之前,尼西奇公司虽经多方努力,但生意平平。一天,多川博闲着没事,信手拿起一份报纸来看——他拿起的是一份日本人口普查报告,这报告介绍说:日本每年大约有250万婴儿出生。

“250万!天呵,这么多?”多川博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这可是一个好市场,也许,还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多川博不愧是一个天才的商人,他的头脑如同一台高效能的电子计算机,立即飞速地运转起来。

“婴儿,婴儿……”多川博满脑袋全是与婴儿有关的事物,“婴儿需要牛奶、需要糖,婴儿需要精巧、舒适的衣服,婴儿需要奶瓶、奶嘴,需要小手推车……”

多川博想了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地被他推翻:什么牛奶、糖、衣服、奶瓶、奶嘴、小手推车……这些传统的婴儿用物早就有人生产、经营了,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要超过人家谈何容易!(这是市场实处)

“应该找一个别人没有生产的东西来经营。”多川博自言自语道,“对,只有开发别人没有生产的东西才能独领风骚!”

多川博想到了“尿布”。“尿布,哪个婴儿能离得开尿布呢!”多川博兴奋起来,“如果每个婴儿使用两条尿布——这是最保守的数字了,一年就是500万条!如果每个婴儿使用4条,那就是1千万条!如果把市场扩展到国外去……”(这是市场虚处)

多川博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他立即集中人力、财力进行尿布的研究、开发,并把尼西奇变为尿布专业公司。尼西奇的“尿布”上市后,大受欢迎。多川博没有止步,他组织一批精干的技术人员,不断地研制新型材料,开发新品种,创立名牌,令一个又一个“后来者”望尘莫及。

多川博终于博得了一个“世界尿布大王”的美称。

17.寻找市场营销的空白点

美国克莱斯勒汽车公司成立于1923年,总部设在工业名城底特律。它和通用、福特汽车公司同属美国老牌垄断企业,一直是三分天下,各持一方,共同控制着全美国95%的汽车产业。但是进入20世纪70年代后,由于忽视市场调查,没有及时调整产品结构,在节能轻便的日本轿车乘机大量涌入美国市场的情况下,克莱斯勒汽车在国内市场上的销售比重下降为8.1%,库存积压8万余辆,亏损11亿美元,积欠各种债务高达48亿美元。然而就在克莱斯勒汽车公司将要倒闭之际,在底特律的另外一角传来一条爆炸性新闻:福特汽车公司总经理亚科卡因与董事长亨利·福特二世矛盾激化而愤然辞职。消息传来,克莱斯勒公司好像找到了救世主,立即决定不惜任何代价争聘亚科卡。亚科卡因其超群出众的管理才能,早在美国企业界有口皆碑。亚科卡怀着对汽车业的一往深情,于1978年11月2日出任该公司总经理。亚科卡上任后,不负众望,从各方面整顿公司,吸取过去不重视市场调研,总是错误估计形势的经验教训,于1982年1月组织了一个60人的市场调查小组。由市场专家调查小组针对汽车市场动态、消费趋向、顾客特点偏好、燃料价格波动和家庭规模变化等与汽车销售有关的大量问题,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分析。终于发现单底盘、单发动机,价格在0.8万—1.2万美元的轿车,是市场销售中的空白点。而公司原来就有这样的产品,只不过由于本身式样简单、耗油大,而失去了消费者的青睐。据此,亚科卡果断决策,克莱斯勒公司不放弃原打算退出轿车市场的念头,而是继续生产这种轿车;但在车身、样式上要多样化,注重内部结构的调整;并及时调整了经营策略。由于调整有力,很快推出了式样翻新的新产品,并采用适宜的推销手段,在价格上、广告上、销售渠道上等各方面齐头并进,并实施了有利于产品进入市场的各种策略。终于使新产品在市场上抢得一席之地。使这家曾引起全世界瞩目的濒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并提前7年还清了政府的巨额贷款。

刍议:市场空白点即其可进攻的“虚”处。

18.周口味精厂“农村包围城市”

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是走农村包围城市的武装斗争道路,因为城市尤其是大城市是反动统治堡垒的中心,而农村则是反动统治的薄弱环节。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就是避开城市反动势力之实,取农村敌人之虚发展起来,而后包围城市,夺取城市。从谋略学的意义上说,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武装斗争的胜利就是避实击虚而后转弱为强谋略思想的胜利。这个谋略在现代商战中有人用上了。1984年河南省项城县药厂和糖液厂合并建立了周口地区味精厂,生产实行经营承包。经过攻关,周口味精厂制造出名牌产品“周口味精”,并在法国第十三届博览会上获得了金奖。

虽然如此,“周口味精”销售渠道依然不畅,因为当时国内许多味精市场已被垄断。许多城市为保护本地产品,拒进“周口味精”。有一个城市的味精市场,过去一直是某名牌产品的天下;副食品公司还贴出告示,不许出售“周口味精”。

为了打进该城市的味精市场,周口味精厂的推销员采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先从市郊开始,组织个体户摆摊出售。很快,“周口味精”的大名便传进了城里,甚至大街上还出现了标语。副食品公司看到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也改变了态度,开始销售“周口味精”了。

周口味精厂的推销员面对该城市副食品公司的抵触心理,并不直接向其推销,而是避实击虚从市郊开始营销,终于使“周口味精”从城外走进城里,占领了城内市场。

19.罗斯福避实就虚答记者问

1942年4月18日,从“大黄蜂”号航空母舰出发的美国空军飞机飞往日本空袭。一颗颗扔下的炸弹落地开花,日本首都东京遭到这些飞机的轰炸。这次轰炸使日方惊恐万状,人心惶惶。

这次空袭大大地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美国总统罗斯福兴奋异常,为鼓舞盟军士气,他决定在当天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准备公布这条新闻,借助新闻媒介大造舆论。

新闻发布会如期召开。会场大厅上,群情高涨,许多记者为这次空袭议论得面红耳赤。

罗斯福出场,有一名记者抢先发问:“总统先生,这次空袭消息一旦公布,定会大大鼓舞盟军士气。不过,你能否讲出美军飞机的准确起飞地点?”记者的问题触及了关键,会场一下子鸦雀无声。电视台、广播电台的记者举起了摄像机、话筒,报刊的记者们举笔等候记载。罗斯福脱口而出:“香格里拉!”香格里拉,一本英国小说中虚构的世外桃源。

记者们欢笑一片。这妙语不仅为空袭增添了鼓舞人心的喜剧色彩,也使正企图从这次新闻发布会嗅出些蛛丝马迹的日本情报机关大失所望。

刍议:避实就虚原意就是避实击虚,这里“就虚”作另解:避到敌方锋芒不及处,即与避实近义。

附:围魏救赵

1.孙膑妙计围魏救赵

公元前354年,魏惠王派庞涓统兵八万、战车五百乘大举进攻赵国,很快就包围了赵国都城邯郸,赵国危在旦夕。赵王急难中只好求救于齐国,并许诺解围后以中山之地相赠,齐威王慨然应允。

齐威王本想拜孙膑为大将率军出征,但孙膑推辞说:“不妥,我是个受过刑的残废人,当了大将,会让人笑话。大王还是拜田忌大夫为大将吧。”于是齐威王就拜田忌为大将,孙膑为军师,发兵去救赵国。

田忌接受了齐威王的命令后,立即集中军队,准备粮草、军械。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便召集全军将领商议如何进军。田忌开门见山地说:“大王命令我们去援救赵国,我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明天一早就兵发邯郸,与魏军决战,不得有误。”这时,军师孙膑急忙劝阻道:“田将军,我们的大军不应去邯郸。”田忌听后,不解地问:“大军不去邯郸,那去哪里啊?””孙膑说:“大军应当到魏国都城大梁(今河南开封)去。”田忌惊讶地说:“军师,这就奇怪了。魏国八万大军正在邯郸城下攻城,我们军队不去邯郸找魏军作战,却跑到大梁干什么?”孙膑回答道:“解乱丝绳,不可以握拳去打,排解争斗,不能参与搏击。换言之,平息纠纷就要抓住他要害,乘虚取势,双方因受到制约才会自然分开。如今魏国精兵倾国而出,国内只留老弱病残。如果我们乘虚攻打大梁,那庞涓必回师解救,这样邯郸之围不就迎刃而解了吗?而魏军长途往返,疲于奔命,战斗力必衰弱。这时,我们再在半路上打他个伏击,不正好以逸待劳了吗?”田忌一听,恍然大悟,立刻高兴地依计而行。

果然,庞涓在突然接到探马报告,说齐国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奔袭魏国都城大梁去了。他大吃一惊。因为他最清楚国内防御是何等空虚。于是,他慌慌张张、马不停蹄地带领部队撤离了邯郸,日夜行军,回师自救。当魏军赶到桂陵(今山东菏泽东北)时,便中了齐军的埋伏。魏军长期在外奔波作战,现在又是急行军,十分劳累,齐国军队却以逸待劳,锐气正盛。魏军抵挡不住,被齐军杀得落花流水。齐国军队没有花多大力气却打了大胜战,解了赵国之围,凯旋而归。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桂陵之战。

刍议:在围魏救赵战例中,包含许多种军事谋略,但都不能代表围魏救赵计。

一、攻其必救。新解人将“攻其必救”类案例判归“围”计,云山认为其他计目如反客为主、调虎离山等也都可以用“攻其必救”,“攻其必救”并非“围”计所独有。

二、以迂为直。新解人将“以迂为直”案例都判归“围”计,《锦囊计》认为“以迂为直”是最基本谋略之一,故独立设“曲径通幽”为计目,表达此谋略。

三、批亢捣虚。就是抓住要害,趁虚取势,新解人将类似的避实击虚案例都判归“围”计。《锦囊计》认为“避实击虚”是最基本的谋略之一,故独立设一计目。

四、分敌势。《秘本计》所谓“共敌不如分敌”,也是重要的军事谋略。《锦囊计》中属于“庖丁解牛”的范畴。

五、后发制人、以逸待劳。新解人不可能再把此类案例判归“围”计,因为《秘本计》中已经有“以逸待劳”条目。

围魏救赵计,就是用攻其必救,调动敌人回救,以救援被敌围困的第三方。

我们强调的是把“围魏救赵计”与在围魏救赵战例中运用的多种谋略区别开来。

2.王守仁平叛破南昌

1519年6月,明朝宁王朱宸壕在南昌发动叛变,杀死巡抚孙燧、按察司副使许逵。宁王大军从江西南昌出发,沿鄱阳湖、长江顺流而下,攻占九江等城市,势如破竹,直驱安庆城下。安庆眼看就要失守陷落,对明朝都城南京构成了严重的军事威胁。南赣巡抚王守仁接到告急文书,立即率兵攻打朱宸濠。出征前,王守仁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商讨对策。在听取将领们建议的基础上,王守仁对军事形势进行了认真分析:“诸位,我军如果直接攻打围住安庆的朱宸濠叛军,不仅要与其正面交火,而且还将遭到镇守在南昌和九江之敌的猛烈攻击。如此,我军的后路就会被切断,且三面受敌,势必凶多吉少。当前,叛军的精锐部队已顺江东下,而南昌城的守军不多,守备薄弱,易于攻破。因此,我们可趁这一大好时机,就近攻打叛军老巢南昌。朱宸濠一旦知道我军攻打南昌,必然放弃安庆,回兵救援。不过,那时我军已攻下南昌城。并趁援军士气沮丧,进退不得,一举将其全歼。”于是,王守仁派伍文定为先锋,率8万精兵强将向南昌城进发。到达后,官军迅速切断了通向南昌城的主要交通要道,将南昌城围得严严实实,形成关门打狗之势,并迅速发动了进攻。这时,正在与安庆守军激烈交战的宁王,得知南昌被围攻时,心急如焚,惊慌失措。他自忖:“南昌金银钱谷积储颇多,是全部事业的根基,南昌失守,攻下安庆又有何意义?!”他没有采纳部将“继续攻打安庆然后径取南京”的建议,急令部将从安庆快速撤兵,救援南昌。叛军救援部队经过两昼夜的急行军,饥肠辘辘,疲惫不堪。这时,南昌叛军终因势单力孤,全部被歼。赶来的救援军队只见城上高扬着王守仁军队的旗帜,听得城中欢呼雀跃声震耳欲聋。王守仁又趁势纵火烧船,对前来援救的敌人发起猛攻,一举消灭了敌军,并在樵舍(今江西南昌西北)活捉了朱宸壕。安庆之围遂解,南京化险为夷。

刍议:围魏救赵是战史上屡见不鲜的战法。

3.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

1947年初,国民党蒋介石政权在对我解放区实行全面进攻失败后,为了挽救其垂死的统治,又收缩兵力,拼凑了60万军队向我山东解放区和陕甘宁解放区发起重点进攻。一时间,我山东解放军面临40万蒋军压境,情势十分险峻;我陕甘宁解放区遭到20余万蒋军进犯,也处于相当危急的态势之中。在陕北,敌军刘戡的部队有时进到距离毛泽东主席所在的中共中央机关仅仅只有500米左右……

面临敌军的疯狂进犯,如何对策?怎样变被动为主动,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坚定沉着,临险不惧,运筹帷幄,深谋远虑,制定了一个正确的战略方针,这个方针在很大程度上是对“围魏救赵”计的创造性运用。

1947年6月11日,毛泽东在一次会上分析当时的军事形势说:“蒋介石收缩兵力,形成两个拳头:一个在山东,大军40万;一个在陕北,也有20万。刘伯承说这是蒋介石的哑铃战术,这个比喻很形象。”又说:“哑铃的形状是两头粗,中间细。这个哑铃的把子就是刘伯承、邓小平所在的中原。蒋介石把兵力集中起来搞重点进攻,他在中原地区的兵力就单薄了。因此,一旦刘、邓发起外线出击,实行中央突破,必定能打破蒋军的重点进攻,而且这么一下子,整个棋局,也就搞活了!”到会的同志都赞同毛泽东的分析和决策,认为这是扭转整个战局的正确方略。

根据毛泽东和中央军委的部署,从6月14日起,刘、邓率领晋冀鲁豫军区部队由河南安阳出发,经汤阴、冶陶等地,从山东东路渡过黄河,再转战寿张、台前,进入鲁西南,然后又由河南党山北向店渡过淮河进入大别山。刘邓大军千里奔袭,一路征战,歼灭了敌军大量有生力量,而一旦进入大别山地区,便对蒋介石的重要军事基地——兖州、徐州构成严重威胁,特别是直接威胁到蒋介石的“心脏”——首都南京。正如周恩来当时所分析和描绘的:“蒋介石搞了个黄河战略,一个拳头打山东,一个拳头打陕北,想迫使我们在华北与他决战。可是,他们两个手这么一伸,胸膛就露出来了。我们呢?也还他一个黄河战略,紧紧拖住两个拳头,然后对准他的胸口插上一刀!这一刀就是刘、邓大军。他们渡过黄河,大闹鲁西南,在歼灭敌人大量有生力量后,又以出其不意的动作挺进大别山,直捣蒋介石的胸膛。可以说,这是给蒋介石致命的一刀!”

事实正如周恩来所分析的,蒋介石在“胸膛”上猛受一刀后,痛楚已极,深感形势严峻,不得不放弃其重点进攻,慌忙从陕北、山东抽回五个师,连同其原留在中原地区的八个师,总共拼凑成十三个师妄图对刘、邓大军进行合击。然而,这样一来,我山东、陕北地区被围困的紧张局势便顿时改观。不仅如此,而且在毛泽东和中共军委的战略思想指导下,我陕北、山东、晋西南的人民解放军分别在彭德怀、陈毅、贺龙和陈赓的率领下乘机发起全面反击,将战线由解放区引向“蒋管区”,从根本上扭转了我军一度所处的被动局面,并使整个解放战争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即“全国规模的进攻”(毛泽东语)阶段。

刍议:刘邓挺进大别山,缓解了山东、陕北的紧张局势。

4.瓦杜丁以攻为援牵制敌人

1942年6月,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正在艰苦地进行着。德国法西斯几乎倾其东线部队的进攻斯大林格勒,企图以此一战拿下这个战略要地,最终决定苏德战场战局。斯大林格勒承受巨大压力,形势甚为严峻。德国军队自从不久前在这里被瓦杜丁部阻挡住后,一直没有发动进攻。他们修筑战壕布置永久性火力点,显然是企图长期盘踞于此。

瓦杜丁将军得到报告,这里的敌人行动慎重,小心翼翼,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瓦杜丁认真分析了敌情,他意识到,德军并没有在这里展开进攻的企图,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拖住自己的部队,使自己不能救援斯大林格勒。敌人幻想一旦拿下斯大林格勒之后,再回转头吃掉自己。

斯大林格勒的战斗正在激烈展开,眼看着德军一批批开往那里,而自己这边却一片平静,无力可施,瓦杜丁十分焦急。但他又不能把兵力移调斯大林格勒,那样的话,对面德军就会全力逼过来。瓦杜丁将军经过认真考虑,决定采取策略,变被动为主动,使敌人由自己牵着走;而自己既能挡住这里的德军,又能援助斯大林格勒。

瓦杜丁开始了他的行动——主动出击,用飞机轰炸、炮兵轰击,用步兵出其不意地进行冲锋,为的是不间断地骚扰敌人,不给敌人一点喘息时间,不叫德军得到片刻休息和安宁。要让他们以为苏军每时每刻都会有新的、大规模的行动。瓦杜丁知道,这样就会在沃龙涅什战线上牵住更多的德军,而这里德军师团愈增多,斯大林格勒城下的德军就愈减少,该城苏军的压力就会减轻。

瓦杜丁部队的飞机每天夜里都飞临德军阵地上空,投下一枚枚炸弹;这一批飞机刚刚返回基地,另一批飞机就腾空而起代替它们。有时,一架飞机在德军上空盘旋达一、二个小时,但没有投一颗炸弹,因为它的任务就是骚扰德军,让他们在拂晓前得不到任何安宁。天亮了,经过这嘈杂慌乱的一夜后,德军士兵刚刚觉得可以合一下眼时,苏军的大炮又隆隆作响。这种炮声,好像进攻前的炮火轰击一样。德军急忙全体起身,做好一切准备,等着迎战。忽然,周围一切又宁静下来,沉寂得没有一丝声响。苏军阵地平静之极,没有一点进攻样子。但是德军却再不能安眠了。他们觉得,这种宁静肯定是不正常的,苏军的沉默是有深意的,顿河对岸一定正在准备、策划着什么。但是,正在策划着什么呢?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开始呢?德军上下摸不着头脑,心烦不安,进退不得。

这样一段时间之后,瓦杜丁将军认为,仅仅轰炸和炮击德军还不够,他们很快就会适应,还可能会明白过来,看出苏军是在愚弄他们。苏军必须真正发起几次猛烈攻击,把德军赶出顿河地区一个地方也好。这样就会更大地引起敌人的恐慌,使他们确信苏军真的开始了大攻势,使德方对苏军战略意图发生错觉,从而打乱敌人的战斗布置,使敌人从斯大林格勒调回兵力。这就大大援助了斯大林格勒的保卫战。同时,这样还会使苏军在沃龙涅什的阵地更加巩固。

不久,瓦杜丁的攻势开始了。他命令一个团的兵力攻占顿河对岸德军占领的名叫谢里雅维诺的村庄。攻下这个村庄就可以威胁对岸德军的整个后方。

进攻选在一天的晨曦时分。进攻前,苏军向德军阵地一连发起了4次火炮排射。开始,德军以为这不过是他们早已听惯了的炮声。可是,当他们的侦察兵发现对面苏军阵地真有部队在移动的时候,他们立时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真的发动进攻了吗?德军谁也没料到这一攻势。就在德军尚未完全清醒的时候,苏军已逼近目标,经过短促战斗,苏军顺利地占领了谢里雅维诺。

以后,瓦杜丁又发起了几次进攻。这些进攻使德军忧心如焚,他们搞不清瓦杜丁的战斗意图,以为苏军将从这里实施战略总攻,于是急忙从斯大林格勒城下抽调了大量部队来这里。瓦杜丁主动出击的策略,使自己由被敌人牵住的被动状况变为掌握了主动权,既有力地援助了斯大林格勒的战斗,又使自己的战线更加牢固,为今后的反攻打下了基础。

刍议:以攻为援是以攻为救的变通用法。

5.开辟欧洲第二战场攻德援苏

1941年6月22日,苏联遭到德国法西斯大规模突然袭击,苏联的卫国战争从此开始,苏德战争也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主要战场。战争初期局势对苏联不利,从6月22日至7月9日,德国法西斯侵占了苏联境内的拉脱维亚、立陶宛全部、白俄罗斯、乌克兰、摩尔达维亚大部,侵入了俄罗斯联邦西部各州,即将进抵列宁格勒威胁着斯摩棱斯克和基辅。从7月中旬起德国继续在西北、西、西南三个战略方向上展开疯狂进攻。9月底在北方已包围了列宁格勒,在南方进逼哈尔科夫、顿巴斯和克里木,中部战线推移到距莫斯科约300至400公里处。

面对兵力兵器等方面都占优势的强敌,苏联红军顽强地与其搏斗。

这场艰苦的卫国战争,从一开始就得到了世界各国的进步人士的同情和支持,得到了反法西斯同盟国家对苏联的支援。

英国政府准备在法国北部沿岸进行大规模袭击和其他有效的措施,以减轻德国法西斯对苏联的压力。一位英国工人曾致信苏联大使馆说:我们一定要向政府提出用迅速在西线发动进攻的办法来支援你们。

1943年11月28日至12月1日在德黑兰举行英美苏三国首脑会议,决定在1944年5月11日以前开辟欧洲第二战场,取道法国直捣德国法西斯的心脏。同年12月7日艾森豪威尔被任命为盟军总司令,统一指挥盟军在西欧的登陆作战。在权衡利弊后,盟军决定在法国西北部诺曼底地区登陆。为了确保登陆成功,盟军集中了36个师288万人,空军飞机13700余架,海军各种舰艇9000余艘,于1944年6月6日利用涨潮的时机,盟军开始在诺曼底地区登陆,至6月底登陆场扩大至正面100公里,纵深达50公里;7月18日盟军在进攻中把战线推至卡昂经科蒙和圣洛一直到来赛一线。7月25日盟军发动新的进攻,至8月底盟军已占领法国西北全部领土(除布列塔尼半岛部分港口和英吉利海峡部分岛屿),前进到塞纳河地区。同月盟军又在法国南部组织一场大规模登陆作战。9月份盟军已攻占了法国和比利时绝大部分领土,前进至德国西部边界,已直接威胁德国本土。次年年底至1945年初,盟军在西线牵制了德军26个师的兵力并粉碎了他们在阿登地区的反扑,有力地支援了苏联红军的抗德战争。反法西斯阵线联合攻势注定了德国战争狂人的最终失败。

6.量地皮侄儿逼婶母

清代浙东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天资聪明,因双亲早丧被寄养叔父的家里。一天,他发现叔父的神情忧郁,上前问是什么缘故。叔父告诉他说:自己膝下无子,想要个小妾,但妻子不答应,为此他一筹莫展。侄子想了一会儿说道:“叔父放心,我自有办法叫婶母答应。”

第二天清早,侄子拿了一把尺子,在叔父房子的周围量来量去。他的举动引起了婶母的注意。

“你在这里做什么?”婶母问。

“我在量地皮。”侄子回答。

“什么!量地皮?”婶母又问,“你对我家的房子打什么主意?”

侄子表情严肃地说:“婶母,实话告诉你,我是为自己的将来做准备呢!你和叔父年纪大了,又没有儿子,这所房子早晚肯定是我的了。现在我先量一量,日后想让人把它改建一下。”

婶母一听,气急败坏地跑进屋里叫丈夫赶快纳妾,愈快愈好。

刍议:侄儿是攻其必救——揭示“无后”的危机,援助其叔解决纳妾问题。

在新解计的一些编本中,这叫打草惊蛇,无非是“惊”他一下的意思。新解计对打草惊蛇多有此用法。其实就是对字眼法。

7.鲍西娅智救安东尼奥

威尼斯有个犹太人叫夏洛克,他专门发放高利贷,捞了很大一笔家私。他为人刻薄,讨起债来十分凶恶,所以善良的人都讨厌他。有一个叫安东尼奥的年轻商人也住在威尼斯。他与夏洛克刚好相反,经常借钱给有困难的人,也不收任何利息。他为人慈祥、热心,常常责备夏洛克不该对人那么刻薄。因此,夏洛克心中对安东尼奥十分仇恨,总想找机会报复。

有一天,安东尼奥的好朋友巴萨尼奥来找安东尼奥,说他要向一位阔小姐求婚,但他没有钱来摆相称的排场,恳求安东尼奥借给他3000块金币,安东尼奥当时身边没有钱,可是不久他就会有船只满载着货物开回来。因此安东尼奥就去找夏洛克,向这个犹太人借了3000块金币,说好将来就用安东尼奥海上那些船只载的货物来还。

夏洛克眼看报复的机会到来,暗暗高兴,但他表面却说:“啊!亲爱的安东尼奥先生,我愿借钱给您,要多少给多少,一个利息也不要。因为我希望得到您的友谊。”他又说,如果安东尼奥感到过意不去的话,就跟他到一个律师那里去办个手续。两人到律师那里,闹着玩儿似的签了一个借约:如果到期还不上,就罚安东尼奥一磅肉,随便夏洛克从他身上哪块儿割。一心急于帮助朋友的安东尼奥没想到这是一条毒计,就一口答应了夏洛克的条件,签了借约。

巴萨尼奥拿着安东尼奥为他借来的3000块金币去向自己爱慕的阔小姐鲍西娅求婚,很快成功,两人结为夫妇。正当他们新婚燕尔、幸福快乐的时候,传来了不幸的消息。安东尼奥的货船海上遇风暴沉没,他无法按期还债,只有让夏洛克从身上割走一磅肉。巴萨尼奥十分着急,立刻把真相告诉了鲍西娅,他带着钱赶到威尼斯。但是,这时夏洛克正幸灾乐祸,露出了残忍的面目,说债期已过,不想收钱,只要讨安东尼奥身上的一磅肉,还说,由威尼斯公爵公开裁决的日子也已确定。

鲍西娅想到安东尼奥是为了她的丈夫而陷于困境,心中也非常不安。她希望能帮助自己的丈夫及其好朋友,因此便女扮男装,自称律师,从她家所在的贝尔蒙脱赶到威尼斯,要求担任安东尼奥的辩护律师。

审判开始了。鲍西娅先对夏洛克讲了许多仁慈的道理,请求夏洛克以慈悲为怀,不要从安东尼奥身上割肉。但是,夏洛克拿着借约,一口咬定要安东尼奥身上的肉。鲍西娅细细看了那张借据,成竹在胸。但她仍故意说:“应该照借约规定的来处罚。根据借约,这个犹太人能合法地要求在安东尼奥的胸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割下一磅肉来。夏洛克先生,是不是这样啊?”夏洛克点头连连称是,并称赞鲍西娅真是一位公正的、聪明的年轻律师。然后,鲍西娅叫人准备好称肉的天平,夏洛克准备好刀子。夏洛克磨好了一把锋利的长刀,面目狰狞地就要开始割肉。这时鲍西娅说道:“等一等,犹太人,有一点你必须明白,这张借约可没许给你一滴血。条文写的‘一磅肉’,在割这一磅肉的时候,你哪怕让这个基督教徒流出一滴血来,你的田地和产业就要按法律规定充公。”这一下让夏洛克傻了眼,这时他才明白年轻的律师貌似站在他的一边,实际上是把他一步步引入圈套,让他的毒计不攻自破。因此,夏洛克企图退而求其次,愿意接受钱,放弃从安东尼奥身上割一磅肉的要求。但鲍西娅拦住他,说他只能割肉,不能接受钱。而且必须严格按条约上的要求做,不得有一丝一毫的相差,否则就要照威尼斯的法律判处死罪,全部财产充公。夏洛克这时不得不求饶了。最后,宽大的公爵饶了他一命,但把他的一半财产充了公。夏洛克落得个害人不成反害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可笑下场。

刍议:这是围夏(夏洛克)救安(安东尼)。可与反客为主计《不剃胡子不嫁你》相比较,只是施计主体不同。

8.滑伯仁巧拔断针

我国元代,有一个叫程铭的人患腿病,一位姓巴的医生为他针灸治疗时,不慎将银针折断,由于断针四周肌肉紧缩,断针露头短,无法拔出,于是特请当时有名的针灸学家滑伯仁来解难。

滑伯仁赶到程家,看到程铭紧锁眉头,右腿弓曲不敢动弹。巴医生一脸无奈的样子。

滑伯仁来到病人跟前,认真观察,并听取巴医生介绍情况,沉吟片刻。他思考着:断针是在程铭先生的少阴经脉的穴位——阳陵泉穴,巴医生曾按摩四周肌肉,企图使紧缩的肌肉松弛,无效。现在如何使紧缩的肌肉松弛便是关键。于是他拿一根又长又粗的银针沿着这条经络循行,在离阳陵泉穴很远的风市穴深扎下去并用力捻动起来,病人受这强烈的刺激震颤不已。滑伯仁示意巴医生及时果断地将断针拔出来了。

刍议:这个例子是围魏救赵简约式的范例。

9.转移患者的注意

明代有一位名医姓杨名贲亨,是江西鄱阳县人,他的医术精良,治病往往采取出人意料的妙法并能够收到极好的疗效。一次一位将军患眼病,来请杨医生前往诊治。杨医生到了,为将军认真诊疗,在病眼上敷了药,并用布包起来,然后离去。过了两天杨医生前往将军府探视,谁知将军的眼病不但没有痊愈,反而严重了。

杨医生吃了一惊,一了解,才知道这位将军十分性急,他患了眼病,恨不得一时三刻就好。前天杨医生替他敷药包扎后,刚刚走出将军府,将军就命人取来一面镜子摆在面前。他过一会儿就把布条揭开,对着镜子察看眼病好了没有。一个时辰要看上好几遍,那布条揭开了封上,封上又揭开。眼病也就越来越厉害了。

杨医生了解到原因,心生一计。他替将军的病眼敷上药,依旧包起来。这次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茶。

喝着喝着,杨医生的眼睛突然盯住了将军的右腿,脸上表现出惊异神色。

将军见杨医生神情异常,就问:“医师,你怎么啦?”杨医生一本正经的说:“你让我替你按按脉。”将军笑着把手伸过来。

杨医生为将军两手都把了脉,脸色更加惊恐,说道:“将军恕我直言,从你的脉象看你的眼睛过几天就会痊愈无关大局,然而你的右腿要瘫了。”“我的右腿一点感觉也没有,能跑能跳的,怎么会瘫痪呢?”将军不以为然的说。

杨医生脸色严肃,叹了一口气:“病还潜伏着没有发作的时候,除了医生,别人怎么能觉察得到呢,等到你察觉就为时太晚。”

“那么怎么办呢?将军打仗全靠腿啊!你替我想想办法吧!”

“办法倒有,就怕你没有恒心。”杨医生说:“你每天坚持用手按摩大腿,使其血脉通畅,七日后,我再来探视。”

杨医生去后,将军认真的按摩大腿,而置眼睛于不顾。他想:我若右腿瘫痪,怎能骑马去指挥战斗呢?过了七天,杨医生又来将军府,他没有检查将军的右腿,而是先检查眼睛。眼睛已经痊愈了。他替将军揭去布条说:“将军,你的眼睛已经好了。”将军并没有太高兴,而是忧郁地问:“那我这大腿呢?”

杨医生道:“将军,请你原谅我,你的腿没有病,我是怕你老揭眼睛上的布条,才用这办法让你的注意力转移到右腿上来。你眼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将军一怔,接着恍然大悟说:“杨医生你这用的是兵家妙计啊!”

刍议:此例或判为声东击西计,今以围魏救赵简约式析之,是通过制造一个紧张点(这里是无中生有的紧张点),缓解另一个紧张点,转移了将军的注意,比声东击西更切。

10.刘瑱治疗心病

南朝时,齐明帝杀了犯罪的鄱阳王。鄱阳王妃刘氏很伤心,一病不起,医药无效。刘妃的哥刘瑱知道妹妹是害的心病,思念丈夫。心病必须用心理治疗。于是他心生一计。他去请画家殷茜作了一幅画,画上是鄱阳王与另一个宠爱的女子在一起照镜子,样子很亲昵。这幅画让刘妃看见了,醋劲顿发,恨恨地骂鄱阳王:“呸!他实在早就该死!”于是,她再也不为鄱阳王伤心了,病也好了起来。其实,这幅画是她哥哥与画家炮制出来的,但却治好了她的心病。

刍议:这里是制作“醋劲”为兴奋点,消除其伤心的兴奋点。符合心理治疗术。

11.神偷“我来也”

南宋时,国都临安(今杭州)有一位神偷,其姓氏不明,他每次作案后,都留下“我来也”三个大字,故得一个绰号叫“我来也”。神偷的名气轰动整个临安城,就连官府也奈何他不得。

有一次,这位神偷失手而被擒了。审讯时却因找不到人证物证,而无法定罪,就只好把他临时监禁起来,待慢慢侦查。

“我来也”过着铁窗生活。一天,他对看守说:“说我做贼不错,但我不是‘我来也’。官府误会是我,看来会把我终身监禁,出狱是没有希望了,只可惜我藏在外面的金银无法使用。在这一段时间里,你对我很好,我要报答你,决定把那些金银给你,以表谢意,那金银就藏在保俶塔顶上,你去取用就是了。”

看守将信将疑地往塔上巡看,确实有一个小包藏在尘埃中。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黄金白银。他满心欢喜,回来后对“我来也”特别看顾。过了几天,“我来也”又对看守说:“我还有一酒瓮放在侍郎桥下,装满金银。你让家人去那里洗衣服,把金银取出,再用衣服盖在瓮上,把金银拿回家就是了。”看守让妻子去取,果真又得到了许多金银,因此对“我来也”更加优待。

又过了一些日子,一天夜里,“我来也”又对看守说:“二更了,我请求你放我出去。办一些私事,四更时,我保证准时回来,不连累你。”

看守受了两次恩惠,不好意思不答应,而且觉得他很讲信用,也就把他放了出去,但心中还是不安,就独自饮酒等待。到了四更时分,忽有人从屋檐跳下,看守一看,原来是“我来也”按时返回。看守大喜,重又把他关了起来。

第二天,城内一名巨门豪富上县府报案,说昨晚三更时分,被贼盗走黄金千两,门上写着“我来也”三个字。

赵太爷根据报案,吃惊地说:“原来‘我来也’还在逍遥法外,以前所捉之贼并不是他。差点冤枉人了。”于是将“我来也”判为独夜行罪,略施惩戒就放了。

“我来也”出狱了。没几天,看守回家,他的妻子对他说:“昨夜四更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开门一看,没见人影,却有一包东西放在门口。只听得说,这是酬谢你丈夫的,不要声张出去。我打开来,只见又是黄金和白银。”

看守心中明白,原来那贼果然是真的“我来也”。

刍议:这贼盗把官府注意焦点转移开去,自己就解脱了。当然这主要还是利用人们的形式逻辑:既然“我来也”还在监狱外活动,那么监狱内的嫌疑犯就不是“我来也”。说贼盗用的是声东击西计,依《锦囊计》定义,不贴切。

避实击虚是最基本军事作战原则,不独立成条是极不合理的,把它列为专条来研究是很有意义的。

《秘本计》说:“趁火打劫”是“刚决柔”,说得太狭隘。“趁火打劫”不过是“危而取之”之意。避实击虚才是普遍意义上的刚决柔。

“避实击虚”原则渗透在其他许多谋略中,如暗度陈仓,剥豆分瓜,声东击西,以逸待劳,见缝插针等。

在新解计中,围魏救赵是“含金量很高”的计谋。在《锦囊计》中,它的“含金量”大大降低,但却符合简单即科学的原理,符合通俗兵法“一听就懂,易学、易会”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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