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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钱钟书 清华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之一

——思想是不出声的语言

钱钟书先生一生都在读“杂书”,一心痴迷文学。考入清华大学时,数学成绩很差,却名震清华。后来留学欧洲,抱有赤子之心提前回国。抗战期间,更是写出了蜚声世界的著作《围城》。鉴于钱钟书先生的学问成就,被人称为“钱学”。钱钟书先生乃一代文豪大师。

爱书的少年

江南自古以来就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江南的风景更像是一幅幅美到极致的画面,而无锡无疑是江南最为神奇的地方。这里风光如画、钟灵隽秀,钱钟书就出生在这个辈有人才出的地方。当时的钱家是无锡有名的世家,书香门第,在当地的威望很高。

1910年,钱钟书出生后,由于伯父钱基成膝下无子,按照当时封建家族的传统规矩,钱钟书的父亲把他过继给了伯父。伯父深感无子的落寞,于是更是视钱钟书为掌上明珠,格外照顾,小心翼翼。钱钟书1岁的时候,按照旧时的风俗开始抓周。和《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不同的是,贾宝玉抓的是脂粉,钱钟书抓的却是一本书。据说,抓周可以预测一个人的未来,伯父见钱钟书喜欢书,十分高兴,于是给他起名为“钟书”。

钱钟书在7岁之前已经看完了家中珍藏的《红楼梦》、《三国演义》等书,虽不甚解,但毕竟也算读过了,他还会看一些《济公传》、《说唐》之类的杂书,从这时起,书籍就已经成了钱钟书一生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1920年,钱钟书考上了东林小学,但钱钟书却不喜欢呆板地坐着听先生讲课,事实上,他对当时的国文课、数学课不感兴趣,唯一能使他静下心来的就是读小说。钱钟书读书很杂,不仅仅是当时能被人看得上眼的,就连街边那些没人读的《七侠五义》,他也读得津津有味。

1923年,钱钟书考入可桃坞中学,他的国文和英语都非常好,但别的科目实在不值得一提。后来在一次班级排名中,钱钟书的被排在倒数第十名,然后被老师请到讲台,站了半天,钱钟书心里很不是滋味,下面是同学们的笑声和鄙视的眼神,钱钟书的心在那一刻被激发了,“知耻而后勇”,钱钟书决定发愤读书。

钱钟书的自学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虽然还是以自己的兴趣为主,但他已懂得兼顾其他。对于中外文学,他抱有非常浓厚的兴趣,他专注自己空闲的时间,一本本地阅读。在长年累月中,钱钟书不知不觉阅读了大量的书籍,这也为他以后在文学上的创作打下了基础。

清华才子

据说,钱钟书还没有进入清华大学,他的名字已经在清华大学传开了,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数学只考了十五分,还被清华大学录取的人。数学不及格,按照清华大学的规定,当然是不能录取的,但钱钟书的英语和国文成绩实在是太突出了。所以清华大学还是破格录取了他,这也是清华建校以来的第一次。

由于钱钟书的英语和国文成绩非常突出,所以他一入清华就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都争着目睹这位特招生的风采。钱钟书在清华依然还是以前的作风,上课几乎不怎么听课,只是阅读小说,但每次考试,他的国文成绩总是第一名。

在清华时,钱钟书大部分时间都是耗在图书馆里,清华大学的藏书量让他惊喜不已,他甚至定下了“横扫清华图书馆”的宏伟愿望。

钱钟书的导师是中国比较学之父吴宓,吴宓是当时清华校园著名的教授之一,他曾经评价钱钟书:“当今文史方面的杰出人才,老一辈中当数陈寅恪先生,年轻一代中当数钱钟书,他们都是人中之龙,其余你我,不过尔尔。”

钱钟书居于当时的清华三杰之首并且受到教授们的一致赞扬,可知当时钱钟书在清华校园里的名声有多高了,但钱钟书不甚理会,只是爱好去图书馆读书。埋头读书的钱钟书也许不知道命运正在前面等着他。

经典之恋

1932年,杨绛考入清华大学,在西方语言文学系就读。杨绛也是无锡人,在无锡,杨家是赫赫有名的世家望族、书香门第。父亲杨荫杭是著名的律师,是当时最早从事反清活动的人之一,他曾赴美日两国留学,获得了硕士学位,思想开明、知识渊博。杨绛的姑母杨荫榆是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的校长。

杨绛,美丽大方,家世显赫。据说杨绛刚进清华园,就有不少男生想追她当女友,这些男生被戏称为“七十二煞”。杨绛入清华园时,就已经听说了钱钟书的名字。这实在是因为钱钟书的名气太大了,随便问身边的每个同学,都知道钱钟书。所以,杨绛想一睹钱钟书的风采。

钱钟书听说老乡来找他,喜出望外。等他出去时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她叫杨绛。两人一见如故,谈起无锡,谈起江南,谈起某条胡同,兴致大增,钱钟书遂觉得两人挺有缘。

他们相爱了,没有卿卿我我的浪漫,没有动人婉约的甜言蜜语,他们在一起只是言论彼此在文学的见解,在学业上互相帮助,文学成了他们心灵的桥梁。在家人的同意下,钱钟书和杨绛于1933年订婚,从此二人开始长达60年的相濡以沫、风雨同舟的道路。

留学欧洲

1933年,或许是担心父亲的身体,钱钟书来到了父亲任职的大学光华大学任教。在光华大学中,钱钟书父子二人常常被人拿来相比较,钱父教书一辈子,自然懂得如何教好学生,但钱钟书凭借其渊博的知识和犀利的口才,和父亲相比,竟不相上下。

钱钟书慢慢成为光华大学最受学生欢迎和喜欢的导师。

在光华大学教书一年后,钱钟书参加了教育部公费留学的考试。据说,当时很多人听说钱钟书也报名参加考试,吓得都不敢去报名了。钱钟书顺利地考取了头名,决定去欧洲留学。

那时,杨绛还在清华园里读书,出国留学就意味着二人要面临分离的局面,杨绛决定不等毕业,与钱钟书完成婚礼后一起出国,因为她想陪伴在钱钟书身边,照料他的衣食起居。

1935年,新婚不久的钱钟书夫妇随船出国,到英国牛津大学攻读英国文学。

牛津大学是英国最古老的一所学校,这里的文学气氛很浓,学术一流,曾经培养出很多学界人才和很多在政治上大有作为的人才。

在牛津大学,钱钟书还是完全凭兴趣读书,在牛津大学的图书馆里,钱钟书主要读哲学、心理学和文学等方面的书籍,同时还阅读了大量的西方小说。钱钟书的阅读速度很快,几乎每天可以读一本,虽是粗略浏览,却能记住所读的内容。杨绛曾经试着拿一本钱钟书读过的书考他,她念出其中的一小段,钱钟书就把后面的内容背了出来,杨绛目瞪口呆。

钱钟书能够踏实读书,多亏了杨绛对他的照顾,钱钟书是个充满乐趣和孩子气的人,不善于处理生活中的琐事,杨绛便在学习的同时照顾好家庭,让钱钟书没有后顾之忧。

1938年,钱钟书有了回国的打算。当时由于日军侵略中国,中国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很多留学生都先后回国,而钱钟书公费留学的经费在战争中随时可能切断。这时,清华大学来信,邀请他到清华大学教书、任教授,钱钟书夫妇决定提前回国。回国后的钱钟书被清华大学聘为教授,成为清华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之一。

蜚声世界的著作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不久后,上海成为沦陷区。钱钟书被困在沦陷区,出不去。这时的钱钟书已经没有了工作,而且身体也不太好,只得利用业余时间写些短篇小说挣点儿稿酬度日。杨绛这时也失去了工作,只得在一家中学代课,偶尔去当当家庭教师,生活过得很艰难,但钱钟书夫妇依然很乐观。

1944年,钱钟书对夫人杨绛说:“我想写一部长篇小说。”杨绛很高兴,她支持钱钟书。这样,钱钟书白天写,晚上杨绛回来阅读。《围城》里的环境大约都是取自钱钟书和杨绛在外游学时所经历的,所以杨绛看到书里的描写颇为称赞。对于《围城》里的人物,杨绛大概都能从现实中猜出是谁。可每一个人物都不是单一的,而是多个人的复合体。书中的主人翁方鸿渐就是取材于两个亲戚,用杨绛的话来说:“一个志大才疏、满腹牢骚;一个狂妄自大、爱自吹自唱。”

钱钟书在书中的描述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读者读来仿佛眼前出现了一个立体的围城世界,可以看到爱自吹自唱的方鸿渐、美丽风流的鲍小姐……

读《围城》,常常能感受到里面发生的事情似乎真的在现实中存在过,钱钟书对于细节描写也很细致,再加上方鸿渐的所作所为,他们感受着方鸿渐所经历的一切,以至于一些读者把方鸿渐当成了钱钟书。

1946年,《围城》这本书开始在《文艺复兴》杂志上连载,引起轰动,人们争相传看。一时间,酒楼茶馆到处都在谈论《围城》,书里面鲜明的人物特征更是引得人们争相模仿。

《围城》出版后一版再版,在知识分子之间广为流传。当时的中国正处于抗战后期,所有的文学作品都围绕“抗战”的主题,钱钟书的《围城》似乎有点不合时宜,文艺界对此书的看法普遍不高。

1990年,《围城》改编的电视剧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后,引发了一股“围城热”。书里面的名言更是在市井街坊和知识分子中广为流传。“婚姻就像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这段话更是风靡大江南北。

钱钟书的文学成就终于获得人民的认可。著名的书刊评论家夏志清先生认为“《围城》是中国近代史上最有趣、最用心经营的一本小说,可能是最伟大的一部。”鉴于钱钟书在文学上的成就,被成为“钱学”。

钱钟书一生中对夫人杨绛的感激和恩爱之情从未中断,钱钟书曾经说,“我见到杨绛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要结婚。我和杨绛结婚几十年,从来没有后悔娶她为妻,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别的女人。”钱钟书的这段话,可以说是对一个女人一生最好的赞美。

1998年,钱钟书先生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8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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