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沃笛艾身穿黑衣服，坐在他的圈椅里等待他想会见的人。当三个人进来以后，他看了看门，他的跟班就马上把门关上了。
洛沃笛艾示意沃拉迪妮用钥匙打开一张旧写字台中间的那个抽屉，在抽屉的暗隔里找出一卷用黑线缠着的文件。他又指示把文件交给佛朗茨·伊皮奈先生，并让他读完。那是一份会议纪要，里面完整地记录了佛朗茨的父亲奎斯奈尔将军被害的详细经过。佛朗茨读完这份令人寂寞的文件，沃拉迪妮激动得脸色发白，抹去了一滴眼泪。威昂弗则全身发抖，他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以恳求的目光看着那个刚毅坚强的老人。“阁下，”伊皮奈对洛沃笛艾说，“这份文件上的证人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士，既然您对这件事知道得如此详细，既然您似乎对我很关心我——虽然直到目前为止，您带给我的只有痛苦——请不要拒绝满足我唯一的要求，请告诉我那个俱乐部的主席的名字，我起码也应该知道杀死我可怜父亲的到底是谁。”
威昂弗不知所措地去摸门把手，沃拉迪妮往后倒退了几步，她比谁都更早地料想到她祖父的答案，因为她常常看见他的右臂上有两块疤痕。
“小姐，”佛朗茨转向沃拉迪妮说，“您和我一起找出那个让我两岁时就成了孤儿的凶手吧。”
沃拉迪妮仍然沉默无语，一动也不动。
“算了吧，阁下！”威昂弗说，“这个悲伤的故事别再延续下去了。那个名字是有故意抹掉的。家父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主席到底是，即使知道，他也没有必要告诉您，字典里可没有专用名词。”
“噢，我太伤心啦呀！”佛朗茨喊道，“之所以鼓足勇气读完，就是希望至少可以知道杀死我父亲的凶手是谁！阁下！阁下！”
他朝洛沃笛艾喊道，“看在上帝份上，想想办法！想个办法来让我知道吧！”
“是的。”洛沃笛艾回答。
“噢，小姐！小姐！”佛朗茨喊道，“您的祖父说他可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帮帮我！帮帮我！”
洛沃笛艾看着那本字典。佛朗茨全不由自主质地颤抖，拿过字典，把字母一个接一个背下去，一直背到M。背到那个字母，老人示意说：“是的。”
“M，”佛朗茨说。那个青年人的手指逐个字地向个移动，但洛沃笛艾对每一个字都做出否认的表示。沃拉迪妮把她的头深静在自己的双手里。最后，佛朗茨指到“我”那个字。
“是的。”老人表示。
“你？”佛朗茨喊道，他的头发紧张的竖立起来，“你，洛沃笛艾先生？——是你杀死了我的父亲？”
“是的。”洛沃笛艾威严的双眼紧盯着那个青年答道。
佛朗茨浑身无力的瘫倒在一张椅子上，威昂弗打开门逃走了，因为他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竟想消灭那老人心里仅存的一点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