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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哈瓦那之恋

我27岁的时候,偏胖,最忌讳别人夸赞我健壮。我追求的是铅笔美人的病态身段。我们同去的哈瓦那代表团里的大姐,捏捏我的胳膊说,你有一点婴儿肥:脸是瘦的,身上该长肉的地方全是肉啊!婴儿肥,她说,人总有一个阶段是要胖的,减肥也没有用。等长成了,自然而然就变得苗条了。

我已经过了婴儿肥的年龄和身段。我正随着时间慢慢地起皱,慢慢地萎缩。我正在成为跟女孩子们谈起过去时光的那个大姐—时间真是可怕。米歇尔的信早已经找不着了。他后来还寄过照片,是他小时候的黑白照,顽皮的笑,粗线袜子,有些东张西望的意思。他长成小伙子的时候,是有些让人畏惧的—属于南美的那种很深的眼睛,消瘦的面颊,宽肩膀,腰部狭窄得像一头豹子,T恤衫下的胸膛是轮廓清晰的结实的块垒。

米歇尔是一个标枪手。那一年他自豪地跟我说他是个标枪冠军的时候,我只是礼节性地笑了一笑。

那一年我穿着铁锈红的T恤、超短裙。我站在海的反光里,在地球的那一端的人丛中。我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弯曲着,手插在裤兜里,以手指的关节抵住下颌,冷静地看着世界。

有人吹起口哨,一些六弦琴一样的乐器响动起来,一些人开始扭动。在南美的哈瓦那城,我们一上来就被无数人吻了面颊——比我前27年的吻加在来的总和还多。

哈瓦那的海边就是缎子。那一望无际的湛蓝的海水像孔雀毛的颜色。因为沿着海走,远处波光粼粼,又忽然暗淡下去。偶尔路边有一些棕色的当地人和我们招手飞吻,我们很疲惫地回一个。

米歇尔是组织方从哈瓦那一所大学里临时借来的翻译。他说话不多,吊儿郎当地,穿着很大的靴子,很多口袋的裤子,穿一个米色的干净T恤,歪在车门上抽烟。演员米娜问他,哈瓦那城是怎么来的?海明威的酒吧如何?或者我们问他,这里雪茄烟多少钱一支,卡斯特罗的故乡怎么才能去之类的。他都一一作答。他的中文不是很好。但基本都抓住要领,言简意赅。然后他又歪在一旁,看着我们,抽他的雪茄。

有时候,米歇尔望着远处的海,告诉我们哈瓦那的历史:哥伦布1492年到达现古巴东部沿岸时,曾误以为到了东方大都市的边缘。他在写回西班牙的一封信中这样说:千言万语也难以描绘出那个地方令人着迷的热带风光。多情的海浪常常会优哉游哉地拍打到大街上,把过路汽车的车轮打湿了、染蓝了。也有人说,美洲名城哈瓦那需要的只是油漆,万把吨新鲜油漆就能使用漆皮斑驳的西班牙式街头建筑焕然一新。

我没有看他。但是我的听觉从没有闲歇。隔着窗,我看见远处的浓密的树林和树林后面的远处的海。车子迅速地移动。我的眼睛没有调整焦距,使得树林的线条变得高高低低的直线。而蓝色的海和天,是蓝和淡蓝的永恒交接。

一次,米娜她们起着哄,把一顶草帽放在米歇尔头上,两根雪茄烟夹在他耳朵上。那些瞬间人们仿佛完全生活在激情里。有海,有音乐,有青春,尽管没有爱情,但是有同伴和歌声啊。不知道谁买来几瓶当地的啤酒。米娜兴奋地抢了一瓶酒给米歇尔。

“米歇尔。”她说。实际上她没有说完,后边就起哄起来。以中国式的、北京式的起哄方式:“给她一大哄哦。哦!”他们喊着。不想米娜反而大胆地勾了米歇尔的脖子。嘴唇对着他,问:“米歇尔,他们说我们俩好!我喜欢你,你呢?”

我不知道米歇尔该大胆地吻她,还是出于外交礼仪礼貌退避开。我们对这里所知甚少。米歇尔不动,也不躲,看着米娜,然后再温情地看着她,持续了一些时间。在这些时间里,群众似乎被点了一把火,起哄的声音一点一点大起来。最后大家疯狂了起来。在那些手臂的缝隙里,我看见米歇尔站在公共汽车的台阶下处,低一头,只是一只腿蹬着台阶,他的大皮靴很大。他拿起米娜的手,看着她,然后低着头吻一下。他以左手夹着雪茄、右手拖着她的手,抬头凝视她。像墨西哥电影里的魔鬼胡安。周围的人大喊大叫起来“受不了,太性感了吧!”有人喊:“天啊,像马地·白兰度,太酷了!”米娜忽然不说话了,我知道她被击中了。

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这是这里的风俗还是他个人的浪漫方式,也不清楚这是出于友谊还是游戏。我们没有背景和坐标的原点,我们失去了语境。那一班年轻的人,有的只有激情和波涛汹涌的心,也许它们一直荡漾着,只需要一个出口,立刻就泼洒出来。

米娜躲到了车子的最后。她说自己晕车。

在哈瓦那的老城,路上满是欢迎的人群。他们眼睛漆亮,胳膊黝黑,露着雪白的牙齿,朝我们的车挥手致意。街头,到处印着切·格瓦拉的头像—T恤上、钥匙链上、墙壁上、旗子上,甚至背上。他们喊他“切”。如果在街头,你喊一声“切”。立刻会有人呼应你。有一首《格瓦拉之歌》,听起来简直令人战栗。

欢迎晚会夜里才刚刚开始。米歇尔翻译给我们:12点欢迎舞会,凌晨2点开始游泳。我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一点晕过去。

我们将下榻到居民家里,他们为每个人准备了礼物。我的礼物袋子里,有一个小布娃娃、一个瓷器的奔马—就是在中国当笔筒用的中国人70年代放在电视机上的插着两支笔的奔马。还有一个小扁盒子。我拿出来一看,原是一盒避孕套。周围的人乱七八糟地笑起来。

这件礼物居然每一个人都有。于是人们顿时撒了欢,彼此开玩笑道,希望你能用上。我们团的大姐笑道:“悠着点,要回收检查啊!”团长也忍不住笑起来。

67岁的单身老太太兰娜家上来拥抱了我。说她是老太太其实一点也不确切。她纯黑皮肤,那天晚上偏偏穿一件红橙相间的极尽绚丽的连衣裙,戴一双亮闪闪的橘黄耳坠。一边拥抱我、吻我面颊,一边说:“我说英文,你呢。”

我回答是。

她打个响亮的响指。那一瞬间我瞥见数圈手镯水滴一样在她手腕上闪亮。据说她是一位知名的歌唱演员,曾受到费戴尔·卡斯特罗的三次接见。

“米歇尔!”兰娜叫,“我的儿子!”

然而那个叫做米歇尔的男孩子并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远处。南美人是非常奔放的,但他非常沉静,站在在楼前一棵树底下,手里拿着一枝花。我看见他了,也看见他看见我了。他看见了我的惊喜,我也看见了他的。他将一枝白色的花一举,像干杯,笑了一笑。

我跟着他们回家。

米歇尔安静地走在我旁边,看着我的T恤。说:“切·格瓦拉。”同时低头看看自己的T恤。他胸前的切·格瓦拉像,斜戴着蓓蕾帽,目光深邃,让人想起英雄、革命、反叛、军队、独立、野性、阳刚、奉献、高贵,等等的词语。

我懂他的意思。我也说:“切·格瓦拉。”

他突然侧过头问:“知道切·格瓦拉的死吗?”

我说我知道切·格瓦拉是阿根廷人,为古巴以及拉丁美洲的独立而贡献生命。他1967年打游击时死在玻利维亚。

“我告诉你他是怎么死的。”米歇尔说,“格瓦拉被俘后双手被缚住,当时他的胸口已中几枪。这时有士兵用手打他的脸。格瓦拉不让他打他的脸,就竭力用腿踢。士兵又枪击他的腿,但他始终不让士兵用手打他的脸,最终他被折磨死。还有另一种说法是,当士兵枪杀他的时候,他喊道:‘开枪吧,胆小鬼,你打死的是一个男子汉。’他是为玻利维亚的独立而死。”

有一张切·格瓦拉牺牲时的照片是著名的:他的眼睛半张着,嘴角甚至还带着顽皮的微笑。他没有痛苦的表情,十分的安祥。

米歇尔说,有一首歌是西班牙文,歌词暂且译为《还在梦境里》。歌词大意是:“如果我死去,请别把我埋葬在黑暗的地方,请把我的脸面对着太阳…/…如果我死去,那时我就是自由人,没有人能奴役我…/…请把鲜花摆满我身旁…/…自由的旗帜随风飘扬。”

然后一路上,我们就一直保持沉默。

哈瓦那的天亮得特别早,阳光的光线是密织的红色的网。透明的海浪一重一重,从远处追波逐浪忽然到眼前,“哗”地把镜头遮蔽了,老旧的城市在小雨点中浸湿。红蓝的色块拼接中,尖顶的西班牙建筑兀自耸立,漆皮剥落。二楼阳台上,一个留小胡子的男子抽着雪茄烟,光膀子,手掌张开当喇叭,粗了嗓门对远处的人群喊:“拉菲!拉菲!”

我住的二楼的窗口正好对着一株树,那些叶子,像白纸中细碎的暗绿剪影,一大片一大片地铺张到远处去。远处可以望见海。海浪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成片的树木汲足了水,枝叶硬挺。海在树叶的背景处闪耀着碎光。

我对着镜子,将头发梳成一个髻,两鬓散乱的流苏垂落下来。宝蓝色丝绸连衣裙,V字领,下摆是一个巨大绚烂的牡丹花,微小的胸廓,两边开衩到股际。

等我洗漱好走出房间的时候,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米歇尔正在桌边等我。我说:“早安米歇尔!我们要迟到了,我可以不吃早饭吗?”

他以手抵住下巴,看我一眼,说:“我觉得你需要一条项链。”

他不知到哪找了一根很细的麻,搓动起来成一条链子。然后把一枚小小的人像木雕穿进去,它就成为一条项链了。他拿一个打火机,把两端烧了一下,俯下头“噗”地吹灭,然后系个扣子,递给我。

“你有多大?”我问。

“19岁。”他说,“我练习标枪。”他做了一个流畅的标枪投掷动作。他的虚构的标枪从阳台的二楼被投掷出去。顺着看出去,可以看见那一座梦幻的哈瓦那城: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堡和教堂,倚在西班牙式的阳台上留着小胡子、裸露着臂膀的男子,蓝得像孔雀毛一样的海水,海滩上懒洋洋散步的倦怠的妇女。那些散乱的音符无处不在,四散飞溅,每一幅画面以相机拍摄下来,都令人怦然心动。

哈瓦那城卷来一股股热浪。

街道上全是人,世界各地的参会者语言不同,服饰各异。放眼看去,是各式各样的发式:有满头梳着小辨儿的黑人,发结上是红红绿绿的骨头小缀的棕色人;金色头发的白人,当然还有黑眼睛的黄种人。

米歇尔送我集合的时候,老丁远远地打招呼。他眼睛里带着诡秘的笑,朝我挤挤眼睛。老丁不知道从哪买了一个绿色全析眼镜,非常的搞笑。

老丁对米歇尔说:“格拉洒斯,你好!”

这时的米歇尔是敏感的羞涩的,高个子,耳朵根好像被两根线向上提着似的,站姿挺拔,双手插着口袋。并不说话。笑笑,转身要走。

但老丁说:“米歇尔,我们可以玩一个游戏吗?”

米歇尔站着那看着他。老丁说的游戏是中国的“握手推挡”。我的本能是制止。但老丁已经不由分说面对米歇尔握住他的右手。两人腿呈弓步,右脚相对,相互角力,看谁先把对方撼动。

我不愿意他们玩这样的游戏。虽然是游戏,但带有了竞技性质,我也不愿意看到他们竞技。因为在竞技的背后潜在着一种与我有关的东西。

但老丁挑衅说:“你不敢吗,标枪手?”

老丁平常在办公室养尊处优,身体高胖,啤酒肚,一身浮肉。米歇尔豹子身材,身体健硕精干,我倒并不担心他。我想米歇尔恐怕也看到了这一点。因此笑拍了老丁的肩膀。

两人互有胜负。但是时间长了,我发现,他们真的在角力。我说别胡闹了,一会就集合了。然后我拉起米歇尔的手赶忙走掉。

我故作轻松地说:“米歇尔,他只想玩玩。也许旁边有一个中国人,也是他的玩伴。”但米歇尔摇摇头,说:“不用歉意,我是愉快的,和你们这些中国姑娘在一起。”

我们给英雄纪念碑献花。

纪念会在晚上8点开始。在一面白色墙壁上前面,是一个石头花床,一束强健的光从花床低端打在墙壁。献花开始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在光源与墙壁的之间,他们的影子被放大了数倍在墙壁上,而且是变形的,倾斜的,移动的,重叠的。我不得不佩服古巴人的艺术气质。这时候音乐响起来。许多人穿着有格瓦拉的T恤衫,而我已热泪盈眶。

当时街上有许多姑娘,拿着一束束长茎的花枝,每一个人分发一枝。米歇尔也抽出一枝花,递给我。那是一只白色的花,有很长的茎,枝顶是白色的一大朵。

米歇尔拿着他的花,和我的花。他用他的花对着我的花,接了一个吻。他一点也不觉得羞涩,而我也不。我觉得非常干净而正常。

我和米娜去海边的时候,她倒先跟我说了她的秘密:“对,我喜欢米歇尔。爱他,没别的,就是爱!可惜我就是不会西班牙语,英语也不会,否则就告诉他。”

“I……LOVE……YOU总会说吧?这些话需要翻译吗?”我说。

“这句话当然会。德语的、意大利语的、西班牙语的‘我爱你’,我都会说。”她可爱地笑道:“但是就会说这个,没意思!我的爱是超国界的、无性别的、最纯粹的。我又没想跟他非干什么。”

哈瓦那的海是明蓝的绸缎,丝一般的,柔顺的,温暖的,带着无限诱惑的。我们在海边走着走着就想下海去。出来时没换游泳衣。当然,很多人是裸泳的。太阳底下,女孩们又圆满又健硕,个个像棕黑的巧克力女神。

我和米娜都带了比基尼。我们在几把伞的掩护下七手八脚地换衣服,我是红咖细斜纹,她是宝蓝色。但是换好衣服抬眼一看,周围居然围了一圈男女,正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们微笑—或许在他们看来,在海边裸泳是天经地义的。因此换衣服和裸体都不值得一看,但换衣服还用伞遮蔽,这些东方人实在是太好笑了!

有一天晚上,我们一席人在一幢大楼的一层广场,看几个年轻孩子跳街舞,米歇尔自告奋勇教我。他一只手臂上扬,另一只插在腰间。上扬的手臂打着转,像甩着一只鞭子。同时身体以一只脚为轴心胯骨自如转动。我和米娜也大着胆子随着他转起来。他说对啊,就是这样。说得我们得意地笑起来。

这里的年轻人,夜里12点去游泳。那时候真是年轻,一点不知道什么叫做疲惫,或者害怕。我们兴奋地来到游泳池,它离海不远,水干净而且温暖。而人们像注射了兴奋剂。

不知为什么,米娜那一天晚上总是跳水,在我和米歇尔眼前,不厌其烦地跳,挑战地跳,绝望地跳!浑身湿淋淋的,圆满的身材原形毕露,跳水的姿势也每每更新。一会旋转,一会冰棍儿,一会捎带着把老丁拖下水,带着招摇、赌气、挑战和征服的种种情绪。一会儿米歇尔对我笑道:“我们可不可以躲开她换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后来听老丁说,米娜火速看中一个意大利小伙子。他俊美和剽悍。老丁向他表白了米娜的意思,她很想成为他的朋友—中国人以为老外都是开放的,只要自己开放,搭上了西方文明快车,他们就会求之不得。但是或许小伙子对一个男人来“拉皮条”本身就是警惕和排斥的,或者他也在等人,因此对老丁拒绝道:“我不能拒绝一个女人。你就对她说,你的英语我听不懂吧。”—这是老丁这人嘴上无德,后来告诉我的。

我记得那个夏天的夜风如海水,而海水如夜风。还有一群人,自由的心,放任的情绪。

三个星期后我回到中国。嘈杂的人群和繁复的工作,像把人一下子抛到了社会生存的传送带上。到哈瓦那的时日只是一个平庸调子的华彩部分,只是在传送带上跳跃的一个瞬间。像关闭了一个世外桃源的开关,那些海市蜃楼般的人和物,海和花花绿绿的记忆,简直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但是那些照片是存在的。我和米歇尔在楼下的雕塑旁的一张,我在车上朗诵诗而他在旁边当翻译的一张,还有那一天晚上穿了切·格瓦拉T恤的一张。还有就是合影,很多人,我蹲在前排,他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边缘,挺拔站立的一张,脚下穿着硕大的皮靴子。

米歇尔,我年轻时代的朋友!我朋友记忆中的年轻!

在我回国后的前几年还接到过米歇尔的信。他在学习英语,他获得了全省标枪冠军,他想获得全国名次然后来中国比赛。他想念我。他说自己很快将结婚。但是他仍难忘中国女孩子的聪明、美丽和善良。他用的英文文法不准确。他说,你的来信有时候我读不懂,但是我愿意学习英语。他调皮道,比如,你要说一些甜蜜的话,我能够听得懂。

然后就是半年的沉默。再然后,他寄来他的结婚照。他结婚了。新娘是一位美丽的小学教师,亚洲人。

再后来,我也结了婚。时间一晃就过去十几年。那时候我们所说的未来,正在成为现实。但是我们的认真的设想,一样也没有实现。不但没有实现,现实的残酷简直出乎所有的想象。只有年轻时的照片,是存在的,证实了那些生命中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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