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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肾藏象系统

一、肾藏系的基本成员

解剖学中的肾,其位于腰部脊柱两侧,左右各一,右微下,左微上,外形椭圆弯曲,状如豇豆。还包括膀胱、骨髓、脑、发、耳等,共同构成肾藏系统。肾主藏精,主水液,主纳气,为人体阴阳之本,生命之源,故称为先天之本;在五行属水,为阴中之阳。在四时与冬季相应。

藏象系统包括内肾藏象系统和外肾藏象系统,前者主要包括肾,后者主要包括膀胱、骨髓、脑、发、耳、肾经络、膀胱经络等。

二、内肾藏象系统的功能体现

1.肾藏精

肾藏精是指肾具有贮存、封藏人一身之精的作用。

(1)精的概念与分类。

①精的概念。

精,是中国古代哲学精气论的重要范畴。精气论者以精、精气释气,即精、精气就是气。引入中医学领域,形成了中医学气和精或精气的概念。在中医学中,气与精虽同属于生命物质系统范畴,但精是除气之外的精微物质的总称。一般而言,精的含义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之精是构成人体的维持人体生长发育、生殖和脏腑功能活动的有形的精微物质的统称。故曰:“精有四:曰精也,血也,津也,液也。”(《读医随笔·气血精神论》)前一个“精”字即指广义而言。广义之精包括禀受于父母的生命物质,即先天之精,以及后天获得的水谷之精,即后天之精。狭义之精是禀受于父母而贮藏于肾的具生殖繁衍作用的精微物质,又称生殖之精。无论是广义之精还是狭义之精都是有形流动的精微物质,因此,在本书中约定:精是属于阴类有形的一类物,故不再具有无形的特点,故精不再是气的一种,也不存在“精气”一词。

②精的分类。

就精的来源而言,可分为先天之精和后天之精两类。

先天之精:又称肾本藏之精。先天之精,禀受于父母,与生俱来,是生育繁殖、构成人体的原始物质。“人始生,先成精”(《灵枢·经脉》),“两神相搏,合而成形,常毛身生,是谓精”(《灵枢·决气》),“精合而形始成,此形即精也,精即形也”(《景岳全书·小儿补肾论》)。在胚胎发育过程中,精是构成胚胎的原始物质,为生命的基础,所以称为“先天之精”。先天之精藏于肾中,出生之后,得到后天之精的不断充实,成为人体生育繁殖的基本物质,故又称为“生殖之精”。

后天之精:又称一身之精。后天之精来源于水谷清阳,由脾胃化生并灌溉一身。人出生以后,水谷入胃,经过胃的腐熟、脾的运化而生成水谷之清阳,并转输到各藏系,使之成为各藏系之精。各藏系之精充盛后,除供给本身生理活动所需要的以外,其剩余部分则贮藏于肾,以备不时之需。当某藏系需要这些精的给养的时候,肾又把所藏之精重新供给某藏。一方面不断贮藏,另一方面又不断供给,循环往复,生生不已。这就是肾藏一身之精的过程和作用。由此可见,后天之精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促进机体生长发育的基本物质。故曰:“肾者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故五脏盛乃能泄,是精藏于肾而非生于肾也。五脏六腑之精,肾实藏而司其输泄,输泄以时,则五脏六腑之精相续不绝,所以成其坎而位乎北,上交于心,满而后溢,生生之道也。”(《怡堂散记》)

先天之精和后天之精的关系:先天之精和后天之精来源虽然不同,却同藏于肾,二者相互依存,相互为用。先天之精为后天之精准备了物质基础,后天之精不断地供养先天之精。先天之精只有得到后天之精的补充滋养,才能充分发挥其生理效应;后天之精也只有得到先天之精的活力资助,才能源源不断地化生。即所谓“先天生后天,后天养先天”,二者相辅相成,在肾中密切结合而组成肾中所藏的精。肾为先天之本,接受其他藏系的精而贮藏起来。即只有一身之精充盛,肾对精的生成、贮藏和排泄才能正常。故曰:“精者,一身之至宝,原于先天而成于后天者也,五藏俱有而属于肾。”(《医碥·遗精》)

(2)精的生理功能。

肾中之精不仅能促进机体的生长、发育和繁殖,而且还能参与血液的生成,提高机体的抗病能力。

①促进生殖繁衍。

精是胚胎发育的原始物质,又能促进生殖机能的成熟。精的正常生成、贮藏和排泄,对繁衍后代起着重要的作用。人的生殖器官的发育及其生殖能力,均有赖于肾。人出生以后,由于先天之精和后天之精的相互滋养,从幼年开始,肾中之精逐渐充盛,发育到青春时期,随着精的不断充盛,便产生了一种促进生殖功能成熟的物质,称作天癸。于是,男子就能产生精液,女性则月经按时来潮,性功能逐渐成熟,具备了生殖能力。以后,随着人从中年进入老年,肾中之精也由充盛而逐渐趋向亏虚,天癸的生成亦随之减少,甚至逐渐耗竭,生殖能力亦随之下降,以至消失。这充分说明精对生殖功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为生殖繁衍之本。如果肾藏精功能失常就会导致性功能异常,生殖功能下降。所以说,男子“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八八……天癸竭,精少,形体皆极”;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素问·上古天真论》)。总之,男女生殖器官的发育成熟及其生殖能力,均有赖于精的充盛,而精的生成、贮藏和排泄均由肾所主,故有“肾主生殖”之说。根据这一理论,固肾保精便成为治疗性与生殖机能异常的重要方法之一。

②促进生长发育。

生、长、壮、老、已是人类生命的自然规律。人从出生经过发育、成长、成熟、衰老以至死亡前机体生存的时间,称为寿命,通常以年龄作为衡量寿命长短的尺度。中医学称寿命为天年、天寿,即先天赋予的寿命限度。健康长寿是人类有史以来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健康是身体上、精神上和社会适应上的完好状态,而不仅是没有疾病和虚弱。”这是WHO对健康的最新定义。中医学远在秦汉时期便明确指出:“阴阳匀平,以充其形,九候若一,命曰平人”(《素问·调经论》),“平人者不病,不病者脉口、人迎应四时也,上下相应而俱来也,六经之脉不结动也,本末之寒温之相守也,形肉血气必相称也,是谓平人”(《灵枢·终始》),平人即健康者。健康意味着机体内部以及机体与外界环境的阴阳平衡,各藏系功能正常,气血和调,精神内守,形神合一。人的藏系盛衰,直接关系着人的强弱寿夭。肾所藏之精为生命的基础,在人的生长壮老已的过程中起主导作用。故曰:“天寿过度,气脉常通而肾气有余也。”(《灵枢·天年》)

生长壮老已的过程称为生命的历程。一般根据年龄把生命的历程分为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四个阶段。据最新资料,从出生至15或16岁统称为少年时期,17岁至44岁为青年时期,45岁至59岁为中年时期,60岁以上为老年时期,其中60岁至74岁为老年前期,75岁至89岁为老年后期,90岁以上为长寿。据《黄帝内经》所载,中医学关于人生命历程的划分方法有两种。其一,《灵枢·天年》篇以10岁为单位划分之,即从10岁至40岁为人体由幼年至壮年生长发育隆盛时期;人到40岁,即为气血由盛而衰的开端;自50岁始,直至百岁乃至终寿,人体由中年步入老年,气血逐渐衰弱,日趋衰老直至死亡。人体气血随着年龄的增长呈现出由盛而衰的规律性变化。其二,《素问·上古天真论》以男八女七为计,将生命历程分为三个阶段,一为生命发育阶段:男子8岁至16岁,女子7岁至14岁。“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二为身体壮盛阶段:男子“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满壮”。女子“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三为身体渐衰阶段:男子“五八肾气衰,发堕齿槁;六八阳气衰竭于上,面焦鬓颁白;七八肝气衰,筋不能动,天癸竭,精少,肾脏衰,形体皆极;八八则齿发去”。女子“五七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六七三阳脉衰于上,面皆焦,发始白;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人体之精盛衰,随着年龄的增长呈现出由盛而衰而竭的规律性变化。

总之,在整个生命过程中,由于肾中之精的盛衰变化,而呈现出生、长、壮、老、已的不同生理状态。人从幼年开始,精逐渐充盛,则有齿更发长等生理现象。到了青壮年,精进一步充盛,乃至达到极点,机体也随之发育到壮盛期,则真牙生,体壮实,筋骨强健。待到老年,精衰减,形体也逐渐衰老,全身筋骨运动不灵活,齿摇发脱,呈现出老态龙钟之象。由此可见,精决定着机体的生长发育,为人体生长发育之根。如果精亏少,影响到人体的生长发育,会出现生长发育障碍,如发育迟缓、筋骨痿软等;成年则现未老先衰,齿摇发落等。可知,精对促进人体生长发育具有重要作用,为性命之根,“肾气绝则不尽其天命而死也”(《中藏经》)。所以,对生长发育障碍,如“五软”、“五迟”等病,补肾是其重要治疗方法之一。补肾填精又是延缓衰老和治疗老年性疾病的重要手段。在中医学历代文献中延缓衰老的方剂,以补肾者为多。固精为养生之重要原则,固精学派,是中医养生学中一个重要的学术流派。

③参与血液生成。

肾藏精,精能生血。“血即精之属也,但精藏于肾,所蕴不多,而血富于冲,所至皆是”(《景岳全书·血证》),“夫血者,水谷之精微,得命门真火蒸化”(《读医随笔·气血精神论》)。故有血之源头在于肾之说。所以,在临床上治疗血虚常用补益精髓之法。

④抵御外邪侵袭。

精具有抵御外邪而使人免于疾病的作用。“足于精者,百病不生,穷于精者,万邪蜂起。”(《冯氏锦囊秘录》)精充则生命力强,卫外固密,适应力强,邪不易侵。反之,精亏则生命力弱,卫外不固,适应力弱,邪侵而病。故有“藏于精者,春不病温”(《素问·金匮真言论》)之说。冬不藏精,春必病温,精的这种抵御外邪的能力属正阴的范畴,与“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的意义相同。

2.肾主水液

水液是体内正常液体的总称。肾主水液,从广义来讲,是指肾为水藏,泛指肾具有藏精和调节水液的作用。从狭义而言,是指肾主持和调节人体水液代谢的功能。本节所及,属于后者。肾主水的功能是靠肾阳对水液的变化来实现的。肾主持和调节水液代谢的作用,称为肾的“化水”作用。人体的水液代谢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将水谷清阳转化为具有濡养滋润脏腑组织作用的水液并输布周身;二是将各藏系代谢利用后的浊液排出体外。这两方面,均赖肾的化水作用才能完成。在正常情况下,水饮入胃,由脾的运化和转输而上输于肺,肺的宣发和肃降而通调水道,使清者(有用的水液)以三焦为通道而输送到全身,发挥其生理作用;浊者(代谢后的水液)则化为汗液、尿液和气等分别从皮肤汗孔、尿道、呼吸道排出体外,从而维持体内水液代谢的相对平衡。在这一代谢过程中,肾的蒸腾变化使肺、脾、膀胱等在水液代谢中发挥各自的生理作用。被组织利用后的水液(清中之浊者)从三焦下行而归于肾,经肾的化水作用分为清浊两部分。清者,再通过三焦上升,归于肺而布散于周身;浊者变成尿液,下输膀胱,从尿道排出体外,如此循环往复,以维持人体水液代谢的平衡。肾的开阖作用对人体水液代谢的平衡有一定的影响。“开”,就是输出和排出;“阖”,就是关闭,以保持体液相对稳定的贮存量。在正常生理状态下,由于人的肾阴、肾阳是相对平衡的,肾的开阖作用也是协调的,因而尿液排泄也就正常。

综上所述,人体的水液代谢与肺、脾、胃、小肠、大肠、膀胱、三焦等有密切关系,而肺的宣肃、脾的运化和转输、肾的化水则是调节水液代谢平衡的最后环节。其中,以肺为标,以肾为本,以脾为中流砥柱。肾的化水作用贯穿于水液代谢的始终,居于极其重要的地位,所以有“肾者主水”、“肾为水藏”之说。在病理上,肾主水功能失调,化水失职,开阖失度,就会引起水液代谢障碍。水化失常,关门不利,阖多开少,小便的生成和排泄发生障碍,可引起尿少、水肿等病理现象;若开多阖少,又可见尿多、尿频等症。

3.肾主纳气

纳,固摄、受纳的意思。肾主纳气,是指肾有摄纳肺吸入之气而调节呼吸的作用。人体的呼吸运动,虽为肺所主,但吸入之气,必须下归于肾,由肾气为之摄纳,呼吸才能通畅、调匀。“气根于肾,亦归于肾,故曰肾纳气,其息深深。”(《医碥·气》)正常的呼吸运动是肺肾之间相互协调的结果。所以说:“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肺主出气,肾主纳气,阴阳相交,呼吸乃和。”(《类证治裁·卷二》)肾主纳气,对人体的呼吸运动具有重要意义。只有肾的摄纳正常,才能使肺的呼吸均匀,气道通畅。如果肾的纳气功能减退,摄纳无权,吸入之气不能归纳于肾,就会出现呼多吸少、吸气困难、动则喘甚等肾不纳气的病理变化。所以,咳喘之病,“在肺为实,在肾为虚”(《临证指南医案·卷四》),初病治肺,久病治肾。肾主纳气,是肾的封藏作用在呼吸运动中的体现。故曰:“化精,为封藏之本。”(《医学入门·脏腑》)

4.肾主一身之阴阳

(1)肾中之精、肾阴阳的概念。

肾中之精,即肾所藏之精。其来源于先天之精,赖后天之精的不断充养,是机体生命活动之本,对机体各种生理活动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肾的生理功能,可概括为肾阴和肾阳两个方面。肾阴,又称元阴、真阴、真水,为人体阴物质的根本,对机体各藏系组织起着滋养、濡润作用。肾阳,又称元阳、真阳、真水,为人体阳物质的根本,对机体各藏系起着推动、温煦作用。肾阴和肾阳,二者之间相互制约、相互依存、相互为用,维持着人体生理上的动态平衡。

(2)肾阴阳为一身阴阳之本。

肾之所以为一身的阴阳之本,就在于它所藏的精的功能巨大,前已述及,肾中之精,即肾所藏之精。其来源于先天之精,赖后天之精的不断充养,是机体生命活动之本,对机体各种生理活动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这种重要性在于生殖和促进人体的生长发育。故古代医家认为:肾为水火之宅,寓真阴而涵真阳,四藏之阴,非肾阴不能滋助;四藏之阳,非肾阳不能温养。肾阴充则全身诸藏之阴亦充,肾阳旺则全身诸藏之阳亦旺盛。所以说,肾阴为全身诸阴之本,肾阳为全身诸阳之根。在病理情况下,由于某些原因,肾阴或肾阳的动态平衡遭到破坏而又不能自行恢复时,即会形成肾阴虚或肾阳虚的病理变化。肾阴虚,表现为五心烦热、眩晕耳鸣、腰膝酸软、男子遗精、女子梦交等症状;肾阳虚,表现为精神疲惫、腰膝冷痛、形寒肢冷、小便不利或遗尿失禁,以及男子阳痿、女子宫寒不孕等性功能减退和水肿等症状。由于肾阴与肾阳之间的内在联系,二者在病变过程中常互相影响,肾阴虚发展到一定程度,可以累及肾阳,发展为阴阳两虚,称作“阴损及阳”;肾阳虚到一定程度,也可累及肾阴,发展为阴阳两虚,称作“阳损及阴”。

三、外肾藏象系统的功能体现

(一)膀胱

膀胱又称净腑、水府、玉海、脬、尿胞。位于下腹部,在脏腑中,居最下处。主贮存尿液及排泄尿液,与肾相表里,在五行属水,其阴阳属性为阳。

1.膀胱的解剖形态

(1)膀胱的解剖位置:位于下腹部,居肾之下,大肠之前。在脏腑中,居于最下处。

(2)膀胱的形态结构:为中空囊状器官,其上有输尿管,与肾脏相通,其下有尿道,开口于前阴,称为溺窍。

2.膀胱的生理功能

(1)贮存尿液。

在人体水液代谢过程中,水液通过肺、脾、肾三脏的作用,布散全身,发挥濡润机体的作用。其被人体利用之后,即是“水液之余”者,下归于肾。经肾的化水作用,升清降浊,清者回流体内,浊者下输于膀胱,变成尿液。所以说:“津液之余者,入胞脬则为小便”,“小便者,水液之余也”(《诸病源候论·膀胱病候》),说明尿为水液所化。小便与水液常常相互影响,如果水液缺乏,则小便短少;反之,小便过多也会丧失水液。

(2)排泄小便。

尿液贮存于膀胱,达到一定容量时,通过肾的化水利水作用,使膀胱开阖适度,则尿液可及时地从溺窍排出体外。

3.膀胱的生理特性

膀胱具有司开阖的生理特性。膀胱为人体水液汇聚之所,故称之为“津液之腑”、“州都之官”。膀胱赖其开阖作用,维持其贮尿和排尿的协调平衡。肾阖膀胱,开窍于二阴,“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然肾气足则化,肾气不足则不化。入气不化,则水归大肠而为泄泻。出气不化,则闭塞下焦而为癃肿。小便之利,膀胱主之,实肾气主之也”(《笔花医镜》)。膀胱的贮尿和排尿功能,全赖于肾的固摄和化水功能。若肾的固摄和化水功能失常,则膀胱开阖失司,可出现小便不利或癃闭,以及尿频、尿急、遗尿、小便不禁等,故曰:“膀胱不利为癃,不约为遗尿。”(《素问·宣明五气篇》)所以,膀胱的病变多与肾有关,临床治疗小便异常,常从肾治之。

(二)髓

髓是骨腔中的一种膏状物质,为脑髓、脊髓和骨髓的合称。髓由先天之精所化生,由后天之精所充养,有养脑、充骨、化血之功。

1.髓的解剖形态

髓,是骨腔中的一种膏状物质。髓因其在人体的分布部位不同,又有名称之异。髓有骨髓、脊髓和脑髓之分。髓藏于一般骨者为骨髓;藏于脊椎管内者为脊髓,脊髓经项后复骨(指第六颈椎以上的椎骨)下之骨孔,上通于脑;汇藏于脑的髓称为脑髓。故曰:“脑为髓海,……乃聚髓处,非生髓之处。究其本源,实由肾中真阴真阳之气,酝酿化合而成,……缘督脉上升而贯注于脑。”(《医学衷中参西录·脑气筋辨》)脊髓和脑髓是上下升降,彼此交通的,合称为脑脊髓。故滑伯仁说:“髓自脑下注于大杼(足太阳膀胱经的经穴名,位于背部,当第一胸椎棘突下旁开一寸五分处——作者注),大杼渗入脊心,下贯尾骶,渗诸骨节。”(《难经本义》)

2.髓的生理功能

(1)充养脑髓。

髓以先天之精为主要物质基础,赖后天之精的不断充养,分布于骨腔之中,由脊髓而上引入脑,成为脑髓。故曰:脑为“髓海”,“诸髓者,皆属于脑”(《素问·五脏生成篇》)。脑得髓养,脑髓充盈,脑力充沛,则元神之功旺盛,耳聪目明,体健身强。故曰:“内肾之命门,为生髓养脑之元气也。其精中之精气,上养脑神,精中之柔液,统养百骸;其液出脑,由项贯督人脊,旁络全体。”(《医经玉屑》)先天不足或后天失养,以致肾中之精不足,不能生髓充脑,可以导致髓海空虚,出现头晕耳鸣、两眼昏花、腰胫酸软、记忆减退,或小儿发育迟缓、囟门迟闭、身体矮小、智力动作迟钝等症状。

(2)滋养骨骼。

髓藏骨中,骨赖髓以充养。精能生髓,髓能养骨,故曰:“髓者,骨之充也。”(《类经·脏象类》)肾中之精充足,骨髓生化有源,骨骼得到骨髓的滋养,则生长发育正常,才能保持其坚刚之性。所以说:“盖髓者,肾精所生,精足则髓足;髓在骨内,髓足则骨强,所以能作强而才力过人也。”(《中西汇通医经精义·上卷》)若肾精亏虚,骨髓失养,就会出现骨骼脆弱无力或发育不良等。

(3)化生血液。

精血可以互生,精生髓,髓亦可化血。“肾生骨髓,髓生肝。”(《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骨髓坚固,气血皆从。”(《素问·生气通天论》)可见,中医学已认识到骨髓是造血器官,骨髓可以生血,精髓为化血之源。因此,血虚证常可用补肾填精之法治之。

3.髓与五藏的关系

“肾主身之骨髓”(《素问·痿论》),肾生髓,“肾不生则髓不能满”(《素问·逆调论》)。髓由肾中之精所化生。肾中精的盛衰与髓的盈亏有密切的关系。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五谷之精液和合而为膏者,内渗于骨空,补益脑髓”(《灵枢·五癃津液别》)。水谷精微化而为血。髓可生血,血亦生髓。故髓的盈亏与脾胃有关。

(三)女子胞

女子胞,又称胞宫、子宫、子脏、胞脏、子处、血脏,位于小腹正中部,是女性的内生殖器官,有主持月经和孕育胎儿的作用。

1.女子胞的解剖形态

女子胞,位于小腹部,在膀胱之后,直肠之前,下口(即胞门,又称子门)与阴道相连,呈倒置的梨形。

2.女子胞的生理功能

(1)主持月经。

月经,又称月信、月事、月水。月经是女子生殖细胞发育成熟后周期性子宫出血的生理现象。健康的女子,到了14岁左右,生殖器官发育成熟,子宫发生周期性变化,约1个月周期性排血一次,月经开始来潮,直到49岁左右为止。“女子胞中之血,每月换一次,除旧生新。”(《血证论·男女异同论》)在月经周期还要排卵一次。月经的产生,是藏系气血作用于胞宫的结果。胞宫的功能正常与否直接影响月经的来潮,所以胞宫有主持月经的作用。

(2)孕育胎儿。

胞宫是女性孕产的器官。女子在发育成熟后,月经应时来潮,便有受孕生殖的能力。此时,两性交媾,两精相合,就构成了胎孕。“阴阳交媾,胎孕乃凝,所藏之处,名曰子宫。”(《类经·脏象类》)受孕之后,月经停止来潮,气血皆下注于冲任,到达胞宫以养胎。胎儿在胞宫内生长发育,达10个月左右,就从胞宫娩出,呱呱坠地,一个新的生命便诞生了。故曰:“女子之胞,一名子宫,乃孕子之处。”(《中西汇通医经精义·下卷》)

3.女子胞与各藏系的关系

(1)女子胞与脏腑。

女子以血为本,经水为血所化,心主血,肝藏血,脾统血,脾与胃同为气血生化之源,肾藏精,精化血,肺主气,朝百脉而输精微,它们分司血的生化、统摄、调节等作用。故藏系安和,血脉流畅,血海充盈,则经候如期,胎孕乃成。在五藏之中,女子胞与肝、脾、肾的关系尤为密切。

①女子胞与肝。肝主疏泄而藏血,为全身气血调节之枢。女子胞的主要生理作用在于血的藏与泄。肝为血海,主藏血,为妇女经血之本。肝血充足,藏血功能正常,肝血下注血海,则冲脉盛满,血海充盈。肝主疏泄,调畅元机,肝藏条达,疏泄正常,则元机调畅而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女子的经、孕、胎、产、乳无不与气血相关,无不依赖于肝之藏血和疏泄功能,故有“女子以肝为先天”(《临证指南医案·卷九》)之说。

②女子胞与脾。脾主运化,主生血统血,为气血生化之源。血者,于女子则上化为乳汁,下泻为月经。女子胞与脾的关系,主要表现在经血的化生与经血的固摄两个方面。脾藏健旺,化源充足,统摄有权,则经血藏与泄正常。

③女子胞与肾。肾为先天之本,主藏精,生髓。肾中精的盛衰,主宰着人体的生长发育和生殖能力。肾与女子胞的关系主要体现在天癸的至竭和月经孕育方面。“天癸者,阴精也,盖男女之精皆主肾水,故皆可称为天癸也。”(《黄帝内经素问注证发微》)天癸是促进生殖器官发育和生殖机能成熟所必需的重要物质,是肾中之精充盈到一定程度的产物。因此,女子到了青春期,肾精充盈,在天癸的作用下,胞宫发育成熟,月经应时来潮,就有了生育能力,为孕育胎儿准备了条件。反之,进入老年,由于肾精衰少,天癸由少而至衰竭,于是月经闭止,生育能力也随之而丧失了。

(2)女子胞与经络。

女子胞与冲、任、督、带,以及十二经脉,均有密切关系。其中,以冲、任、督、带为最。

①女子胞与冲脉。冲脉上渗诸阳,下灌三阴,与十二经脉相通,为十二经脉之海。冲脉又为五脏六腑之海。“冲脉者,五脏六腑之海也。”(《灵枢·逆顺肥瘦》)一身气血皆下注冲脉,故称冲为血海。因为冲为血海,蓄溢阴血,胞宫才能泄溢经血,孕育胎儿,完成其生理功能。故曰:“经本阴血也,何脏无之,唯脏腑之血皆归冲脉,而冲为五脏六腑之血海,故经言太冲脉盛则月事以时下,此可见冲脉为月经之本也。”(《景岳全书·妇人规》)

②女子胞与任脉。任有妊养之义。任脉为阴脉之海,蓄积阴血,为人体妊养之本。任脉通畅,月经正常。月经如常,方能孕育胎儿。因一身之阴血经任脉聚于胞宫,妊养胎儿,故称“任主胞胎”。任脉气血通盛是女子胞主持月经、孕育胎儿的生理基础。冲为血海,任主胞胎,二者相资,方能有子。所以,胞宫的作用与冲任二脉的关系更加密切。

③女子胞与督脉。督脉为“阳脉之海”,督脉与任脉,同起于胞中,一行于身后,一行于身前,交会于龈交,其经循环往复,沟通阴阳,调摄气血,以维持胞宫正常的经、孕、产的生理活动。

④女子胞与带脉。“带脉下系于胞宫,中束人身,居身之中央。”(《血证论·崩带》)既可约束、统摄冲任督三经的气血,又可固摄胞胎。

⑤女子胞与十二经脉。十二经脉的气血通过冲脉、任脉、督脉灌注于胞宫之中,而为经血之源,胎孕之本。女子胞直接或间接与十二经脉相通,禀受脏腑之气血,泄而为经血,藏而育胞胎,从而完成其生理功能。

(四)精室

女子之胞名曰子宫,具有主持月经、孕育胎儿的功能,是女性生殖器官之一。而男子之胞名为精室,具有贮藏精液、生育繁衍的功能。精室是男性生殖器官,亦属肾所主,与冲任相关。故曰:“女子之胞,男子为精室,乃血气交会,化精成胎之所,最为紧要。”(《中西汇通医经精义·下卷》)精室包括解剖学所说的睾丸、附睾、精囊腺和前列腺等,具有化生和贮藏精子等功能,主司生育繁衍。精室的功能与肾中之精盛衰密切相关。睾丸,又称外肾,“睾丸者,肾之外候”(《类证治裁·卷之首》)。“外肾,睾丸也。”(《中西医粹》)亦称势,“宦者少时去其势,故须不生。势,阴丸也,此言宗筋,亦指睾丸而言”(《灵枢·五音五味》丹波元简注)。

(五)骨

骨,泛指人体的骨骼。骨具有贮藏骨髓,支持形体和保护内脏的功能。

1.骨的解剖形态

中医学远在《内经》时代,就对骨骼的解剖和功能有了比较详细的记载。如《灵枢·骨度》对人体骨骼的长短、大小、广狭等均有较为准确的描述。宋代《洗冤录》中所记载的人体骨骼名称和数量,与现代解剖学基本相符。

2.骨的生理功能

(1)贮藏骨髓。“骨者,髓之府。”(《素问·脉要精微论》)骨为髓府,髓藏骨中,所以说骨有贮藏骨髓的作用。骨髓能充养骨骼,骨的生长、发育和骨质的坚脆等都与髓的盈亏有关。骨髓充盈,骨骼得养,则骨骼刚健。反之,便会出现骨的生长发育和骨质的异常变化。

(2)支持形体。骨具坚刚之性,为人身之支架,能支持形体,保护脏腑,故曰:“骨为干。”(《灵枢·经脉》)人体以骨骼为主干,骨支撑身形,使人体维持一定的形态,并防卫外力对内脏的损伤,从而发挥保护作用。骨所以能支持形体,实赖于骨髓之营养,骨得髓养,才能维持其坚韧刚强之性。若精髓亏损,骨失所养,则会出现不能久立,行则振掉之候。

(3)主管运动。骨是人体运动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肌肉和筋的收缩弛张,促使关节屈伸或旋转,从而表现为躯体的运动。在运动过程中,骨及由骨组成的关节起到了支点和支撑并具体实施动作等重要作用,所以一切运动都离不开骨骼的作用。

3.骨与藏系的关系

(1)肾主骨。因为肾藏精,精生髓而髓又能养骨,所以骨骼的生理功能与精有密切的关系。髓藏于骨骼之中,称为骨髓。精充足,则骨髓充盈,骨骼得到骨髓的滋养,才能强劲坚固。总之,肾中精具有促进骨骼生长、发育、修复的作用,故称“肾主骨”。如果精虚少,骨髓空虚,就会出现骨骼软弱无力,甚至骨骼发育障碍。所以小儿囟门迟闭、骨软无力,以及老年人的骨质脆弱、易于骨折等均与精不足有关。齿为骨之余,齿与骨同出一源,也是由肾精所充养,故曰:“齿者,肾之标,骨之本也。”(《杂病源流犀烛》)牙齿的生长、脱落与肾中精的盛衰有密切关系。所以,小儿牙齿生长迟缓,成人牙齿松动或早期脱落,都是精不足的表现,常用补肾益精的方法治疗,每多获效。

(2)奇经与骨。脊即脊椎,由颈椎、胸椎、腰椎、骶骨和尾骨组成。脊内有督脉,“督脉者,起于下极之俞,并于脊里,上至风府,入属于脑”(《难经·二十八难》)。故“督脉为病,脊强反折”(《素问·骨空论》),“督脉之为病,脊强而厥”(《难经·二十九难》)。所以,奇经之督脉与骨有密切关系。临床上,补益督脉之品可以治疗骨骼特别是脊骨之病。

(六)耳

耳位于头面部之两侧,属清窍,为听觉和位觉(平衡觉)器官。耳的生理功能与五藏皆相关,而与肾中之精的盛衰关系尤为密切。

1.耳的解剖形态

耳位于头面部之两侧,为清阳上通之处,属清窍之一。由外耳(包括耳郭和外耳道)、中耳(包括鼓膜、鼓室和咽鼓管等)和内耳(包括耳蜗、前庭和半规管)三部分组成。耳之外壳称为耳郭,又名耳壳。耳郭前凹后凸,耳郭的游离缘卷曲,称为耳轮。耳轮前方有一与其平行的弓状隆起,称为对耳轮。对耳轮向上分为两脚,分别称为对耳轮上脚和对耳轮下脚,两脚之间的凹陷部,称为三角窝。在耳轮与对耳轮之间的浅沟,称为耳舟。在对耳轮前方有一凹陷,称为耳甲,它被耳轮脚分为上下两部,上部为耳甲艇,下部为耳甲腔。耳甲腔前方有一突起,名为耳屏,又名耳门、蔽。在对耳轮下端有一结节状突起,与耳屏相对,称为对耳屏,耳屏与对耳屏之间有耳屏间相连。耳甲腔向内经外耳门(又名耳孔)可通入外耳道。耳轮之垂下处,名为耳垂、耳坠、耳垂珠。耳膜,即鼓膜。人体各部位和脏器在耳郭上有一定的“反映区”,在反映区出现的敏感点称为耳穴。耳郭的外部形态为耳针定穴的标志。耳为听觉器官,有司听觉、主平衡之功。

2.耳的生理功能

“耳者,司听之窍也”(《医宗金鉴·刺灸心法要诀》),耳的主要功能为主司听觉;另外,耳也是人体的平衡器官。耳的功能靠精、气、血的充养,尤其与肾的关系较为密切,肾中精充盈,髓海得养,则听觉灵敏,分辨力强;反之,肾中精虚衰,髓海失养,则听力减退,耳鸣耳聋。

3.耳与藏系的关系

(1)肾与耳。

肾开窍于耳,“耳之聪司于肾”(《古今医案按》),“肾主耳,……在窍为耳”(《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肾气通于耳,肾和则能闻五音矣”(《灵枢·五阅五使》),“两耳通脑,所听之声归于脑”(《医林改错》)。肾藏精,精生髓,髓聚于脑,精髓充盛,髓海得养,则听觉灵敏。故称肾开窍于耳,“耳为肾之外候”(《难经·四十难》)。故临床上常常把耳的听觉变化作为推断肾藏盛衰的一个标志。人到老年,肾中精逐渐衰退,故听力每多减退。

(2)耳与其他藏系。

①耳与心。“肾为耳窍之主,心为耳窍之客”(《证治准绳·杂病》),故有“心开窍于耳”之说。因为“耳者,心之窍……心在窍为舌,肾在窍为耳,可见舌本属心,耳兼乎心肾也”(《类经·脏象类》),所以耳属心肾二藏之窍,但以肾为主,以心为客。故曰:“肾开窍于耳,故治耳者以肾为主。”或曰:“心亦开窍于耳,何也?盖心窍本在舌,以舌无孔窍,因寄于耳,此肾为耳窍之主,心为耳窍之客耳。”(《医贯·卷五》)说明心与耳的生理有关。

②耳与肝胆。肝通于耳,肝调达,则听力聪敏。若肝功能失调,“虚则目无所见,耳无所闻”,“气逆则头痛,耳聋不聪”(《素问·脏气法时论》),胆附于肝,胆足少阳之脉,其支者从耳后入耳中出走耳前。肝胆主升发,喜条达,若肝胆失调,胆经有热,易上逆于耳而为病,“足少阳胆经,上络于耳,邪在少阳,则耳聋也”(《医学心悟·伤寒六经见证法》)。

③耳与脾。脾主运化而升清,脾健旺,气血充沛,清阳上奉耳,则耳的功能正常。若脾失健运,气血不足,则耳失所养而失聪;若湿邪困脾,清阳不升,则浊阴不降,蒙蔽耳窍而为病。

④耳与肺。耳与肺亦有一定关系,“温邪上受,首先犯肺”(《温热经纬·外感温热篇》),“肺金受邪……嗌燥,耳聋”(《素问·气交变大论》)。在临床上耳病初起,往往出现邪在表的肺经症状。总之,耳与各藏系均有密切的联系,其中与肾、心、胆、肝、脾等关系较为密切。

(3)耳与经脉。

耳为宗脉之所聚。“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气血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别气走于耳而为听。”(《灵枢·邪气脏腑病形》)其中直接循行于耳的经脉有:足少阳胆经、手少阳三焦经,均从耳后入耳中,走耳前;足阳明胃经,循颊车上耳前;手太阳小肠经,由目锐眦入耳中;足太阳膀胱经,从巅至耳上角。耳通过经脉与各藏系和全身广泛地联系,因此有将耳壳分区分别隶属于人体各部,并以此作为耳穴诊断疾病和治疗疾病的依据。

(七)前阴

前阴,又称下阴,是男女外生殖器(外生殖器又名阴器)及尿道的总称。前阴与排尿和生殖有关。

1.前阴的解剖形态

男性的前阴,即男性外生殖器,包括阴囊(内有睾丸、副睾和精索等)和阴茎(简称茎,又名玉茎、茎物、阳物、阳事、溺茎)。女性外生殖器,称为女阴、子户(包括阴道等)。阴道名为廷孔、庭孔、阴户,阴道外口称为阴门(也称阴户)。女性的前阴包括阴道和尿道。

2.前阴的生理功能

前阴具有排尿和生殖功能。女性的阴道还是排泄月经和娩出胎儿的通道。

3.前阴与各藏系的关系

(1)肾与前阴。前阴包括尿道(溺窍)和生殖器(精窍),是排尿和生殖的器官。“前阴有精窍,与溺窍相附,而各不同。溺窍内通膀胱,精窍则内通胞室,女子受胎,男子藏精之所,尤为肾之所司。”(《中西汇通医经精义·上卷》)关于肾与人的生殖机能的关系,前文已述,在此不再赘述。尿液的贮存和排泄虽属于膀胱的功能,但须依赖肾的化水利水才能完成。因此,尿频、遗尿、尿失禁以及尿少或尿闭,均与肾有关。

(2)前阴与其他藏系。肝主疏泄,为筋之主,前阴为宗筋之所聚,肝经入阴毛,绕阴器。肝条达,疏泄以时,宗筋得养,前阴功能正常,则精、经疏泄以时,尿液排泄正常,此为肝司阴器之功。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冲脉隶属于阳明,阳明总宗筋之会,脾胃健旺;化源充足,则精血充盈,前阴功能健旺,若脾失健运,或湿热下注,或气不摄精,精(经)不固,或宗筋弛纵而阴痿。心为君火,主神志,相火寄于肝肾,心肾相交,君火以明,相火以位,则肾能封藏。若君火动摇于上,相火应之于下,则肾失封藏,而阳痿、遗精、不孕、月经不调、小便失常诸证丛生。

(3)前阴与经脉。足厥阴肝经过阴器;足少阳经绕毛际;督脉络阴器,女子人系廷孔,男子循阴茎;任脉下出会阴,上行于毛际;冲脉与阳明合于宗筋。此外,足阳明、太阴、少阴之筋聚于阴器。

(八)后阴

后阴为排泄大便的器官。

1.后阴的解剖形态

后阴即肛门,为大肠的下口,又称魄门、谷道,简称肛。“肛门者……又曰魄门。”(《证治要诀》)魄门为粕之通道,魄门即粕门,饮食糟粕由此排出体外,故称。

2.后阴的生理功能

后阴的主要功能是排泄大便。

3.后阴与藏系的关系

(1)肾与后阴。肾主封藏,为胃之关,既开窍于前阴,又开窍于后阴。后阴是排泄粪便的通道。粪便的排泄本是大肠的传导功能,但藏象学说常常把大肠的功能统属于脾的运化功能范畴。脾之运化赖肾以温煦和滋润,所以大便的排泄与肾的功能有关。肾的阴阳失调可出现泄泻、便秘等大便异常。总之,饮食之受纳在于胃,便溺之排泄关乎肾。故张景岳说:“肾为胃关,开窍于二阴,所以二便之开闭,皆肾脏之所主。”(《景岳全书·泄泻》)

(2)后阴与其他藏系。魄门的开阖由心神主宰,与前阴同为肾之窍。饮食糟粕的排泄不仅关乎肾,而且与脾之运化、肺之肃降,以及肝之疏泄均有密切关系。故曰:“魄门变为五脏使。”(《素问·五脏别论》)

(3)后阴与经脉。督脉、任脉和冲脉,三者“一源三歧”,均起于胞中,下出于会阴。会阴,亦称篡、下极、屏翳,指外生殖器后方与肛门前方的部位。足太阳经入于肛,故足太阳经和任督冲脉的穴位可治后阴病变。

(九)发

肾其华在发,发,即头发,又名血余。发之营养来源于血,故称“发为血之余”。但发的生机根源于肾。因为肾藏精,精能化血,精血旺盛,则毛发壮而润泽,故又说肾“其华在发”。由于发为肾之外候,所以发的生长与脱落、润泽与枯槁,与肾中之精的关系极为密切。

四、肾藏象的特点

1.肾主封藏

封藏,亦曰闭藏,固密储藏,封固闭藏之谓。肾主封藏是指肾贮藏一身之精的作用。封藏是肾的根本生理特性。肾为先天之本,生命之根,藏真阴而寓真阳,为水火之藏。肾藏精,精宜藏而不宜泄,故曰:“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素问·六节脏象论》)人之生身源于肾,生长发育基于肾。肾是人体精之所聚,精充则化源足。肾为封藏之本,是对肾藏生理功能的高度概括。如精藏于肾,气纳于肾,以及月经的应时而下,胎儿的孕育,二便的正常排泄等,均为肾封藏之职的功能所及。肾精不可泻,肾阳不可伐,犹如木之根、水之源,木根不可断,水源不可竭,灌其根枝叶茂,澄其源流自清。因此,肾藏只宜闭藏而不宜耗泻。肾主闭藏的生理特性体现在藏精、纳气、主水、固胎等各方面。基于这一生理特性,前人提出了“肾无实不可泻”的学术观点,故治肾多言其补,不论其泻,或以补为泻。但是,肾病并非绝对无实而不可泻,确有实邪亦当用泻。然而,肾具有主蛰伏闭藏的特性,故其病虚多实少,纵然有实邪存在,也是本虚标实,所以治肾还是以多补少泻为宜。肾主闭藏的理论对养生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养生学非常强调收心神、节情欲、调七情、省操劳以保养阴精,使精充盈固秘而延年益寿。

2.肾与冬相通应

肾与冬季、北方、寒、水、咸味等有着内在联系。如冬季寒水当令,气候比较寒冷。水在天为寒,在藏为肾。冬季的岁运,正常为“静顺”,万物归藏。在人应肾,阴平阳秘,封藏有节。不及为“涸流”,太过为“流衍”。不及与太过,四时阴阳异常,在人则肾之阴阳失调,封藏失职。在人体以肾变化为著,故冬季以肾病、关节疾病较多为其特点。

五、肾藏阴阳

1.肾阴

肾阴包括肾水、肾血、肾精。肾水指从属于肾藏系的水液,其功能特点是具有凉润的作用,与肾血的功能相似,但更具有制约肾火、肾阳的功能,能防止阳亢。肾血指从属于肾藏系的血液,其功能特点是具有营养滋润作用,促进人体生长发育及生殖功能等。肾精指从属于肾藏系的精髓,其具有重要的生理作用,类似于肾血、肾水,但更为重要。

2.肾阳

肾阳包括肾气、肾火、肾神。肾气指从属于肾藏系的阳气,其功能是推动人之生长发育、水液代谢,控制二阴的开阖,辅助呼吸等。肾火指从属于肾藏系的少火,其功能特点基本同肾气,但其温养功能更强健。肾神指从属于肾藏系的神阳,其功能特点是主持整个肾系的功能,是肾藏阴阳中最为重要者;同时,又主藏志,在志为恐。志,即神志、记忆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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