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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警告:大草原的号角

“看那勇敢的小家伙挺直站在巨人面前!”“为那些南非的荷兰人欢呼;他们不容许欺凌弱小!”“如果那大家伙能被打倒一次,那不是太好了吗?”

这是人类的激情,也是天性;在一八九九年初平静的日子里,它震动了电报线。在英国,支持布尔人的党派表现得更强烈。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带着微笑,开始一项活跃的媒体配合活动。法国,因埃及的法亚达事件受挫,做了一些讥讽的评论。在整个欧洲,大英帝国没有盟友,而且使人怀疑它是否从来没有过朋友。

如果你用心灵的眼睛去看广大的南非半岛,向下弯到好望角,在中间最右边,有一块大约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德国一般大小的地区。那块地区由两个荷兰共和国组成——特兰斯瓦尔与奥兰治自由邦,后者已经完全独立。在特兰斯瓦尔,大英帝国实行,或声称实行一种不清不楚的所谓的“保护权”,这个保护权的说法从来没有清楚的明文界定过。不论是布尔人或英国人,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或它代表什么。这就是麻烦的根源,但绝不是唯一的根源。

大约六十年前,布尔人从英国统治的好望角以牛车慢慢辛苦的向北移动。

他们是勤读圣经的农民,四肢瘦长,留着胡子,好脾气,反应迟钝;除了耽读的圣经之外,漠视所有其他书籍。他们的新家庭坐落在可怕的祖鲁族的阴影底下。然而,在两次战争中,他们的骑兵带着前膛装的毛瑟枪,冲入火中,而在长矛齐发之前,又冲出来,击溃了祖鲁国王丁甘。一个十三岁的男孩保罗·库格曾亲眼看见丁甘的溃败,现在深信他自己受神感召,被赋与神圣的使命。

在受保护的半个世纪里,大草原上的布尔人安顿在彼此相隔甚远的农场上,各自有一己的法律:他们夸言道,没有一个农场能看到另一个农场的炊

烟。偶尔,会与英国人起一些剧烈冲突,这些英国人把他们由纳塔尔港赶走,这更增添了仇恨。一八八一年,一小队英国远征军在马吉巴被击败;布尔人僵硬的脸上有很好的理由使他们露出笑容。可是这里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的东西。

在比勒陀利亚,特兰斯瓦尔的国会昏沉懒散的过日子。然后,在一八八六年,发现了金矿。

金矿!这些不是平常的金矿,它们的价值估计值七亿英镑。

新移民拥进特兰斯瓦尔,集中在约翰内斯堡,向布尔人政府购买特许权。

他们中间有骗子,也有冒险者。即使是一个怀疑论的观察者都不得不承认,大部分人是诚实的,这些金矿并不能吸引单一的冒险者。那不只是采矿,而是采石;需要复杂的机器,而其背后,就必须有雄厚的资金支撑。资金带来了工程师、技术人员、矿工和商人,他们不愿意住简陋的屋舍,而要舒适的大房子。

而且这些外国人(布尔人如此称呼他们)大部分是英国人。

二十五名比勒陀利亚的特兰斯瓦尔国会议员被惊醒了。他们国家的收入,由一八八六年的十五万英镑年收入,到一八九九年涨到四百万英镑一年。政府富有了,他们也富有了,只要稍稍再更聪明一点,他们可以更有钱。可是,就在一八九二及九三年,外国人开始要求权利。

他们见到了保罗·库格总统,他现在已是一位老人,可是结实坚毅依旧。他砖红色的宽脸庞,配上白胡子,板着一张脸现身。我们看到他穿着满是灰泥的靴子,站房前的台阶上,头顶上方是一幅特兰斯瓦尔的四色旗。他十分忠诚;掠夺埃及人是种乐趣。如果大部分这些外国人的冤情能被缩成一句话对他说,那将会是这样的:

“我们要投票权。但是你通过了一条法律,外国人必须在这里住满十四年才能投票!”

“我是这样说过的。”冷酷的老总统对此一直颇为满意。

“总统阁下。”这是布尔人的称呼法,就相当于“皇帝陛下”。“先让我们说一件事。你对外国人课税如此沉重,我们贡献了这个国家收入的百分之九十,我们得到的回报是什么呢?”

“金子。”

“矿场主人,不错,是这样子没错,可是我们大部分人并不是矿主。我们要住在这里。住的状况又是怎样的呢?”

“你们不喜欢?”

“每一方面,总统阁下。你的大部分国会成员都十分腐败,他们可以对任何利益伸手。你的警察讥笑我们。我们的孩子必须受教育,可是你不给我们钱去教育他们。我们的房子里不准有卫生设备,甚至没有水管。你的特许权和垄断,使他们可以任意对我们非购买不可的日常用品定价。我们不能当陪审员,也不能公开集会。难道我们不比卡非族黑人还惨吗?”

“没有人要求你们到这里来,”总统不妥协的反驳,“你们可以自由离去。”

“可是,难道你不能给予任何特许权吗?投票权?”

“你们看见那面国旗了吗?”库格总统指着上方坚定的说道,“如果我批准投票权,我还不如把这面旗子降下。”

对于这点,他绝没说错,因为(没有限制的)投票权会使外国人变成多数。库格冷酷的老眼不只注意到这些外来的闯入者,更往南看着英国人统治的好望角。那边,西梭·罗德担任总督,罗德的帝国主义政策像一张网包围住特兰斯瓦尔本身。不错,库格在一群他自己人的请求下,可能可以减轻外国人的负担;可是那二十五个老人,绝大部分都是孤立且谨奉上帝,他们很难以说服。“来吧,来打啊!来啊!”其中一人挑衅道。库格咕哝出他的话,他与坎伯对话时,更是毫无说服的可能。

“你,”他指出,“没有枪;我有。”

他指的是枪支条例。一八九五年末,外国人决定在约翰内斯堡武装暴动,占领了比勒陀利亚的城堡。在那里,他们做了一项错误的决定,他们向“特许南非公司”的西梭·罗德,以及罗德的朋友詹姆森医生请求武装援助。这举动,即使不是在技术上,也是实际上把英国扯入。罗德和当地所谓的“外国人”都犹疑不前。但詹姆森医生违反了命令,他以可怜的五百人不到的兵力,“进犯”特兰斯瓦尔。

一向留意别人行动的库格笑了。一八九六年年初第二天,詹姆森医生——

这位与黑地土著长期作对的传奇人物,发现他被三倍于他兵力的布尔射击好手包围于唐可普附近,难以突破。他投降了;外国人也投降了。有人开始呼叫:

这件事即使不是约瑟夫·张伯伦和不择手段的英国政府在背后支持,也起码受到他们示意。

而事实上,所谓不择手段的英国政府,像多数时候一样,根本什么事都没做。他们真正的意图,可以由他们当时,甚至一直到一八九九年中,驻扎南非的军队数目看出。散布在这个广大的未开发区域——他们的两大港口是开普敦及纳塔尔的都本,分别在半岛两端,相距达七百哩——兵员数目只有六千,包括骑兵队及战地轻炮队。然而,库格总统另有计划,他与奥兰治自由邦定下了秘密协定。

这位总统最不缺的是钱。早在詹姆森侵犯之前,他就开始向德国和法国买武器。一八九九年,他的火力可以提供全国每一个布尔男人五支现代化的匣枪。他进口的战炮是当时最重型的。奥兰治自由邦的总统一直吵着要求分享他的二千五百万发枪弹。

除此之外,在英国统治的开普敦,他还有许多荷兰裔支持者。而战争开始时,他相信他还会得到德国的战力协助;德国首相曾向他保证此点。事实上在詹姆森侵犯时,德国皇帝还致电恭贺他战胜詹姆森而“没有向友邦要求支持”。在这方面,如果与奥兰治自由邦联合,库格可以送四万到五万配备整齐的枪兵到战场,另外还可以有四万后备兵力,而他的大炮比任何英国的大炮要好。他的目的是,时机一成熟,他即刻扇形散开,越过边界,把英国完全赶出南非。

现在,根本没有什么理由使他不这么做。我们并不选择站哪一边,如果库格总统愿意让荷兰统治南非,谁会责怪他,或不为他欢呼呢?可是,全世界的新闻界描绘他——一个以宗教为名、头脑简单的农人,一手拿圣经,一手拿枪支,英雄式的公然反抗大侵略者——呃,最低限度来说,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上帝站在我们这边。我并不要战争,”稍后库格总统下命要更多军火时如此宣称,“但我不会再做任何让步。”

一八九九年五月,在英国,当阿佛德·谬勒爵士在南非为外国人请命,敦

促女王政府插手此事时,柯南·道尔正结束了与有五个化名的罗宾森·尼柯医生在报上的争执,埋首于写作之中。

在“林荫”,那个被落叶松影覆盖,又可穿过阳台与网球场眺望深绿色松林的书房中,他正写一篇一万六千字争取得奖的小说,题名《考克斯利主人》。可是,南非纷乱的声响就在他耳边,所有积极支持布尔人的英国人中,再没几个比他母亲更激烈的了。

“对我而言,”母亲怀着她侠义的老梦想写道,“似乎是要把那一小批布尔人先推挤到一个不可能的处境,然后又因为他们在那里,想进一步把他们铲除。我们这个伟大的国家不值得这么做。可是,毫无疑问,那些用来发动‘侵略’并维持这场动乱的金钱,现在也被用来制造冲突。”

“不,不,不!”虽然对那次“侵略”他极不苟同,但她儿子仍然如此抗议。五月二十二日他写给她的一封生日信中,恳求她别再谈这个话题。

“好啦,”他说,“我已经四十岁了;可是我的生活愈来愈圆满,愈来愈快乐。至于体力方面,我今天打了板球,得了我们这边一百零六分中的五十三分,以十分击败我们的对手,所以我还很健康。”

四十岁了?他自己觉得还只有二十五岁或三十岁,觉得很可笑。他十分高兴的告诉母亲,《二重唱》在美国卖得很好。这封信结尾他提了一个好消息,他的两个剧本——《福尔摩斯》和《一半》会在年底前演出。事实上,一位美国的演员威廉·吉勒特才带着前一个剧本,抵达英国。

严格的说,福尔摩斯的剧本已经不算是他的了。美国的佛罗门接受了这个剧本,把它交给了威廉·吉勒特,他请求允许按他自己的意思改编,而他本人也急欲演出此剧。作者,如今对此剧相当厌烦了,同意他如此做。它被重写得非常彻底,变成另一出新剧,已经没有人知道原剧本的内容。然后,在沉寂了一长段时间后,吉勒特的电报来到。

我能让福尔摩斯结婚吗?

答案当然应该十分简单——“不行”;如有必要,再以大刀一砍作为后

盾。可是,柯南·道尔给吉勒特的回答是,他可以让福尔摩斯结婚,或把他给杀了,或随便爱把他怎样都可以。接下来的消息是,吉勒特想秋天时在纽约首演,估计会大大轰动,赚上一大笔财富,不过,它的初稿在一场旅馆大火中丧失了;这位演员正带着新稿本起程到英国来,准备取得柯南·道尔的同意。

于是,就在他四十岁生日的那个礼拜,他邀请吉勒特到“林荫”度周末。

在距“林荫”数哩外的火车站,他坐在由戴着闪亮高礼帽的何顿所驾的双马马车中等着。他从没见过威廉·吉勒特,甚至连照片都没见过,只除了知道吉勒特是个名演员,其他一无所知。由伦敦开来漆着绿色的火车慢慢停下,车厢上标示着头等或二等的字样。车上,一名披着长灰色披肩、活生生的福尔摩斯走了下来。

就算是名画家薛尼·派吉也无法画得如此神似。清晰的轮廓、深邃的双眼由猎帽之下射出;甚至连吉勒特四十五岁左右的年纪都相吻合。马车里的柯南·道尔吃惊的张大着嘴打量他。这位演员也回视着这位比他想象中大上一号的华生医生。并没有记载说明马儿是否也受惊而跃起,但是,当时给人的感觉确实是这样。那个周末,在热情款待之下,一切化成欢笑一场。

“吉勒特,”他向母亲述说,“把它变成了一出极佳的戏剧!”并对英尼斯说:“剧中有两幕简直棒呆了!”这下子,吉勒特可真迷住人了,他从内在天性到外表的行为举止都是个翩翩君子;这可能部分影响了主人的判断。《福尔摩斯》其实不算是出好剧,所有我们看过的人都可以证明。尽管如此,这位演员以他自己满腔的热忱,感染了柯南·道尔,预测此剧在美国的演出会大为成功。接着,在吉勒特离去才几星期之后,《一半》在伦敦盖瑞克剧院演出。

六月中,天气十分炎热,这是戏剧票房的大敌;《一半》又没名演员撑腰,更使它濒于危险。这出剧紧接着詹姆士·潘恩的故事演出,是一出简单的家庭喜剧,讲两兄弟年轻时一起发誓,他们将在二十一年之后重聚,然后分享彼此积累的所有财产。尽管有许多负面因素,此剧即使不算盛况空前,却也十分成功。

“它清新宜人,”《每日电讯报》宣称,“特别是在这炎热而急剧动荡的时日里,在这大胆冒进的年代里,在这变迁不断的季节里。”

不管那炎热而急剧动荡的时日指的是什么,这倒是柯南·道尔家庭变动巨大的一年。他最小的妹妹豆豆嫁了一个叫西瑞·安吉的牧师。这个妹妹一直与母亲同住,他很少见到。威利·洪能足堪自豪的在《雷福》杂志上成功的刊出他第一部文学作品——《业余窃贼》,他把它献给他的大舅子。而英尼斯现在已是皇家炮兵队的队长,被派到印度服役。

“感激莫名,老哥,”我们发现英尼斯不止一次的写道,“接到你三张空白支票,我会让你知道我填了多少数目上去。”

英尼斯热衷于马球,他的薪饷只够最基本的生活费。他在安培拉带领一个炮兵队,由那儿,英尼斯寄来他生命中一页页的光辉事迹。二十六岁的他,热衷运动,对文学不感兴趣;可是,他的信中仍然吐露印度的点点滴滴。瘦削的拖炮马在越野练习中跃过泥泞;傍晚的蛙鸣震耳欲聋;一个别无他用的仆人,在英尼斯穿过泥地用晚餐时,高举着一盏油灯,好留意是否有蛇。即使在热带豪雨倾盆,五弦琴的弦全腐朽发霉,高尔夫球场因棕色的(不是绿色的)草地集水而暂时关闭,这位年轻的柯南上尉仍很愉快。

“我不知道怎样谢你那张一百英镑的支票,老哥。我买了一匹战马,它花了我一千三百卢比。可真是匹漂亮的红棕色马,她名叫‘十字军’……我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才能找到那本《考克斯利主人》还有那个‘轻骑兵’猎狐的故事?”

英尼斯不是唯一渴望一读新完成的《轻骑兵杰拉德》的人,这个故事也被称为《轻骑兵的罪行》,或《轻骑兵如何杀狐》,在所有轻骑兵的小说中,这是柯南·道尔自己最喜欢的一部。愉快的杰拉德是拿破仑军队的骄傲,没有一个注意他故事发展的人会忘记他特别喜爱的一件事情,他从“爱尔兰军团的欧伯伦副官”那儿学会讲英文后,他坚信他是所有有关英国人或英国事物的权威。

“我跟英国人一起猎过狐狸,”这个轻骑兵骄傲的宣称,“我也与普莱斯顿的拳手打过拳。”

根据他对狩猎目的的奇特见解,这个有关伊坦·杰拉德如何猎狐的故事就显得有点传统了。柯南·道尔在七月写信给英尼斯,解释他今年秋天将有另一

趟的巡回演讲,到时,他可能会对听众朗读《轻骑兵的罪行》。“糟糕的一面是,”他说,“我不能以此博得笑声了。”

他们也讨论了秋天的其他计划。等印度的雨季过后,而拉侯再度成为旁遮普的欢闹中心时,他会把洛蒂送去那儿度个长假,由英尼斯照看。洛蒂跟他们住一起已经七年了。喜爱跳舞的洛蒂,为了照顾桃薏和孩子,已弄得筋疲力竭。她含着泪承认,如果她能走得开,她非常想去。

可是,“洛蒂跟你两个人都不在这里,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写信给英尼斯。此时,在南非,那些原本赞成和平的人,也开始转向战争了。

库格总统与英国的殖民地行政长官阿佛德·谬勒爵士在布方顿的会谈宣告破裂。从七月到九月,会谈一个接一个,信函一封接一封,方案也是一个个提出。索尔兹伯里政府非常不愿引起战争,他们企图缓和这位总统,他们并不希望把军队送到六千海浬外。只要一出他们的海域,联络线就可能被切断。有报告显示德、法、俄联盟与他们敌对,可是,对特兰斯瓦尔的保护权,英国并不准备放弃。而库格总统,现在已与奥兰治自由邦的史登总统公开联合,他们完全没妥协的迹象。

在这段期间,英国那六千名镇守非洲大陆的薄弱兵力并没有得到任何支援,他们的军官甚至连叫骂都已停止。然而,由德国和法国进口,标着“农业器具”和“采矿机器”标签的大型箱子不断送进库格的城堡,不只取道德拉勾海湾,而且经由英国管辖的开普敦和伊利莎白堡等地英国人的惊诧眼下通过。

布尔人的首领正设法争取时间。他们的军队没有马就不能打仗,而马需要青草。雨季来临前大草原的青草不会长出生长,而雨季得等到秋天,等到那时候……

九月,英国内阁总算明白库格总统要的是战争,于是匆匆从印度及地中海调集部队。到了月底,他们的军队增加到二万二千人。这并不够。在约瑟夫·张伯伦的竭力谏言下,内阁必须面对一个明确的决定。他们曾把詹姆森的进军,以及与库格总统长期的谈判当成笑话,现在,究竟大英帝国是否有着尖牙利齿,如果没有,那无话可说,如果有,那势在必咬。他们已完成派军出征的准备工作,一旦状况需要,瑞佛·柏勒爵士麾下的三个师立刻可投入南非的

战场。

对军事专家及一般民众而言,这样的兵力简直是大得可笑。军事专家神气十足的说,这些布尔人根本是乌合之众,杀鸡焉用牛刀。一般民众则充满着傲气与轻视。“老库格?算了吧!他们维持不过两个礼拜!”(布尔人的首领也对英国人说同样的话)在伦敦,英格兰本土主义者和布尔人的支持群众抗议备战。在公共场合有火把战发生。政府正在起草对库格总统的最后通牒之时,后者却简单的发出了他自己的最后通牒。

这位总统说,所有在他境内的军队必须立刻撤出,而且所有英国的后备部队也必须离开南非。如果女王政府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不给以满意的答复,他将不对任何后果负责。

“这些乞丐吃撑了吗?”

国人对这最后通牒的反应既是愤怒又怀疑。英国政府的回答十分简短。

一八九九年十月十一日,全国进入备战。第二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布尔人进袭了。

由某些私人的信件中可以看出,有少数人并没有低估他们的敌人,这些人包括陆军统帅老乌斯理爵士和柯南·道尔。后者仅从阅读史书便清楚知道,这些大草原后面的布尔宗教改革教徒的勇气,以及他们打丘陵战的技艺。

“我真希望有这样好的军队与我们在同一阵线上,而不是与我们作对,”他写信给英尼斯说道。“这是桩可怕的事。然而,”他愤怒的咆哮,“他们是最顽固而难以相处的种族。除非被迫,否则绝不回头,到时候就他妈的该死了。”

九月底,一个落雨的冷天,他到狄伯瑞送洛蒂上“埃及号”到印度去。船才开航,洛蒂就迫不及待到她的舱房中写信给他。

“我心中有太多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可是我可以感觉得到,我真不愿意离开你,我已经开始期待春天时归来了。可是,同时,我要好好的享受这段时光,因为我知道你会要我这么做的。对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说感谢是无意义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说。”

“胡说八道!”她的哥哥低吼,可是却珍藏了这封信。战争宣布时,他正在做巡回演讲,总计有十四场朗读。十一月,他的朗读会刚刚结束,他在美国

的经纪人发来了一封电报,告诉他吉勒特的福尔摩斯在水牛城的试演颇令人满意。接着,纽约首演的电报也来了。

昨晚纽约媒体和观众反应都极为成功。《先锋报》称扬它是戏剧性的胜利。吉勒特达到他演艺生涯的巅峰。

这令人十分兴奋,而他的政治生涯也一样。自从柯南·道尔的旧党——自由党在几年前失败之后,愈来愈多的自由联合党员开始与保守党员混合。他们建议他为联合党员的利益而进军国会。可是绝大部分的喜悦之感很快就失去了意义。

虽然每一道伦敦市街都高奏着《女王的士兵》,南非来的消息却使人感到受辱而警觉起来。让我们重说一次,布尔人发动攻击了。

攻击向东通过崎岖的通道,进入纳塔尔,把英国人扫入海中。边界的人爬上屋顶观战,可以见到六哩长的牛拖篷车蜿蜒在山道上。这同时,西面边界,他们的袭击南到庆伯利,北到麦方金。在纳塔尔方面,有五起小冲突,结果都是英国人惨遭不幸。特兰斯瓦尔的军队在一边,自由邦的军队在另一边,虎视眈眈的对着赖地史密斯。至于赖地史密斯这边,还没等到瑞佛·柏勒爵士的支援军抵达,英军统领乔治·怀特爵士已挥军至郎巴之地。

布尔人的数目被低估太多了。英国人天真的认为他们的火力只是个小障碍,可是,布尔人的火力,由重达九十六磅炮弹的库梭炮,到小而轻便连发的一磅小炮弹都有,这使英国的炮兵看起来远远落伍。在广大一片一个个大岩石遍布的半圆形小山丘上,每座山丘都有个小碉堡,布尔枪手躲着不见身影,直到他们一起由侧翼一用机关枪扫射时才现身。那克斯团长送出信息,布尔人将从赖地史密斯的另一边侧夹击,于是撤退号角响起。

到十一月初,有将近一万一千名英军在赖地史密斯附近被完全包围起来。

远在西方边界,庆伯利及麦方金也都遭到围困。但还有更糟的事发生。

可是,在英国的每个人都说,瑞佛·柏勒爵士抵达了!柏勒会扭转情势!

他的机动部队正接近开普敦。然而,真正发生的却是为期一整个月的骚乱:布

尔人的突袭队——他们称之为民兵队,将进击殖民角。英国的增援部队到了,他们顺利挡住了布尔人的进袭;可是前往支援庆伯利的曼生爵士却在莫德河陷入重围。接下来,十二月七日到十二月十七日,是英国的“黑色星期”。

在一次对麦格斯方顿的夜袭中,曼生爵士派他的高地旅以密集队形向克伦吉的壕沟前进,却不知道那些壕沟有多近。盖塔古将军在史东堡被向导误领入歧路,天亮时发现陷入了火网交织的岩丘,而他急得发疯的部队却不会爬那些岩丘。到纳塔尔去的柏勒将军,打算渡过吐吉拉河,正面攻击,以解赖地史密斯之围,却不知道布尔人的战壕就在吐吉拉河的另一边,而不是在远处的山丘里,于是派了哈特的爱尔兰军涉水渡河,却被另一边埋伏的路易·波沙的防卫军把他的人马歼灭。

“一个星期之中,输了三场战役,”德国的媒体,比法国、俄国、奥国的媒体更高兴的喧叫道,“大英帝国的军事优势,降至十九世纪的最低点。”

“我们一天看八到十份报纸,还一直在等待下一版的消息。”柯南·道尔在作家俱乐部的一个宴会中的演讲开场白里,对忧心忡忡的乌斯利爵士说。当时第一个坏消息才刚刚到达。在那个“黑色星期”里,他更密切的阅读这些消息。他读到布尔人隐秘的第一线战壕,后面是装了倒勾铁丝网的更深战壕,再后面还有掩蔽的枪炮。

显然,英国的将领从来没有想到这些,这些全是不按传统规矩的玩意儿。

对柯南·道尔而言,这些带他回到沙士柏瑞观看军事演习的记忆,士兵们像活靶一样,毫无掩蔽的前进。他真希望能写下这场战争的历史!可是,在“黑色星期”中,这件事必须延后。他已经谈到要入伍参战,这使母亲为之发狂。

“你敢!”母亲大为光火的在信中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哼,你高大的身体当枪靶子再方便不过了!”她承认,参战是不错,她甚至本能的提到波西家族、派克家族、柯南家族和道尔家族;但是为了支持“可恶的金矿”——这是整个事件的根源——的理由而战,实在罪孽而且愚蠢。

“看上帝的分上,听我说,”她继续道,“即使你到这个年纪,我仍是上帝派来照顾你的人。别去!阿瑟,这是我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如果那些政

客和新闻人员,他们自己必须到前方去,就会更加谨慎而不会轻易言战了。他们把国家逼到这个地步,如果我能插手,你就绝对不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如果你不给我明确的答复,我马上到你那儿来!”她严重的警告。

他母亲是否去了“林荫”,或说的话是否有道理,我们不得而知;但她的儿子却再没回应她。整个国家陷入骚动了。

瑞佛·柏勒爵士在他生命中首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丧失了希望,他犹疑的向乔治·怀特爵士建议,赖地史密斯应该投降。“去他妈的投降!”怀特如此回答。本土这边,政府指派罗伯兹爵士为南非最高统帅,吉辛勒将军(现在已成了卡顿的吉辛勒爵士)为他的首要参谋。第六师被派往南非了;而第七师升火待发。第一次,他们开始征求志愿军,不只本土,而且是整个大英国协。

这场战争刚爆发时,柯南·道尔在板球俱乐部的一个餐会上曾说,现在国家应该用到它的运动员了,那些能骑又能射的人,应该武装成一个军团,去对抗布尔人的机动马队。他写信到《泰晤士报》,再次敦促此事。他的信被登出的同一天,政府正好把这类的军队命名为“义勇骑兵”。他觉得他必须有所行动。

“因此,当然啦,”他为自己向母亲辩护,“因为是我建议的,我必须成为第一名志愿军。

“我的感觉是,在英国,除了吉卜林之外,对年轻人或许就数我最有影响力,尤其是对年轻的运动员。就因为这样,以身作则,是件十分重要的事。

“至于争端的是非根由,从他们进军纳塔尔那天起,已成了不切实际的空论。但可以肯定的是,显然‘他们’已经准备多年,而我们没有。那我们最根本、最坏的打算是什么?在战争爆发前,我是有很深的怀疑,可是一旦我肯定了这场战争是正当的,值得我去牺牲。”

可是,他的运气不好。他向陆军部、契森爵士,以及中萨克斯义勇骑兵团申请入伍;但他们都认为他年纪嫌大,而又不肯给他平民身份的任务。“真是浑蛋!”他说。

他的主意是自己前往;如果在当地需要人,他可以直接在那里加入。“留在英国会让我觉得无趣,尤其如果有人说,‘啊!我以为你到前线去了。’这

会令我更难堪。”——尤其所有西城那些穿礼服、戴礼帽的年轻人,都一行行的排好,像等着传令室的指派。但,还有另外一个可能,为什么不能以医生的身份前往呢?

他的一个朋友,约翰·蓝门先生,自己出钱设立一间医院。这所医院,不像其他的平民医院,是准备到前线去的;他的请求很快被接受之后,到此柯南·道尔的心意已决。那位医生的儿子,年轻的阿基·蓝门,现在是中萨克斯义勇骑兵团的少尉。在天寒地冻的圣诞节那个礼拜,他们坐在“林荫”熊熊火焰的壁炉前,阿基向他解释了此事。

“我以财务人员的名义前往,”年轻的阿基兴奋的说,“我们已选好了平民身份的外科主任和年轻的外科医生。可是,我父亲想请你出任平民身份的资深医生,监理一切事务。你愿意吗?”

他的主人,嘴里衔着烟斗,点头答应了。

“这所医院,”阿基继续说,“会是一流的,有一百张病床,还有几个大帐幕和三十五个小帐篷,可以对伤员做特别的照顾。我们拥有一流的人员。”

“谁是你们的外科主任?”

“罗伯·欧卡立。认得他吗?”

“我想我听过他的名字。是位专科医生,是吗?”

“是的,妇科医生。妇女的疾病和——呃——那类的事,你知道的。”

柯南·道尔眨了眨眼。“在前线,他该不会有太多病人吧,是吗?”

“别开玩笑!先生。欧卡立是个好人。反正不管怎样说,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我父亲说,如果你能负责挑选人员,他会更开心。”

就这样,蓝门医院成立了,一共有四十五个人,他们的合照(头戴热带遮阳帽、身穿卡其布制服,还裹着绑腿)漂亮的登上了《生动》和《小品》两份杂志。柯南·道尔以不支薪的身份前往,他还自掏腰包付他男仆柯里福薪水,一同随他前往。由陆军部派来支援他们的军官是个醉汉,皇家陆军医药队的杜瑞少校。对于此人,这位资深医生在出发之前就深觉不妥。

就在新的一年,以及新的一世纪即将到来时,印度的洛蒂在拉侯和总督宴会的各色制服中间,一支舞接一支舞跳个不停。

“第十六枪骑兵队,”她写道,“刚接到命令,出发到开普敦,因此他们不得不在最后一分钟取消马球赛,”——噢!英格兰!——“并且卖掉所有他们可爱的小马。安培拉转眼就会变成空城了。每个人都奇怪,为什么我们的枪炮还没有运走?过去两个礼拜,我一直坐立不安。”英尼斯不只是坐立不安,简直是气得发狂。“他们为什么不把枪炮运出?家乡的每一个人都上前线去了;而我真是倒霉透了!”

新年时,正是南非的仲夏,朱伯特将军的重型炮弹在被围困的赖地史密斯浪形铁皮屋顶上爆开。朱伯特以侠义的本性,准许所有非战斗人员离去,但只有少数人离开。倒不是炮弹毁灭了赖地史密斯,是疾病。被围的庆伯利曾经一度听到曼生爵士的大炮声音,也瞥见他的侦察气球,他们的反光信号也得到了回应;但是支援并没有来。在北方,小而不重要的麦方金吸引了帝国的心,并给了他们憧憬。在麦方金,拜登·鲍尔上校不仅挡住了围城军,而且还讥笑他们,同时还举行了一场板球赛,向他们挑战,有本事就来打断这场球赛,并且挑衅说晚间会以刺刀袭击。

“投降以避免血洗!”他接到这样的信息。

“血洗什么时候开始?”拜登·鲍尔反问。

然而,在战场上,尽管柯兹堡的法兰西将军采用了聪明的骑兵战略,不幸却一个接一个而来。瑞佛·柏勒爵士再度试图渡过吐吉拉河,这次成功了。但是在一个叫史比恩可布的山丘,四千名英军受命进入一个只能掩护大约五百人的地方,布尔人的迫击炮把他们炸得血肉模糊,直到华伦将军(在山底下)把一败涂地的生存者叫下山去为止。

简直不可思议。对酒店中的人们而言,这些唱着赞美诗而且星期天不肯生火煮饭的布尔人,似乎有着某种魔术。

“给我们一次小胜利,”有人祈祷,“只要一次小小的胜利。”这类的祈祷以前也听见过,而且从此经常不断。

在“林荫”,永远带着微笑的桃薏,像往常一样,永远站她丈夫这边,坚持他当然要与医院一致行动,她自己可以带着孩子到尼泊尔去。而他,则徘徊在一个个大房间中等候命令下来。人们仍然在问,领导战争的人是怎么

了。对他而言,似乎很明显的可以看出错在哪里。他决定不久之后,他一定会把它写下来,但要在与亲眼目睹事情发生经过的人碰面交谈之后。不错,他们的军队现在不在没掩蔽的大草原上冲锋攻击躲壕沟里的布尔人了,也不会因为骄傲而不快速卧倒掩蔽,或从小山丘后偷袭敌军。军官也不再挥着长剑直往前冲,免得太阳照射剑柄的反光,让他们被一连串的毛瑟枪子弹射倒。柯南·道尔如此写着:这个全世界最好的军队终于得到教训了,学着不去理会那些食古不化的将军的想法。但是,他认为,要学的事还很多。

蓝门医院订于一九○○年二月二十八日出发前往南非。他们包租的“东方号”离开陶柏瑞时,他母亲特地由约克郡来为儿子送行。已经有消息传来,前方的情势有所扭转。秘密而谨慎的准备之后,罗伯兹爵士的军队开始北进。虽然新闻的报道总是片片段段,看不出头绪,而且重要消息都经过检查,但是,似乎是法兰西将军的骑兵队,以某种方法,解了庆伯利之围。

可是母亲仍然顽固如昔。

她恨这场战争。由于长官的亲属和友人获准上船,她坐在拥挤的沙龙一角,双唇紧闭。一个乐队在甲板上演奏。琴·李基已经说过,她本人不会来送行,因为她没办法在拥挤的人群和喧嚣的码头上忍受最后分离的那一刻。他直到事后才知道,她当时站码头上,在人群中望着那艘船离去。

他带了一大堆蓝皮书和参考书,为的是要在他分析这场战争的原因,并记载到历史上时,作为参考之用。他母亲看到这些书时,嘴闭得更紧了。

“阿瑟,那是错的!”

“我告诉你,母亲,是正确的!”

那种情况之下,公开争执是不可能的,但也几乎发生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向她保证,他会小心照顾自己。当他看着她由穿着制服的军队间走下通道时,他几乎要向她道歉,而她亦然。他出发当天,虽然船上没人知道,但是受尽饥饿与疾病袭击的赖地史密斯终于让瑞佛·柏勒爵士解救了。之前一天,罗伯兹爵士、吉辛勒和法兰西将军,他们以策略取胜,包围了在巴地堡溃败的克伦吉,逼使这位布尔将军带着他的四千名手下投降。

在“东方号”的甲板上,钉了平头钉的靴子的空洞脚步声响着,洪亮的乐

队音乐掩盖了引擎规律的隆隆声。

“我相当紧张,”柯南·道尔写道,“而且感觉到这几年辛勤工作对我身体的影响。当我回来时,我会看起来年轻五岁。请原谅我,母亲,如果我看起来暴躁而又好争辩的话——那都是因为神经紧张所致。这方面,我比大部分人所了解的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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