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93400000038

第38章 马伯乐(23)

马伯乐是自己一个人,没有带太太,也没有带孩子。

本来他们小的时候在一起玩,那时候,谁还有太太,谁还有孩子呢?

在马伯乐结婚的前一年,他们就已经分开了。所以今天在轮船上这样的相会,又好像从前在一起玩的时候的那种景象,非常自由,不必拘泥礼节。

但是开初他们没有说什么,彼此都觉得生疏了,彼此只点了点头。好像极平凡的,只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并不是朋友的样子。

过了几秒钟,马伯乐才开头说了第一句话,但是那话在对方听来,一听就听出来,那不是他所应该说的。那话是这样的:

“过江去呀?”

很简单,而后就没有了。

这工夫若不是马伯乐有一个朋友,拍着肩膀把他叫到一边去了,那到后来,恐怕更要窘了。

一直到下了轮船,他们没有再见。王小姐下船就跑了,她赶快走,好像跑似的。一路上那柏油马路不很平,处处汪着水,等她胡乱地跑到电影院去,她的鞋和袜子都打湿了。

她站在那买票。那卖票人把票子放在她手里的时候,她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等第二个人把她挤开的时候,她才明白了,她是来看电影的。

至于马伯乐那方面,刚刚从大痛苦中解脱出来,那就是说,受尽了千辛万苦的逃难,今天总是最后的胜利了。

管他真胜利假胜利,反正旁边有“未必居”包子吃着。眼前就囫囵着这个局势。

所以一天到晚洋洋得意,除了一天从窗口看一看那窗外的枇杷树之外,其余就什么也不管了。

太太同他吵,他就躲着,或是置之不理;再不然,他生起气来,他就说:

“你们回青岛好啦!”

他明知道她们是回不去了,所以他就特别有劲地嚷着,故意气他的太太。

他的太太又来了她的老毛病,却总是好哭。在马伯乐看了,只觉得好笑。他想:哭什么呢?一个人为什么那么多的眼泪呢?

太太的哭,显然他是不往心里去,也不觉得可怜,也不觉得可恨,他毫无感觉地漠视着她。

早晨起来,他到“未必居”包子铺去买包子。下半天睡一觉,醒了还是去买包子。

除了看枇杷树买包子之外,他还常常到汉口那方面去探信,什么人来了,什么人走了。其中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听了之后,大体上是满意的,因为人越来越多了,后来的连房子都找不到了。很少赶得上他那么幸福的。于是唯有他才是得天独厚的,万幸万幸。

马伯乐从大痛苦中解放出来之后,他什么也不再需要了,非常饱满地过着日子。也许以后还有什么变动,不过暂时就算停在这里了。

所以王小姐对他的那种相反的热情,他根本不能够考虑,他也根本不知道。

但自从在船上的那次相会,马伯乐也或多或少的感到有点不大对,那就是当他下船的时候,他想要找到她,但是找不到了,看不见了,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分明记得她站着的那个地方,但是那地方没有她。

没有看到也就算了。马伯乐慢慢地走着,他打算到一个刚刚从上海来的朋友那边去谈谈,听听或者有一些什么新的消息,听说“大场”那边打得最激烈,是不是中国兵有退到第二道防线的可能?去谈谈看。

马伯乐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地走。在岸上,一抬头,他又看见王小姐了。

王小姐在前边跑着,撑着雨伞。

他想要招呼住她,但又没有什么事情,竟这样地看着王小姐走远了。蓝色的雨衣,配着蓝色的雨伞,是很深沉的颜色。马伯乐看着她转弯了,才自己走他自己的路去了。

第二天,马伯乐照样去买了“未必居”的包子来。本来觉得不饿,打算不去买了,但是几个孩子非拉着去买不可。他想既然成了习惯,也就陪着去了。可是买回来,他并没有吃,他把衣裳用刷子刷了一刷就走出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小雅格手里还拿着两个包子说:

“爸爸,这是你的。”

下半天马伯乐又出去了。太太以为他又是到蛇山上去喝茶,让他把小雅格带着,觉得在家里闹。马伯乐没有带就走了。

他到王家来了两次,似乎王小姐都不在家。本来他自己也不承认是来找王小姐的,于是就在客厅里坐着,陪着王老太太谈了一些时候。谈得久了一点,他就站起来走了。

到了晚上,他又来了,恰巧客厅里边没有人,说是王老先生和王老太太都出去了,说是过江去看汉戏。

马伯乐于是问:

“大小姐在家吧?”

马伯乐到王家来,从来没有单独请问过她们的大小姐。于是那女工好像受了一惊似的,停了一停才说:

“我去看看。”

一出了客厅的门,那女工就在过道里问着一个小丫环:

“大小姐说是跟老人家去看戏,去了没有?”

那毛头小丫环还没有张开嘴,大小姐就从那枣红的厚门帘里走出来。她是出来倒水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茶杯。显然她是在床上躺着的,头发有些乱了,领子上的钮扣开着,而且穿着拖鞋。

“你们嚷嚷什么?老太太一出去,你们这回可造反啦。”

她们说:

“不是,马先生找你。”

她想是什么马先生呢?她问:

“电话吗?”

女工说:

“在客厅里。”

王小姐把杯子放下了,放在了门旁的茶桌上。回头往客厅一看,从那门帘的缝中她看见了马伯乐。

她说:

“保罗!”

因为她受了一点惊,她就这样说了出来。她本想回到房里去,把头发梳理一下,或是穿上一双鞋子,但是都没有做到,只把领子上的钮扣扣上了就向客厅里走去。因为她分明看见了,保罗从那开得很大的门帘缝中早就看见她了。又加上近来她认为一个女子太斯文了是不好的,于是就大大方方地走近客厅去。

马伯乐看她来得这么痛快大方,就指着长桌上正在打开着一本书说:

“这书我看过的,很好,翻译的也不坏。”

王小姐把书拿到手里,合上了,看了看那封面:

“不错,是我借来的,还没有看完。”

于是就放在一边了。

马伯乐说:

“我打算借几本书看,你手头可有什么书吗?”

王小姐说:

“我乱七八糟有一些,你要看一看吗?”

王小姐带着马伯乐就到她自己房里来。一边走着一边说:

“一个人不读书是不行的。”

马伯乐也说:

“中国人,就是中国人不读书。全世界上的人,哪国人不读书?”

等进了那小房间,马伯乐还说着:

“人家外国女人,就是到公园去,手里也拿一本书。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看书。”

“真是不同啊,咱们中国人太落后了。一出了学堂的门,谁还念书呢!念书的真是傻子。”

王小姐的屋里非常干净,书摆在窗台上。他们先去看了看那书,马伯乐随意选了几本而后才坐下来。

王小姐坐在沙发上,让马伯乐坐在镜台前边的那只小凳上。

这屋子很好,就是小了点,初一看来好像一个模型似的,但也正因为它小,才有一种小巧玲珑的趣味。

他们没有谈什么就又回到客厅里去了。在客厅里讲了一番武汉大学的情形,讲了各位教授。还有一个笑话,其中就有这么一位教授,对学生们说亡了国不要紧,只要好好地念书……他们谈得很愉快的,似乎他们是在社交的场合中似的,只是彼此尊敬,而不能触到任何人的情感的一面。

女仆隔一会献一杯茶来。他们二位就都像客人似的坐在那里,或者以为这二位就都是这家的主人,一位是少爷,一位是小姐。

谈到九点多钟,马伯乐才走了。

二位老人家去看戏,还没有回来。

王小姐想写两封信,但都没有写成,就倒在床上睡了。睡了一些时候,也没有睡着,就听母亲回来了。经过了客厅走到她自己的房里去了。很有意思的,她一边走着一边说那汉戏的丑角怎样怎样不同,鼻子上的那白色也抹得稀奇哩!

王小姐是关了灯的,因为有月亮,屋里是白亮亮的。夜里不睡,是很有意思的,一听听得很远,磨盘街口上的洋车铃子,白天是听不见的,现在也听见了。夜里的世界是会缩小的。她翻了一个身,她似乎是睡着了。

从此以后,马伯乐天天到王家来。王小姐也因此常常候在家里,本来要看电影去或是做什么,因为一想到,说不定保罗要来的,于是也就不出去了。

在客厅里常常像开晚会似的,谈得很晚。王老太太也是每晚陪着,王老先生若是没有什么事,也没有不陪着的。

这样子过了很久,好像从前那种已经死灭了的,或者说已经被时间给隔离得完全不存在了的友情,又恢复了起来了。

老太太常常指着女儿说,保罗哥小的时候这样,那样,说得似乎这些年来并没有离开过似的,有时那口语竟亲近得像对待她自己的儿子似的了。

遇到了吃饭的时候,马伯乐就坐到桌子上来一起吃饭,就好像家里人一样的,方桌上常常坐着四个人,两位老人带着两个孩子。

这样子过了很久。有一天晚上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电话,把大小姐叫出去了。

那电话设在过道的一头上。大小姐跑出去听电话,一去就没有回来。女仆进来报告说:

“大小姐不吃饭了。老太太去看看吧!”

大家一听,果然是后边房间里有人在哭。

王小姐伏在床上,把头发埋在自己的手里,眼睛和鼻子通通哭湿了。旁边的小小的台灯,从那朱红色的灯伞下边放射着光辉,因为那灯伞太小了一点,所以那灯光像似被灯伞圈住了似的,造成了铜黄色的特别凝练的光圈。

老太太问她哭什么,她一声不响。老太太也就放下那枣红的门帘回去了,好像对于女儿这样突然会哭了起来表示十分放心似的。她又回到客厅的桌上吃饭去了。

王老先生也没有细问,仍旧跟马伯乐谈着关于前线上伤兵的问题。

马伯乐说这一次打仗是中国全民族的问题,所以全国上下,有钱的应该出钱,有力的应该出力;他还讲了他要当兵打日本的决心,他说:

“我已经给家去过信,征求父亲的同意我要当兵……”

王老先生一听,似乎就不大同意,说:

“当兵自然是爱国的男儿的本分,但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也就够了,我想有钱的就不必出力了。”

马伯乐一看,当兵这些话显得太热了点,怕是不大对王老先生的心思。于是就说:

“当兵,像我们这样的知识分子人家也不要啊!不过是所谓当兵,就是到前方做救护工作。”

王老先生觉得做救护工作还是一种激烈的思想,于是就劝阻着说:“我看这也不必的,要想为国家献身,何必一定到前方去。

委员长说过,后方重于前方,后方也正需要人材的,比方物价评判委员会,我就在那边工作……民生是第一要紧。什么叫做民生?

就是民食,尤其是在这抗战期间,物价是绝对不应该提高的。我们具有远大眼光的政府,有见于这一点,就不能不早做准备。物价评判委员会,主要的就是管理民食的总机关。”

说完了就问马伯乐:

“你也愿意找一点工作吗?”

出乎马伯乐意料之外的这一问,他立刻不知道怎样回答了,想了一下才说:“愿意。”

“那么我可以安置你到物价评判委员会里去。”

马伯乐赶快地问:

“那里边不忙吗?”

王老先生说:

“本来是什么事也没有,会忙什么呢?也不过就是个半月开一次会,大家谈谈,讨论讨论。”

刚说完了,就来了电话,电话铃子在过道里铃铃地响着,响了好半天才有人去接话。

王老先生说:“她们一个一个的都做什么?慢慢地连电话也没人接了。”他显然说的是女仆们。

这电话显然是有事情。王老先生到那边简单地说了几句就转来了。

坐到桌子边,很快把半碗饭吃下去了。以前的半碗,半个钟头也没有吃完,现在一分钟就把剩下来的半碗吃完了。

他站起来一边说,一边把吃饭时卷起来的长衫袖子放下。

“我囤了点煤,现在趁着市价高,打算卖出去……谈着谈着,我就把这桩事忘了。电话就是为这个。”

一转身,王老先生戴起黑色呢帽,拿起手杖来,很稳重地走了。似乎国家的事情要不放在这样人的身上,是会靠不住的。

王老先生走了之后,马伯乐也觉得应该走了,好像老太太一个人故意陪着似的,有点不太好。但几次想到这里,可是又都没有走,因为王小姐在那边,到现在始终没有声音。大概是不哭了,但是为什么不出来呢?

马伯乐很希望老太太能够进到小姐那屋子去一次。但是老太太像是把小姐哭的那回事给忘了似的。希望从老太太那里听一句她的情景,马伯乐几次故意往那上边提,说:

“小姐她们那武汉大学风景真好,你老没有去逛一逛吗?”

老太太说:

“是的,我去逛过啦,夏天的时候还去来的,都是桂英(女儿的名)带着我……那水呀绿油油的,那山也是好看……”

马伯乐看老太太叫桂英,他也就叫桂英了,他说:

“桂英毕业之后,没有做点事吗?”

老太太说:

“没有呢,那孩子没有耐性,不像小的时候了,长大了脾气也长坏了。”

马伯乐再想不出什么来说的了。想要走,又想要再坐一会;坐一会又没有什么再坐的必要,走又不情愿,于是就在客厅里一边犹豫着一边翻着报纸。

一直到了很晚,王老先生都回来了,马伯乐才从那个带有一个小花园的院子走出来。

他很颓唐的,他走在刺玫的架下,还让那刺玫带着针的茎子刺了脸颊一下。他用手摸时并没有刺破,而那手却摸到鼻子上那块在淞江桥跌坏的小疤痕。

夜是晴朗的,大大的月亮照在头上。马伯乐走出小院去了。

王家的男工人在他的背后关了门,并且对他说:

“马先生,没有看见吗?又来了一批新的伤兵啊!”

男工人是个麻子脸,想不到在夜里也会看的很清晰的呢,可见月亮是很大很亮的了。

一走出胡同口,往那条大街上回头一看就是一个伤兵医院。

那里边收容着六七百的伤兵。马伯乐是晓得那里边没有什么好看的,也不回头,简直走回家去了。

想不到就在他住的磨盘街上,也开了伤兵医院了。那里一群兵在咕咕哝哝地说着话。

他想这定是那新来的伤兵了。等经过了一看,并不是的,而是军人的临时宿舍,那些兵都穿得整整齐齐的,并没有受伤。

马伯乐带着满身的月亮,敲着家门。因为那个院子住着很多人家,所以来给他开门的不是他的太太,而是楼下的一个女人。

不一会马伯乐就登登上楼去了。

太太在楼上还没有睡,手里拿着针线,不知在缝什么。

马伯乐一看就生气,一天到晚地缝。

“天不早了,怎么才回来呢?”

马伯乐往他的小帆布床上一躺:

“才回来,当兵去还回不来了呢!”

太太非常莫明其妙,但一想也许又是在外边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于是没有理他,不一会就关了灯了。

八不久马伯乐就陷进恋爱之中了。他们布置了一个很潦草的约会。

约定了夜九点钟,在紫阳湖边上会见。王家的住宅就在紫阳湖上,没有多远。

离九点钟还差十分钟,马伯乐就预先到了湖上的那个石桥上徘徊着。

他想她也快来了。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着。他围绕着湖,看着湖的四周围的人家的灯光。

不一会王小姐就来了。马伯乐在想着:她来的时候,第一句该说些什么呢?或者谈伤兵吧,或者谈前方的战事。但是王小姐来的时候,这些都没有谈,而且什么也没有谈,彼此都非常大方,一走拢来,就并肩向前走去了,好像他们是同学,下课之后,他们在操场散步似的。

他们谁也不说什么。那条环湖路是很僻静的。很少有灯光,偶尔除了对面来了一部汽车,把他们晃得通体明亮,其余的时间,他们都在黑暗之中向前走着。好像他们故意选了一条黑暗的路似的。

他们走了七八分钟,才遇到了一个有亮光的街道。但是一分钟就过去了。他们仍旧消失在那黑暗的夜里。因为他们俩都没有声音,所以那脚下的石子好像代替了他们在说话似的,总是嚓嚓地在响着。

同类推荐
  • 古镇遗梦

    古镇遗梦

    本文对古镇的名胜古迹、风土人情进行了详细的阐述,包括散落的明珠、河上的街市、拱桥的魅力、越人便于舟等内容,一本在碧水边掀开的古朴的书,它的文字并不深奥,阐述的却是耐人寻味的哲理,难怪每一个前往古镇的人们,都会因为拣拾到失落的梦而流连忘返。
  • 不经意中的成长

    不经意中的成长

    本书是个人散文集,收录了作者近几年创作的部分散文与诗词作品,分“茶乡孺子牛”“亲情永驻”“不经意中的成长”“旅行漫笔”“闲情逸致”“家乡美”和“诗词拾零”七辑,这些有关茶乡历史文化、风俗人情以及人生哲理的温良铺陈和委婉叙说,来自一位语调平和的茶乡中年男子,阅读他这些散淡的文字,让人有余香盈口之感。
  • 神仙传奇故事

    神仙传奇故事

    元始天尊是道教中的三清之首玉清,是道教中地位最高的尊神,居于清微天的玉清境。
  • 美国越南战争:从想象到幻灭

    美国越南战争:从想象到幻灭

    本书共分四章,阐述美国人对越战从想象到幻灭的过程,概述了美国越战叙事文学以及美国越战叙事文学研究,分析越战是如何被美国公众想象出来的,美国越战叙事文学如何解构美国人以前想象的越战。
  • 乡愁·余光中诗精编

    乡愁·余光中诗精编

    《乡愁(余光中卷)》主要收录了余光中的算命瞎子、舟子的悲歌、昨夜你对我一笑、祈祷、珍妮的辫子、新月和孤星、西螺大桥、招魂的短笛、新大陆之晨、呼吸的需要、我之固体化、我的年轮等诗歌。
热门推荐
  • 女科切要

    女科切要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宠妻无度:豪门总裁诱娇妻

    宠妻无度:豪门总裁诱娇妻

    “安可萱,你跟他,永远不可能。”白莲花高调的从她面前走过。她不信,却又不得不信,“你只是我妹妹!”他高贵清冷的声音穿透她的心脏。她选择离开,可这个强硬的追来的男人是怎么回事?还有,她什么时候已经结婚了!谁来给她解释一下?当渣女质疑时,“安可萱,她不过就是个娱乐圈的三流明星,怎么配得上他!”安可萱嘴角含笑。男人冰冷的眸子射出一道道利箭,冷冽的声音将渣女冰冻三尺,“我的事,何时轮到你过问!”“你要娶她?”父亲的声音威严而庄重。“她只能是我的妻子。”坚定不动摇的决心。“她是你妹妹。”“那又如何?我只跟着我的心走。”
  • 我是徐联我怕谁

    我是徐联我怕谁

    平凡的生活,用不平凡的意志去耕耘,希望开出不一样的花朵!
  • 王者游戏中是游戏还是现实

    王者游戏中是游戏还是现实

    游戏人生,人生游戏。任我痴痴逍遥游,奈何往返才知路。真亦是假,假亦是真。敢问天下,游戏?还是现实?且看小小少年性格如何变化,当极端走向极端,当经历骗局之后,当曾经的恋人出现,当世界毁灭之时,你!已经逃生!你会看一眼曾经的故乡?还是看一眼未知的星空?
  • 纨绔公子修仙记

    纨绔公子修仙记

    上古巫族,神体强横,战技精妙,却在上古动乱中失去了踪影。只在各个位面中,留下一段段传说。一个纨绔公子,家族被灭,却得到神秘树种,还有上古大巫罗睺的法宝震天弓。走上了纨绔公子修仙路,成为天地间第一纨绔公子,同时也接触到了上古动乱中的谜团。一路上收服两三个宠物:以战为信念的战狼,痞子彩凤,老油条龙龟。泡两三个知音红颜:伶俐可爱的小师妹,泼辣的小魔女,既是淑女、又是仙女、还是才女的公主。交几个生死兄弟:有乞丐入道的叫花子,有可爱的小族长,有冷酷的师弟,还有孤傲的对手……希望大家喜欢,希望大家支持。ps:每天两更,每更三千字。看成绩、看节假日不定时不定量爆发。
  • 韩娱之王途

    韩娱之王途

    百年不死的男人由冰封当中醒来,神秘的麒麟纹身和玉佩到底代表的是什么?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之事,却又不在命理的掌握当中。
  • 天王变

    天王变

    我本无意去争雄,奈何苍天欺人甚,待我剑指南天时,世间万物我为尊。现世中的废材阴差阳错下到了异界该如何生活?为了生存,他开始了战天之路,破因果,改天命,谱写属于自己的传奇人生。
  • 仙人斗转异界

    仙人斗转异界

    仙界天才在异世大陆重生后的奋斗史!一步步走上颠峰,直至登上神的颠峰。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PS:如果你是读者,那请收藏吧,这里绝对能找到你想要的!
  • 撒旦总裁的前妻

    撒旦总裁的前妻

    十年前他赐给她的痛,她早已埋进心间。本以为早已忘却的疼,在面对他时却又时时撕扯她的心。为何不能忘啊,忘了不是会更好吗? 嫁他非她所愿,当知晓他就是那个他时,她默然。 新婚之夜,他给她立了三条规矩,让她签下一份协议。不许出门,不许和别的男人来往,不许管他的事。七年之内如果她主动提出离婚,她将一分钱也得不到。 她答应,因为,本来她就没有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小心翼翼收起自己的心,不想与他有一丝的纠缠。
  • 倾仙

    倾仙

    赏古今风花雪月,谈世间恩怨情仇,看主角如何携心爱的女子冲破层层枷锁,逍遥于红尘万丈。一行清泪一行诗,两处闲愁两不知。三生石上三生恨,四季相思四季痴。一个是倾城容颜,倾城舞;一个是绝世芳华,绝世才。前生的誓言,今生是否会应验?前生的命运,今生是否会重现?一海、二尊、三隐三显、四院四家最终谁当傲视三界。人,鬼,妖,魔,巫,谁当君临天下?至情与绝情,那个堪称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