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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银变(1)

赵老板清早起来,满面带着笑容。昨夜梦中的快乐到这时还留在他心头,只觉得一身通畅,飘飘然像在云端里荡漾着一般。这梦太好了,从来不曾做到过,甚至十年前,当他把银条银块一箩一箩从省城里秘密地运回来的时候。

他昨夜梦见两个铜钱,亮晶晶地在草地上发光,他和二十几年前一样的想法,这两个铜钱可以买一篮豆牙菜,赶忙弯下腰去,拾了起来,揣进自己的怀里。但等他第二次低下头去看时,附近的草地上却又出现了四五个铜钱,一样的亮晶晶地发着光,仿佛还是雍正的和康熙的,又大又厚。他再弯下腰去拾时,看见草地上的钱愈加多了。……倘若是银元,或者至少是银角呵,他想,欢喜中带了一点惋惜……但就在这时,怀中的铜钱已经变了样了:原来是一块块又大又厚的玉,一颗颗又光又圆的珠子,结结实实的装了个满怀……现在发了一笔大财了,他想,欢喜得透不过气来……于是他醒了。

当,当,当,……壁上的时钟正敲了十二下。

他用手摸了一摸胸口,觉得这里并没有什么,只有一条棉被盖在上面。这是梦,他想,刚才的珠王是真的,现在的棉被是假的。他不相信自己真的睡在床上,用力睁着眼,踢着脚,握着拳,抖动身子,故意打了几个寒噤,想和往日一般,要从梦中觉醒过来。但是徒然,一切都证明了现在是醒着的;棉被,枕头,床子和冷静而黑暗的周围。他不禁起了无限的惋惜,觉得平白地得了一笔横财,又立刻让它平白地失掉了去。失意地听着呆板的的答的答的钟声,他一直翻来覆去,有一点多钟没有睡熟,后来实在疲乏了,忽然转了念头,觉得虽然是个梦,至少也是一个好梦,才心定神安地打着鼾睡熟了。

清早起来,他还是这样想着:这梦的确是不易做到的好梦。说不定他又该得一笔横财了,所以先来了一个吉兆。别的时候的梦不可靠,只有夜半十二时的梦最真实,尤其是每月初一月半——而昨天却正是阴历十一月十五。

什么横财呢?地上拾得元宝的事,自然不会有了。航空奖券是从来舍不得买的。

但开钱庄的老板却也常有得横财的机会。例如存户的逃避或死亡,放款银号的倒闭,在这天灾人祸接二连三而来,百业凋零的年头是普通的事。或者现在法币政策才宣布,银价不稳定的时候,还要来一次意外的变动。或者这梦是应验在……赵老板想到这里,欢喜得摸起胡须来。看相的人说过,五十岁以后的运气是在下巴上,下巴上的胡须越长,运气越好。他的胡须现在愈加长了,正像他的现银越聚越多一样——哈,法币政策宣布后,把现银运到日本去的买卖愈加赚钱了!前天他的大儿子才押着一批现银出去。说不定今天明天又要来一批更好的买卖哩!

昨夜的梦,一定是应验在这上面啦,赵老板想。在这时候,一万元现银换得二万元纸币也说不定,上下午的行情,没有人捉摸得定,但总之,现银越缺乏,现银的价格越高,谁有现银,谁就发财。中国不许用,政府要收去,日本可是通用,日本人可是愿意出高价来收买。这是他合该发财了,从前在地底下埋着的现银,忽然变成了珠子和玉一样的宝贵。——昨夜的梦真是太妙了,倘若铜钱变了金子,还不算希奇,因为金子的价格到底上落得不多,只有珠子和玉是没有时价的。谁爱上了它,可以从一元加到一百元,从一千元加到一万元。现在现银的价格就是这样,只要等别地方的现银都收完了,留下来的只有他一家,怕日本人不像买珠子和玉一样的出高价。而且这地方又太方便了,长丰钱庄正开在热闹的毕家(石契)上,而热闹的毕家(石契)却是乡下的市镇,比不得县城地方,’容易惹人注目;而这乡下的毕家(石契)却又在海边,驶出去的船只只要打着日本旗子,通过两三个岛屿,和停泊在海面假装渔船的日本船相遇,便万事如意了。这买卖是够平稳了。毕家(石契)上的公安派出所林所长和赵老板是换帖的兄弟,而林所长和水上侦缉队李队长又是换帖的兄弟。大家分一点好处,明知道是私运现银,也就不来为难了。

“哈,几个月后,”赵老板得意地想:“三十万财产说不定要变做三百万啦!

这才算是发了财!三十万算什么!……”

他高兴地在房里来回的走着,连门也不开,像怕他的秘密给钱庄里的伙计们知道似的。随后他走近账桌,开开抽屉,翻出一本破烂的增广玉匣记通书出来。这是一本木刻的百科全书,里面有图有符,人生的吉凶祸福,可以从这里推求,赵老板最相信它,平日闲来无事,翻来覆去的念着,也颇感觉有味。现在他把周公解梦那一部分翻开来了。

“诗曰:夜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黄粱巫峡事,非此莫能穷。”他坐在椅上,摇头念着他最记得的句子,一面寻出了“金银珠王绢帛第九章”,细细地看了下去。

金钱珠玉大吉利——这是第二句。

玉积如山大富贵——第五句。

赵老板得意地笑了一笑,又看了下去。

珠玉满怀主大凶……赵老板感觉到一阵头晕,伏着桌子喘息起来了。

这样一个好梦会是大凶之兆,真使他吃吓不小。没有什么吉利也就罢了,至少不要有凶;倘是小凶,还不在乎,怎么当得起大凶?这大凶从何而来呢?为了什么事情呢?就在眼前还是在一年半年以后呢?

赵老板忧郁地站了起来,推开通书,缓慢地又在房中踱来踱去的走了,不知怎样,他的脚忽然变得非常沉重,仿佛陷没在泥渡中一般,接着像愈陷愈下了,一直到了胸口,使他感觉到异样的压迫,上气和下气被什么截做两段,连结不起来。

“珠玉满怀……珠玉满怀……”他喃喃地念着,起了异样的恐慌。

他相信梦书上的解释不会错。珠王不藏在箱子里,藏在怀里,又是满怀,不用说是最叫人触目的,这叫做露财。露财便是凶多吉少。例如他自己,从前没有钱的时候,是并没有人来向他借钱的,无论什么事情,他也不怕得罪人家,不管是有钱的人或有势的人,但自从有了钱以后,大家就来向他借钱了,今天这个,明天那个,忙个不停,好像他的钱是应该分给他们用的;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不敢得罪人了,尤其是有势力的人,一个不高兴,他们就说你是有钱的人,叫你破一点财。这两年来市面一落千丈,穷人愈加多,借钱的人愈加多了,借了去便很难归还,任凭你催他们十次百次,或拆掉他们的屋子把他们送到警察局里去。

“天下反啦!借了钱可以不还!”他愤怒地自言自语的说。“没有钱怎样还吗?

谁叫你没有钱!没有生意做——谁叫你没有生意做呢?哼……”

赵老板走近账桌,开开抽屉,拿出一本账簿来。他的额上立刻聚满了深长的皱痕,两条眉毛变成弯曲的毛虫。他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欠钱的人太多了,五元起,一直到两三千元,写满了厚厚的一本簿子。几笔上五百一千的,简直没有一点希望,他们有势也有钱,问他借钱,是明敲竹杠。只有那些借得最少的可以紧迫着催讨,今天已经十一月十六,阳历是十二月十一了,必须叫他们在阳历年内付清。要不然——休想太太平平过年!

赵老板牙齿一咬,鼻子的两侧露出两条深刻的弧形的皱纹来。他提起笔,把账簿里的人名和欠款一一摘录在一个手摺上。

“毕尚吉……哼!”他愤怒的说,“老婆死了也不讨,没有一点负担,难道二十元钱也还不清吗?一年半啦!打牌九,叉麻将就舍得!——这次限他五天,要不然,拆掉他的屋子!不要面皮的东西!——吴阿贵……二十元……赵阿大……三十五……林大富……十五……周菊香……”

赵老板连早饭也咽不下了,借钱的人竟有这么多,一直抄到十一点钟。随后他把唐账房叫了来说:

“给我每天去催,派得力的人去!……过了限期,通知林所长,照去年年底一样办!……”

随后待唐账房走出去后,赵老板又在房中不安地走了起来,不时望着壁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半了,他的大儿子德兴还不见回来。照预定的时间,他应该回来一点多钟了。这孩子做事情真马虎,二十三岁了,还是不很可靠,老是在外面赌钱弄女人。这次派他去押银子,无非是想叫他吃一点苦,练习做事的能力。因为同去的同福木行姚经理和万隆米行陈经理都是最能干的人物,一路可以指点他。这是最秘密的事情,连自己钱庄里的人也只知道是赶到县城里去换法币。赵老板自己老了,经不起海中的波浪,所以也只有派大儿子德兴去。这次十万元现银,赵老板名下占了四万,剩下来的六万是同福木行和万隆米行的。虽然也多少冒了一点险,但好处却比任何的买卖好。一百零一元纸币掉进一百元现银,卖给××人至少可作一百十元,像这次是作一百十五元算的,利息多么好呵!再过几天,一百二十,一百三十,也没有人知道!

赵老板想到这里,不觉又快活起来,微笑重新走上了他的眉目间。

“赵老板!”

赵老板知道是姚经理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带着笑容,对着门边的客人。但几乎在同一的时间里,他的笑容就消失了,心中突突地跳了起来。

走进来的果然是姚经理和陈经理,但他们都露着仓惶的神情,一进门就把门带上了。

“不好啦,赵老板!……”姚经理低声的说,战栗着声音。

“什么?……”赵老板吃吓地望着面前两副苍白的面孔,也禁不住战栗起来。

“德兴给他们……”

“给他们捉去啦……”陈经理低声的说。

“什么?……你们说什么?……”赵老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的问。

“你坐下,赵老板,事情不要紧,……两三天就可回来的……”陈经理的肥圆的脸上渐渐露出红色来。“并不是官厅,比不得犯罪……”

“那是谁呀,不是官厅?……”赵老板急忙地问,“谁敢捉我的儿子?……”

“是万家湾的土匪,新从盘龙岛上来的……”姚经理的态度也渐渐安定了,一对深陷的眼珠又恢复了庄严的神情。“船过那里,一定要我们靠岸……”

“我们高举着××国旗,他毫不理会,竟开起枪来……”陈经理插入说。

“水上侦缉队见到我们的旗,倒低低头,让我们通过啦,那晓得土匪却不管,一定要检查……”

“完啦,完啦……”赵老板叹息着说,敲着自己的心口,“十万元现银,唉,我的四万元!

“自然是大家晦气啦!……运气不好,有什么法子……”陈经理也叹着气,说。

“只是德兴更倒霉,他们把他绑着走啦,说要你送三百担米去才愿放他回来……限十天之内……”

“唉,唉……”赵老板蹬着脚,说。

“我们两人情愿吃苦,代德兴留在那里,但土匪头不答应,一定要留下德兴……”

“那是独只眼的土匪头,”姚经理插入说。“他恶狠狠的说:你们休想欺骗我独眼龙!我的手下早已布满了毕家(石契)!他是长丰钱庄的小老板,怕我不知道吗?

哼!回去告诉大老板,逾期不缴出米来,我这里就撕票啦!……”

“唉,唉!……”赵老板呆木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只会连声的叹息。

“他还说,倘若你敢报官,他便派人到赵家村,烧掉你的屋子,杀你一家人哩……”

“报官!我就去报官!”赵老板气愤的说,“我有钱,不会请官兵保护我吗?……四万元给抢去啦,大儿子也不要啦!……我给他拚个命……我还有两个儿子!……飞机,炸弹,大炮,兵舰,机关枪,一齐去,量他独眼龙有多少人马!……解决得快,大儿子说不定也救得转来……”

“那不行,赵老板,”姚经理摇着头,说。“到底人命要紧。虽然只有两三千土匪,官兵不见得对付得了,也不见得肯认真对付,……独眼龙是个狠匪,你也防不胜防……”

“根本不能报官,”陈经理接着说,“本地的官厅不要紧,倘给上面的官厅知道了,是我们私运现银惹出来的……”

“唉,唉!……”赵老板失望地倒在椅上,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唉,唉!……”姚经理和陈经理也叹着气,静默了。

“四万元现银……三百担米……六元算……又是一千八百……唉……”赵老板喃喃地说,“珠玉满怀……果然应验啦……早做这梦,我就不做这买卖啦……这梦……这梦……”

他咬着牙齿,握着拳,蹬着脚,用力睁着眼睛,他不相信眼前这一切,怀疑着仍在梦里,想竭力从梦中觉醒过来。

五六天后,赵老板的脾气完全变了。无论什么事情,一点不合他意,他就拍桌骂了起来。他一生从来不曾遇到过这样大的不幸。这四万元现银和三百担米,简直挖他的心肺一样痛。他平常是一分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不肯放松,现在竟做一次的破了四万多财。别的事情可以和别人谈谈说说,这一次却一句话也不能对人家讲,甚至连叹息的声音也只能闷在喉咙里,连苦恼的神情也不能露在面上。

“德兴到那里去啦,怎么一去十来天才回来呢?”人家这样的问他。

他只得微笑着说:

“叫他到县城里去,他却到省城里看朋友去啦……说是一个朋友在省政府当秘书长,他忽然想做官去啦……你想我能答应吗?家里又不是没有吃用……哈,哈……”

“总是路上辛苦了吧,我看他瘦了许多哩。”

“可不是……”赵老板说着,立刻变了面色,怀疑人家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似的。随后又怕人家再问下去,就赶忙谈到别的问题上去了。

德兴的确消瘦了。当他一进门的时候,赵老板几乎认不出来是谁。昨夜灯光底下偷偷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完全像一个乞丐: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赤着脚,蓬着发,发着抖。他只轻轻地叫了一声爸,就哽咽起来。他被土匪剥下了衣服,挨了几次皮鞭,丢在一个冰冷的山洞里,每天只给他一碗粗饭。当姚经理把三百担米送到的时候,独眼龙把他提了出去,又给他三十下皮鞭。

“你的爷赵道生是个奸商,让我再教训你一顿,回去叫他改头换面的做人,不要再重利盘剥,私运现银,贩卖烟土!要不然,我独眼龙有一天会到毕家(石契)上来!”独眼龙踞在桌子上愤怒的说。

德兴几乎痛死,冻死,饿死,吓死了。以后怎样到的家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狗东西!……”赵老板咬着牙,暗地里骂着说。抢了我的钱,还要骂我奸商!

做买卖不取巧投机,怎么做?一个一个铜板都是我心血积下来的!只有你狗东西杀人放火,明抢暗劫,丧天害理!……”

一想到独眼龙,赵老板的眼睛里就冒起火来,恨不能把他一口咬死,一刀劈死。

但因为没处发泄,他于是天天对着钱庄里的小伙计们怒骂了。

“给我滚出去,……你这狗东西……只配做贼做强盗!……”他像发了疯似的一天到晚喃喃地骂着。

一走到账桌边,他就取出账簿来,翻着,骂着那些欠账的人。

“毕尚吉!……狗养的贼种!……吴阿贵!……不要面皮的东西!……赵阿大!……混帐!……林大富!……狗东西!……赵天生!……婊子生的!……吴元本!猪猡!

二十元,二十元,三十五,十五,六十,七十,一百,四十……”他用力拨动着算盘珠,笃笃地发出很重的声音来。

“一个怕一个,我怕土匪,难道也怕你们不成!……年关到啦,还不送钱来!……独眼龙要我的命,我要你们的命!……”他用力把算盘一丢,立刻走到了店堂里。

“唐账房,你们干的什么事!……收来了几笔账?”

“昨天催了二十七家,收了四家,吴元本,赵天生的门给封啦,赵阿大交给了林所长……今年的账真难收,者板……”唐账房低着头,嗫嚅地说。

“给我赶紧去催!过期的,全给我拆屋,封门,送公安局!……哼!那有借了不还的道理!……”

“是的,是的,我知道,老板……”

赵老板皱着眉头,又踱进了自己的房里,喃喃地骂着:

“这些东西真不成样……有债也不会讨……吃白饭,拿工钱……哼,这些东西……”

“赵老板!……许久不见啦!好吗?”门外有人喊着说。

赵老板转过头去,进来了一位斯文的客人。他穿着一件天蓝的绸长袍,一件黑缎的背心,金黄的表链从背心的右袋斜挂到背心的左上角小袋里。一副瘦长的身材,瘦长的面庞,活泼的眼珠。’显得清秀,精致,风流。

“你这个人……”赵老板带着怒气的说。

“哈,哈,哈!……”客人用笑声打断了赵老板的语音。“阳历过年啦,特来给赵老板贺年哩!……发财,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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