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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玉门山障几千重——玉门

汉唐时候,人们把玉门关看成中国的一道大门,不少诗人留下了脍炙人口的绝唱,如李白的《关山月》,“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诗人借写玉门关的诗句,抒发了中华儿女戍边的豪情,抒发了远离故土珍惜友谊的乡愁。翻阅全世界的史书和诗文名著,没有哪一个国家拥有这样的一个关塞,在人们心目中有如此的地位,没有任何一个边关的诗文能够如此地撩拨人们内心深处的琴弦。我们自幼受边塞诗的熏陶,早已领略了玉门关的诗句魅力。

提起玉门关,王之涣、王昌龄、李白、高适、岑参,一连串唐代顶尖级大诗人的名字马上会浮现在脑海,在唐诗版图中,玉门关的分量确实很重。还是在唐诗精品的回味中开始我们的玉门关之旅吧。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也曾有人将王之涣的这首《出塞》评为唐人七言绝句的压卷之作。这首诗的题目又作《凉州词》,诗的首句又作“黄沙直上白云间”,到底应该怎样解释,历来争议很大。有人从为“黄河远上”解释不通。发问写这句的时候,作者到底站在哪里?

是在下游往上看还是在上游往下看,往上看只能是黄河远来,来自“白云间”是可以的,但无法看出是“远上”,正如李白所写的“黄河如丝天际来”或者杜甫所写的“群冰从西下”(《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如往下看只能是远去,绝不是“远上”。“黄沙直上”,有人认为也很费解,发问“黄沙直上”,天昏地暗,哪能看见“白云”?

有人协调解释道,李白与王之涣都写过沿黄河西望的景色,不同点在于:李白的目:此由远而近,故创出“黄河之水天上来”(《将进酒》)的奇句;王之涣的目光自近及远,故展现了“黄河远上白云间”的奇景。遥望西陲,黄河由东向西,无限延伸,直入白云,这是纵向描写;在水天相接处突起“万仞山”,山天相连,这是竖向描写。就在这水天相接、山天相连处,“一片孤城”,隐约可见。问题是能看见黄河的这“一片孤城”到底在哪里呢?玉门关距黄河千里迢迢,从玉门关附近,再好的眼力也是:旨不到的黄河的。小小的一首诗具有这么多的歧义,却还能干古传唱,这是一个奇迹,也是一个文化传播上的千古之谜。它到底应如何解释,至今仍旧没有定论,还是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一首诗能有这么多的歧义,本身就说明爱读它的人实在太多了。

对于这首诗,还有人发问,这到底是诗还是词,题目不是明明题作“凉州词”吗?还有人干脆将这首诗读成: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这似乎是开玩笑了。实际上“京州词”属凉州宫词曲,是开元中西凉府都督所进献的“龟兹乐”。所以称“词”,是因为它可供谱曲传唱的缘故。词,原称“曲子词”,意思是能歌唱有曲谱的词。词的句式大部分是长短不齐的,所以也称之为“长短句”。但长短句并不是词的唯一特点,有些词并不是长短句,而是整齐划一的,如《凉州词》、《清平调》、《杨柳枝》之类,因而这既是朗朗上口的诗歌,也是词,也符合词的节奏和平仄规律。

玉门寻关

今天的玉门关究竟在哪里,人们说法不一。

玉门关西汉时已有,武帝为了经营西域,在河西走廊西端设置玉门关,是当时丝绸之路的枢纽。今天,在河西走廊西端,敦煌市西北约九十公里处有城名叫玉门关,俗称小方盘城,相传因和田美玉经此输入中原而得名。为汉代西陲雄关之一,是丝绸古道西出敦煌进入西域北道和中道的必经关口,自古为中原进入西域之门户。

这个玉门关名称的来历有一个传说。相传丝绸之路畅通之后,西域诸国的商队络绎不绝地经此入关。于阗国的特产“和田玉”也源源不断地经此运往内地。于阗国王为换回中原王朝的大批丝绸,派了官兵,专门押解运送玉石。官兵押运了几次后,就出现了怪事,驮运玉石的骆驼一进玉门关就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押运官对此束手无策。一个拉骆驼的老人告诉押运官:“骆驼入关生病,事出有因。咱们长年途经此地运送玉石,从未祭礼关神。再不祭祀,恐怕下一趟也要生病。只有用上等玉石,在此城关门上镶嵌一圈,这样关楼就有了光彩,关神也就高兴了。”押运官按老人的建议办了,骆驼灾病果然消除,平安到达了长安。关城因为城门砌了一圈闪光的玉石,从此就称为玉门关了。

玉门关的设立,始自西汉武帝时。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秦汉以来,好战的匈奴对汉民族威胁很大,他们曾东败东胡,西逐大月氏,占据河西。并以河西为基地,屡犯汉境。汉初曾对匈奴采取和亲政策,希图换取暂时的安宁。汉武帝时就对匈奴发动了大规模的军事反击。元狩二年(前121),骠骑将军霍去病率兵西征,沉重打击了匈奴右部。同年,汉分河西为武威、酒泉两郡。元鼎六年(前111),又增设张掖、敦煌两郡,同时建玉门关和阳关。从此。玉门关和阳关就成为西汉王朝设在河西走廊西部的重要关隘。

河西归汉以后,内地通往西域及欧洲诸国的通路打开了,中国特有的丝绸源源不断运往西方,西方的音乐、宗教以及葡萄、石榴、核桃、苜蓿等也从此传入中国。人们习惯把东起长安(西安),联络亚、欧、非三大洲,遥遥数千里的交通大道称为“丝绸之路”。这条路自敦煌以西分为两路,一条出敦煌向西北经玉门关、鄯善北行,叫天山北路;一条出敦煌向西南经阳关、安南坝,沿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南行,叫天山南路。因此,玉门关和阳关也就成为丝绸之路上通往西方的重要关卡,是西行商旅和文臣武将的重要停息站。当时玉门关,驼铃悠悠,人喊马嘶,商队络绎,使者往来,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小方盘城耸立在东西走向戈壁滩狭长地带中的砂石岗上,南边有盐碱沼泽地,北边不远处是哈拉湖,再往北是长城,长城北是疏勒河故道。关城全用黄土夯筑而成,坐北朝南,呈长方形。在这座城正南长城内侧有烽燧,叫“玉门千秋燧”,是汉代防备西域兵入侵的报警系统。

小方盘城是不是汉代的玉门关?近年来,考古专家对此提出质疑,见仁见智,各执一词。有人认为它太小,够不上一个海关的规模,玉门关关城应在向西二十公里的马圈湾。不过,在未找到确切的关城遗址之前,这儿就是汉代的玉门关了。东汉时,班超经营西域多年,功勋卓著,年老思乡要求退休,他在给朝廷的奏章中说:“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大概班超心中的玉门关也就是这里了。登上古关,举目远眺,长城蜿蜒,烽燧兀立,胡杨挺拔,芦苇摇曳,与古关雄姿交相辉映,使人心驰神往,百感交集,这里不知曾经历多少战争的洗礼,依旧屹立不倒的残破旗杆似乎在诉说着昔日的搏斗拼杀的残酷。

这就是汉玉门关了,唐人歌咏的玉门关是不是也在这里?

唐代的玉门关是我国史书中频频出现的一个地名,它是当时西北疆域的著名军事要塞。根据历史文献记载,唐军与北匈奴曾多次在玉门关大战,唐代诗人诗中特别描写过多次。而《西游记》中的玄奘法师也是路过玉门关这一“西境襟喉”西行取经去的。因此,唐代玉门关一直是我国史学界和考古界的研究热点。但它的确切地理位置究竟在哪里,学术界一直未有定论。日前,专家通过反复研究与勘察,认定唐代玉门关应在甘肃省安西县双塔堡一带,和汉代玉门关不是同一个地方。而是东移了。

唐初,玄奘取道河西走廊到印度去,曾途经当时的玉门关,慧立等著的《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说,玉门关在瓜州以北五十多里。唐瓜州故址在今安西县南锁阳城。据此,唐代玉门关在今安西县内,可惜已无遗迹可寻。北宋初,又有一批僧人从陆路赴印度,留下了一份记录沿途行程的《西天路竟》。据其记载,河西走廊这一段从东向西的路程依次是肃州、玉门关、瓜州、沙州,肃州就是现在的酒泉,沙州即今敦煌。由此可见,宋初的玉门关仍在酒泉以西敦煌以东,与唐代记载是完全一致的。王之涣是唐朝人,他诗中提到的玉门关自然是今安西境内的唐代玉门关,而不是敦煌境内的汉代玉门关。

现在唐代玉门关的遗址还没有找到,八百多年的雄关,难道竟会被岁月完全淹没,也许在那茫茫的沙海下面还埋藏着历史的奥秘,也许在那漫漫的戈壁滩上还散落有唐人的遗迹。唐代玉门关的鼎鼎大名吸引着无数的游客,也许你沿着专家的指点,会找到当年玉门关的蛛丝马迹。

王昌龄于开元五年(717)到达向往已久的玉门关后写了《从军行》一首:

玉门山嶂几千重,山北山南总是烽。

人依远戍须看火,马踏深山不见踪。

诗中写出了边塞生活的艰苦与将士们的责任,描绘了当年玉门关的气势,也真切地记录下当时玉门关的地形特征,沿着诗人的指引,也许你会发现当年玉门关的遗迹。

旅行指南

麦积山

麦积山地处秦岭山脉西端,距离天水市区约三十公里,是西秦岭山脉小陇山中的一座奇峰。麦积山峰岭峻拔,叠嶂重峦,林深草茂,泉碧溪清,风光奇佳。既有北方峰峦的雄浑气势,又具江南山水的明媚秀容,是我国西北内陆的一处风光胜地,被称为“陇东小江南”。这里名胜古迹众多,尤其是麦积山石窟名闻海内外。麦积山石窟以七佛阁、万佛洞、牛儿堂、寂陵等最为著名。这里汇集了从后秦到明清十几个朝代的塑像,无不以形传神,神形兼备,可谓“我国历代的一个大雕塑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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